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草长莺飞的地方》静酒舟

83、发疯

　　时愈好像被纪许的哪几滴眼泪水给刺激到了，在纪许的怀里挣扎得更加得厉害了。纪许遮住了时愈的眼睛，把时愈的脸埋进了胸口里安慰道“没事的时愈，没事的。已经没事了。”

　　蒋岚和段卓和范西挡住了苏韵美的眼光，不让她们有机会碰面。苏韵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跟别人亲近更甚于自己。当即疯的更加的厉害了。疯叫着推开段卓就想跑过去。被段卓给推开了“走开。我看你是时愈母亲的份上不跟你动手，以后别来了。”

　　范西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种人你说她是母亲都侮辱了这个词。”

　　“你们懂什么。你们几个奶味还没干净的小崽子懂什么。”

　　苏韵美的叫喊声让时愈重新害怕了起来。纪许看一下就懂，连忙捂上了时愈的耳朵。时淳宁在边上看着这个疯的比梁温还厉害的女人心里也不是滋味。心里想着何必呢？疯癫成魔说不定也找不出一个答案。

　　汽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温文华下车推开门就开到这么一副场景。纪许抱着时愈，还有三位孩子挡在他们的前面。时淳宁在边上。

　　温文华快步走到面前说道“纪许，怎么样。”

　　纪许捂着时愈的耳朵说道“不太好。妈，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时愈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时淳宁看着也开始担心了，说道“必须马上去医院。”

　　纪许看着远处盯着他们的苏韵美。段卓立即明白说道“交给我吧。保证不让她碰一下时愈。”

　　纪许抱起时愈的时候，时愈还害怕的尖叫的一阵。温文华立马说道“没事的，没事。”

　　苏韵美看着一个陌生的女人都能让时愈安静下来。心里头更加的焦躁了。在看到温文华这么一身有钱人的打扮立马想起了自己那个长嫂。当即就点燃了最后一根理智，她疯了。她拿起棍子就想上前去。“时愈，你给我站住。给我回来。”

　　时淳宁拿下苏韵美的棍子说道“够了没有，你没看到时愈快崩溃了吗？”

　　纪许抱着时愈上了车，时淳宁和范西他们跟上。苏韵美看着那一辆车再次刺痛了眼睛。她拿起了棍子朝车子扔了过去嘴里大喊道“滚，你们都是一样，白眼狼，短命鬼。个个有了好日子就忘了我。你们都是一样，一群短命鬼。”

　　纪许捂着时愈的耳朵抱紧时愈不让她听到苏韵美的话。时淳宁在旁边看着叹了一口气说道“过了这么些年，她倒是越来越疯了。”看着苏韵美这么一副饱受沧桑的摸样完全没了年轻时的俊秀摸样时淳宁继续说道“也不知道她这么些年时怎么过的。”

　　继纪许冷笑着说道“她怎么不关心时愈是怎么过的。”

　　时淳宁闭了嘴。其他的三人也闭着嘴巴。时愈现在要安静。她紧紧的抓着纪许的领口不放。

　　由于时愈的应激反应实在太大了。他们都没有去医院。纪许抱着时愈上了楼。蒋岚还想跟上去被温文华拦住了“这个时候人还是少一点的为好。让纪许处理吧。他知道怎么安抚时愈。”

　　纪许把时愈放在床上的时候，时愈害怕的尖叫起来抱紧了纪许的脖子。此时的纪许压在时愈的身上。纪许摸了摸时愈的头“没事没事。我来了。时愈让我看一下你的伤好吗？”

　　纪许费了好大的劲才给时愈的伤给上了药。又把时愈给哄睡了。只是在梦中，时愈似乎也不安心。她紧紧的攥住纪许的衣角不松手。

　　没办法，纪许只能搂着她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时愈不愿意在踏出房门一步了。也不愿意开口说话了。她就只是缩在床上坐着抱着膝盖在哪里。眼神空洞的没有没有任何的东西。她好像被苏韵美刺激的感受不到外面的世界了。

　　“时愈，时愈？”纪许叫了她好几声，时愈都没有反应。他伸手想摸一下时愈的脸却被对方给躲开了。纪许无奈的笑了一下“哪我下楼那点东西给你吃。顺便给你请假。”

　　当纪许走出房门关上门之后，时愈擦抬起头看向纪许离开的地方。眼神里闪过一些东西。

　　纪许下楼之后，温文华就坐在沙发上。看到纪许下楼了站起来问道“怎么样？”

　　纪许摇摇头说道“还是没反应。”

　　“唉。”温文华叹了一口气说道“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着马上就要高三了。明明时愈好不容易步上了正轨。明年她就可以上大学了。怎么偏偏在这个关头苏韵美就回来了呢？”

　　纪许听到之后握紧了双拳说道“一定会好起来了。会没事的。”

　　温文华看向纪许说道“你不去学校上学吗？这都高三了，怎么还不去啊。”

　　纪许摇摇头“时愈现在离不开人。我要是去上学了她可能会更加得感到不安。”

　　“你就不担心高考吗？”温文华说道“这里有我也是可以得。”

　　“哪不一样。”纪许笑着说道“再说我在家复习物理竞赛，如果成了话我可以申请保送也是一样的反正也放暑假了。在学校也是复习。落不下太多的。”

　　他们的对话被楼上出了房门的时愈听的一一清二楚。温文华抬头看见了时愈“时愈！你怎么出来了？”

　　纪许文言抬头果然看见了面无表情的时愈。他连忙上楼把她拉了下来在沙发坐下。在拿了一双拖鞋放在时愈的脚边“你怎么出来步穿鞋。”随后纪许意识到时愈动了，惊呼的说道“时愈，你肯出房门了？”

　　温文华看见了也欣慰的在旁边“能出来就好。总比一直呆在房间里情况好太多。”

　　时愈却是看向了纪许说道“纪许，我是不是个累赘啊？”

　　纪许高兴于时愈的感官回笼，也难过于时愈的敏感多思。他一直都知道时愈住在自己家是不太安心的。所以他一直尽力让时愈觉得这里就是她的家。让住的没有那么不适。

　　直到现在，时愈都都害怕自己会成为别人的累赘。在日常生活中，时愈总是会对自己言听计从，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家里的活总是抢着赶。测卷再难也会通宵的写完。就是让纪许觉得她不是累赘，她会很乖很听话。所以纪许菜会那么想把时愈得小脾气给养出来，因为那样才是一个鲜活得时愈。

　　纪许摸了一下纪许得头“不是，不是累赘。不信你问妈妈。”

　　时愈看向了温文华。温文华也跟着摸了摸时愈，随后抱了抱她说道“每个孩子都是天使。你不是累赘。再说，你在家里阿姨还是很开心得。”

　　时愈靠在了温文华得肩上。温文化拍了拍她得肩膀“没事得。已经跟你请了假。你在家好好休息。这些天辛苦你了。”

　　苏韵美在那天过后又在白桐巷住了下来。周围得邻居觉得进后又有热闹了看了。已经搬离了白桐巷的梁温现在又杀了上来。两人一见面就吵。话题也无非是那几样。

　　“怎么。现在想起来回来分家产了？怎么几年前跟野男人跑的到挺快的啊？那个野男人怎么不把钱分给你呢？”

　　梁温的话实在难听。但是苏韵美也不是吃素的。她瞪了回去“关你什么事。你想要野男人还没人看的上你。看你哪一副黄皮样子，看了就倒胃口。”

　　“你。”梁温没话说了。她红着脖子指着苏韵美说道“不知羞耻的东西。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你跟时解元已经离婚了。这里轮不到你来住。时解元的钱要分那也是给我的。你来挣，你要脸不要。”

　　苏韵美看重钱，也最讨厌别人跟她挣钱了。当即就疯了起来“我怎么不能挣。我是她妈。我辛辛苦苦的把她生下来她敢不给我。就算时愈有一天飞黄腾达了她也得养着我。我就算把她拿去卖，她不敢吭声也是理所当然得。”

　　周围得邻居听到后纷纷点点头。仿佛这么多年后苏韵美终于说了一句对的话。

　　梁温大声说道“好一个黑心肝的。你这么坏怎么你的肝还不坏掉。好好的一个女娃且不说是不是你生，就算是你生你也资格。”

　　“我有资格。”苏韵美在原地烦躁的转了几圈说道“我是她妈妈，我有资格。我就是有资格。对，我有资格。”

　　“哦，是吗？”梁温嘴上出现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听说现在时愈住在漂亮的大房子里，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怎么她不带上你啊？”

　　“啊啊。”苏韵美抓伤碗橱上一个碗酒扔向梁温。被梁温躲开了，她最是讨厌听到这个了。一听到肯定是要失控的。她尖声的说道“她得带上我。她得带上我。我不准她这么狼心狗肺跟她的舅舅一样。我要跟那个女人一样穿上最漂亮的衣服，住上最好看的房子。然后走到那个对狗男女的眼前踩死他们。踩死他们。”

　　苏韵美现在俨然一副疯癫的摸样。梁温都被吓到了。

　　“哈哈。”苏韵美在屋子里转着。仿佛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别墅一样。梁温都后悔今天来招惹她了。她说道“疯了。时愈是不会给钱你的，她还要拿去上大学呢。”

　　“住嘴，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苏韵美疯狂的说道“时愈必须把钱给我，她必须给，她不能不给。我是她的妈妈。”

　　时淳宁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两个疯女人在这里争吵。这些年的无力感实在是太多了。有关于他的父亲时解观的，还有关于她的母亲梁温的。时淳宁坐在地上抱着头。这个家里真的像个精神病医院。没一个正常的。每天上演的戏份比娱乐圈还多。

　　没办法，肉太少了，他们又饿了那么久。所以就算是一点钱他们也会挣得头破血流。因为多哪一分钱实在是太重要了。

　　“够了。”时淳宁大声的说道“你们够了没有。”

　　时淳宁终于再一次爆发了。梁温很怕她发火，现在被吼上也有点委屈。她抓主时淳宁得肩膀“儿子，那不是几百块，也不是几千块。那十上万啊。有十万那么多。你看我们现在过得那么苦。你一天打三份工。如果有得那笔钱我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你们休想。”苏韵美一听有人跟她抢钱。立马红了眼睛瞪向了梁温。仿佛有人要吃她的肉一样。苏韵美说道“你们休想。钱是我的。你们敢抢。我是她妈妈。她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的。她的一切都是我的。”

　　“你跟时解元已经离婚了。时愈的东西就是时家的。你没资格拿。”

　　时淳宁被两个女人拉扯的暴躁。

　　“嘭”的一声响让两个女人都安静了下来。时淳宁喘着气说道“你们不觉得你们现在像个疯子吗？”

　　时淳宁愤怒的吼道“你们就只关心钱吗？啊，时愈怎么样你们关心过吗？她的心情怎么样，她的悲喜如何你们关心过吗？你们不关心，你们只关心你们自己。就像当年你们只关心小姑能给你们带来多少彩礼一样。她死不死跟你们没关系。你们疯就算了，你们还要逼疯时愈，逼疯我吗？”

　　“不是这样的儿子。”梁温抓主时淳宁的手解释。

　　“哈哈，哈哈。”苏韵美却是低着头捂着肚子突然大笑了起来“逼疯，逼疯？”

　　哐当一声又一个盆子牺牲了。苏韵美眼神凶恶的说道“我不就是被你们逼疯的吗？被你们时家逼疯的吗？哦对，还有在某市里享受好日子却把辛苦助她飞黄腾达的妹子给忘了狼心狗肺的狗男女。我诅咒他们明天就破产，明天就上街乞讨，最后被人断手断脚。头顶生疮，脚底流脓。”

　　苏韵美说的这话实在太恶毒了。梁温都吓了一跳。时淳宁发过火之后冷静了下来。如果刚刚他还用愤怒和不屑的眼神看着苏韵美的话，那么现在时淳宁的眼神里只有怜悯了。执念太深，怨恨太深。烧的苏韵美痛苦不堪了。现在他不知是该同情她还是该讨厌她了。

　　时淳宁走出门口回头看向梁温“妈，你还不走吗？”

　　梁温现在不违背儿子的话，丈夫进监狱，现在她就只有儿子了。她连忙跟上了时淳宁，留下了苏韵美一个人发疯。

　　临走的时候，时淳宁背着身子对苏韵美说道“叔母，我还愿意叫你一声叔母是因为看你以前也是个，很好的人。但是关于时愈，你已经不要她了，以后，就不要在打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