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草长莺飞的地方》静酒舟

77、暗处的影子

　　高考将进。附中作为考点之一，在高考钱两天提前清空学校。高一高二回家自习。学校正式封校，直到高考结束。

　　等到高考那天，许多的家长都会到学校门口鼓励孩子。时愈在自己的房间里写测卷，时不时的往窗外去看。纪许见她偷瞄了几眼抽走她的测卷说道“时愈，想去就去。”

　　时愈低下了头“我又没有想去哪里。”

　　“你有。”纪许笑出了声“我们等一下去学校吧。看一下你哥哥。”

　　时愈被纪许拉着学校。纪许推出了一辆自行车拍拍后座“时愈，上来。”

　　时愈低着头绞着衣角。纪许发现一旦时愈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事情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出出现这个动作。纪许心里隐隐约约有些猜出来她想说什么，但是心里又不确定。

　　他最是舍不得时愈伤脑筋了。可能是心疼她大脑受过重伤，想事情的时候会有头疼。所以不太喜欢她想事情。但是今天他不太想打断，他有些期待时愈说出口的话了。

　　时愈被纪许盯的有点不太自在。她扭扭捏捏的说道“纪许，那天你在白桐巷说的话是真的吗？”

　　纪许好像知道这个答案。他像是在等着时愈说出口。他捧着时愈的脸颊“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时愈。”

　　“可是·····”他们这个年龄实在是太小了。她比纪许大一岁，按理来说，她处理这样的事情应该比纪许熟练多一点。但是她考虑的永远没有纪许的周到。

　　“我知道你的担心，时愈。”应该说，他一直都知道时愈的担心。时愈短短的八年童年时光从她的母哪里父母哪里看到了爱情最开始的甜蜜到后面的破灭。

　　纪许知道他们才十七岁，现在说一辈字还是太早了。所以他给时愈留又一定的余地。她低下头跟时愈的额头相抵说道“时愈，至少我们现在是相互喜欢的对吧。”

　　纪许没有问时愈是否喜欢自己。而是直接用了相互喜欢的。果然。时愈点了点头。纪许笑着说道“那就行了。以后的日子怎么样总得我们过了才知道。对吧。”

　　时愈再一次的点点头。纪许松开了她再次拍自行车的后座“那上来，我们现在就去学校。去找你的哥，现在离开考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们还赶地及。”

　　“好。”时愈盯着后座看了一会就上车了。

　　只是在他们走了之后，玉兰街出现了一个容貌沧桑，容颜苍老的女人。她羡慕贪婪地盯着时愈，盯着他们骑车离去地背影。

　　纪许和时愈到了学校之后，在人群寻找时淳宁。

　　“哥，哥。”

　　时愈穿梭人群喊着时淳。纪许在她地后面始终拉着时愈地手防止他们走散。学校门口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拉起了警戒线。许多家长在外面翘首以盼喊着“放轻松，不要紧张。”

　　从学校门口望去，可以看见学校门口地梧桐树延伸至教学楼。时愈看见了梁温，她跟其他地家长一样，站在哪里看着里面。时愈知道，时淳宁一定在哪里。

　　两人碰面之后都心照不宣地装作没看见对方。纪许捏紧了时愈地手“没事，有我在。”

　　时愈回握了纪许地手。后者很是高兴地勾起了嘴巴。

　　时愈大声往里面喊“哥。”

　　时淳宁听到之后跑了出来看见时愈“你怎么来了？”

　　随后时淳宁看到两人紧握的手眼神暗了暗。纪许的眼神坦荡看着时淳宁。时愈注意到时淳宁的目光，悄悄地握紧了纪许的手算作宣告。

　　时愈说道“我来给你加油啊。哥，加油好好考。”

　　“嗯，我知道了。”时淳宁点点头“谢谢你。”最后，时淳宁说了一句“妹妹。”

　　“嗯，哥哥加油。我相信你一定会考好的。”

　　时淳宁笑了“那我进去了。”

　　直到时淳宁消失在那片梧桐树时愈才停止了加油声，无论上一辈如何，时淳宁和时愈终究是兄妹，非常相像的跟白桐巷格格不入的兄妹。

　　时愈和时淳宁约好等他高考完就去看一下时解铃。但是在高考这两天，时愈在家里和纪许学习，写测卷。温文华现在要指导毕业生的论文，这几天索性也赖在学校不回家了。

　　家里没人，本来时愈以为她会和纪许一起过一下二人世界的。但是纪许跟往常一样，到点了就喊她起穿吃早饭，然后写测卷。偶会会陪她去外面捡落下的玉兰花瓣，其他的事情就没干什么了。

　　时愈过后才想扇自己两巴掌。纪许铁面无私的跟个包公一样，反观是她，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时愈越来越觉得学校禁止谈恋爱实在是个明智的选择。

　　这三天就在写测卷中度过了。等到时愈写完一整套的测卷，就已经到了要回校的时候。老天爷似乎很温柔，在高考的那两天很是凉爽，只是过了高考之后，天气似乎就要热了起来，窗外的蝉鸣如约而至。

　　纪许和时愈背着书包上学的时候，时愈总是时不时的就往后面看。纪许这个心细如发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问道“时愈，怎么了？”

　　时愈疑惑的回头看着前面的路“纪许，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

　　纪许端的脚步停了一下，时愈出现过幻视幻听，只是今年的情况好很多，基本没有没有在出现了。一开始时愈跟他说的时候，纪许只是以为她又出现了幻视，晚上睡觉的时候纪许都会格外的注意隔壁房间的注意。但是这三天时愈总是会往后面卡，纪许真的有点怀疑。他继续走，踩着玉兰树的影子“其实，我也感受到了。”

　　“你也感受到了？”时愈问道。

　　“嗯。”纪许点点。虽然他不确定是不是时愈的幻视，但是他不想这么快就否认了，这样会加深时愈的恐惧和不安。而他愿意分担时愈的恐惧和不安。

　　纪许接着问道“时愈，你能跟我说一下你感受到的那个人吗？”

　　时愈偷偷的忘后面看了一眼，示意纪许低头。

　　纪许靠近时愈微微完要靠近时愈。时愈附在纪许的耳朵旁边低声说道“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感觉的出来她已经很老了。满脸的皱纹，还有眼窝深陷就像个老巫婆一样。”

　　纪许低头看向时愈如有所思。他现在有点相信时愈说的话了。以前时愈出现幻视的时候看见的都是苏韵美。而现在不是，那么真的有人在跟踪他们了。

　　纪许往四周看了眼。玉兰树还是那么郁郁葱葱，周围散发着玉兰花的香气。地上的黑影全是玉兰树的影子。纪许盯着脚下的影子似乎想这些影子中找出时愈口中的那些人。

　　时愈被纪许的神请弄得有些害怕，抓主纪许得胳膊“纪许，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了？”

　　“没有。”纪许抬头一笑。他现在既然发现了，那么既要尽可能的降低时愈的害怕。他说道“我们先去上学吧。没事的，我在身边。”

　　大不了，晚上直接报警。

　　时淳宁考完了之后，时愈急切地问时淳宁“哥，考地怎么样啊？”

　　时淳笑了一下“这个，不太好说，得成绩出来了才知道。”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时愈看得出来时淳宁那个笑容里的自信，还有话语里的信心。她说道“对对，等成绩出来了才知道。”

　　“对了，我们说好了要去看小姑的什么时候去啊？”时淳宁问道。

　　纪许担心跟踪的那个人，说道“现在就去吧，我陪着你们一起。”

　　“好。”

　　时愈和时淳宁在花店里买了一束花去了时解铃的墓地里。时愈到了才发现，时解铃的旁边还有一个墓，时淳宁说道“那是姑父，小叔把小姑和事父葬在一起了。”

　　“哦。”时愈点点头。

　　时淳宁蹲下把花放在了墓前“小姑，姑父，我带着时愈来看你们了。她长大了很多。”

　　时愈也蹲了下来喊了一声“小姑，姑父。”

　　全程纪许都盯着四周看。好像要把周围的那个人揪出来。这两天他细心的观察了一下，他发现确实有双眼睛再盯着他们。但是今天他却惊奇没有发现那双眼睛。

　　时淳宁说道“小姑，我今天高考完了。等过一阵子出了成绩再来看你。还有就是我跟······”

　　时愈本来等着时淳宁时淳宁继续说下去的。但是时淳宁却是欲言又止。时淳宁停了一下继续说道“算了，还是不说了，这些你又不知道。说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时愈觉得时淳宁有心事。她喊道：“哥，你怎么了？”

　　时淳宁笑着说道“没什么事情。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管。”

　　时愈感觉的出来时淳宁现在不是真的笑。那个笑容包容了无奈和心痛。眼里的痛苦肉眼可见。时愈问道“哥，你需不需帮助啊？”

　　“不需要。”哪怕到了现在他穷的很。自尊心告诉他不能要时愈的钱。时淳宁说道“我过两天要去打工。可能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你。你要是，算了，学习上的事情纪许应该比我更加的合适。”

　　“哥，你要去哪里打工啊？”时愈问道。

　　“没事，就是接了几份家教而已。”时淳宁还现在高考完了接了两份家教，又找了兴南市一家麦当劳的店里工作。梁温现在也找到了工作。照这样算下去，等到大学的时候，他的学费也已经攒够了。

　　“哦，好吧。”时愈点点头。

　　时淳宁把时愈拉了起来说道“好了小姑，时愈现在还要回去学习，一年后就开始抡到她高考了。希望你和小姑在天有灵能够保护考上好的大学。有空再来看你们。”

　　时愈跟时解铃说的再见。回去的时候时淳宁和时愈在路口分开了。时愈对时愈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等一下还有工作。你先跟着纪许回去。记住，好好学习。”

　　“我知道了哥。”时愈说道。

　　等快到玉兰街的时候，纪许往后面看了一眼，闪过了一个身影。到了家门口的时候，纪许对时愈说道“时愈，你先回去。把今天的高考真题给些了。我等一下检查。”

　　“好。”时愈刚想踏脚进去，但是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回头对纪许说道“纪许，你不跟着一起吗？”

　　纪许在外面站着，看了看手表回头给了时愈一个安慰的眼神“没事，你先回去。我在外面在等一下。”

　　“哦，好。那你快点。”

　　时愈进去了之后，纪许的脸色进冷了起来。他往那个身影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幸好当时重视了时愈的话，没时没有把时愈的话不当回事。纪许往那个地方走去了。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

　　纪许揉了一下眉心直接打了报警电话。

　　进门的时候，看到时愈紧张的坐在沙发上。看到纪许进来了时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纪许。

　　纪许看到时愈那个害怕地莫名地有些心疼。他走了过去把时愈拉近了怀里，摸着她地头问道“怎么了。这么一副害怕地样子。”

　　时愈现在对纪许依赖的很，现在很是大方怀抱住纪许的腰抬头的说道“纪许，你是不是也看见她了？”

　　纪许的手顿了一下。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挺好的，时愈不会发现的。但是没有想到时愈的观察力还是挺敏锐的。他抱紧了时愈说道“我不是跟你一起看到了吗？”

　　时愈在纪许的怀里摇摇头说道“那不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你没有那么紧张，但是现在你好像越来越来紧张了。”

　　“嗯，观察力满分。”纪许第一头吻住了时愈的头顶说道“没事的，我已经报警了，把一切交给警察来处理。等一下警察会来问话。你要是害怕的话就上楼写测卷。我来应付好了。”

　　时愈在纪许的怀里抬头对纪许说道“我要跟着你一起。”她不想一直躲在纪许的身后了。她也想试着解决一些事情。

　　纪许摸了摸时愈的头说道“没事，就几句话而已。我来应付就好了。你乖乖上楼写测卷。不用管。”

　　时愈之前在白桐巷把苏韵美推下了楼梯之后哭了一整夜，警鸣声响彻长空，现在她应该会对警车有心里阴影吧。

　　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纪许知道是警察来了。怀里的果然微微的抖了一下。纪许低头手放在时愈的脸说道“好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先上楼写测卷。”

　　时愈犹豫了一下。纪许安慰着她说道“没事。上去吧。”

　　时愈上了楼之后，纪许才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