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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谁的洞房花烛夜 ...

  •   季卜茹的婚礼,没有红花轿,没有喜气堂,连新房也没有。前来观礼的为数极少的宾客都莫不暗讶季家的低调,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谁愿意向世人展示,自家美貌绝伦的大公子嫁给了一个老哑巴?
      尘绝倾不知为什么没有来,薛敏也没有来,楼家是更不可能来人的。至于季卜茹的师傅不老,可怜他一回到薛王国,只来得及跟徒弟说明了一下在凤仪国发生的事情,便被薛鸣薛太医给抓进宫去了。皇帝薛吕容,对此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每个人都好象很忙,忙到只剩季卜茹一个人。他此时正被哑巴缠住,要和他拜天地。
      “放手!”季卜茹极度痛恨她动手动脚,可他在世人眼中已经是她的男人,自然没有其他人来帮他。而他自己,内力依旧全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他此时的羞恼有多深,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怪模怪样的腔调又从哑巴嘴里发了出来,然后拽着他前去拜天地。
      在各人各怀心思的偏厅中,这对组合奇特的夫妻终于礼成。哑巴乐得手舞足蹈,季卜茹被盖头盖住了脸,却不知他是什么表情。
      突然,哑巴足尖稍点,人已奔向厅外,顿时消失在众人面前。
      满厅的人都惊呆了,这哑巴,是要去哪儿?
      正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哑巴又从外奔了进来,手里拿着文房四宝,但这四宝中的纸却被她换成了红布。只见她迅速将两条长长的红布挂在高堂上,顿时为这喜堂增添了一丝喜气。她施展轻功,手中大笔挥向红布,唰唰声音在喜堂里响起,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待哑巴微笑着落地,笔已潇洒的被她扔出厅外,再一看那红布,所有人再次惊呆。只见那两条红布上写着:愿娶不愿休,点点滴滴往事绕心头;甘爱不甘终,拼拼凑凑字句诉情浓。
      “好!”不知谁带头鼓起掌来,大概是没想到这哑巴还懂点文墨。不仅仅是这副对子表达了一个女人对爱情的忠贞,看那强劲有力的书法,也笔笔透露着坚定!
      哑巴又乐了,猛的将季卜茹挟在怀中奔向唯一称得上有些喜气的洞房,留下还未回过神来的宾客们。
      文墨能当饭吃吗?不能。所以稍后回过神来的宾客们再度为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被那邋遢哑巴糟蹋而惋惜不已,女人们皆恨自己年轻时为什么不习得一身好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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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卜茹盖头是一直没有揭开的,所以他自然不知道喜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宾客们拍手叫好。但他也不想知道,一个盖头便盖住了他所有的难堪,正合他意。
      只是,这到了洞房的时候,可就由不得他了。
      “我命令你放开!”季卜茹怀里早已准备着匕首,预备是哑巴若想玷污他,他就以自杀相威胁。他自然不会轻贱自己的性命,不过依他看来这哑巴有些傻,恐怕还不知道何为玷污。若真是那样,便好了。
      当然这只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因为他的一路挣扎打闹,一进新房哑巴就伸手点了他的穴道。
      季卜茹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顿时心慌起来。“你……你不要乱来!”他该怎么办?他第一次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哑巴清了清嗓子,突然不哑了,猥亵地看着他说:“就要乱来,你能奈我何?”
      “你……你不是哑巴?!!”季卜茹惊呼,她装哑有什么目的?难道,她是为了季家的家产?还是,她是哪个被他惩戒过的江洋大盗之后?
      “你才哑巴呢!”女人伸出手,在他脸上左摸摸,右摸摸,然后赞叹道:“嗯,这小模样还挺不错的,我算是捡了个便宜。”
      季卜茹羞愤难当,眼泪便唰唰往下落,他是善善的,他不要被这个女人玷污了去!可是,他还能怎样?他……已经是这个女人的夫郎了……
      女人叹了口气,没有再戏弄他,也没有安慰他,只是走到门外叫了一名下人,抬一桶热水到房里来,说是要沐浴。
      趁着下人准备的这当口,女人将季卜茹搬到了床上坐好,复而点了他的哑穴,又重新替他盖上了盖头,似乎是为了防止待会儿进来的下人看见。
      几个下人很快将沐浴专用的大桶抬了进来,又往里掺了满满的热水。一时之间,屋里热气直冒,看起来极有氛围。下人们准备好这一切后,偷偷看了哑巴与床上还盖着盖头的大公子一眼,都摇着头退下了。
      “我要脱衣服洗澡了。”女人在下人们离开后才扯下季卜茹的盖头,又解了他的哑穴,然后用很下流的语气说着。她如愿的看见季卜茹一脸嫌恶的表情,并迅速闭起眼睛。
      季卜茹心里砰砰直跳,他居然第一次这么幼稚的在向上天祈求着,求这个女人根本不懂男女之事。这样的话,他就不会背叛善善了。
      “你要是闭起眼睛不看的话,我可要轻薄你了哦。”女人突然凑近他的唇,暧昧的说。
      季卜茹猛地睁开眼,紧紧的闭着唇,不敢开口说话。因为他一开口,势必要碰到女人贴的很近的唇。
      “很好,看仔细了哦。只要你一闭眼,我就把你扑倒。”女人笑的好奸诈,然后一件一件的脱去衣服。
      季卜茹不敢不看,他生平第一次这么窝囊。他甚至认为他的报应到了,一向是他玩弄别人,哪儿有别人玩弄他的时候?可这一次,他却被这个女人吃的死死的,羞愤,气恼,想杀人!
      她的身体……季卜茹心里有些惊讶。因为他所看见的是一副年轻女人的身体,和女人的脸太不相称了。几乎是一刹那间的,一个闪电打过他脑海,难道……
      没让季卜茹猜测太久,因为女人转过了背。那光滑的背上赫然呈现出一道赤红色的乌焰,正是楼布善曾经在乌拉国刺下的!熟知楼布善这点的,除了乌琮、不老,便只有他了。
      “你……”季卜茹一时悲喜交加。悲的是他白伤心了这么久,喜的是善善终于是没有放弃他。或许,还有说不上来的那么一点点羞意。毕竟,他已经太久没有和善善这样坦裎相对了。
      这个哑巴,的确是善善假装的。原本她也真是气愤交加不想来打擂,不过在尘绝倾交给她紫河车的时候,她原谅了季卜茹的任性。因为即使在怨着她的同时,卜茹还是记挂着她的身体,念着她体内的毒。但是她也不想让季卜茹这么得意,所以就让不老给她易了容,连嗓音都变了,其实她是对着空旷之地狂叫了许久,于是嗓子就哑了。
      善善此时也不急于解开季卜茹的穴道,而是悠哉悠哉的赤脚踏进木桶中沐起浴来。顺便,还拿出不老交给她的药水,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季卜茹仍然被善善点着穴道,虽然心急如焚,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看着思念许久的女人就在自己面前,他却无法近身,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儿……
      挣扎了许久,他终于讷讷地开口了:“善善……我的穴道……是不是可以解开了?”
      除了烟雾围绕着善善之外,房里很安静。善善依然是舒服的泡着热水,还闭起了眼睛。
      “善善……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设擂,不该以此来气你。”季卜茹垂下眼,难过的说。
      善善在木桶里转了个圈儿,正对着他,刚好将他这一副惹人心疼的模样瞧了去。不过,她似乎仍旧不打算开口,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好吧,我承认我又小气,又任性……有的时候,也不顾及你的身份,在外面对你大吼大叫。可是,我原本就是这样啊。总之,你要娶谁我没有意见,可是你答应过我你的床上只能有我一个男人,你就必须做到。”季卜茹放下了心的同时,也不忘给自己讨回一份权益。
      哼!只娶不同房,那不是白娶吗?虽然她从来没想过再沾上第二个男人的身,但他先说出来就显得太善妒了吧?善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看着他。
      “那,善善你说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吧。”季卜茹见自己说了半天善善也没有反应,干脆豁出去了。不管她说什么,他都答应不就行了?
      善善光着身子从桶里迈出来,径直来到季卜茹面前,手一弹解开他的穴道,然后说:“为妻很冷。”
      季卜茹愣了一下,立刻从柜子里拿出新的面巾,殷勤的替她擦起身躯上的水珠子来。
      善善无言的看着他,这男人,未免太迟钝了吧?她若没有原谅他,何苦来打什么擂?还有,擦干了水珠她就不冷了吗?
      季卜茹擦的认真,可是却一脸心虚。因为……他怎么越擦,自己越热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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