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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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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豆腐，你有办法联系到常交叉吗？我有点事问他。”
傍晚的时候景兄弟突然来找我问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他有事找二师弟吗？
“可以，我把我的通讯器留给他了，以便不时之需，你可以用你的通讯器联络他。”我回答，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有点寂寞呢，景兄弟的背影，脑中不自觉浮现这个形容，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奔上前，轻轻从他的背后抱住他，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作出这样的举动，只是没由来的，最近自己也奇怪了很多啊……
“傻豆腐，我办完事就回来陪你，等会我去找丁伯聊点生意上的事，你等不了就先睡吧。你就那么想我呆在你身边啊？”话了，仍不忘逗我，但是，温柔的声音，淡淡的语气，不像平时的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反驳，也没有之前这种情况时的不满和气愤。
“早点回来。”
“恩，知道了。”他转头对我笑笑。
我看着面前密密的文字，略感疲惫，睡意一阵一阵袭来，景兄弟为什么去了那么久……终是坚持不住，靠在桌子上，意识渐渐模糊……
“长卿，白豆腐？”恍惚中，有人推搡着我，有点不耐烦的皱眉。
耳边传来轻轻的叹息声：“真是的，都不好好照顾自己，居然趴在桌上就睡着了。”接着身子一轻。
是景兄弟回来了？下意识的想到，微睁眼，是我眼花了吗？为什么我看见他在哭呢……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哭，一定是自己太累了吧，又是一昏，什么都不想了，好困……
景天几乎是深夜才回到了自己的宅邸，脑子却分外清醒，跟常胤交代了所有事以后，他又去了丁伯的家，将店里及附属产业的管理权交给了他，又往雷州送去了一封信，将自己的所有财产迁到云霆的名下，条件是照顾唐雪见，直到她找到自己的自己的归宿，就将财产的一半作为嫁妆。
他会答应的吧，景天想到，至今未娶不是在等猪婆又是为了什么呢，笑笑，当初真的不该阻止他们的成婚，即使明白猪婆喜欢的是自己，担心她过得不快乐，若是早知道现在是这样的情形……
渡步想回自己的房间却不由自主地到了长卿的房门外，房里灯光依然大亮，景天走进，只见长卿手里仍抓着书，却已在桌上睡着了。
暖暖的光照在他的脸上，使得整个脸柔和起来，他嘴角带着点点笑容，让景天一时看的痴了，自己还能看多久这样的他，不，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吧，心口传来痛感，悲伤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止不住，停不了。
景天走过去，想叫他起来，推了推，却是已熟睡，无奈地笑，小心地抽出长卿的书，将他抱起放到床上，自己躺在外侧，左手撑着头，看怀里的人，长长的睫毛，如白玉般温润的脸庞，总是让他有种错觉，这么干净，这么单纯，他怎么会是红尘俗世中的人。
百看不厌的容颜，就算让自己生生世世对着他也绝对不会厌烦，只是上天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景天这样想着，微愣，就这样陪着他到天明，多一分一秒，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额外的幸运吧。
“白豆腐，等你知道真相的那天会不会怪我呢……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于你来说是好还是坏，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来爱你，所以，别恨我。”
在他的额头轻轻一吻，景天嘴角露出一丝悲凉的笑。
“晚安，白豆腐。”
长卿起的很晚，头微微晕眩。
“景兄弟，帮我拿杯水。”习惯性地喊景天，半晌却是没有人应答，睁眼，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心跳突然有点快，长卿用手按压左胸膛传来的刺痛感。
这个时候，景天通常会坐在一边等他起来，然后拉着他去用早膳，今天却不是这样，周围安静的可怕。
人一下子清醒过来，穿上鞋子，迫不及待地跑到对面，想要确认些什么，映入眼帘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长卿，你不要着急，也许景兄弟只是去店里了呢，长卿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却越来越觉得没有分量，怎么可能，景天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等着他一起过去的，有时他不想去，景天就会半强迫半撒娇地硬拉着他到店里。
“景兄弟，你不要吓我，你到底去了哪里？”口中喃喃，心脏仿佛被挖了一块，撕裂般的疼痛，为什么自己会那么不安呢。
头微微发晕，覆上额头，生生地发烫，偏偏在这个时候……长卿在心中暗暗埋怨，是昨晚的缘故太不小心，染上风寒了吧……眼皮竟是越来越沉重，又是幻觉吗……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看见了景天，慌乱的，痛苦的，长卿从来没有见过出现这样神情的景天。
梦里，是雪，铺天盖地的雪，似乎想要掩埋一切的随风狂乱地飞舞着，空无一人的世界。
“……”看着床上的长卿露出痛苦的表情，坐在一边的景天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虽然大夫说不会有大碍，可是却仍不见他有转好的迹象，还是因为自己关心则乱。
“唔……景兄弟……”许久，长卿在睡梦中叫到，景天换下了湿毛巾，探手，终是吁了一口气，温度降下来一些了，望着窗外不停的雪微微出神，他已经通知了常胤来这里接长卿回蜀山，应该快到了吧。
本是已下定决心离开，却仍是不舍，想要等他离开，没想到……还好他没有走。
“傻豆腐，这样我怎么放心离开？以后要好好活着，知道吗？”顿了顿，声音中不自觉带了几分哽咽，“这些天已经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了，我不难过，只是，现在对我来说，比死更可怕的是，你会痛苦，那样的话，不如忘却，原谅我来替你作出选择。”
眼眶渐渐湿润，不太舒服的低下头，说好不哭的啊……景天在心里默念，拍了拍僵硬的脸，随即绽放了灿烂的笑容。
“景天。”身后传来常胤的声音，景天站起走向窗口，没有回头。
“把他带走吧，记得我跟你说的吧，千万不要忘记。”一如往常般平静的语气，常胤看着那个窗前的背影，分外寂寞。
“常胤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我知道怎么样对掌门师兄才是最好的。”复而对身后两名弟子说到，“你们两个带掌门回去。”
“是。”
景天依旧仿若未闻般一言不发。
“常胤先告辞了。”本是打算这样就走了，心中一动，对着景天不禁屈身行了一个大礼，“以前常胤对你多有误会……借此别过。”说着，走出房门，匆匆离开。
景天摸摸自己的脸，冰凉的湿润，风真大啊……
长卿醒来看见了十分熟悉的一切，自己在蜀山的房间，失去意识时的那一瞥，真的只是幻觉吗……
“掌门师兄，你醒了，先喝药。”一旁的人不再是景天，长卿下意识地接过药，脑中却是浮现起那次自己晕倒后，景天给他端药，吹凉，想要喂他的情景，嘴里越发苦涩。
一饮而尽，长卿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平时信赖的人：“你告诉我，我如何回到蜀山？不要骗我。”
“大师兄，我下山本想去探望你，却刚好看见你倒在雪地上。”常胤淡然地答到，却始终不敢抬头直视面前的人。
“呵。”一阵冷笑，长卿闭目，常胤，你也骗我啊，脑中又是一阵恍惚，“你出去吧，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闻者不语，半晌，退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略带担忧地回望身后紧闭的门，叹气。
房内，一阵一阵睡意袭来，长卿紧紧地抓住木制的床沿，撑着自己的身体，心中五味陈杂，常胤从来不欺骗自己，想是有人授意吧，他不是白痴，若非有人相告，常胤如何得知景天的宅邸，那个人，是景天吧……
“为什么要这么做？景兄弟，你告诉我，为什么……”目露哀色，笑也多了一种悲凉的意味。
“现在，你究竟在哪里……”口中喃喃，倚在床背，思绪凌乱，胸中气血翻滚，终于支持不住，倒下。
唐家堡，突然来了一个男子，指明要找现任堡主唐雪见。
门口的侍卫自是不让，男子无奈。
“跟她说，永安当掌柜景天求见。”侍卫不由傻了眼，面前这个人就是那个渝洲首富景天？面面相觑，饶是他们见了多少达官富人，也没见过穿着的如此普通甚至可以说寒碜的。
“您稍等，我去询问下管家。”看似侍卫领头的人走出来拱手道，虽然有些疑惑，但若真是景天，得罪了可不太好，想着，转身去找管家。
却见堡主也同在，鞠了鞠身：“堡主，门外一名自称渝洲首富景天的男子说要见您，我看他穿着可疑，就想先来询问。”
雪见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看着面前依然保持着鞠礼姿势的侍卫，愣住。
“让他进来吧，把他带到书房来。”微叹气，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他，即使怨他，却更爱他，控制不住地去想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静面对，此时，却还是一阵紧张，伴随着不安，景天不在永安当和长卿一起，怎么会突然来找她？渡步走到了书房，发现手心已经湿了一片，他在里面，心里一个声音响起。
入眼的是景天坐在椅子上不安分地端详身边放置的茶壶的样子，他还是如以前一样啊，雪见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己看到他更多的是开心还是难过，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是谁自己说不想看见我了，现在怎么又来找我了？”绷着脸开口，依稀记得他当日的漠然。
“我要在你这里呆一段时间。”
“你好好的永安当不待干嘛要来我这里，而且你还有那么多地方可去，何必屈居我们唐家堡。”
面前人放下了手中把玩的茶壶，抬头凝视着她，雪见不由移开了目光，为什么他有这种表情，不是平时那种熟悉的神情，透着几分悲凉，几分淡定，就好像……看透了生死般，雪见脑中突然闪现这样的想法，心不禁一紧。
“难道是……”想要询问，竟是无法继续说出口。
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抬手，饮下了杯中早已冷掉的茶。
“是，我快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