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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异化 ...

  •   时愈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上有一阵凉风,摸了一下脖子继续记笔记。纪许看着时愈傻样笑了一下,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再次轻轻的扇了一下。

      时愈以为是有什么虫子在自己的脖子上,痒痒的。用手抓了一下。纪许在时愈伸手的一瞬间停了下来。等时愈把手伸了回去的时候又开始扇。

      时愈终于有点不耐烦了,拿着手在脖子上用力的拍了一下。纪许在后面笑出了声。时愈听到了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纪许拿着扇子对着自己。

      时愈看了眼纪许没来的及收回的扇子说道“纪许你干什么呢?”

      纪许示意了一下手上的扇子“没什么,看你挺热的想给扇一下。”

      “不用了。谢谢。”时愈本来就多汗。现在感觉粘嗒嗒的,纪许再拿着扇子扇就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纪许收回了扇子,有点失望的说道“好吧。你不喜欢就算了。”

      段卓正在赶作业,忙里偷闲地瞄了一眼纪许纪许低头“幼稚。”

      第三节课的时候时愈想去装点水,就想穿过学校的榕树去装水。刚巧走下楼梯的时后就碰上了梁温。这里也不是高二的领域,梁温怕不是来找时淳宁的而是来找自己的。

      时愈现在看到梁温就想到了那天时解观和一群男人撕扯自己一副的场景。顿时脸色一变就想往楼上跑。梁温尖着声音喊道“时愈,你往哪里跑呢。”

      时愈被叫停了脚步,周围还有同学,时愈只能哭丧着脸走下楼去。

      时愈没理梁温拎着茶壶走。梁温看了周围走到时愈的旁边“时愈,那天的事情是我跟你的大伯做错了。但是你大伯现在还在监狱里呢?要不你就发发慈悲,帮帮你大伯吧。”

      时愈穿过操场旁榕树,她猜道梁温找自己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她快步地往前走“我没有办法。”

      梁温跟着时愈,哭丧着脸说道“可是,他终究是你的大伯。总不能真的让他再楼里待三年吧。真的不行的啊?”

      “哥都不急,你急什么。”时愈猜时淳宁不仅不会急,说不定心里还会暗暗的高兴很久呢。

      时愈直接决绝,儿子又不理,梁温顿时觉得自己的命运悲惨。丈夫正事是一件也没干,吃喝嫖赌倒是样样在行。儿子又不管亲生父亲的死活。她急了“可是,你大伯在牢里不知道怎么样了,白桐巷里的人又怎是戳着我的脊梁骨说三道四。”

      时愈到了把开水壶在水龙头装水在旁边,瞄了一眼梁温,低声着说道“不是挺好的吗?现在没有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你的家,也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债主来敲你家的门。更不会有人家暴你了。”

      后面地声音越来越小,时愈都怀疑梁温能不能听到了。

      梁温现在怀疑时淳宁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了。她现在怀疑时愈和时淳宁是不是亲生兄妹了。说的话一摸一样,甚至连语气也是冷冰冰的。时愈刚刚回来的时候对着自己还有点胆怯害怕的样子,但是现在完全的变了。

      她央求着说道“可是,他好歹是你的伯父啊,你总不能真的看着他在牢里度过吧?”

      时愈转过头盯着梁温,一眼不发。梁温被她盯得发毛,退后了一步。

      梁温的神请和动作落在时愈的眼里,直到茶壶的水装满了,时愈关了水龙塞上茶壶盖大着胆子忤逆梁温“对,我忍心看着。再说哥都没说什么了,我急什么。”

      梁温听到之后瞬间被抽走了力气,双手无力的垂在身旁的两侧“你们时家的人个个都是冷清无情,个个都是疯子。你是这样,时淳宁也是这样,你奶奶,你大伯还有你的小姑时解铃也是这样,你们都是这样。”

      时愈现在觉得有病地不是自己而是梁温了,为什么梁温会那么在乎白桐巷那些人地看法。还是说梁温已经跟他们融在一起了,根本就出不来,她看到地也只有白桐巷了。

      梁温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哭着起来,不知道她是哭自己的命运还是真的哭自己的丈夫进了监狱。她的前半生过了劳累无比。到了年纪,家里的兄长忙着娶媳妇就急着把她嫁了。后半生更是被时解观折磨了不成人样。回娘家发现哪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现在好了,丈夫入狱,儿子不管。白桐巷地人嘴里嚼着的都是自己的闲话了,梁温每天都是跟他们吵架。尖酸刻薄的声音比谁都要明显。

      梁温悲恸引来了别的学生。还有好心的学生上来好心的问“怎么了阿姨。”

      梁温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时愈拎上茶壶盖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想到了时解铃什么回头对梁温“对了,我小姑是怎么死的。当初她是怎么突然死在白桐巷子里的。”

      梁温没有听到,时愈摇摇头说道“我去找时淳宁。”

      时拎着茶壶到了高二八班的门口,只是在门口踌躇许久不太敢进去。同学看见了之后问他“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啊?”时愈吓得一条随后意识到了什么是,低着头说道“麻烦你告诉您告诉你们班得时淳宁,他妈妈在高一部装开水的地方等着他。”

      同学点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时愈的话传达完之后久匆忙的回了教室。原来现在到陌生地方面对陌生人时愈还是会觉得害怕的。

      纪许看见她拎着茶壶,神色有点不对,心想她不会又遇到了什么人吧。纪许往前伸了一点“时愈,怎么了?”

      “啊。”时愈猛然回过神,纪许正在担忧的看着她。她摇摇头“没什么。”

      “哦”纪许看了时愈脚边的茶壶,拿出了自己的杯子说道“时愈,能给我一杯水吗?”

      “可以。”时愈给纪许到了一杯水。

      放学回家的时候,纪许送时愈回家的时候担忧的说道“时愈,你今天的脸色不太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时愈踢着脚边的石子,把他们踢得远远得,低着头想要不要告诉纪许呢?

      纪许看着时愈一颗一颗得踢着石头,时愈现在的精神也是不太好。他问“时愈,今天梁温是不是来找过你?”

      时愈点点头。

      “她没有为难你吧?”纪许问道。

      时愈摇摇头,低着看着自己脚边的石头,正在犹豫要不要把它踢走。纪许耐心的等了一下,时愈才开口说道“就是今天去找时淳宁的时候有些害怕而已。还有我只是想起了的小姑而已。”

      纪许了然了,时愈的小姑听说很年轻就去世了。纪许见过时解铃,小学的时候时解铃来学校接过时愈。是个很斯文的女生。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裙子,长长的头发。而且头上还带着一个发圈。皮肤很白。后来听说去世了。

      时愈继续问道“纪许你说她要是没有去世的话现在会在干嘛 ?”

      纪许想起了小学的时候在校门口捧着一本书看,时不时的就远眺天边,似乎在憧憬的天那边的世界。纪许想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不过应该会在她喜欢的地方吧?”

      纪许的说法时愈很是认同,她点点头,最后还是脚下的石头踢向了远方“我想也是。小姑如果现在还在世的话现在应该在做着她喜欢的事情。离开白桐巷,离开兴南去往她向往的地方。”

      “向往的地方?”纪许喃喃的目视前方突然问时愈“时愈,那你向往的地方是什么,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时愈被纪许问了很懵,随后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爸一直想去北京玩一次。他临死前的时候要我一定要去北京看看。他以前一直很想去北京的。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以前被我大伯连累,后来结婚了要养家糊口就留在了各个市场里搬货。后来就留下了很严重的腰伤。”

      纪许沉默了一会说道“他一定是个很伟大的人。”

      伟不伟大时愈不知道。她只记得她在被苏韵美打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嘴里呢喃的都是“爸爸,来救救我,救救我。好疼啊。”

      都说骨肉相连,可是时解元和时愈之间的血肉之间就像是浇上了一道钢筋水泥墙,时解元根本就听不到她的呼喊,在她被虐待的几年里,时解元一直没有出现过。

      纪许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时愈现在的眼里已经有些红了。时解元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纪许不清楚。但是一直想要去远方看看的人,纪许还愿意相信暂且相信他是个不错的人。

      他沉默了一会猜测的对时愈说道“或许他是不想打扰你们呢?”

      “可是··”时愈哽咽着说道“为什么他当初不带走我呢?为什么把我留在苏韵美的身边。”

      “可能他真的觉得你跟着苏韵美过的会好一点。在他的心里,可能没什么信心能把你养好。”纪许说出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但是时愈不认同。时解元一直都是懦弱的。他不敢反抗时解观,不敢反抗时家的奶奶。只能一直赔着张笑脸。

      时愈低着头不说话。纪许也不勉强她,继续往前走。把时愈送到了快餐店的门口跟时愈挥手“时愈,那我们明天见。”

      时愈也跟着同他挥挥手“明天见。”

      时愈进到快餐店的时候,高晓冰正在厨房里煮菜,外面的菜已经没有了。高晓冰翻动着锅铲搅动着那一锅菜。时愈看了周围没有看到李亚文问道“阿姨,,叔叔呢?”

      高晓冰听到声音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时愈便继续弄她一锅菜“时愈回来了,你叔叔去送外卖了。现在我在这里炒菜。”

      “哦。”

      时愈上了楼把干净的校服换了下来床上后厨工作的服装进厨房开始帮高晓冰。

      等那一锅菜熟了之后,高晓冰用个大勺子把他们弄出来放在盆子上,时愈帮她把菜抬到前厅之后又迅速的回来了。知道高晓冰把前厅的碗筷收拾回来,时愈才开始动手洗完。

      等到晚上的时候,时愈的手已经开始洗的脱皮了。她撕下那层层泡的发白的发软的死皮。知道皮肤开始泛着红色才停止。

      时愈洗完了澡,拿起画笔就开始画画。一开是她对着照片话还有。但是要时愈自己创造出一副画实在是太难了。她的脑子实在是太贫瘠了,贫瘠到只有白桐巷昏暗狭窄的巷子,广州密不透光的楼房。

      时愈实在是太想画出一副美好的画来了。但是她就是不懂得怎么调颜色。不知道在广袤得地方奔跑是什么,不知道阳光照在花上是什么颜色得。

      最后画出来得真的是一幅不伦不类的画作来。画中的颜色鲜艳是鲜艳。但是红的太过于刺眼了,黄的又太黄。所有鲜艳的颜色混在一起,黄的,红的,蓝的,橙的在一起就像是脏乱的调色盘一样。时愈抓着头把画拿了下来。

      这次,她再次画了起来,遵循自己的内心。

      然后,时愈画出来的是一幅灰色的画,时愈知道那是白桐巷,巷子两旁的是深灰色的房子,画的中间是一条尝尝的走到,走到尽头是一片黑色,而且还有一只巨大的黑色手。

      时愈看慌了,她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要出来了。而且,她感觉画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然后眼睛跑出来了,就在房间的某一个角落。

      后脊背发凉,时愈几乎是机械的转头,确实看见了苏韵美瞪大眼睛盯着自己。

      时愈惊得手里得笔掉了,她得呼吸也沉重了许多。她感觉自己要跑得,可是时愈动不了,她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面前得苏韵美手里拿着一个血淋淋得绳朝自己走过来。脸上满是病态得笑容。这些年,时愈已经把苏韵美异化了一个妖魔鬼怪。

      “别过来,你别过来。”时愈哽咽着说道。

      可是苏韵美就像是听不见一样。时愈心里害怕极了,她像呐喊,可是被封住了口,只能绝望着站在原地。

      她得嘴像被灌了铅,艰难着说出了自己得求救对象“纪许,快来救我。”

      她站在一片黑暗之后,时愈感到恐慌。她的心理在哭。

      就在苏韵美走进自己的时候,时愈张开了口想叫,一阵手机铃声把她拉回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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