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草长莺飞的地方》静酒舟

51、l两道疤的来历

　　时愈站起来看着这个来是来势汹汹的女人,不明白又是哪里出什么问题了。是范西的父母。

　　范西的母亲指着时愈说道“我说，神精病就应该往精神病院塞，没事干嘛要往学校里塞呢？”

　　“我没病。”时愈小声的辩解，顺便往纪许那边靠了靠。

　　郑礼匆匆赶来，对范西的母亲的说道“范西妈妈，你先冷静一下好吗？时愈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之前也没有过伤人的经历。你这么贸然说人家是神精病不太好。”

　　“她就是有病，她妈妈也是个神精病。神精病，赶紧回精神病院呆着。”范西红着眼睛冲时愈说道“我不愿意跟一个神精病在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学校。神精病。”

　　“我没病，我没病。”时愈就像是跟范西杠上一样冲着时愈大喊。又是疯子，有病，神精病，他们是没有别的词。

　　纪许安慰着时愈说道“好好，你没病。”

　　“疯子，有病。之前打我，没病的话你干嘛疯疯癫癫的躲到桌子低下。呸，有病。”范西坚持着说。

　　“我没病。我没病。”时愈推开众人跑了额出去。这里她一颗也不像呆了。这里充满了言语的伤害。一人一句有病都能把她淹死。然而，她有什么病呢？笑话，她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像安安静静的在附中读书，好好的考大学，怎么人人都不随她的愿呢？这些好奇怪。

　　时愈跑到了一条小巷子子，靠着墙滑了下来。多年嘴里仍在喊着“我没病。”

　　如果倒霉，老天爷都会跟着你作对。时愈靠在墙上大哭着“我没病。”上天为了似乎被她的哀嚎给震撼了，下起了磅礴大雨。

　　雨水顺着时愈的脸滑下来掉进了时愈的嘴里，真是又苦又涩。

　　纪许撑着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时愈靠在小巷子的墙边大哭。多年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就全部爆发出来了。嘴里喊着“我没病。我没病”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容不下她。

　　倾盆大雨落在地上的声音和时愈的哭声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天空灰蒙蒙的。时愈还在哭。她不明白，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这么多人就非要跟她作对呢？她那么努力做一个跟常人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的人。可还是会找来无端的谩骂。

　　她恨死苏韵美了，也同样讨厌时解元。因为他们，她走到哪里都不受欢迎。她就在小巷子里崩溃的大哭。范西的驱逐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次，纪许没有蹲下拥抱她，也没有说任何安慰她的话。纪许只是把伞倾斜到了时愈的头上，不让她再被雨淋着，时愈太需要一个发泄的契机了。

　　此时，雨水落到了少年的肩膀上。跟着一起来的同学在纪许的后面个个都低下了头。范西更是淋着，看着前面哀嚎的少女和给她默默撑伞的少年。而后面的郑礼则是默默着这一切。

　　这一刻，人们仿佛看见了有一朵在裂缝中生长的枯草竟然开出了嫩芽。而那位少年则是当了一回默默给哪棵枯草挡雨的骑士。

　　逐渐的，时愈的声音哭哑了，抽抽嗒嗒的。雨也停了。纪许往了一眼天空。竟然有一缕阳光穿过树枝洒在了他们的身上。纪许收起了遮挡住阳光的伞。

　　时愈抬头看了一眼少年，发现纪许正在用温柔人眼光看着她，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闪闪发光。这一刻，少年带着光来了，他们一个坐着地上，一个站着，用世界上最温柔的眼神望着彼此，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他们朝着对方相互笑了。

　　时愈头上的疤隐隐作痛了很多年。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时愈那段可怕又血腥的过往。提醒着苏韵美是她的母亲。

　　时愈时常认为只要自己乖乖的听话，苏韵美就不会打自己了。每天她都会把家里的家务都做好。然后等苏韵美回来之后眼巴巴的看着她，不求她的夸奖，只求苏韵美能够不要打她。

　　但是，苏韵美每次都会说“今天的地怎么扫的，这么脏。”

　　“今天的饭怎么做的，放这么多油，不要钱吗？”

　　“这菜一点油水都没有，你是做给猪吃的吗？”

　　面对苏韵美的刁难，时愈每次都是低下头，缩进身子站到一旁。心更是提到嗓子眼。

　　总之，苏韵美每天都会挑各种的刺，找各种的茬。时愈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只是，自从苏韵才来了之后，苏韵美就变得异常的反常。她不停的工作，一天三份工不停转。就是为了攒钱过好的生活。

　　那一段时间，时愈发现苏韵美老了很多。

　　直到有一天，时愈看见苏韵美在桌子上喝酒，桌面上放着一根绳子。时愈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刚像拔腿，苏韵美就追了上来。她慢慢德用绳子圈主时愈的脖子。

　　时愈害怕及了，声音发着抖得喊了一句“妈。”

　　苏韵美竟然破天荒得应了一句“嗯。”然后勒着时愈得脖子就往屋子里拖。掐着时愈得脖子对着她的眼睛说道“小愈，我们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呢？一点意思都没有。你看啊，我们过的这么苦，你舅舅也不来帮一下。你知道吗？我每天打三份工，可还是一点钱都没有。我以前帮助你舅舅创业，出钱又出力，可是你看啊。”

　　苏韵美到最后直接变成了控诉。她发着狂眼睛充血的说道“可是你看啊，最后享福的却不是我，而是那个贱女人，那个贱女人凭什么，凭什么？”

　　时愈无助的挠着绳子试图逃开。现在的苏韵美她根本不认识。她很害怕，本能的想逃跑。

　　她对着时愈大喊，但是时愈知道什么，她只知道现在的苏韵美可怕及了。她瞪着大眼睛，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然后冰凉干枯的手指抚摸上时愈的脸“小愈，你知道吗？啊、妈妈的手里只有几百块钱了，妈妈以为只要妈妈努力工作就能过上好日子。可是妈妈错了。妈妈一天的工作可能还不够我们一个月的开销。你知道吗？妈妈每天的工作不是在菜市场里洗葱就是在快餐店里洗碗。”

　　“凭什么我要干这样的活。那个女人凭什么。如果不是她，不是她的话，我们早就住进别墅里了。”苏韵美的脸突然边得狰狞起来了“为什么，我当初辛苦的供苏韵才读书，创业，为什么到头来我什么都得不到，明明我才是最大的功臣，到头来却是那个女人乘凉。”

　　时愈吓得呜咽直哭。苏韵美突然把桌子上得碗给摔碎了，喊道“什么狗屁兄妹，什么狗屁亲情，都是哄骗人得，都是骗子，骗子。都是些冷血的动物，猪狗不如。吸血虫。”

　　最后几声都是吼着说出来了。然后她安静了下来把眼光看向了时愈，手里还拽着绳子。

　　时愈被她看的浑身发毛，她的心里很是忐忑。急着解开脖子上的绳子。可是苏韵美快速的跑过来，对着时愈说道“小愈，我们一起死吧，等死了之后我们就变成厉鬼去找你舅舅还有那个贱女人。都是因为她我们现在才过的这么辛苦。”

　　时愈绝望的摇摇头“妈妈。不要，不要。”

　　苏韵美很快就堵上了她的嘴然后把她吊起来。

　　时愈挣扎了好久，她看向了苏韵美，希望她能把她放下来，可是苏韵美看也不看就跑出去了。

　　时愈不想死，晃动着身体希望自己能够掉下来，随着呼吸越困难，时愈就绝望，她想今天是不会有人来救她了。同时心里也很不住的呼喊着“爸爸，你什么时候来。”

　　最后，时愈自己都放弃希望了，她的亲生母亲都希望她死，她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最后，时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时愈越来越怕苏韵美了。只要苏韵美离她近一点，时愈都会忍不住的往后面退。她每天都会早早的回家，做好了饭就赶回了房间，等苏韵美吃完了才从房间出来。

　　有一次，时愈看见苏韵美太害怕了，不小心把家里的油罐给打翻了，满一地都是油。苏韵美冲了进来，看了一眼地面，然后怒目圆瞪。“好啊你，你不知道油有多贵吗？你这个短命鬼，贱骨头。”

　　时愈见苏韵美转身就知道她要找棍子了，吓得摸了摸上次被打的腿往后退哭着说道“妈，我错了，我错了。我在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我非得打你一顿不可。”苏韵美找不到棍子，转眼看到了在墙角得锄头，拿起锄头看向了时愈“你非得好好打你不可，你知道我为了赚这点有要工作多久吗？要精打细算多久吗？”

　　时愈退到了墙角恐惧的看着苏韵美手里的锄头缩到了墙角“妈，救命啊，救命啊。爸爸，爸爸。”

　　苏韵美原本只是想简单的打一下时愈的，可是时愈无意识的喊了爸爸彻底的激怒了她。她变得暴躁了起来，锄头也是转换了方向“不要提你那个短命的父亲，白眼狼。你爸爸不要你了。不要提他，如果不是嫁给了他，我不会过这样的生活。”

　　时愈眼睁睁的看着苏韵美手里的锄头举过她的头顶，最后落在了她的头顶上。

　　“啊啊啊啊。”白桐巷最后以为人家里传出了一声声凄惨的叫声。

　　幸好最后苏韵美回了一眼理智，没有下死力气，不然时愈的头当场就成两半了。

　　隔壁家李奶奶听见了叫声走出来，看见苏韵美举着锄头，时愈捂着脑袋靠在墙壁上哭的一沓糊涂。急忙走了进去“哎哟，造孽啊，造孽啊。”

　　李奶奶扒开时愈手，发现她的手上全是血。急地连忙把时愈拉回家。走的时候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造孽啊，哪有这样当人家的父母的。简直就不是妈了。”

　　苏韵美这时就像是哑巴了，拿着锄头就站在哪里不动。

　　白桐巷的人家普遍偏穷，李奶奶不可能送时愈去医院，家里更不能找出什么药了，最后是用的土法子用蜘蛛网帮时愈堵住了血。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时愈整个脑袋都觉得晕晕乎乎的。她更怕苏韵美了，每天都不想回家，却又不得不回家，因为要给苏韵美做晚饭，做家务。

　　她吃口饭都要偷偷的看苏韵美，在家里都是提着心的。每天都是离苏韵美远远的，好在苏韵美也不怎么理她。时愈就是怕那天苏韵美在提着锄头锄她。

　　可是她没想到噩梦会这么快就再一次的到来。

　　她的舅舅，在苏韵美口里听到无数次的舅舅，还有她的舅母再一次的来到了家里。

　　那天，时愈不过是在家里煮饭。苏韵美气势汹汹得踢开门 ，然后就是一顿猛砸。时愈在里面捂上耳朵不敢阻止。

　　苏韵美一边砸嘴里不停得喊着“贱女人，狐狸精，骚女人。烂货。啊，啊啊。”

　　这一次，时愈相信，苏韵美真的疯魔了，现在苏韵美的情况即使有火没处发，就像她准备了一堆的招数去对付那位兄嫂，最后人家却是安然无恙，自己的亲人却是不站在自己这边的那种狂躁感。

　　时愈做好了饭也不敢端出去，等苏韵美发泄完了再出去。

　　只是苏韵美不知怎么就看到了时愈了，她进来的时候，时愈往后退，苏韵美的眼神她光看着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时愈转身的时候苏韵美抓住了时愈的头发。时愈喊道“妈，不要。”

　　“为什么。我要杀了她，又是她。啊啊啊。”苏韵美抓起时愈就把她往墙上砸“凭什么她是全身的包包，衣服，我就要这么穷困潦倒。说好的成功不会少了我的。”。

　　时愈觉得自己的手臂很疼，她才十一就要这么接受苏韵美的毒打。

　　苏韵美眼神闪过一丝精光，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法子一样看着时愈“时愈，你说我找人□□她怎么样，她要是脏了我看她还怎么耀武扬威。苏韵才肯定不会再要她了。”

　　苏韵美现在的眼神恐怖及了，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女巫，要把自己的利爪狠狠的抓像她讨厌的人。

　　时愈往门边退，然后溜出了厨房就跑。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再呆在这里她会死的。她要去找时解元。

　　刚走到门口苏韵美酒发现了她，抓起她的胳膊问道“你要去哪里，你是不是要去通风报信。是不是。”

　　时愈嘴唇发抖的说道“妈，妈，我不是。”

　　“我就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的，哈哈，还跟我说亲情，狗屁的亲情。哈哈哈。”苏韵美对着天大笑。

　　片刻之后看向时愈的眼神忽然就变了。她把时愈直接往石头上撞“去你妈的亲情，你们都该死，都该下地狱去。”

　　时愈清楚的感觉到了尖锐的石头嵌入了自己的后脑勺。鲜血顺着石头留了下来。片刻之后感官回笼，时愈觉得自己大脑后面的骨头好像被人凿破了。太疼了。

　　“啊啊啊。”时愈又是一阵哭声。她不敢动，怕动了，哪尖锐的石头会在进入一分脑子。

　　李奶奶出来酒看见满是现实的石头和笑得发癫的苏韵美。

　　“简直是禽兽，时愈才十一，你这是要杀了她吗？”

　　李奶奶悲愤的带着时愈去包扎了，只是依然得不到很好的治疗。

　　时愈后面的疤结掉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跟苏韵美说过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