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梦里不知身是客》问竹人

34、第三十三章

　　且说那赵庭妤的母亲英国公夫人高氏听到了初南的回话，知道了赵庭妤怀孕了，脸色一喜。又知道自己的女儿很执着，便先叫人把各种滋补的物品打包好，再者叫下人传话，要好好的养胎。
　　赵庭妤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久久不能平静。看着自己的肚子又觉得一阵恶心和晕眩。恍惚间又见英国公府的人来了嘱咐一番。心里顿时间又发了狠，觉得如果宋宇能够风光归来，自己不是不可以和贾珩和平分手，这个孩子坚决不能要，不然这就是累赘。想着，这件事更要趁早做。
　　赵庭妤怕初南泄密，便叫来了语山：“你去外面偷偷叫一名郎中来，我有些不安心。”
　　语山点了点头，便出去了。赵庭妤一想到自己要做这件事，手还是有些抖。脸色也不是那么的好看。
　　一炷香的功夫，一个郎中便被语山请了来。
　　语山说道：“姑娘，这就是我同你说的卞郎中。”
　　赵庭妤便直接开言说道：“卞郎中，为我好好号脉吧。今早太医说是我有喜了，我还是好好确认一番。毕竟我不能听信一家之言。”
　　卞郎中拱了拱手行礼：“宫中的太医医术自然是了得的。要是二奶奶不放心，我再号一次脉即可。”
　　说着赵庭妤伸出手，又使了使眼色让屋里众人退出正厅。一时间正厅里只剩下两人。
　　“二奶奶，确是喜脉，并且腹中应是双子。”卞郎中的声音不大，但是在门外的语山还是能够听的很清楚，语山脸色也是一喜，又叫人去衙门告诉贾珩。
　　赵庭妤脸色一变，便轻声询问：“现在月份还小，滑胎是否有碍？”
　　卞郎中脸色也是一变：“滑胎的药性寒，对母体伤害较大，二奶奶腹中又是双子，若是强行滑掉，恐有大碍。”
　　赵庭妤摸了摸肚子，自己以为之前胖了也没有孕期反应，再加上之前和宋宇生的第一胎，自己的经期断断续续的，想来是没有调理好。这些个因素在一起，居然自己也都没有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现如今已经是骑马难下了，一时间抓不准主意。手中的手帕被揉了又揉。
　　女人生孩子是一道鬼门关，即使是放在现代，医疗发达也是总难免有一些不幸发生。若是强行滑胎，到时候恐怕还会将自己的命搭上，即使能够平平安安活着，根基受损将来和离能够嫁给宋宇也枉然。
　　“若是平安生产，可对身体有碍？”赵庭妤轻声的询问。
　　卞郎中摸了摸胡子说道：“若是能平安生产，根基是有些损伤的，但是调理得当还是可以恢复的。只是生产完短时间内是不宜再度怀孕的。”
　　赵庭妤点了点头，又命人将拿上十几两银子答谢卞郎中送其回去。
　　“也罢，看来天意如此。”赵庭妤低头轻语。
　　要说到贾珩和赵庭妤之间的关系，可谓是相敬如宾。贾珩通过这短时间的相处发现，包办的婚姻果然是不好的，两个没有见过的人又没有感情的基础。婚姻肯定是不稳定的，难怪古代的时候很多大官贵人都宠爱自己的小妾，还要通过立法来确定妻子的地位，不能宠妾灭妻。
　　赵庭妤并没有感情，贾珩有时候找其说话都是冷冷淡淡的。感情都是相对的，见此，贾珩便搬到了书房安歇，只是每个星期有一两日在那里就寝。
　　贾珩听到赵庭妤怀孕的消息的时候还在忙碌看公文，虽然喜悦，但是还是按耐住了。再命人去城外的道观禀告贾敬。又叫人开了仓库把滋补的东西都拿出来送到赵庭妤的院子里。
　　且说道荣国府这边，凤姐怀孕的消息也闹得荣国府上下都很高兴，贾母更甚。宁荣两府近些年来确实是没有多少新丁，现在要添丁了能不高兴吗。只是却是愁了王夫人，这王夫人听到凤姐怀孕的消息先是一阵惊恐又叫周瑞家的进来细细商量，后来才后知后觉的叫人开了库房送一些东西过去。
　　贾母的院里皆是欢声笑语。
　　贾母听到宁国府也要添丁便更加喜上眉梢：“咱们宁荣两府都要添丁是天大的喜事啊，何不摆上两桌乐呵乐呵？”
　　王熙凤迎着贾母的话说道：“可不是，刚才那边的人说珩弟妹是双子，这便更加喜了。”
　　贾母听到后便更加开怀了：“鸳鸯，你去把老二家的叫过来，还得好好准备准备。”
　　“老太太，您放心便是。”说着鸳鸯便走了出去。
　　且说到那东府，宴席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戏班子也开始了，天气虽然炎热，但是贾珩命人将客厅里和宴席出都摆满了冰桶，沁着些许凉意。请来的宴客只是双方的几个亲戚，英国公府，王家，史家。众人都玩得愉快，高氏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又怕自己的女儿钻牛角尖，便偷偷拉着赵庭妤到她的房中说悄悄话。
　　高氏语重心长的说道：“妤儿，好好养胎，我看姑爷对你也是百般宠爱的，你瞧着从小到大也没有一个通房，现如今也没有纳妾。你还不放心吗？”
　　赵庭妤轻声嘬泣：“娘，我想起了宽儿，我难受。”
　　高氏脸色一变，又叫心腹守着房门，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女儿啊，他自有他的祖母抚养，现在京里都传他立下了大功，回来皇上肯定又嘉奖。你就安心吧，只是现在你已经嫁人了，其余的你就不用再想了。”
　　赵庭妤嘬了嘬鼻子：“娘，我想和离。”
　　高氏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你想都不要想。看来是我们惯坏了你，要是你再有着样的心思，你父亲头一个饶不了宋宇。”
　　赵庭妤也是倔，见到高氏这般自己也倒不怕：“娘，我和他根本就没有感情，这里过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煎熬，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跟着宋宇去北面过一辈子得了。”
　　高氏刷的摔了一个茶碗，眼里都是泪水嘴里念念叨叨：“都是我做的孽啊。”
　　赵庭妤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扶着高氏又开始苦苦哀求：“娘……你们就可怜可怜女儿吧。当时是你们以死相逼我回来，又偷偷地进宫求旨赐婚，我嫁过来每一日都在后悔，娘你回去和爹地商量一下吧。”
　　高氏回过神来：“你想都别想！你难道要拖着一家人到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吗？宁国府有什么不好，难不成比那宋宇差不成，别说是你现在已经成亲了，就算是不成亲你们也不可能。自古以来子女的婚事由父母做主，我倒是没见过有那个姑娘去管自己的婚事的。你之前已经犯下了大错，我们还能遮掩一二，现在你已经嫁出去了，我们的手伸不了这么长来到宁国府上，将来你又做出什么错事，也只能你自己担着了。”
　　赵庭妤又嗲嗲的叫了一声：“娘……你难道要我一直这样吗？”
　　高氏一脸严肃的说道：“你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要是你作死，我和你父亲也救不了你了。到时候你也只能够自己承担。宁国府将来和未来是你弟弟的助力，你弟弟没有一个兄弟，将来出仕该怎么办。”
　　赵庭妤淡淡的冷笑：“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弟弟，在你们心里我又算的了什么？只不过是你们利益交换的棋子罢了。”
　　“我看你现在已经是疯魔了，你生来就是赵家的嫡女，集宠爱一身，想着放在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教养也是好的，但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左了性子。要不是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我早就不管你了。你未婚生子，这便是犯下大错。要不是你父亲帮你遮掩，现在咱们家的名声已经搞错了。你父亲也顶不下一个治家不严教养不善的罪名。”
　　这一场争吵也是没有任何意义，除了揭开原来的伤口，还有再撒一把盐毫无作用。因此赵庭妤现在心情非常的低沉。
　　日复一日的这样过去了，赵庭妤的肚子越来越大，整个人都水肿了起来。贾珩知道赵庭妤心里有事，自己也尝试过能否开解，但赵庭妤并没有透露心声。贾珩无奈，只能好好调养她的身体。
　　贾珩又觉得孕妇心里郁结，对胎儿也不好。便多多叫人过来开解。但终是不受用。
　　且说鱼儿，现在鱼儿跟着刘狗蛋习武，像模像样的。身体已经开始拔高了。林如海现如今管的严格，又觉得不能让贾府的人帮着左了性子去，所以鱼儿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来了。
　　那刘存义也被林如海请到了府上继续教导鱼儿，但是由于现在的贾家的族学甚是糟糕，贾珩便将贾琮，贾环，贾兰一道打包过去。好在这三人有人拘束着也不敢闹出太大的事由出来。
　　刘狗蛋在红楼这个世界是无敌的存在，没有人能打的过他。鱼儿有他教导武术，贾珩很是放心。再者说之前出征时，徒诚瑞找了个由头想要刘狗蛋一道去北边，刘狗蛋见机就躲道了林府，从此便厮混在林府上，很少回宁国府上来。
　　都说神仙是最让人羡慕的，贾珩现在也算的上是半个神仙了吧。在人间有着富贵，又有一个太虚界自己单独掌管和一堆术法可以学习。这日子简直就是完美，但太虚界总归没有人，自己在那边的世界又实在是太寂寞了，所以贾珩现在除了晚上去太虚界逛逛便很少动用这一界的力量了。
　　且说黛玉，那日被辱之后，贾珩出了气，贾母又叫鸳鸯送些东西去服软，黛玉终是心软了下来。
　　上元佳节，贾母又叫了一人去林府邀黛玉和鱼儿过府。黛玉想着也这么久没有见到贾母了，也是时候去一回了。黛玉带着鱼儿一道出了门，又到了荣府，至贾母上房。
　　屏风外头男子在一处说话，里头女眷又在一处。鱼儿自然是找贾珩的，只见薛蟠今日也在。嘴里和贾珍，贾琏，贾蓉说着些玩笑话。贾政和贾赦倒是没有来，宝玉也不见。贾琮和贾环贾兰是鱼儿熟悉了的，这几个人便凑在贾珩身边叽叽喳喳的不停。
　　黛玉走进屏风内，里面正热闹着。贾母见黛玉来了，又拉到身边细细询问家中大小的事情。黛玉也都一一回答着。凤姐和赵庭妤又坐一处玩笑，两个人都大这肚子，坐久了又不大舒服，便站起来在房内活动活动。
　　王夫人和邢氏今日也都在此处，贾母又见都是小辈，难免又有些拘谨，便打发他们两个回去。
　　尤氏和李纨在一处玩笑，惜春同迎春，探春也不知道叽里咕噜在说些什么，湘云和宝钗尽然也插不进话。

　　众人玩笑着，忽然听到外面有人禀报宫里来人了。只见贾政领着一个小太监进来，拿了一盏四角平头白纱灯，专为灯谜而制，到房内说是贵妃兴致很大，拿了灯谜叫弟弟妹妹们猜猜看。
　　这引起了众人非常大的乐趣，一时间众人都争看乱猜。
　　小太监又下谕道：”众小姐猜着了，不要说出来，每人只暗暗的写在纸上，一齐封进宫去，娘娘自验是否。 “
　　宝钗等听了，近前一看，是一首七言绝句，并无甚新奇，口中少不得称赞，只说难猜，故意寻思，其实一见就猜着了。
　　宝玉，黛玉，湘云，探春四个人也都解了，各自暗暗的写了半日。贾珩一并将贾环，贾兰，鱼儿的等传来，一齐各揣机心都猜了，写在纸上。然后各人拈一物作成一谜，恭楷写了，挂在灯上。太监去了，至晚出来传谕：“前娘娘所制，俱已猜着，惟二小姐与三爷猜的不是。小姐们作的也都猜了，不知是否。”
　　说着，也将写的拿出来。也有猜着的，也有猜不着的，都胡乱说猜着了。太监又将颁赐之物送与猜着之人，每人一个宫制诗筒，一柄茶筅，独迎春，贾环二人未得。迎春自为玩笑小事，并不介意，贾环便觉得没趣。
　　且又听太监说：“三爷说的这个不通，娘娘也没猜，叫我带回问三爷是个什么。”众人听了，都来看他作的什么，写道是：大哥有角只八个，二哥有角只两根。大哥只在床上坐，二哥爱在房上蹲。
　　众人看了，大发一笑。贾环只得告诉太监说：“一个枕头，一个兽头。”太监记了，领茶而去。
　　贾母见元春这般有兴，自己越发喜乐，便命速作一架小巧精致围屏灯来，设于当屋，命他姐妹各自暗暗的作了，写出来粘于屏上，然后预备下香茶细果以及各色玩物。贾政见贾母高兴，又是上元佳节，也来跟着承欢取乐。又命人叫上贾赦和邢夫人王夫人前来。
　　待邢夫人王夫人来到时又设了酒果，备了玩物，上房悬了彩灯，请贾母赏灯取乐。贾赦实在是不想掺和，便打发了个小老婆来说不来了就罢了。那贾母也不在意，便安排人就坐。上面贾母，贾政，贾赦一席，下面王夫人，邢夫人，宝玉，宝钗，湘云又一席。黛玉，迎，探，惜春一席，贾珩，贾琏，贾蓉，鱼儿，贾兰又一席。地下婆娘丫鬟站满。李纨，尤氏，赵庭妤，王熙凤在里间又一席。贾珍，贾蓉，薛蟠见状确实是无聊，三人便一道去贾珍府上一道取乐去了。
　　贾母又命鱼儿和贾兰在身旁坐了，抓果品给两人吃。大家说笑取乐。平时间在这里只有宝玉长谈阔论，今日贾政在这里，便惟有唯唯而已。余者湘云虽系闺阁弱女，却素喜谈论，今日贾政在席，也自缄口禁言。黛玉本性懒与人共，原不肯多语。宝钗原不妄言轻动，便此时亦是坦然自若。故此一席虽是家常取乐，反见拘束不乐。贾母亦知因贾政一人在此所致之故，酒过三巡，便撵贾政去歇息。贾政亦知贾母之意，撵了自己去后，好让他们姐妹兄弟取乐的。
　　贾政忙陪笑道：“今日原听见老太太这里大设春灯雅谜，故也备了彩礼酒席，特来入会。何疼孙子孙女之心，便不略赐以儿子半点？”
　　贾母笑道：“你们这些长辈在这里，他们都不敢说笑，没的倒叫我闷。你要猜谜时，我便说一个你猜，猜不着是要罚的。”
　　贾政忙笑道：“自然要罚。若猜着了，也是要领赏的。”
　　贾母道：“这个自然。”说着便念道：猴子身轻站树梢。——打一果名。
　　贾政已知是荔枝，便故意乱猜别的，罚了许多东西，然后方猜着，也得了贾母的东西。然后也念一个与贾母猜，念道：身自端方，体自坚硬。虽不能言，有言必应。——打一用物。
　　说毕，便悄悄的说与宝玉。宝玉意会，又悄悄的告诉了贾母。贾母想了想，果然不差，便说：“是砚台。”
　　贾政笑道：“到底是老太太，一猜就是。”回头说：“快把贺彩送上来。”地下妇女答应一声，大盘小盘一齐捧上。
　　贾母逐件看去，都是灯节下所用所顽新巧之物，甚喜，遂命：“给你老爷斟酒。”宝玉执壶，迎春送酒。
　　贾政看贾宝玉这般，又见贾珩笔挺坐在一对比，心里又有些郁闷。贾宝玉现在还是在族学里上学。贾珩本想着让贾宝玉跟着鱼儿一道上学，奈何贾母觉着麻烦，当时贾宝玉又有秦钟一道作陪也不愿意。如今这贾宝玉倒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上学，贾政瞧着竟然也管不了。
　　贾政见林如海把鱼儿管教的这般，这贾宝玉连贾环和贾兰都不如，心内自忖道：“此物还倒有限。再说去读书真真是羞死我等。”想到此处，愈觉烦闷，大有悲戚之状，因而将适才的精神减去十分之□□，只垂头沉思。
　　贾母见贾政如此光景，想到或是他身体劳乏亦未可定，又兼之恐拘束了众姐妹不得高兴顽耍，即对贾政云：“你竟不必猜了，去安歇罢。让我们再坐一会，也好散了。”贾政一闻此言，连忙答应几个“是”字，又勉强劝了贾母一回酒，方才退出去了。回至房中只是思索，翻来复去竟难成寐，不由伤悲感慨，不在话下。
　　且说贾母见贾政去了，便道：“你们可自在乐一乐罢。”
　　一言未了，早见宝玉跑至围屏灯前，指手画脚，满口批评，这个这一句不好，那一个破的不恰当，如同开了锁的猴子一般。宝钗便道：“还象适才坐着，大家说说笑笑，岂不斯文些儿。”
　　凤姐自里间忙出来插口道：“你这个人，就该老爷每日令你寸步不离方好。适才我忘了，为什么不当着老爷，撺掇叫你也作诗谜儿。若果如此，怕不得这会子正出汗呢。”说的宝玉急了，扯着凤姐儿，扭股儿糖似的只是厮缠。
　　贾母又与李宫裁并众姐妹说笑了一会，也觉有些困倦起来。听了听已是漏下四鼓，命将食物撤去，赏散与众人，随起身道：“我们安歇罢。明日还要早起。明日晚间再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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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写的很迷茫，之前很多的想法都被打断了，老实说我觉得现在有种写工具人的感觉，然后我最近反思了一下，我并不一直围绕这主角写，同时也想写一些有血有肉的人，所以更新的慢，但是又出不来什么东西。只有一个原因自己积攒的少，所以最近研究研究，或许更新会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