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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别扭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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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她当家...不是善善...
楼布善愣在了门口,怔怔的看着他。她不是第一次看着这模样的男人,现在看着却别有一番滋味儿。第一次见到这模样的季绯雪,她被吓昏了过去,后来经历那许多事情,她却不再怕了。前世,已如过眼云烟,杀那王八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罢了。
现在见到的是这模样的季卜茹,她一直深深爱着的夫郎,她却感到心酸。虽然她休了他之后才慢慢明白自己对他的爱,甚至也从未对他说起过,但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夫郎他最终能明白。
可是,这就是她一直以为的‘明白’吗?事到如今,他仍然选择欺骗她...楼布善眼眶有些湿润,心里有些委屈,脑中有些混乱。
“当家,怎么不进来?”季卜茹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妻子的异样。或许,是楼布善隐藏的太好,又或许,是季卜茹没有仔细的观察她。
楼布善用了些力道眨了眨眼,才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温柔的看他:“听说你下午不舒服是吗?我在宫里收到了消息想立刻赶回来,可惜无法脱身。”说到后面一句时她用指甲刺了刺掌心,听不离说他差点丢了性命,她就惊怕的无以复加,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没什么大碍,害喜造成的罢了。”季卜茹微笑着回答,他脸色红润,看起来似乎真的没事。
楼布善暗忖,这大概又是借口吧?告诉她,他和她一样痛过了,有那么困难吗?
“当家,你快要当母亲了。”季卜茹此时虽然是以季绯雪的身份说着,但是内心的喜悦却无法遏制的呈现在脸上,并成功的渲染了他人。
楼布善也笑了出来:“我听不离说了,我一直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我很开心。”若是能和相爱的人一起分享就更开心了,可惜如今她的开心有一层阴影。
“那,不离还说了什么?”季卜茹摆出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着她问道。
她微微皱了眉,以前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他便罢了,如今知道是他,他却仍旧装出季绯雪的样子,她就有些接受不了。大概...和记忆中的夫郎不太像吧。
楼布善很快站起身来:“她就说你怀孕了,让我来看看,没说别的什么。”他要瞒她,她不能瞒他么?
“这样啊...”季卜茹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然后突然换个话题问她:“当家今晚还让我睡地上么?”虽然新房被烧后,两人也一直住在同一间房,但楼布善一直让季卜茹睡地上。
“你怀孕了,当然不能再睡地上。我去睡书房。”楼布善说着便转身要走。
季卜茹暗暗生气,眼波不停流转,却又无法用季绯雪的身份留下她。
“绯...雪...”楼布善在拉开门时突然放轻了声音叫他。他那哀怨的表情,她不是没有看见。虽然她也很想留下来和他分享他腹中的秘密,很想与他一解多日的相思,可是...她要的不是季绯雪呵...
季卜茹坐正身子看她,“嗯?”
“如果...我让你叫我善善,你愿意么?”她微微叹了口气,却并没有让他发现。
季卜茹一怔,立刻低眉:“那样不合体制,当家...”善善是季卜茹才可以叫的,而他,现在是季绯雪。
楼布善闻言,反手带上门,将自己关在了门外。
良久之后,一声轻微的叹息从屋里传出来,不细心的人倒是听不见的:“善善...”
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楼布善再次露了脸,这次的声音却略有些颤抖:“真的不愿叫我善善么?”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当家,早些休息吧。”季卜茹隐隐咬牙,他得再忍忍。
“...”楼布善闷闷的缩回了头,“你也是。”
门再次被关上之后,似乎有些故意放重的脚步声于是渐渐远去。季卜茹和衣躺下,脑海中想的却尽是善善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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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布善心情烦躁的进了书房,却怎么也静不下来看书。略微想了想后,她还是决定到常去的尔凤酒楼坐坐,说不定...
此时酒楼里当然已经打烊了,可一般人不知道的是,这尔凤酒楼与众不同之处在于:为有身份地位的人设立了一个从不打烊的专楼,当然此处是认人不认钱的。
楼布善微微朝上看了看,果然灯火辉煌,看来约见不如巧遇,那个人今晚还真在这里。想到此处,她径直走上楼去。
负责夜晚营业的小二们一见是她,立刻寒暄着将她领进对应的雅间,那里面早有一个人坐着了。
“布善,该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你今晚要过来,哈哈!”说话的竟是当今皇上。只见她朝楼布善招了招手,并大笑不止。
“皇上何必...”楼布善见她脸上显示出不赞同的神色,只好依了她改口说:“容儿放着后宫三千佳丽不抱,反而来到这孤独的地方一人品酒,万一我今晚不过来了呢?”
其他人是万万想不到两人还有这一层关系的。既是君臣,也是至交。所以薛吕容在楼布善请辞的时候才那么痛心,因为她觉得楼布善不仅不忠,还不义。薛吕容是从太女时期开始就将楼布善当成了唯一的好友,可惜楼布善却是在答应留在朝廷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才真正将薛吕容当成朋友的。说起来,皇帝比楼布善可怜吧。
“不来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就一个人喝呗。倒是布善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薛吕容嘻嘻笑着,看来是一个人喝了几盅,又因为不是在宫里,所以与平时的皇帝样相差了许多。
“我啊...”楼布善毫无形象的坐了下来接过薛吕容递过的满杯酒,语带不满的说:“我家那个夫郎啊,又骗我了。”
薛吕容看着她将酒饮下,有些挪榆地说:“是那个季卜茹?怎么,他还不不肯承认他的身份么?”
“是啊,不知他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不过,若不是你告诉我季绯雪会武功,我还不会这么快怀疑到他头上呢!所以容儿还是最厉害。”楼布善一反平日里的伪装,说话行事都随意起来。
“我告诉你啊,你就是太宠他了,所以他才无法无天。” 薛吕容一脸不赞同,“你看我家那些,谁敢明目张胆的骗我?稍稍被我发现就会严惩。哪儿像你,一个都搞不定。”
“你?”楼布善顿时将酒喷了出来,“我怎么从来没发现你有严惩,倒是有严哄...”
“喂,稍微给点面子嘛。” 薛吕容不乐意了,不过又将兴趣放回到季卜茹身上:“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对付?他现在可是怀着我的宝贝呢!怎么对付他?”楼布善小脸皱成一团,她是很不甘心啦,明明这是个女人为天的世界...为什么她一直得被他玩在手心?
“这个嘛...我倒是打听了点对你有利的消息...” 薛吕容一脸神秘的对她招招手,等她凑过来之后附耳说了些话。
“什么?这是真的?”楼布善显得有些乐不可支。
“当然是真的,薛太医说的,绝对没错。” 薛吕容拍着胸脯保证。她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从薛鸣口中打听到季卜茹因吸收了不老几十年的内力修为,已经在胎儿周围形成了一圈密不可破的保护层,无论发生什么状况,腹中胎儿也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楼布善十分明白,薛吕容的言下之意就是她可以随意的想办法对付季卜茹了。可是...她又有些犹豫,算了,还是将不离调去夫郎身边随时保护吧。
“怎么?舍不得?” 薛吕容一脸了然的神色,她当初耍手段收了宁儿的时候,也曾有过这种犹豫,所以她十分明白楼布善的心情。
此时楼布善有些微醉了,豪气的拍了拍桌子:“他骗我时就没考虑舍不舍得的问题了!我也要翻翻身呐!我告诉你,我从认识他开始就一直被他欺负着,先是他莫名其妙中了药,于是和他圆了房,然后第二天他就跑的不见人影,接着给我来个小产,又被大夫诊断说无法再孕,害我爱孩子的梦想碎了一地...这些不说也就罢了,每次跟他亲热他就别扭的跟个什么似的,最后我倒成了不好意思的那个,好象我强迫他似的...然后吧,我因为中了毒要离他远一些,结果他硬是逼我休了他!容儿,你说的对!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来,为了我们的权利干杯!”
薛吕容好笑的和她碰着杯,饮下一杯又一杯烈酒,心里却非常明白她不过是嘴上说的厉害罢了。依她所想,楼布善若真是使出什么计策来对付季卜茹,多半都会是一些类似男儿家的小把戏...这,只能说她太了解这个好友了。
“喂,容儿我告诉你,朋友夫,不可覆!你要是再调戏我家夫郎,我可跟你翻脸...”楼布善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正色的警告着当今天子。
除了母皇之外,她倒成了第一个警告自己的人... 薛吕容一脸鄙夷:“我压根儿瞧不上他,那次只是为了帮你试探试探他的真心罢了。再说了,我要是对他真有想法,还会告诉你这事么?”没想到,无意间却试探出了他的身份。
楼布善这才放了心,半闭着眼,脑中筹划着以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