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温柔》雪十二

22、22于家村保卫战

　　“是呀！”于乔答应着，“祖母把所有和大哥有关的东西全部烧毁了，这两张照片是被我夹在书中，才得以保存下来，这是唯一能够证明，我曾经有一个大哥的东西，我自然要好好保管了。”
　　看他怀念的神情，我突然心中一动，不由假设道：“既然你和你大哥长的如此之像，多半真的是那伙人错把你当成你的大哥，真对不起，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为了活命，而故意编的谎话来骗我们护送你回家呢！”
　　“是呀！”于乔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若他们是认错了人，那么就是说，我大哥一定还活在世上，不行，我得想办法，一定要把大哥找回来，我还要保护于家村，不能让匪人伤了我家人的性命，祖母和母亲她们也一定十分想念大哥。”
　　“嗯，是呀是呀，不过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先去洗一洗脸，看你现在，像个小花猫似的呢！”我的心情突然大好，不由得调笑他一句。
　　“好，雪雪说什么，我都听的。”他把照片小心收到怀中，盯着我看了一眼，很认真的说道。
　　我有些受不了的翻翻白眼，古人不是都很含蓄的么？就为这个，我差点被他祖母给赶了出去，怎么这会儿他倒如此直白，只好先转移了话题，“我看我们还是找李大哥商量一下，要怎么保住村子吧！”
　　于乔顿了一下，把手中的帕子往水盆里一扔，道：“的确，是应该找他好好商量一下，仅凭我家这些护卫，是断断不够的，昨晚他不是找了些朋友来么？我看他那些朋友的身手就不错，如果他们能够帮村里度过这一次劫难，我必有重谢的。”
　　我愕然，这家伙三翻四次提到谢礼，皆是因为受了李唐冰山的帮忙，可是我呢？似乎这么长久以来，我都拿李唐冰山对我的帮助、照顾视作理所应当，那么我又要拿什么来谢谢李唐冰山对我的帮助呢？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前面找他吧！”于乔一把将我从床上捞起抱在怀里，急匆匆往前面过去。
　　还是原来那个客厅，老夫人、夫人也都坐在原来的位置，李唐冰山在一侧的位置上，悠闲的喝着茶水，我看了不由一怒，“李大哥，都已经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品茶。”
　　见我和于乔一起过来，李唐冰山放下手里的茶杯笑了笑，安慰道：“不急，不急。”
　　我待还要开口催他，却见从外面飞进一只雪白鸽子，这只鸽子我曾经见过，在那一次我同他们一起去查看行会驻地位置的时候，李唐冰山就是用这只鸽子与极度嚣张联系的，这么说，他是找到外援啦！
　　李唐冰山抓住鸽子，从它的爪子上卸下一张小纸条，展开看完，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似乎已经成竹在胸，他转头对上首的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请放心，我的朋友们接到我的消息已经出发，少时就会到来，届时我们里应外合，成包围攻势，一定可以将这伙匪人击退。”
　　“好好好，”老夫人一连赞了几个好，“一切皆听从李大侠的安排，我们于家村全体村民，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接着，她又吩咐李管家指挥着家仆家丁，全部听从李唐冰山的安排。
　　一圈忙下来，太阳已经西转，外面又传来山匪的叫嚣之声，老夫人对李唐冰山又是一阵拜托，说完话就带着夫人一同往后院去了，似乎对李唐冰山十分的信任。
　　我很奇怪，李唐冰山到底说了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才能让这一家人对他完全的放心，竟然把身家性命毫不犹豫的交到他的手上。
　　就在我这里兀自的疑惑中，我被李唐冰山和于乔带到前院大门口，虽然已经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看到眼前黑压压的一群人，我却仍是担心害怕，只不知道这一次，李唐冰山是否还能带着我，安全的度过。
　　见到我们出来，那个自称屠龙尊者的大汉上前两步，问道：“怎么样？考虑好了么？是要交出戴着蓝色礼帽的那个人，还是让这一个村子都给他陪葬啊？”
　　他的话音一落，他身后的一众跟班都跟着喊“陪葬！陪葬！”
　　面对如此情景，李唐冰山也不急躁，等着他们的声音低落下去，才微微一笑，问道：“屠龙尊者你想好了么？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么？”
　　屠龙尊者听了他的话，一时顿了一顿，他身边的红衣女子却不干了，张嘴便道：“呸！哪个还会认错，戴着蓝色礼帽的那个人在我们山寨生活了三年，我丈夫对他情若胞弟，有什么好的都先想着他，结果他却恩将仇报害死我的丈夫，别说他现在只是换了一身书生的打扮，便是化成了灰，我都认得他！”
　　李唐冰山对她也不理会，又开口问道：“你们总是称呼他是，一天到晚总是戴着蓝色礼帽的那个人，那么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他真实的姓名呢？”
　　对面一时竟无人答话，半晌，红衣女子埋怨起那大汉，“大哥你看都怪你，戴着蓝色礼帽的那个人在我们山寨待了三年，我们竟然不知道他的名字，我每回要问起，他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而你也都由着他的性子。”
　　被红衣女子一埋怨，大汉脸色不自然起来，低声解释道：“唉，我不也是看中他的功夫了得，人又机智点子多，能为我们山寨多出一份力，怕惹了他不高兴，万一他离开山寨，对我们也是一大损失。我们对面的盘龙山，几次三番都要招他过去，是我一再许了好处，才留下他的。”
　　“哼！”红衣女子重重一哼，“分明是个白眼狼，你许了他那么多好处，我家三郎对他也是礼遇有加，结果哪！”说罢转头，狠狠盯着于乔，举起手中长枪道：“不杀此子，誓不为人！”
　　眼见着他们就要动手，李唐冰山又缓缓开口：“慢！”他摇摇头也往前跨了两步，“我却知道你们口中说的，戴着蓝色礼帽的那个人他的真实姓名。”
　　“知道又如何？”红衣女子不欲理会，“如今他就在眼前，我立时就杀了他，以祭我亡夫的在天之灵！”
　　“可是如果你杀错了人，那岂不是没办法祭你亡夫的在天之灵了？”李唐冰山一反往常先下手为强的做法，他今天的所作所为让我心里十分的疑惑。
　　“如何会错？”红衣女子问道。
　　“如何不会错？”李唐冰山反问。
　　“如何会错？”红衣女子似乎被他带进一个圈中，只不停的问。
　　“自然会错，只因他们真的是两个人。”李唐冰山终于不再同她打哑迷，“你说的戴着蓝色礼帽的那个人，他的真实姓名叫于飞，而站在我身边的这个书生，他叫于乔，却是那个于飞的胞弟，两人因是双生，所以样貌自然是一模一样，你会认错，也不奇怪。”
　　“如何会错？如何会错？”听了李唐冰山的话，那红衣女子一直不停的问，如疯颠了一般，她用手敲自己的头，却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的说道：“便是错了又如何，有道是父债子偿，他哥哥害死了我的丈夫，我就杀了他，也算是报了一半的仇，待我找到他哥哥，再杀了也不迟。”
　　红衣女子举枪便冲了过来，直指于乔和我，我看着那银光闪闪的枪头，想起前一个晚上，也是这样的一种情况，只是那时候我们尚且还有人相助，此时此地面对这大量的匪人，却又如何是好？
　　见那红衣女子执意要杀于乔，李唐冰山无法只得抽刀冲了上去，我心下大惊，这女子的一招一式都同昨晚那女子如出一辙，单是她一个人已经让李唐冰山难以分身，现如今再加上那个使锤的大汉，看来真是天要亡我啦！
　　我见李唐冰山迎了上去，自己似乎出于一种本能般，将我的防护加在他的身上，见这红衣女子对他的伤害不大，我才偷眼去看那大汉，一看之下顿时惊喜无限，那大汉并没有随同红衣女子一同冲上来，却是被极度嚣张和岳飞枪缠住脚步，便是那黑压压一片匪人，也不知为何，只剩下寥寥数人，而他们每一个，都被四五个人包围着，有些人是我见过的、认识的，而有一些，却很陌生。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眼神在每一人身上划过，实在对这一切感觉奇怪，在扫过李唐冰山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他的身上闪过一团白光，白光过后，他身上一些伤痕就恢复如常，我瞪大眼睛直觉得不可思议。
　　“啊――”那红衣女子一声惨叫，却是被李唐冰山一刀插入腹中，她的长枪被丢在一旁，两只手捂住腹部的伤口，软软的瘫在地上，她的口中也流出血来，眼见着是活不成了。
　　“你、你……”她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的问道：“你说，我玉娇容的替身，是不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替身？”李唐冰山迟疑的问道：“你是说，昨晚那个与你一样的女子，是你的替身？”
　　“哈哈哈！”那女子却不回答，只一径的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果然啊！她果然是死在你的手上，你的刀一抽出来，我就嗅到了她的鲜血的味道，没想到啊！我的替身和我，竟然都死在你的手上。”说到这里，她费力的转过头，冲那大汉叫道：“大哥！你要为我报仇啊！”说完，身体后仰，瞪着一双美目，停止了呼吸。
　　“妹子！”那大汉听到女子唤他，拼着受了极度嚣张一刀，回身奔了过来，将红衣女子的尸体抱在怀中，嚎啕大哭。
　　我举目望去，一干匪人就只余下这个大汉没有伏诛，他抱着那女子一直哭着，让我都觉得心生不忍，毕竟也是一条人命，谁都有生存的权力。
　　那大汉突然抬起头，瞪着一双铜铃大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给我妹子偿命！”
　　平地里突然狂风大作，直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天上飘来大团的乌云遮日，天地间一片昏暗，我心头大惊，紧紧抓住于乔的衣襟，唯恐自己被风吹跑了。
　　“快后退，小心他要变异了！”李唐冰山大喊着，指挥众人缩在一处，即保持着对大汉的围攻之势，又小心的与他保持一定距离。
　　云散日出，那本已经不矮的大汉，此时却是一座小山样，伫立在我们眼前，他的双目通红，嘴里竟露出一对獠牙，头顶上冒出稀稀落落的如同钢丝一样的头发，还是直立着，呃，我知道自己这样想是不好啦！不过他现在的样子，真的让我觉得像是一只野猪，还是超大的那种。
　　轰――
　　他在原地跳了一下，大地都颤了三颤，接着他挥舞着大锤冲人群砸了过来，还好李唐冰山的这些朋友们，身手都不错，而于乔和我，也被李唐冰山拉开，堪堪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哗啦啦――
　　这时我才看见，在那锤柄一端，还有铁链套在那大汉腕上，让他那砸出来的大锤还可以被他收回去。
　　这变异后的大汉，攻击力超高，距离又远，有几个人已经不小心被大锤刮到，之后就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我却已经来不及惊讶。
　　于家的院墙也被他砸出几处豁口，还有旁边的民宅，有些房屋甚至直接被他砸塌，弄的鸡飞狗跳猫儿叫，好不热闹。
　　我们这一边虽然在人数上占了上风，此刻却跟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有闪躲的功夫，哪还有还手的余地。
　　“嘻嘻嘻，哈哈哈！”
　　这谁呀？听到这个笑声，我不禁侧目，竟然在这个生死时刻，还能笑的如此开心，我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羡慕此人的不知死活，还是该笑话他的无知行为。
　　那大汉却出奇不意的平静下来，他握着两只大锤，低头四处寻找笑声的来源，却也给了我们机会能够重聚一处，看看大家狼狈的样子，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在这个紧要关头，我又忘了给他们加上防护，我低下头，默默吟唱那段祝福之声，金色华光过后，我仍然没有勇气抬头却看他们眼中的惊喜，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不是么？
　　大地再度震颤，却是那大汉在一步步远离我们，我顺着他奔去的方向，看到了一个戴着蓝色礼帽的年轻人，他的脸完全被遮挡在帽沿之下，可是他身上穿着的那套牛仔装，我却是认识的，他，一定就是于乔的大哥，于飞。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那大汉越来越近，却没有要逃开的意思，在那大锤砸向他的时候，他就那样平地失去了踪影。
　　“啊！”我忍不住惊出声。
　　“大哥！”身后的于乔也焦急的喊道。
　　“大家注意，全部上前，牵制住变异屠龙尊者，各自注意自己安全。”李唐冰山见到时机，指挥余下的人上前，相助于半路杀出的于飞。
　　是怎样一种混乱的情况，我实在形容不出来，只是每当有人要被大锤砸到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蓝色的影子出现，于是那大锤也就跟着转了方向，大家的努力也并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那变异的屠龙尊者虽然越来越疯狂，脚步却也开始零乱，大锤渐渐失去了力道，不再被他舞的呼呼生风。
　　我慢慢又看见了那顶蓝色的礼帽和那个穿着牛仔的于飞，原来他并不是消失了，只是他移动的速度太快，让人的眼睛都跟不上他的动作，而他的动作随着屠龙尊者速度的减慢，也渐渐慢了下来，这时我才发现，是他一直穿梭在屠龙尊者身上各个部位，像是在那里放了些什么东西，才导致屠龙尊者的速度慢了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屠龙尊者终于挥不动他的大锤了，李唐冰山指挥着他的朋友们，将那铁链拖拽着缠住屠龙尊者的双腿，重心不稳的小山一样的屠龙尊者轰然倒塌，压倒民房数间，激起灰尘无数，换来大伙兴奋的喊声，我看见很多人，从脚底闪出两道金光，相互盘旋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