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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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打算什么时候做下一个任务？】
系统转移话题的能力未免太差劲，尹泽贴心地没有拆穿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对系统这一存在的评估趋近于危险性较低。
所以尹泽十分干脆地说：【不做。】
【那就请宿主尽快……什么？】
系统盯着数据的小本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宿主说了什么。
【不做。】
再次听见宿主果断的拒绝，系统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它欲言又止了半天，憋出一句：【为什么不做？】
——在蝙蝠侠面前杀死一个人。
根据系统的透露，不可以是罪犯，甚至不可以是让蝙蝠侠心生厌恶的人。
任务有隐含的前提条件，没有达成条件的情况下不会算作完成。尹泽搓了搓橘色囚服的衣角，沉静地想，这两个条件圈定的人指向性过于明显了。一个反派系统，一个有关杀人的任务，他有理由相信这个任务的真正条件是——
杀死一个无辜的普通人，或者更过分一点，一个好人，一个……不，这个应当不算，毕竟当时系统的意思应该是较为偏向超英的，不可能选择对他们动手。
他是不是该庆幸至少不是诱导蝙蝠侠杀人？开玩笑的，小丑都没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尹泽当然知道蝙蝠侠大名鼎鼎的不杀原则，而这个任务多么像个挑衅，虽然是注定无法成功的挑衅。
【宿主？】
【我才不会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任务打破我的道德底线。现在请你闭嘴，我要睡觉了。】
尹泽在心里说完，就直接在床上躺好，闭上眼睛。
系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求助，宿主失忆了怎么办，他似乎不记得自己怎么进的阿卡姆了？
……
漆黑的夜，漆黑的影。
戈登转过身，被不知何时落在自己身旁的蝙蝠侠吓了一跳。
“情况如何？”
警长将下意识扣在腰间枪上的手收回来，无奈地笑笑，“很好。或者说，出乎意料的好。目前还没有发现死者，事实上最重的伤员是一个流浪汉，原因是翻到了炸弹抱在怀里想拿去卖钱。”
蝙蝠侠面具下的眉毛动了动，严肃地锁紧。
“好吧，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戈登不知为何十分想抽烟，翻了翻口袋却没翻到打火机，只好遗憾地放弃，“那些炸弹被拆掉后作为证物在警局里放着，我想你应该想去看看？”
没有得到回答，戈登手里还拿着没有点燃的烟，一抬眼，发现原本在旁边的漆黑蝙蝠不见了。
……
尹泽曾经说过系统是一个没有用的系统。
不过他暂时收回了这句话。
在放烟花的时候，他让系统帮忙定位了蝙蝠侠和罗宾，确认二者的分开行动，并根据他们的行进路线卡时间通知红头罩。
挺完美的配合，如果没有后面翻车的话。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系统的用处。一开始系统死活不同意帮忙，说那是新手任务，并一遍遍重复自己之前展示出的功能，企图让宿主死了这条心。
但是在新手任务中，系统曾几次弹出有关谁谁谁将过来的[温馨提示]，这足以证明它是有定位和监视功能的。
尹泽用一句“你敢说你没有这个功能，且不能应用这个功能来帮我吗？”让系统陷入诡异的沉默，最终它心不甘情不愿地帮他标出了蝙蝠侠和罗宾的定位。
没有标夜翼的定位是因为系统说不建议这么做，而他恰好对这个任务的核心有点想法，又不是必要的，所以从善如流地没有标，还在后面取消了对两人的定位，直到进了阿卡姆才重新定位蝙蝠侠。
现在那个属于蝙蝠侠的小红点正在飞快朝这里移动。
尹泽睁开眼睛，坐起来拉了拉因为躺下有些褶皱的囚服。
【宿主不是睡觉了吗？】
系统怨念地问。
【哦，没睡，骗你的。】
格兰特猜测着蝙蝠侠来这里的目的，整理完衣物后下了床，像是感觉到什么，透过铁栏杆的目光与黑漆漆的义警对上。
“盖伊·格兰特。”
对方用冷沉的语调念出他的姓名。
“这才多久不见，你就来看我，是想我了吗，蝙蝠？”
格兰特笑吟吟地抬了抬下巴，灰色眼睛里流露出冰冷的笑意。
“你改造了炸弹。”
义警平铺直述。
“哦？”隔着铁栏杆，格兰特有点肆无忌惮的样子，一个刻意拉长的语气词怎么听怎么挑衅，然后他才慢条斯理地说，“你想问什么？”
义警没有被触怒，他冷冷地问，“幕后指使者是谁？”
在去找尹泽前，蝙蝠侠已经和罗宾进行了一轮信息交流，得知那边的炸弹也有经过改动后，他自然想起当时尹泽松开按钮前的一瞬迟疑。
本以为是害怕牵连自身，现在看来却应该是不想造成人员的受伤吗？
哥谭义警立刻开始思考这件事是否还有一个藏在幕后的人，并因此决定去见格兰特一面。
格兰特觉得很没意思，“没有幕后指使者，我不是说过了，是我想进阿卡姆？”他忽然扯了下唇角，“嗯，你不信？是我做的太温柔了吗？哦，你不会以为我是个好人吧？我可不是。”
仗着有隔开的东西，格兰特笑了一下，满怀恶意地道，“我会让你相信的。”
蝙蝠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个极有压迫感的眼神甚至让格兰特的手不为人知地抖了一下，“如果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你将会为此付出代价。”
格兰特眨了一下眼，一滴汗珠顺着他的睫毛滚下去。
眼前的身影不见了。
安静了一会儿，旁边传来一道狗狗祟祟的男人嗓音，似乎还有点艳羡，“哎，蝙蝠侠怎么会来找你？”
格兰特抬手擦去额上的汗珠，面无表情，“因为我炸了哥谭。”
特意压低的声音嗤笑一声，“你就吹吧！要真炸了，你又不是那帮打不死的超级反派，怎么可能不是被担架抬进来的？”
格兰特：“……”
系统终于悄摸地上了线，【……宿主，你打算做任务了？】
尹泽盯着小红点往外移动，取消了定位，【呵，不做。】
……
蝙蝠侠回到蝙蝠洞后，检查了一遍那堆被拆成部件的炸弹。迪克在布鲁德海文的假期即将结束，为了避免被扣光工资，这只蓝鸟已经在今晚飞回自己的城市。而提姆正在搜集有关红头罩的信息，他抿了口咖啡，又截下一小段监控，望着一抹红色在屏幕上一闪而过。
他放大街道图片，从之前一起捕捉到的剪影下推出一条路线，然后圈定了几个地点，最终在一个摄像头非常刁钻的角度下瞥见一点点醒目的红。
一处破旧的居民楼。
“布鲁斯。”确定了这大概就是他的目的地，提姆立刻把这里的定位给了布鲁斯，然后寻找在这处居民楼附近的摄像头，试图看得更清楚一点。
“我会去看看。”布鲁斯说，他调出阿卡姆的监控，棕发灰眼的年轻人出现在屏幕上，此时他正在闭目养神。
布鲁斯谨慎地设了个提醒，如果电脑监控到有什么意外发生，屏幕会第一时间发出弹窗警戒。
监控中的年轻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瞥了一眼监视器，就好像与蝙蝠侠隔空对视一般。
然后他翻了个身，背对着监控。
“喔，意料之中。”
在监控上看见蝙蝠侠去找了格兰特，并从嘴型上读出他们交流的话的提姆耸耸肩。
布鲁斯简单地提醒，“注意他想干什么。”
……
系统一直试图说服尹泽打起精神去完成任务。
【我说了不做。】尹泽懒洋洋地回话，【怎么，不做有什么惩罚吗？】
不等系统说什么，他又轻蔑地一笑，【即使有又怎么样呢？】
系统很想找回场子，【……宿主你完全不怕惩罚吗？】
【惩罚？】尹泽像是在思考，【系统，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他的语调轻快又活泼，【从绑定你开始，我从来没问过完成不了任务有没有惩罚。】
确实如此。系统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
【我一点也不在乎什么惩罚。】尹泽平静道，【我想做，我就去做，绝不能是因为害怕惩罚；而不想做，我就不做，即使有惩罚也不可能强迫我做什么。所以我从不问惩罚是什么，没有意义。】
系统：【……】它记仇似的在数据小本子上划拉几笔，感到自己不存在的牙正在幻痛。
【当然，我还想和你谈点别的，系统。】
宿主轻笑着道，【谈什么呢，就谈任务一的名称吧，我想知道，什么叫“留在”哥谭。】
任务的前置条件、系统守则、系统功能、系统立场等等等等，不知怎么就是给了尹泽一种有些违和的感觉。他本能地警惕系统，伪装自己，捕捉并试探任何有冲突的地方。
前提条件这里的提示其实很明显了，对于任何怀疑系统的人来说。而确认这一点也给了他一个提醒，一些细节不可以忽视。
比如说这个任务的名称[任务一：留在哥谭]。
——留在哥谭。
系统有气无力地回答，【宿主想谈就谈吧。】这也由不得它控制呀。
……
尹泽调整了下姿势，确保监控完全拍摄不到自己的手部动作。他借着身体的遮挡取出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摸索着找到底部的开关，面无表情地扳下。以十米为直径，足够了。
监控摄像头的红点无声无息地熄灭了。
……
监控室的屏幕上突然黑了一块。
而蝙蝠洞内，又是某只倒霉的正打算去睡觉的小红鸟，他带着黑眼圈盯了弹出的黄色警告几秒，认命地去通知蝙蝠侠，“布鲁斯，阿卡姆出了点事，格兰特牢房的监控忽然损坏……等等，它又恢复正常了。”
提姆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补充道，“就是里面的人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