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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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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第一次见到库洛洛,是在他大概十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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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有生以来最狼狈的那一天里。
西索依稀记得,那时的天空是压抑的灰黑色,而空气中也弥漫着刺鼻的废弃金属气息。
流星街一如既往的混乱。
他穿着几乎被撕碎的小丑装,残破的扑克在手中飞舞,魔术一般消失再出现。即便是被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包围,他的笑容却依然维持着近乎轻佻的弧度。
然而从来没有厌倦过这个世界,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
外在环境总是让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些有的没的。而另一方面,他近乎偏执的饥渴又在追求着更为强大的对手。
没有停歇地战斗了将近一上午,西索也终于变得有一些力不从心了。
况且再加上几乎没有包扎的旧伤……
就在昨天,十几个人估摸着他还学念没多久,夜晚不知怎么的找到了他藏身的地方,偷袭了他。西索虽然成功地享受了一把屠杀的乐趣,但也因此受了不轻的伤。
养伤这种东西却恰恰是流星街人所鄙视的。因此,第二天一早,西索就毫不犹豫地跑到某个组织去煽风点火去了。
咳咳。煽的是别人的风,点的是自己的火。
说白了这些危险也不过是他自找的罢了。
所以说,所谓的孽缘这东西就是没道理。来得让人,觉得惊喜。
险险地躲过一人的利刃,西索飞速地将头向后仰,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旁边屋顶上一抹黑色的身影。
他向后跳了几步,保持着与敌人之间的距离。然后看向屋顶上盘腿坐着的男孩。
对方看起来比他略小一些,手里拿着本书像是在阅读什么的样子。黑色的短发和干净白皙得不像是流星街人的脸庞,额头上仿佛刻着什么,却因为距离的关系看不太清晰。至于对方漆黑的眼眸和完美的冰冷眼神,更是让西索在短短一瞬间闪了神。
西索习惯性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然后眯起眼睛说道:“呐,下来帮下我吧。”
是的,西索闻到了,那是毫不亚于他的危险气息。
男孩低头看了一眼混乱的街道。眼神在扫过西索那过分灿烂的笑容的时候略微停留了一下,然后重新回到了手中的书上,继续阅读。
“不要。”声线清冽而坚决。
西索夸张地露出明显失望的表情,冲着那群跃跃欲试地想要攻上来的人摇了摇头。
“你们看……我的同伴不肯帮我啊……”西索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屋顶上的男孩,扬起脸来。然后看戏般地望着男孩脸上瞬间闪过的迷惑。
“‘加利利’,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太弱了呢?”
他西索可是本世纪最伟大的魔术师啊,自然能够化不可能为可能。就算是第一次见面,彼此还没有交换姓名的两人成为‘同伴’这种事情,也是可以发生的。不是吗?
围攻的人听了西索的谎言,变得畏畏缩缩不敢冲动地上前。他们是知道西索的实力的,那么西索的同伴也差不到哪去。一起上,还是先撤?
其中的一人像是受不了这种艰难的抉择,大叫着给自己鼓气就跳到了屋顶上,手中的快刀朝着男孩狠狠地挥了过去。
而男孩则毫不紧张地向后翻了一页书,貌似天真地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下个瞬间,男孩却出现在那人的身后,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就一个手刀就把敌人击昏在地。接着,他近乎缓慢地蹲了下来,手伸向地上的人的脖颈处,干脆地一掐,任凭鲜血喷涌。
完成了这些,男孩终于合上了手中的书,跳下了屋顶,然后微微抬起眼眸来看着西索,一字一顿地说:“别胡扯了……我不叫‘加利利’。”
西索难得地愣了一下。
说实话,他的体力已经几乎耗尽。若不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可能撑不过这批人的狂轰滥炸,他也不会冲动地把陌生人拉入自己的战局。
只是……西索以为对方发怒的原因是被莫名其妙地搅进了麻烦里,而没想到,他随性的一句话竟惹得对方认真了起来。
西索忍不住弯下腰狂笑起来,然而一不留神就牵动了腰部的伤口。
鲜血毫无预兆地渗透了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渲染成一片模糊的血色图案。
“我是西索哟,‘加利利’君……”
“……库洛洛。”对方抽出随身的短刀,漆黑的眼眸危险地眯起。“我是库洛洛·鲁西鲁。”
在流星街,交换名字就是交换生命。若是互相承认了对方的名字,从此,就要把性命以同伴的羁绊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