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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暴戾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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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然是没能成的,因为晏越歌在半道上晕倒了,一周目这会是初冬,外面正冒着寒气,而晕倒的人身上没有半丝温热气。
当时路哲风瞳孔一沉,连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做出反应,紧紧抱着人以内力传递温热,又厉声喝道,“跟在他身边的人呢?”
隐于暗处的人现身,“回公子,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公子还请带陛下同我回寝宫。”
路哲风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到底还是越歌身体重要,他也没来的及多问就同暗卫回了寝殿。
也许是好久不至,熟悉的寝殿都透着几分寒凉,不见人气,一路过来路哲风输送内力的手未停,终于是让原本一块寒冰的晏越歌面色有了几分红润,他将越歌轻柔的放在床上,脱去靴子,又将锦被严严实实的给人盖好。
自己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的看着越歌晕倒的模样,心疼萦绕在心间,堵得难受,“他经常如此?”
“回公子的话,陛下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尤其是最近一年,晕倒的事隔三差五就会出现一回。”
暗卫不敢提借命的事,这件事陛下早在几年前就给他们下了封口令,而做暗卫,必然是只能听主人的吩咐,不可有僭越。
隔三差五,路哲风暗暗念叨,越歌的身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他轻柔的替越歌拨弄在额头上不安分的发丝,心中却有几分怪异久久不散,若是越歌是因为油尽灯枯离去,为何又那样的隐瞒他。
这其中定然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
夕阳西下,金灿灿的余光撒在宫殿顶上,看着格外的恢弘大气,只是今日这殿内却无人欣赏这样的美景。
晏越歌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过来,往日刺骨的寒意被驱散了个干净,如今浑身上下都被暖洋洋的气劲包裹,尤其是右手,上面覆盖着人体温的热度,都滋生出汗意。
“醒了?”路哲风陪着越歌在床边坐了一下午,这会人醒了,之前满腹担忧都被他给隐藏在笑意之下,“越歌晕倒的恰到好处,是不是不愿同我成亲才闹的这一出。”
“成不成亲又如何?”晏越歌问了一个好问题。
“不如何,只是想要越歌给我个名分而已。”路哲风将人扶起来,“不过越歌就是不同我成亲,我也是有情夫名分在的,越歌可与我绑的死死的,逃不掉的。”
不光这辈子,下辈子也得和他纠缠在一起。
“既然如此,何必多费功夫。”晏越歌到底是生怯了,成亲二字太庄重,即使他同君莫书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没有想过要正儿八经的拜堂成亲。
现在路哲风这样胆大妄为,让晏越歌情绪中带有些许迷茫,他好像应付不来这样的人。
“同你做再多事都不算费工夫。”路哲风前倾将人报进怀里,“现在我不会到时间就消失,越歌可有什么想做的事,正好我可以陪着越歌一起去做。”
想做的事?晏越歌垂目,他想做的事都做到了。
“越歌要是没有,我正好有,越歌可要陪我一起做一做。”他们都没有肆意开怀大笑的童年,一个孤单在冷宫野蛮生长,一个被遗忘在医院自生自灭。
如果那时候他们相遇,或许他们那时候的日子过得就不会那么无助和寂寞,但时间既然选择让他们在此刻重逢,也不算太晚。
“你要我陪你做这些?”晏越歌眼底有几分嫌弃的看着路哲风摆弄的东西,最显眼的莫不过是那只长得丑陋的风筝。
“越歌,这风筝可是我糊的。”路哲风假装露出伤心的模样,小越歌可是告诉过他他幼年时最羡慕的,不过就是兄长们春日在宫里放风筝和在演武场骑马。
现在越歌的身体不太适合上马,而且宫里的马多是野性难训,他还得在等些时候把马儿调教温顺了再带越歌去马场溜一转。
“太丑了。”晏越歌靠近那只风筝,他的审美不允许他说谎话,但不知怎么的他看这支丑风筝就忆起零星过往。
记忆里那只凤凰风筝从天上坠了下来,落在他的院子里,那时候他尚且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那风筝很好看,他就偷偷收了起来。
最后被寻过来的皇兄好打了一顿,他才知道那叫风筝,自那以后,他便常常在冷宫最开阔的院子里坐地望天,看着天上几只看不出模样的风筝在空中飞的畅快。
倒是不知那时是嫉妒多一些还是羡慕多一些。
“越歌要试试吗?”路哲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越歌身后,将风筝的线轴放到越歌手里。
今日天气不错,又微风拂过,御花园里地方又大,这风筝飞起来也很容易,只是不容易的是晏越歌没有放过风筝,他手里拿着这个被硬塞过来的线轴,眼底有些无措,手上自然也没了动作。
“起风了。”路哲风一句话打断晏越歌的思绪,就这这样的姿势,带着晏越歌跑了起来。
这股风来的正好,他们不过几步轻跑就将落在地上的丑风筝带了起来,起初只是在两人高的空中打旋,等风筝线一点点从线轴脱落,风筝自然也被带的越来越高,直到抬头看向空中,只剩一处黑点。
在风筝飞天后路哲风就松了手,越歌聪明,他只需要稍微教一教方法,自然就懂得如何让风筝稳稳停在天上。
“风筝飞远了,也看不出是丑风筝了。”路哲风抬手放在眉间仰望,初次的手艺总是要差些,就跟他也越歌亲近的时候一样,等日后他熟练了,风筝自然会越做越好看。
“你很会放风筝。”晏越歌一脸淡定。
“嗯哼,谁叫小煦时不时就缠着我要放风筝。”路哲风厚着脸皮将越歌这句话当做是吃醋了,“不过小煦可是叫你嫂子的,难不成越歌还要同弟弟吃醋不成?”
路哲风拿玩笑话来堵越歌,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二周目的越歌同他说这些不会是因为一周目的时候他教会的吧,这样一想,好像又成了没头没尾的循环一样,有意思。
“弟弟?”晏越歌目光流转在路哲风身上,没有看出路哲风的异常,稍微有些扫兴,“你不是说把持不住自己吗?”
“越歌就这么不信任我?”
晏越歌轻讽,“谁知道。”
还是把路哲风拉去陪葬好了,他可不想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也被路哲风的花言巧语所欺骗。
“越歌知道的。”路哲风不揭破,二周目的越歌是不是知道自己在一周目的时候说过这些让他气恼的话,所以才迟迟不肯说出实情,怕被他取笑。
但现在不管是不是,他都要把这笔账记下来,到时候一定要细细问一问越歌这时候是不是吃醋了才行。
“松开。”晏越歌动了动手,虽然冬日有路哲风这样一个大暖炉在身边,严寒再不侵染他半分,可身体传递隐隐的热度,让他有些不自在。
“松开可不行,风筝已经放完了,我陪越歌玩闹了这么久,越歌是不是该陪陪我了。”路哲风不讲道理,从后面牢牢抱着人。
“不是你让我陪你放风筝?”晏越歌险些被气笑,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
“现在风筝线在谁手里就是谁放风筝,越歌可不要不讲道理。”路哲风得逞的抓着越歌的手腕,笑的跟个狐狸似的,“今日风大,我又是头一回做风筝,等会风筝就要断线飞走了,没了风筝越歌自然是要陪陪我的。”
话刚落,天上的风筝就像是听懂了路哲风话似的,断线飞走了。
“我要去批奏折,今日同你胡闹够久了。”晏越歌慌了一下,又镇定下来,他并非无所事事的世家公子,而是掌管天下的帝王,自然不会被路哲风牵着鼻子走。
“奏折我已经托别人批了,越歌还是乖乖和我会寝殿休息吧。”路哲风强硬的将人带回寝殿,看似没轻没重的把人扔在床上,但落点都是锦被堆着,不会被砸疼。
就在晏越歌以为路哲风又要脱他衣服的时候,这人却给他盖了被子,“眼底的乌青都要跟熊猫一样了,睡吧,现在我能陪你睡一个完整的觉,等你醒过来的时候也能看见我。”
“……”身边的暖炉在冬日格外的受人青睐,更何况浑身不见热气的晏越歌,他被路哲风紧紧抱在怀里,满被窝的热气让他不多时就昏昏欲睡,闭上了眼睛。
路哲风无声的笑越歌口是心非,但这样乖巧的越歌在一周目时见到,看起来越歌是越来越信任他了。
再多信任他一些,也再多喜欢他一些,婚期就要到了,越歌你要信我一定会把你娶到家的。
[咳咳,宿主,奏折]
[怎么?你不是号称全能系统,数据库全能,区区奏折你都批不了?]
[……可是宿主我没有实体,怎么批阅?]
[那就是你的事了,这任务是系统和宿主一起干,总不能什么事我都干了,你不出力对不对?]
可是,你这是在为难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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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武侯府。
路哲风消失了几日了,但因晏越歌早就做了准备,府里的人都以为路哲风是去给晏越歌寻新婚贺礼了。
只有老道长一人看透其间因果,摇头,“看来这徒弟是收不了了。”
不过他还是得呆一个月,这徒弟去了外方世界,要回来还得他这个师父帮忙,幸好他时刻盯着,不然还得同外方世界的自己一样一找就是好几年。
而此时的晏越歌望向窗外,“哥哥,要早些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