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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APH】I’m sorry.(米英) ...

  •   【APH】I’m sorry.(米英)

      注:
      此为《Axis Powers Hetalia》二次衍生创作,以下所有内容与现实存在的国家、事件等无任何关连。

      阿尔弗雷德.F.琼斯=Alfred F. Jones=美.国
      亚瑟.柯克兰=Arthur Kirkland=英.国
      法兰西斯.波诺佛瓦=Francis Bonnefoy=法.国

      我爱你,I love you.
      我恨你,I hate you.
      谢谢你,Thanks a lot.
      对不起,I’m sorry.

      临近圣诞节,伦.敦希.斯.洛机场人山人海,趁假期来玩的游客、赶回家与家人共渡圣诞的人,穿插不断。每年这个时候机场都是如此混乱,习以为常的阿尔弗雷德身穿厚厚的大衣,揉著双手,走出机场大堂。

      一边人气旺盛,另一边却寒风刺骨,室内外强烈的温差,却是经历了多少遍都无法适应。

      「好冷……」阿尔弗雷德条件反射的喃喃道。从机场大堂走到的士站,只有短短几步,却已足以让他冷得全身发抖。「英.国原来也这麽冷吗?以前都不觉得的……」

      阿尔弗雷德最讨厌在冬天出门,可以的话他真想和托尼一起躲在家里,过著堕落的冬眠生活,可是事态实在危急,逼得他不得不亲自来英.国一趟。他在心里嘀咕,那些家伙不是一直吵啊吵,说全球暖化的危机进一步加剧吗?这里还不是要命的冷?他们一致指摘阿尔弗雷德为全球暖化的元凶,竟然还建议更改联.合.国.宪.章,威逼他交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席位,然後接受经济制裁。

      真可恶,不过算了,现在不是HERO跟他们计较的时候,他赌气地想。

      终於上了的士,阿尔弗雷德以为身体会变得暖和一点,可是刚好相反,即使扯紧大衣,交叠双臂,甚至把头埋到大衣下,全身仍然不断打著哆索。

      对了,他这才醒悟,感到冷的原因,不是天气,而是感冒──也许并不止感冒,总之他是患上重病了。金融事故,不是第一次了,这次却比哪一次都严重。没错,要不是这样联.合.国那帮家伙才不敢冒昧提出更改宪章.。更恐怖的是,面对来自全世界的压力,美.国各州份为求自保,纷纷要求独立,全国上下恐慌一片。

      疼痛,冰冷,晕眩,恶心,他感到一把把利刄彷佛在分割□□,身体内的液体在翻滚,终将引爆,分解,碎裂成五十块。

      尝试将注意力放到窗外以忘记寒冷与痛楚,阿尔弗雷德发现街上不少商户都摆出圣诞树了。他算了一下,距离圣诞节尚馀十天,不知道亚瑟准备了圣诞卡和礼物给他没有?亚瑟每年都会亲手写圣诞卡给他,阿尔弗雷德总是嘲笑他真是落伍啊,都甚麽年代了,还在用笔写圣诞卡。此时亚瑟一定红著脸反驳,笨蛋,甚麽就只会用E的,不用手亲笔怎能显示心意!

      果然是传统绅士念旧的思维方式呢,阿尔弗雷德才不愿承认,亚瑟工整字迹带来的温暖,确是电脑无法比拟的。只是家中某一格隐秘的抽屉,装满了上百张圣诞卡。

      想到这些身体好像没有那麽冷了。

      熟练地踏上往亚瑟办公室的走廊,习惯性地没有经过敲门就擅自闯进,阿尔弗雷德正准备如往常一样大叫「HERO我来了──」,但张开的嘴唇在吐出“HE”字後停止了移动。

      纵然惊讶,阿尔弗雷德还是照常开朗地打招呼──病恹恹的样子绝不能让他们看见。「啊,法兰西斯,你也来了吗?那麽我就一次过说好了喔。大家都相识那麽久了,那份更改宪章的议案你们不会同意吧?对吗,亚瑟?」

      因著全球暖化问题,联.合.国所有成员国已签署更改宪章和制裁美.国的同意书,只要其馀四个常.任.理.事.国同意,美.国便会面临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经济制裁。不必多想,美.国首先去说服的,当然是英.国,只要有一票反对,事情就有转机。

      阿尔弗雷德以为事情非常简单,法兰西斯他不肯定,但他以为至少亚瑟会一口答应。

      而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寻常,是在阿尔弗雷德接触到亚瑟的视线之後──正确来说,只是前者单方面的凝视著,亚瑟一直微低下头,眼眸向著沉闷的地下。

      「我的小阿尔,真是抱歉啊,欧.盟已经通过全体赞成议案,哥哥我也帮不了你。」法兰西斯摊摊手,一脸无奈的样子,纵然语气听上去并不是这样。经历史上最严重的金融事故,美.国作为全球第一超级大国的地位,早已被在东方崛起的中.国,以及团结一致的欧.盟取代。法兰西斯本来就是个高傲自恋的男人,作为欧.盟的第一话事人,现在的他才不把阿尔弗雷德放在眼内。

      「可是,亚瑟……」阿尔弗雷德转向亚瑟求救。

      「小亚瑟也是欧.盟成员国,当然会遵从我们的决定。」代亚瑟答的是法兰西斯。

      望望傲慢的法兰西斯,又望望保持缄默的亚瑟,阿尔弗雷德突然激动起来,他冲上前,用力捉住亚瑟的肩膀。

      「不,亚瑟,你不会同意的,对吗?欧.盟甚麽的根本不必理会!亚瑟只要投反对票就可以了,以後的事交给HERO我就好啦!亚瑟你不会拒绝我的吧?来吧,亚瑟,以後要我吃多少司康饼也可以啊……」

      一口气说了很多,但亚瑟只是定定地站著,眼睛仍然望著地下。阿尔弗雷德见状,更使劲地摇晃亚瑟,但亚瑟却像个人偶一样,毫无反应。

      「为甚麽!?为甚麽不回答我……!?」

      阿尔弗雷德像被电到似的退後两步,他祈求,怎样都好,他只想要亚瑟用他最自豪的标准伦.敦腔,给他一个回应。如果亚瑟慌忙澄清,他也是逼不得已的,为了国家的人民;如果亚瑟拼命解释,这是他上司的决定,不能违背;如果亚瑟用心安慰,说会在他身边,一起再想办法;他一定会像个大量的英雄一样,笑说摇头说不要紧。

      可是,亚瑟甚麽都没说。

      他沉默了,他一直在沉默,他也沉默地等待著。

      半天,没有对上视线,亚瑟终究开了口:

      「对不起。」

      不是解释,不是澄清,不是安慰,只是道歉。

      提案、投票、议决、宣读,已不知是第多少次,经历这沉闷的循环。

      「请反对的举手。」

      一片死寂。阿尔弗雷德盯著亚瑟,渴望看见穿著毕挺西装的手臂举起,哪怕微小得只有一公分也好。可惜他托托眼镜,用尽视力,却不曾看见那手移动过一毫米。亚瑟由始至终都低著头,没有看过他一眼。

      幻觉是不可能存在的,因为那个死板的绅士都说“对不起”了。

      “对不起”,真是世上最残忍的言语。既然说了“对不起”,又还能怎麽怪责他?那即是,连质问、怨恨、反驳、咒骂的权利也不予允许。

      「亚瑟,原来你也像我,不接受反对意见吗?」

      感冒变得更严重了,以前能扔掉牛只的身体,现在却剧痛得随时会爆裂一样,全身乏力,连走路也像拖著重石般,每步都是如此沉重。耳边模糊地传来圣诞佳音的歌声,对阿尔弗雷德来说,或许是他仍然活在现世的唯一证明──听著听著,乐观的他觉得,人生还是有希望的,毕竟他是HERO。

      况且他现在去的是那个地方。

      终於走到目的地,阿尔弗雷德拍拍双颊,拼命装出一副很有精神的样子。门前放了一棵翠绿的圣诞树,阿尔弗雷德一眼就能认出,这棵圣诞树多少年来都没有换过。彩色缤纷的饰物点缀在墨绿的枝叶间,那深沉的绿一如亚瑟的眼眸,从未褪色。

      其他的都是同样,仍是那道古老的木门,仍是那个残破的按铃,熟悉的安心感下,阿尔弗雷德开始猛地连续按下一阵门铃,这种急躁的风格,亚瑟就一定知道是他了。

      没人应门。

      亚瑟不在吗?没可能,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留在家自己烤圣诞蛋糕,阿尔弗雷德知道。叮叮叮叮叮叮叮,他又再一次连续地按下门铃。

      他自负地认为对方被他的毅力感动了,即使真相可能只是对方烦躁得不得不回应,总之门终於缓缓地开启。很慢很慢的,仿如显示出主人的犹疑。室内的光线一丝丝渗出来,照在阿尔弗雷德脸上,渐渐泛化,瞬间散成一团不知名的光影,结合,又再消失……

      他原本打算笑著对亚瑟说“圣诞快乐”,他原本打算嘟著嘴向亚瑟质问“为甚麽今年不寄圣诞卡给我”。

      真该死,居然连站都站不稳了,阿尔弗雷德感到力气全被抽掉,要不是亚瑟及时扶著他,大概他的下巴已被冰冷的地板砸破。他没漏看亚瑟接住他那刻惊讶的表情,啊,真想对他说自己减肥成功,耀武扬威一番。

      「我送你回去吧。」亚瑟的嗓音离他好近,声调却离他好远。

      「不,我进去休息一下就好,HERO工作太多太忙还是会累啦。」他推开亚瑟的手臂,花尽一切努力挺直身躯,自把自为的昂然踏步,想走进亚瑟家里。

      但在迈开脚步那刻,亚瑟拦住了他。

      「对不起。」亚瑟又是那样,低下头,沉声说。

      阿尔弗雷德真庆幸自己一向是神经大条的人,他挥挥手,轻松地说:「是说议案的事吗?HERO我明白的啦,不会介意这小事!」

      但亚瑟没有拿开手臂,仍然拦住他的去路,摇摇头,又再说:「对不起。」

      坚定的站姿,没有退让的意思。

      「他妈的我不要你说“对不起”!」阿尔弗雷德忍不住爆发,他怎会不知道,欧.盟已经指明英.国要彻底割断与美.国的“特殊关系”,所以阿尔弗雷德的上司多次要求会见亚瑟的上司都被拒绝。没想到,他连踏足亚瑟家的资格也没有了。

      可是,他在意的不是这些。为甚麽亚瑟不向他解释?为甚麽只是一直说“对不起”?为甚麽不像小时候一样,当他哭喊著叫亚瑟不要走时,温柔地抚著他的头,露出无奈的表情安慰他?

      就算不能改变任何事,为甚麽不在他冷得快要死的时候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阿尔弗雷德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拥抱著亚瑟。

      「笨蛋!」亚瑟两臂伸开挣扎著,是惯例,只是以往每次他都无法挣脱阿尔弗雷德坚稳厚实的怀抱,但──

      掉在地上的阿尔弗雷德仰望亚瑟,感到这样的自己,很滑稽。

      亚瑟很少真正拒绝他,也很少拒绝得了他,他把亚瑟的举动诠释为害羞与别扭,却从没有考虑过,这可能只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不必再事事听他说了,其实亚瑟是松了一口气?

      不必再为他任性的决定善後,其实亚瑟是感到庆幸?

      不必再应付不请自来的他,其实亚瑟是安心下来了?

      一向乐观开朗的人,从来不会设想不如人意的情况,然而一旦发现了黑暗的一面,就再也无法超脱。

      亚瑟显然没有想到小小的动作会引致这个结果,出於礼貌,他一面尴尬地向阿尔弗雷德伸出手,一面道歉:「对不起。」

      亚瑟的手很温暖,与阿尔弗雷德冰得没有温度的手成了强烈对比。阿尔弗雷德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他仰看亚瑟的角度,亚瑟伸向他的手,和现在一模一样。

      可是当时亚瑟说的是“回去吧”,而不是“对不起”。

      一直紧捉住亚瑟的手,阿尔弗雷德却没有站起来。他变得不可思议的平静,说话像流水般淡淡地倾泻而出:

      「你有爱过我吗?」

      曾经在夕阳下笑著回家,曾经在战场上并肩作战,曾经在会议上合作无间,还有──曾经紧紧牵手飞奔疾走,曾经脸红心跳倾诉甜言,曾经两唇相贴齿舌交缠,曾经用力拥抱互相取暖。

      现在他唯一想了解的是,和亚瑟一起的时光,到底是不是真实的。这些回忆,究竟是真实的心情,还是空洞的谎言?

      「你有爱过我吗?曾经,至少曾经,真心的爱过我吗?」不是为了国家、上司或国民,而是真心的、发自心底的爱过,有吗?

      亚瑟终於愿意正眼注视阿尔弗雷德,蓝绿对望之际,亚瑟叹息似的吐出了三个音节。

      是三个音节,肯定是三个音节,可是在意识蒙胧中,屋外“Silent Night”的歌声掩盖了一切,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听清楚,是哪三个音节。真好,没有听清楚到底是哪三个音节,至少他还可以妄想一下。

      是我爱你,I love you?是我恨你,I hate you?是谢谢你,Thanks a lot?

      或是,对不起,I’m sorry。

      说甚麽都好,千万不要是“对不起”。

      雪花悠悠坠落,掩盖地上一切抹不去的痕迹,将之冰封。

      站在伦.敦.塔.桥上,阿尔弗雷德凝视泰.晤.士.河没有波澜的河水,忽然想知道,泰.晤.士.河是亚瑟身体的哪一部份。按照形态来说,大概是血液?要是真的话,那还不错。

      在亚瑟的血液之中永远沉睡。

      阿尔弗雷德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轻笑,然後凭著灵活的身手,潇洒的往天空飞跃。

      这样的姿势,够像个英雄吧,他得意地想。

      他在脑海中撰写明天报纸的标题:「五十州份宣布独立、超级大国一夜瓦解、美.利.坚从此消失」。他肯定这会是全世界报章的头条,没办法,他就是HERO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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