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 ]短篇（米英）》Miharu Hara

6、【APH】国花（米英）

　　注：
　　此为《Axis Powers Hetalia》二次衍生创作，以下所有内容与现实存在的国家、事件等无任何关连。

　　亚瑟．柯克兰＝Arthur Kirkland＝英.国
　　阿尔弗雷德．Ｆ．琼斯＝Alfred F. Jones＝美.国

　　【APH】国花（米英）
　　----2010情人节及虎年元旦贺文、同人小说创作六周年纪念

　　这是美.洲新大陆上一个平凡的下午，太阳有点猛，风有点乾。

　　刚刚出席过军事会议，亚瑟．柯克兰拖著疲惫的身躯回到宅邸，连身上的军服也还未换掉，在踏进家门前，却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小阿尔弗雷德拦住了。阿尔弗雷德灿烂地笑著，一双天蓝色的眼睛眨啊眨，「亚瑟，送给你！」

　　倦意突然一扫而空，亚瑟弯下身子，看见阿尔弗雷德手上拿著一朵红玫瑰，红色的花瓣鲜艳夺目。亚瑟不禁扬起嘴角，失笑道：「谢谢你，不过，乱摘花园的花朵是不对的喔！」

　　「这才不是後园的花，种在後园的花哪有这麽漂亮！这是我特地从外面找来送给亚瑟的！」阿尔弗雷德扁扁嘴，他的高度刚好能把花放近亚瑟军服的下摆，「看！这跟亚瑟军服的颜色一样！」

　　两片鲜红互相映衬，争妍斗丽，亚瑟第一次感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红色军服如此漂亮。於是亚瑟顺势就说：「这朵花叫玫瑰，是代表我的国花，象徵爱情、思念、美丽和勇气，所以我也为军服涂上这种颜色，诉说我对国民的爱，也祝愿我的人民如玫瑰花一样美丽！」

　　小小的阿尔弗雷德听後笑得更开了，他由衷觉得，这艳丽得令人移不开视线的红色跟亚瑟非常合衬，便急著要亚瑟接住他从野外摘来的花朵──

　　「啊！」

　　亚瑟在新大陆的大宅後园有一大片花圃，种满了亚瑟最爱的红玫瑰，细心的他为免阿尔弗雷德在花园游玩时弄伤，早就命令下人把玫瑰茎上的刺全部拔掉。可是这朵不知哪来的野玫瑰，却仍带著尖锐的刺，刺伤没有在意的收花人。

　　「对不起亚瑟……」阿尔弗雷德内疚地低头。

　　「没关系，谢谢你喔阿尔，我会好好把这花放到花瓶里欣赏！来，我们进去吧！」亚瑟露出笑容，趁阿尔弗雷德低头时，赶忙把染血的指头往军服擦拭，然後熟练地牵著小阿尔的手，两人一起走进屋内。

　　血迹与鲜红的军服浑成一体，消褪於无形。亚瑟刻意的没有说到，这套军服的设计，只是为了残酷战争，只是为了隐藏战争带来的伤害。

　　那时候，他天真到以为那朵不知来历的玫瑰花，可以绽放到永远，就如他的谎言一样。

　　****

　　「大家一鼓作气，往前冲！为了独立，为了自由，击倒大.英.帝.国！」

　　呐喊、冲前、杀敌，阿尔弗雷德与军官一起站在高处，指挥自己的人民作战。任何一道红衣身影都是他们战斗的目标，任何一块鲜红都是他们狙击的战靶。天蓝色的眼眸坚定不移，把英兵赶离这土地的决心也绝不动摇。

　　「真是愚蠢啊，穿著那麽显眼的军服，不就很容易被敌军发现了吗？」军官看著一个又一个红衣英兵被伏击倒下，不禁摇头感叹。

　　阿尔弗雷德定睛看著那些艳红的军服，曾几何时，他确实相信亚瑟所说，那军服美如玫瑰，也象徵著相同的爱情与思念。然而他不再是小孩子了，现在他已清楚知道，那军服背後，只有残酷，别无其他。表象上所谓的爱，不过是一场美丽的谎言。

　　成长带给他的，是谎言的真相与幻想的破灭。

　　看准时机，阿尔弗雷德也一并冲下去杀敌。蓝天上乌云积聚，最终沉重得掉下一滴又一滴的雨水，渐渐演变成滂沱大雨。但战场上的军人不能为这点雨停下，阿尔弗雷德手拿长枪，眼里只要出现一点红色，身体便会条件反射地射击，直到──

　　他扣下扳机的手指忽然犹疑了。望向四周，身穿红色军服的英兵早已全部倾倒，能激战到最後一刻的，就只有一人。一瞬间阿尔弗雷德甚麽都看不见了，唯独与红色相反的一双绿瞳，仍然闪耀。他们的枪口都对准对方，轻轻一动指头就可置对方於死地。

　　雨水哗啦哗啦的拍打在他们身上，亚瑟脸上和身上都沾满泥泞，却不见一点受伤的痕迹──对了，那红色的军服，能完美地掩饰所有伤痕。

　　可是能够掩饰，不等同能抹杀存在。已破碎的、决裂了的，永远不能弥补。

　　他的宣言，如指控，如判决。

　　「英.国，我还是要选择自由。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也不是你的弟弟了，从现在开始，我要离开你，自己独立。你就承认……！」

　　前进、突击、逆转，亚瑟一连串动作是阿尔弗雷德没有想到的，但他更想不到的，是亚瑟竟会丢下枪枝。枪枝呯的一声溅起地上的水花，那声响，不大，却非常震撼。

　　穿著红色军服的亚瑟跪在地上，掩面痛苦而泣。他曾经是阿尔弗雷德景仰的王者，曾经是。

　　「可恶…为甚麽会这样…可恶…」

　　为甚麽要离开他？为甚麽舍他而去？为甚麽举枪相对？

　　答案清楚，却是无言。

　　亚瑟并不了解，无论他曾如何小心翼翼地以美丽包裹残酷，阿尔弗雷德终究会发现玫瑰锐利的尖刺。蔗糖法案、印花税法案、茶叶法案，阿尔弗雷德终於醒觉了。

　　他是一个“国家”，身为国家的他，不能沉醉在玫瑰的幻象中，他不能让他的国民被刺伤。

　　他只能默默地凝望，那一朵曾经盛放的红玫瑰，在大雨中逐渐凋零。花瓣缓缓坠落，只剩鲜艳如血的颜色，始终如一。

　　****

　　一年里唯独这一天，亚瑟能看到代表自己的国花那麽受欢迎。紥成不同数目的红玫瑰像在花店外挥手，呼唤有心的男士们把它们买走；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的少女露出幸福的笑靥，扬头笑对途人艳羡的目光；一名男士拿著代表“心心相印”的十二枝红玫瑰，紧张地等在一座办公大楼前，要给他的情人一个惊喜。

　　伦.敦今天竟然天朗气清，大概是连天公也不舍摧残情人们手里的鲜花吧。

　　「先生，你要买花送给女朋友吗？这是我们为情人节特地进货的红玫瑰，全都正值花苞刚开，等待盛放的时期，最适合送给情人喔！」

　　意识到那是花店售货员的声音时，亚瑟已在花店门外伫立很久了。

　　不不，他摇摇头，苦笑一下便离去。才不是在这特别日子有甚麽期待，他只是被那鲜红吸引罢了。

　　心脏像在翻滚折腾，竟然也有这麽一天，他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国花，便低下头，一直快步走回家。就在快要抵达家门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熟悉的运动鞋。

　　亚瑟已无法辨清，自己是到底惊讶、诧异、喜悦、还是感动多一点。他发现对方甚至手上拿著一朵艳红的玫瑰，如同很久很久以前那个阳光普照的下午──即使他不再仰望他，那灿烂的笑容却仍旧不变。

　　亚瑟静静地注视离自己很近的阿尔弗雷德，说著和当时一样的话：「送给你。」

　　「今天是情人节不是愚人节，我可不记得跟你的“特殊关系”还包括了“情人关系”。」亚瑟反驳，尖酸的话却不能掩饰他的表情，他不肯定此刻自己的脸蛋会不会比那朵玫瑰更红。

　　「HERO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你当时漏说了，玫瑰除了代表爱情、思念、美丽和勇气外，还是代表美.国的国花。」阿尔弗雷德继续笑得灿烂，亚瑟咕哝：「你这笨蛋究竟有多自我中心啊，玫瑰是代表我的国花才对……」

　　阿尔弗雷德明明曾经讨厌那花瓣的鲜红，明明已经认清玫瑰带刺的真相，但在离开亚瑟二百多年以後，却又还是追随著亚瑟的脚步，选择了象徵爱情的玫瑰作为国花，彷佛兜兜转转，最终依然同道。

　　「那麽，我谨将代表我的玫瑰，送予它同样代表的绅士阁下。」阿尔弗雷德轻吻一下玫瑰的花瓣，亚瑟的视线沿著鲜红，看到绿茎上没有被人工刻意拔掉的尖刺。他很想抱怨阿尔弗雷德总送他带刺的玫瑰，在开口以前，嘴唇却已被霸道的封住。两唇紧贴、再掠夺、最後吞没，带著玫瑰芳香的亲吻之间，亚瑟听到耳边阿尔弗雷德的嗫嚅：「这一次，绝对不会容许你掩饰伤口了。」

　　接过那朵鲜红的玫瑰，亚瑟知道，即使他终将被玫瑰的尖刺割至伤痕纍纍、血迹斑斑，这一次他也绝对不会放手。

　　补充：
　　虽然漫画中本家设定美.国国花是耧斗菜，但在网上查的资料则指1986年美.国国会通过以玫瑰作为国花；而蔷薇自十五世纪英.国王室的蔷.薇.战.争开始就是英.格.兰的代表。
　　其实玫瑰和蔷薇在物种上略有不同，但两者均是蔷薇属植物，日常英语中也通称为“rose”，所以在这里我就以常用的“玫瑰”统称它们了。另外两国国花并没有指定颜色，不过为了配合情节还是选用了“红玫瑰”作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