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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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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诗缢死了。」
这是霍宁瑭在新加坡放假的第一天中午就收到的消息。
是闫姝浣发来的。
「所以?」
张诗缢。
霍宁瑭对这个女人的死讯并不意外,毕竟她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资源。
霍宁瑭讨厌极了这个人,说是恨都不为过。
从高中就开始。
「是他杀的」
「在家里。」对方发过来。
霍宁瑭在手机上敲击下「什么时候」
「前天晚上。」
过了一会儿对方又补充「虐杀,很残忍,要我抓到凶手一定不会放过他,我要亲手枪毙他!」
霍宁瑭皱起眉,心里有些难受,就因为张诗缢,她就要亲手.枪毙了对方?
「诗缢的肚子被剖开来往里面塞了一个洋娃娃然后又被缝上了,胸前被开了一个口子,就在心脏正上方不偏不倚,凶手从口子往心脏浇灌了黑墨水,她腿上的纹身被凶手一刀一刀的划烂了,耳朵还被用钢笔戳进去……」
「嗯」霍宁瑭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那你」……
「?」
「什么时候回来?」
霍宁瑭「回去干什么」
闫姝浣干脆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查案啊。”
霍宁瑭:“我在放假。”
“诗缢的凶手都没有找到,凶手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现在你是唯一的希望!算我求你帮忙了。”
“……”就为了张诗缢求我?呵呵。
“我在放假。”霍宁瑭又重复了一遍。
“霍宁瑭!”她急了,“我们是朋友……”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声。
这是这么久以来闫姝浣第一次叫她全名。
“你和她是,我和她不是”霍宁瑭的语气总是冷冰冰的,听不出太大的情绪,但是这次她的话里带了一丝愤恨。
对方一阵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你……”闫姝浣想说什么却被霍宁瑭打断了。
“过两天回去。”
闫姝浣听到后意外的惊喜。
“好。”
挂下电话。
霍宁瑭瘫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一面落地镜。
她的眼睛很朦胧。
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变小了,变年轻了。
像是回到了十五岁的时候。
那时她刚上高一。
面对着陌生的人和环境,她像一个青涩腼腆的孩子一般。
不敢说话。
同时也是因为她显赫的家世,没人敢招惹她。
所以她没有几个朋友,从来。
她以为这次又和以前一样,没有同桌。
但没想到这次不一样,有一个女生落座在了她的身边。
那个女生看着很干净,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人都到了,老师也开始他的发言了。
说了什么霍宁瑭没听清,她总是时不时瞄两眼身边的女生。
老师说了好像很久,才把这个学期的课本发下来。
一边发着一边又说着什么。
书一本一本的发到霍宁瑭手上,霍宁瑭一本一本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像签名一样。
写到最后一本的时候,身边的女生开了口。
“霍宁瑭?”
霍宁瑭往声源处望去,对上了同桌的视线。
“是。”
同桌笑了笑,说:“你的字真好看,练过吗?”
霍宁瑭有些害羞道:“是啊,爷爷从小就教我的。”
“好厉害。”她眼里有几分羡慕。
这样的眼神霍宁瑭见过很多,但更多的是嫉妒。
“我叫闫姝浣。”她举起一本写了她名字的书,“你好,新同桌。”
“你,你好。”
闫姝浣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眼睛弯弯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霍宁瑭至今都会记得。
那是她和最喜欢的人的初次见面。
.
霍宁瑭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花白的天花板,但旁边却多了吊点滴的药瓶。
她坐起来,看了一眼手上的针。
恰好这时护士走了进来。
“醒啦,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护士说。
霍宁瑭:“有点头晕。”
护士说:“你发热了,是一位先生送你来的,是你男朋友吧。”
霍宁瑭:“男朋友?”什么玩意!?
护士:“是啊,老帅了,他是抱着你来的呢。”
霍宁瑭:“那人呢?”她到想知道这便宜男朋友是谁。
护士:“不知道呢。”她把药盘子放下,“出去了,一会回来吧。”
护士给她换了瓶药水。
收拾好东西“有事你按一下铃就好了。”她指了指床头的按铃。
“嗯。”
护士关上了门。
霍宁瑭有气无力的坐在床上。
她不急着出去,也不想出去。
待在这里,她可以以病人的身份,不用想那么多,做那么多。
在这里,她总是有一种安然,放松的感觉。
仿佛只有在这里她才有短暂的喘口气的机会。
在这么踏实的环境下,她又不知不觉的想到了刚刚的那个梦。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来着?
哦对了。
闫姝浣成了对霍宁瑭来说最好的朋友。
也是唯一的。
或许只是对霍宁瑭来说吧。
闫姝浣想要的,她都会无条件的尽力得到,然后送给她。
这仿佛成了习惯。
其实霍宁瑭有抑郁症,从初三开始。
因为没朋友,什么事都只能自己消化。
她开始思考自己没有朋友的原因。
或许是自己做的什么别人不喜欢了,是因为家里的权威太大了?还是在别人看来自己太高冷了?
她开始变得敏感。
只要别人一说她什么她就会下意识的思考很久,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
家里显赫的背景和家人对她的希望成了她自卑心理的原因。
她受不了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像个一碰就碎的镜子。
她不能表现出来,只能难过的时候一个人在房间里偷偷的在手臂上划个几刀,然后自己处理。
妈妈发现了她的异常,给她找了个心理医生。
但她的病情依旧在不断恶化。
医生说如果真的到了病情阻碍到了正常生活的时候就得强制住院治疗了。
她已经做好了住院,被人当做神经病的准备。
可是她遇到了闫姝浣。
她不想住院了。
她不想浪费和闫姝浣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钟。
她想看她笑。
闫姝浣成了她的白月光,在黑暗里的唯一一束光,是她活下去的理由和希望。
霍宁瑭的病情有了好转。
全家人都在为这高兴,医生也是。
唯一不一样的是,医生知道原因。
霍宁瑭的话开始变得很多,但和闫姝浣说的都是开心的事,关于病和不开心的她对闫姝浣只字不提。
霍宁瑭想着这些,只觉得心脏阵阵刺痛。
自己做了这么多到底为了什么啊?
为了让对方从自己这里拿走东西的时候更加理所应当吗?
真的是,自作自受!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推开门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长的很白净,讨人喜欢的那种。
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他走到床边,把手里的粥放在床头柜上。
“感觉怎么样了?”他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