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选择

21、王婆婆

　　梁梦用手捏了捏脚肚子，忍受着肌肉的酸痛静静的站在古巷街的青石板上。美目一直盯着街口，她盼望着，盼望着那个身影如往常般的出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 …
　　梁梦搓了搓被夜风拂冷的手臂，深深地望了望街口惆怅的向家里走去。今夜又将是她的不眠夜。

　　“叭！叭！叭！… …”
　　裘珍珍不耐烦的握住双耳，她讨厌路上汽车的喇叭声，它们搅了自己的美梦。
　　“啊！好烦啊！”裘珍珍猛的起身不乐意的大叫道。不过话音刚落她就听到床一声痛苦的哀叫，裘珍珍惊慌失措的爬了起来。
　　“天啊！”裘珍珍一把抓过床头的闹钟，看着闹钟上那被远远抛在身后的红色指针她如天塌般的叫了起来。
　　“快、快、快、快。”裘珍珍拿起被头一扔，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抓起床头的外套裘珍珍疯狂的穿了起来，她的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更快一些。
　　踩着一闪一闪的床，裘珍珍一下被定住了。她有些愣然的停止了穿衣，目光呆滞。
　　【如果我没做梦，我应该睡下边。】
　　裘珍珍脑袋里吃惊的想着，看着大床旁那个小地铺裘珍珍真的惊呆了。
　　“难道不是梦？”裘珍珍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有些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道。
　　“不对啊！就算不是梦，那我也应该睡在自己的床上才对啊！嗯，我记得梦中我趁他洗碗时就睡回了我的小地铺了，然后一闭眼就睡着了。”
　　裘珍珍静静的穿着外套，心里越发的甜滋滋。她想到了昨夜不是梦，她想到昨夜童皓将自己抱上了床。一切都是那么的不敢想象，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甜蜜了。
　　裘珍珍现在就算是吃了蜂蜜也没有她甜，她的脸蛋不知不觉中已经布满了浓浓的情意。
　　突然裘珍珍看见床头一张纸被童皓的闹钟压着，身子前倾急切的将纸拽进了自己的手中。
　　“好好睡觉，假请了。”
　　裘珍珍不知道昨天和今天究竟是怎么了，看着看着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童皓让她流太多的泪了，她也愿意就像这样为童皓静静的流泪。
　　裘珍珍握着纸条将身子深深的缩进这个属于童皓的被窝，她不想起来了，今天就让自己放纵一回当一回小懒猪吧！她今天就想这样静静的缩在这里，默默的感受着他的气息，回想着他的冷漠、他的善良、他的专注、他的温柔… …
　　“昨天晚上跑步没看见你，有什么事耽搁了吗”
　　梁梦趁着老师出去偷闲，盯着童皓幽幽的说道。她的语气没有了往常的打趣，多了一分对爱人的关心。
　　梁梦看着童皓的侧脸，手中的笔轻轻的点着草稿本。她静静的等着，她期望童皓能够给予她一个回答，哪怕只有一个字、一个表情。那样至少证明他的确在乎自己，那么自己的关心也有着价值。
　　“啪”
　　梁梦的笔轻轻的趴在了桌上，看了看童皓梁梦自顾自的笑了笑。
　　“好了，我看你也不像有事的样子。不说了老师该返航了。”
　　梁梦高兴的说着，她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只是她的眼神却慢慢的黯淡了。

　　“今天她要回来吃饭吗？”
　　裘珍珍叠起床被自言自语着，她知道他不可能回来吃饭但她的心总是奢求着奇迹的出现。此时此刻她有着一个强烈的心愿，她想像妻子一样为童皓准备午餐，痴痴的等待他回来品尝。
　　“谢谢！”
　　裘珍珍慢慢的放开卧室的门，痴痴的看着大厅里放着厨具的角落，她的眼泪再一次为他流了下来。
　　她默默的走到那一大堆东西的面前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鸡蛋、牛奶、蔬菜… …每一份她都能感觉到童皓的存在，每一份都让她幸福的流泪。
　　趴在一大堆食品上她从来没有如此大声的哭过，，她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沦陷了，沦陷在童话那无声的体贴中。此刻她也知道他已经成为自己心中第二重要的人了，他在裘珍珍心目中的存在似乎已经高于她自己，为了他裘珍珍愿意付出一切，无怨无悔。
　　哭过以后她笑了，她告诉自己从今以后一定要善待自己。因为她不再仅仅是为母亲而活着，她还为那个自己深深爱着的男人而活着。
　　她的世界似乎刹那间升起了太阳，她的心前所未有的温暖。她有活过来了，快乐的活过来了。裘珍珍流着甜蜜的泪珠欢快的哼着歌，一首遗忘了如今却又重新拾起的歌。此刻她有不能遗忘的理由，因为她快乐着。
　　“咚、咚、咚。”
　　裘珍珍整理完一切，满意的旋转着。她越来越喜欢这里，这里似乎又是一个家。房门被轻轻的敲响，裘珍珍连忙收起那幸福的笑容。
　　门口处站着的是王婆婆，她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裘珍珍每天都会看见王婆婆，她觉得王婆婆很慈祥。每次王婆婆都会笑着和裘珍珍打招呼，看着裘珍珍王婆婆总是流露出不同寻常的喜爱。
　　此刻王婆婆站在门口，手里拧着一个塑料袋。透明的袋子让裘珍珍清晰的看出那是新鲜的猪肉，她的目光仅仅微微的在袋子上一停留，就自然地移开了。她疑惑的望着王婆婆，对于她的突然造访感到莫名的疑惑以及淡淡的担心。
　　王婆婆总是和裘珍珍保持着怪异的距离，似乎她想亲近裘珍珍却又不敢，所以她们的交往仅仅只是局限在那每天都有的问候中，从不曾打破。
　　如今王婆婆找上了她，裘珍珍的心中有着一份担心。她担心王婆婆会干预自己和童皓住在一起，让自己离开这里。她知道自己无法离开这里，无法离开童皓，如果离开自己将永无快乐可言。她紧紧的看着王婆婆，心中默默的祈祷。
　　“能和你谈谈吗？”
　　王婆婆看着裘珍珍目光还是那么的慈祥，只不过慈祥当中她似乎有这一些不安。裘珍对于她的表情感到疑惑，对于她的话语却感到了深深地不安。
　　“我也有一个孙女，我记得啊当时她就和你一样的大小。那丫头比起你来可就差远喽！不过那丫头也挺会哄我这个老太婆开心的，不知道她啊现在在什么地方飘啊！也不知道她呀还找不找的到家的方向啊！… …”
　　王婆婆和裘珍珍坐在屋内的大椅上，王婆婆双手抓住裘珍珍的手，看着她双目力有着压抑不住的疼爱。
　　轻轻的抚摸着裘珍珍的手，王婆婆的眼睛盯着远方静静的为裘珍珍讲述着。那泪花在老人的眼中不断的往下滑，沿着老人满脸的沟壑慢慢的游走着。老人的皱纹就是泪水留下的痕迹，如今已是满脸的沟壑。
　　王婆婆是个苦命的老人，她有着痛彻心扉的往事如今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述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