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业CP［娱乐圈］》鱼头小闲

44、模范营业

　　商迟当然不可能一辈子要人哄着，事实上，他的心理调节能力可以称得上一流，甚至在黑热搜挂着的时候还能苦中作乐：“哎，我看了下，上次咱俩那热搜上的，也只是在粉圈里露了脸，今天我照片传得到处都是，好多不追星的都转发了哎，出息了出息了，我让岑今给我买个‘因为长得帅被骂第一人’的话题引下流吧。”

　　“好主意。”宁闲起挑了挑眉，“买的时候能塞两张集体照吗？让我们也蹭蹭今日顶流的热度。”

　　“你要蹭我热度还用得着那么麻烦？”商迟乐不可支，把平板丢给他，“你帮我把那关过了，我给你手动增加点曝光率。”

　　这事儿简单，宁闲起低头就干，然后就听到了一声“今天vlog的主题就是热心友好的宁队长帮队友过音游难关”。

　　他心知肚明，头也不抬：“你又偷懒用别人录vlog啊——给我开个美颜。”

　　“拍你手又不拍你脸，开什么美颜，你这手再美颜就真要白得能给手机打光了。”商迟在镜头外胡吹吹，“给大家看一下我们宁队开辟的新玩法，打音游不靠节奏感，纯靠手速补差，我怀疑他不开声音都能完美通关。这就是弹钢琴的手速吗？我也学过钢琴啊怎么没有。”

　　“可能跟钢琴没什么关系。”宁闲起轻松地通关了，对着镜头比了个“耶”，“你就打算这么水过一期vlog啊？”

　　商迟随意地说：“聊聊天嘛，还有一分钟呢，要不你再开一关。”

　　宁闲起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也只能低头又开了一局。

　　商迟还真就聊起天来了：“你这个月vlog也还没拍呢吧？打算拍什么？”

　　“有你这么水的在前面打样，我拍什么都行吧。”宁闲起一心二用，一边说话，手上也不闲着，几根手指快出了残影，划过屏幕的架势又酷又炫技，“嗨，本来我也能拍个自己打游戏的视频的。创意被你先用去了。”

　　商迟说：“我想的，就是我的创意！哎，你干嘛不拍个做饭的视频啊，虽然鸡蛋羹真的不好吃，但是那次排骨汤还可以。”

　　“你这人好奇怪，又说我做饭不好吃又要喊我做饭，懂不懂节约资源尊重粮食啊。”宁闲起笑着骂道。

　　“那天QNT官博还发了你在他们那儿炒菜的照片咧，怎么弟弟吃得队友吃不得啊。”商迟对着镜头嘟嘟囔囔地抱怨，“偏心啊。”

　　“什么啊，他们外卖到了一个个地还在复盘比赛，放冷了，我给他们热一下而已。你看看那大鱼大肉的，像是我的水平能做得出来的吗？我要是有那能耐，还能被你揪着个微波炉蒸的鸡蛋羹说到今天？当什么歌手啊直接去开饭店好了。”宁闲起抬起头来把平板递给他，“过了。”

　　“好，我这边三分钟也满了。”商迟调转镜头，切成自拍模式，和宁闲起一起对着手机摇了摇手，“那这一期vlog到这里就结束啦，拜拜~”

　　宁闲起看着他这就要把视频发出去的样子，连忙拦住：“不是，你就这样发？”

　　“不然呢？”

　　“不剪辑一下，加个字幕啥的？”宁闲起说，“而且你这拍的都是啥啊，是你的VLOG还是我的？就全拍我打游戏？哪个经纪人都不会允许这种传上去吧？营业太过了，就算卖CP也没有这么卖的吧。”

　　商迟冷哼了一声：“我就要这么卖，王洋有胆子来骂我呗。”说完也不管宁闲起再说什么，直接转码发了微博。

　　宁闲起无奈地去门口拿外卖。

　　“你想想，短期内我不可能再有今天这样的热度了。这不是营销出来的，是那个嗑药的傻逼带来的社会关注度、《人间烟火》的原作者和书粉、谢鸣意的粉丝联手送给我的。”商迟坐在沙发上盯着手机，看不清表情，“我不一定能把这部戏拍好，也许拍完播完，我都悄无声息的，对我最大的讨论度就在今天，你今天不蹭，我未来几个月也给不了你别的了。”

　　他在别人面前一直都是个自信到有点狂妄的人，原来也会担心自己演不好。宁闲起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去拿了碗筷过来：“努力不一定会有回报，但是一定会有成效，你给白邈的个人小传不会白写，你的用心会体现在角色里，就算因为经验的缘故，一开始可能会和谢师兄有差距，但是我相信你最后的呈现。”

　　其他人说什么“努力”，可能听着会觉得老套、像在喊口号，只有商迟知道宁闲起说这话的真心——毕竟，他从对歌舞一窍不通到如今出道全开麦舞台稳得不出半点差错，靠的就是枯燥的一天天地重复练习。

　　全世界都在说商迟靠关系上位，获得了他这个阶段不配拥有的资源，只有宁闲起对他说，你在努力了，会呈现出好结果的。

　　他抽了抽鼻子：“还以为你要骂我，说不要蹭我热度呢。”

　　“那太当了什么还要立什么了，我就是在蹭你热度啊。”宁闲起耸了耸肩，“高高兴兴也是蹭，憋憋屈屈也是蹭，蹭都蹭了，我干脆当自己是树袋熊，蹭彻底点呗。”

　　商迟闷着头笑起来。

　　“好好演戏，争取大红大紫，让我再蹭一波热度。”

　　别傻了，商迟心想，我要是真的演好了，《人间烟火》大成功，那就是我蹭谢师兄热度了，还有你什么事。

　　他又想，宁闲起又不是傻子，他还能不知道这点？就是说出来宽他的心罢了，

　　“宁哥。”他学着孟煜他们叫了一声。

　　“你不来吃饭拖拖拉拉的干嘛呢？”宁闲起不耐烦地回他。

　　“我要是喜欢男的，一定把你锁在家里，就看着我，陪我说话，谁也见不着。”

　　宁闲起顿了顿，捏紧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你整天怎么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啊，快点过来吃饭。”

　　明明就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小屁孩，却天天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凑过来亲近得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只能依赖他——要真是胡言乱语也就算了，可那双眼睛那么真诚又那么无辜，比任何的承诺都不像话。

　　真的……好过分啊。

　　手机里叮叮当当地传来提示音，正如商迟所说，他今天热度特别高，多少人盯着他的微博，等他就出演《人间烟火》引发的争议表个态，哪怕发张减肥的自拍也好，结果等了半天，等来了一段三分钟的vlog，主角还只是一双手。

　　虽然有一说一，那双手确实漂亮，灵活得能让人幻想手指下触摸的不是屏幕而是人的皮肤该多色气。

　　漂亮的手不是来自哪个钢琴家，也不是来自哪个电竞选手，而是他的队长的。

　　围观的路人还在愣神的功夫，迟闲CP粉嗷嗷叫着占据了前排，叩谢蒸煮放糖之恩。

　　“这帮小丫头片子可真是口嫌体正直，前几天还说我们俩是直男生硬卖腐，现在还不是在欢天喜地地吃糖。”商迟一边吃饭一边得意地看评论区。

　　宁闲起无语：“少看点，骂你的人还没散呢，一会儿肯定又要冲上来，看了吃不下饭。”

　　“我会因为有人骂我就影响心情？”商迟自信地挺起刚练出一点浅薄胸肌的胸膛，“也太小看我了吧？”

　　宁闲起无奈地把鸡汤上的油撇掉几层：“喝点汤——你进组后是不是就要减肥了？演员真辛苦啊，你这体格，已经是我们组合最瘦的了吧，还要被书粉和路人嫌胖。”

　　其实商迟跟“胖”这个字完全扯不上关系，还在长个的少年人，远看就像一株挺拔的白桦树，高瘦入云，哪怕在娱乐圈里，他都绝对能被夸一句身材好，可偏偏他要演的是生了重病、还在苦苦挣扎，比起救自己更想救国救民的白邈。

　　如果太健康太茁壮，就不符合人物了。

　　宁闲起一边给商迟的菜涮油，一边担心地想：万一商迟减肥减得把那些低落的情绪减回来了怎么办？

　　“你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现在就已经是形销骨立，随时一命呜呼的白邈了似的。”商迟被他看得心痒，只能低头吃那些涮没了油、也没了味的菜，“回头谢师兄演的秦归舟看我的时候要是没有你这么关爱，我可能会入不了戏。”

　　宁闲起赶紧低下头：“说什么混账话，谢鸣意什么演技，他能演不好？”

　　“难说啊，他又不喜欢我。”商迟冲他眨了眨眼睛。

　　宁闲起瞪他：“这种话以后少说。”

　　商迟完全不当回事：“你自己答应了喜欢我的！现在一个劲儿地想逃！”

　　好残忍啊，宁闲起苦笑着想，是啊，我自己答应了的。

　　“我能说什么呢？”他无奈地摊手，“祝你早日找到真爱，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吧。”

　　商迟笑呵呵地说：“你放心，就算那样，我的男男CP只有你一个，我一定会把秦白CP按在剧里，绝不发展到真人。”

　　“非常感谢但是大可不必。”宁闲起面无表情地说，“谁把男男CP当过真？粉丝都没有，哪里有糖哪里磕而已。”

　　也只有我这个傻逼，才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