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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八十九章:年关 ...

  •   张喻悄悄给周吉使了个眼色,周吉一摊手,买彩票都没这种运气,在背后说小话当场被抓包,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来圆。

      看来男人是指望不上了。

      张喻叹了口气,上前去帮着苏文怡扶老人往屋里走,解释道:“也不是故意要瞒着,我和周吉想给您和我爸一个惊喜,却不想被您当场拆包啦。”

      “真的?不是有事想瞒着我们?”苏文怡半信半疑,最近她被周嘉离婚的事弄得心力交瘁,听不得半点糟心事。

      张喻也不慌,笑道:“咱一家子有什么说什么,有啥子好瞒的,不就是茴茴户口和上学这事么,昨儿已经批下来了,我们原本想等过年的时候再跟您和爸说,让你们有个惊喜。”

      “真啊?咱们茴茴的户口迁回来啦?”苏文怡惊喜道。

      把茴茴的户口从母方迁入父方,这事是张飞找的人脉帮忙奔走的,周吉也头一回听到这个好消息,心底彻底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能瞒住他和媳妇背后讨论大舅子那些私事,周家又了了一单全家人都挂心的事,双喜临门呐。

      “是真的,回头您让大哥把他户口本子拿给你们瞧,茴茴的名字规规矩矩打印在上头。”张喻笑道。

      纪莳这时也推着周一凡进门来,屋里的人声音也没收着,她在门外就听到声音了,也笑道:“是喜事,周吉今儿多做两个菜,我去地窖把上回大舅送的好酒开一坛,大家好好喝一杯。”

      “哎,莳萝这主意不错!”周一凡乐呵呵。

      苏文怡轻拍了周一凡手臂一巴,嗔道:“就你谗!今儿就看在孩子们的份上允你喝一杯,就一杯啊,多了可不行!”

      “文怡啊,咱打个商量,今儿换个大杯行不?”已经小半年没尝过酒滋味的周一凡可怜兮兮的。

      苏文怡正要拒绝,去后院摘菜回来的周乐抢先说了,他说:“妈,我爸这半年都乖着呢,前几天去检查各项指标也都正常,您就由着他吧。”

      “妈,我们看着爸,如果到量了,我们就不许我爸再喝,您看行不?”周吉也不想太扫周一凡的兴,也帮了一嘴。

      “行了,你父子就是亲的,我一个外人也管不了。”

      周一凡听不得这些话,他马上说:“咱都睡一床这么多年了,还说这种戳心窝子的话,你要是外人,那我算什么人?这几猴都是你生的,要排也是我排在后头,你说你跟我抢什么呀?”

      “谁跟你抢,你这老不正经的,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咦~老妈脸红啦!”周乐唯恐不乱。

      苏文怡捡起手边平常张喻用来吓唬周炎的柳条,周乐仗着腿长几步逃离到安全区域,不满道:“妈,您一不顺心就揍儿子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儿我已经奔三啦,不是三岁,我不要脸么?”

      “你这倒霉孩,我还希望你只是三岁呢。”一把年纪了还整天不务正业,想想就来火。

      周乐吐了吐舌头,不敢再撩下去,怕又被催婚,于是他悄悄摸到正在煎鱼的周吉身边,低声说:“老二,你说咱妈是不是更年期延后啊,火气天天这么大!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你小子一天不结婚生娃,咱妈这病一天就好不了的。”周吉不怕打击他。

      周乐一听,果然苦巴着张脸,愤愤道:“到底是哪个神经病起的头,是人就一定要结婚生子啊,真是神烦!”

      “男人和女人不结婚生子,哪来的今天的你,得了,既然这么有空,去帮我把那边那袋泥豆剥了。”周吉安排完,还堵住了老三要逃跑的后路,“敢跑以后妈要是再叨你,我就不救你了。”

      周乐跨出的脚一收,回个非常谄媚的笑:“跑?怎么可能跑,这辈子也不跑,二哥安排的事情,弟弟必须按质按量完成!”

      “滚远点,看着就戳心窝子。”

      “好咧,老弟这就滚!”

      张喻拖着篮子离这兄弟俩远一些,眼里嫌弃之意表现得十分明显。

      不远处,周一凡坐在轮椅上为老人泡茶,朱佐芳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话,逗得苏文怡笑眯了眼。

      到了中午周嘉带着一串小豆丁从外头回来,家里就更加热闹。

      临吃饭时,苏文怡在洗手池前碰上带着茴茴洗手的周嘉,也仅是低叹一声,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自己选的路,今后慢慢捱吧。”

      “让姑姑瞧瞧茴茴的手手洗干净了没?真棒,洗得很干净!”纪莳将一切看在眼里,舒了口气,婶子总算是看开了,上前逗茴茴,给茴茴擦干手上的水,看了看立在一旁相顾无言的母子俩,“奶奶和爸爸洗手了没?再不抓紧,菜该凉啦。”

      “哦……好好好,奶奶这就洗。”苏文怡应完,将手伸进热水池里洗。

      周嘉伸手:“我洗过了。”

      “既然大家都洗干净手手,开饭啦!”纪莳抱起茴茴往餐桌那边走去。

      “弟弟,坐哥这里!”周炎敲打着饭碗大喊。

      “周火火,说过多少遍了,不能敲碗,皮又痒了是不!”

      热腾腾的饭菜,热闹的场面,一扫这些天的阴霾。

      温馨的家庭聚餐之后,离年关就更近了。

      第一批腊鱼寄出之后,受到客人的一致好评,返单的客人不在少数。

      尤其是方青旅这边,在收到腊鱼礼盒的第三天就上门来磨纪莳再想办法给他弄一批腊鱼礼盒,哪怕是纪莳跟他解释这个关节眼鲜鱼不好采购,腊鱼加工的成本也比先前的高,这个时候定腊鱼礼盒要比先前的价格高,不划算,方总不差钱,只要礼盒到手,他就有法子不亏。

      奸商无疑!

      纪莳被他磨得没办法,刚好村里还有两户人家的鱼塘的鱼还没收,于是就和周吉上门去问人家愿不愿意卖。

      包装盒这边,因为厂家放假的晚,纪莳这边要加单,对方也爽快地安排加班加点给她将盒子赶出来。

      就这样,又开始忙活第二批腊鱼礼盒。

      庄园的订单也排得满满,甚至还有加单的情况,因为都是熟客介绍过来的,只得尽量满足需求。

      于是已经放寒假的丁圆圆被委任为小家长,她的主要工作是监督周林周炎写寒假作业,同时成为茴茴的玩伴。

      擅自给自己提前放年假的周乐,也被抓了壮丁,在腊鱼加工厂监工与庄园服务生之间奔走。

      厨房忙不过来的时候,周家的二舅闻讯主动过来帮忙,周二舅在城里的菜馆做了三十余年的老厨子,当年周吉的厨艺也是在二舅的手把手教学之下学成的,二舅的到来给庄园在出菜的环节上缓了很大一口气。

      跑堂人手不足,纪莳还是从张飞那里要了三个临时工。

      苏文怡白天料理完家里的鸡鸭之后,也会推着周一凡到庄园,在后厨帮着洗菜洗盘子的工。

      有着大家伙的帮衬着,庄园的一切每天都能忙而有序。

      这一通忙活,直到年二十九。

      庄园在年二十九这天开始暂停营业,大家还是非常自觉地一早就起床,合力将庄园里里外外的卫生大搞一遍,到上午十一点,纪莳将所有人召集到小办公室,给大家伙结算了工资。

      由于这段时间大家也确实是劳心劳力,纪莳往每个人的工资袋里添了六百块钱当奖金也作为过年费,这里的每个人当然也包括张飞介绍来的那三个临时工。

      有钱拿,又得到了工资以外的奖金,每个人脸上都喜洋洋。

      三个临时工离开时,再三拜托纪老板下回要人优先他们。

      周二舅说是来帮忙,但纪莳也不可能不给他开工资。

      当纪莳将工资袋递给周二舅时,周二舅说自家人不用搞这些,纪莳笑说二舅要是不领,这才是见外了,以后我还真不敢劳烦二舅啦,周吉夫妇也在旁边劝着,最终周二舅才忐忑地收下。

      纪莳见他收下了工资,又和他商量着要把他请来庄园当主厨的事情。

      周吉的腿有疾不适合长时间站立,闲时还好,庄园一旦忙起来,就遭了大罪。

      再请一位厨子,是国庆的时候就有的想法,是周吉主动提出来的,自己能做多少活,他有自知之明,不想搞垮了身子又拖累了纪莳。

      纪莳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没察觉出周吉的力不从心,她之前不主动提是怕落了周吉的面子,而且她也了解周吉的为人,吃不消的时候他肯定会来找她提的,于是她就等他主动。

      与周吉的谈话之后,他们就开始留意合适的人选。

      厨子易找,但要找到适合庄园经营模式的厨子却难。

      当纪莳从苏文怡那里了解到周二舅刚被无良的上家老板劝退的时候,纪莳就有将周二舅留在庄园的想法。

      但当时周吉劝她还是先让二舅在庄园以帮忙的形式先做着,双方都磨合磨合,不把话说开,是给双方都留退路,亲戚之间有些话碍于面子不大好说。

      经过这一阵子的合作,纪莳对周二舅的为人和他的厨艺都满意得很,早想和他谈谈让他正式加入到庄园里来,偏偏这一阵子每天每个人都忙不开交,这事就一直耽搁着。

      周二舅一听纪莳让他到庄园当厨子,正式领工资那种,年纪已奔五的周二舅连连摆手,他生怕自己年纪大,不像年轻人那般利索而耽误了庄园的生意,连累了纪莳。

      “二舅,您就谦虚啦,这一阵子多亏有你,庄园才挺得过来,再说了,不就五十么,男人五十是块宝,经过岁月雕琢,为人处事都比咱这些年轻人靠谱。”周吉劝道,又拍了拍裤腿下有些空的义肢道,“我这独腿大侠也能撑到这会儿,二舅您老而益壮,想那么多做甚子?”

      “厨艺好,又事事替庄园着想,这样的师傅我打灯笼也难找第二个了。”纪莳想了想,也许二舅有他的难言之处,就问,“二舅,咱都是自家人也不说二家话,您是不是担心我这工资开低了,您放心,只要有您和周吉在,咱庄园就不愁不盈利,工资您尽管提,就按您说的给。”

      “这丫头,老舅是差你两个钱不成,我是真年纪大了老眼晕花,做事都比别个慢半拍子,哪天遇上急性子的客人,不就砸了招牌?”

      原来是担心这个,这个倒好说,“我说二舅,您就将心放回肚子里,咱这跟外头那些餐馆子不一样,平时订单都是提前准备好料,等客人来咱直接开火就得,像这阵子打战似的情况很少,再说了不还有我给您打打下手么,咱舅甥在厨房这行行龄加加起来也有半百年啦,如果还怕出菜慢,这说出去不笑掉人大牙么?”

      “你小子,倒是会吹嘘自个儿。”二舅笑嗔。

      周吉腼着面子自动归为二舅夸自己。

      “二舅您放心,能来咱这吃饭的一般都是熟人介绍,素质没得说,您担心的情况咱开业这么些日子了,从来也没出现过。”纪莳说。

      张喻也帮一嘴:“没错的,二舅,反正您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过来这边,不忙的时候跟我爸我妈唠唠嗑,日子也好过。”

      二舅命苦,年轻的时候就因一场火灾妻儿尽亡,后来也没再娶妻育儿,现今还是孤身一人。

      “主要是外头请的人,咱都不放心。”

      三小年轻人轮流着说着好话,周二舅再矜持也退败,只得说:“行了行了,我也没你们说得那般好,得了,我就先试试吧,我先前在外头一个月六千,那是没日没夜地干,来这里活轻松不少,你就给我包三餐给两千吧。”

      两千请一位主厨,如果是别的老板估计睡着都会偷乐。

      纪莳还想说什么,周吉拉了拉她的外套,替她应道,“二舅说什么就什么,不过我也得提一个,二舅得到我家去住。”

      原本还想骑着小电驴来回跑的周二舅搓了搓手道:“家里住得下?”

      “您要是喜欢,一天换一个房间,一个星期也不带重样。”周吉打趣道。

      他和媳妇最近经常住庄园里,家里原本的房间就空置得更多。

      周二舅白了他一眼:“你当你老舅是啥,蚂蚁啊一天一个窝。”

      “嘿嘿,小蚂蚁哪配与我舅比,走,二舅咱到家去喝两杯。”

      这边舅甥俩搂着肩膀哥俩好往周家去。

      “咱也把账盘一盘吧。”张喻提议。

      “好。”

      纪莳和张喻花了大半天的功夫才把庄园的账面核对完毕,腊月的收入比往月翻了三倍,虽然还账面上还欠着不少债,但能有盈利也算是个好的开始。

      下午的时候张喻带着孩子们都回了周家,纪莳则将前院和后院的植物都浇了一遍,然后锁好门回了老屋。

      进门没多久,就遇上二叔和二婶从县里回来给奶奶送过节礼。

      趁着二叔和奶奶在正堂闲磕的时候,二婶拉着纪莳到天井说小话。

      “你那小庄园经营得怎么样?”二婶先是关心纪莳的营生。

      二叔一家在爷爷去世之后与奶奶走得近,纪莳也愿意和他们往来,也不瞒着,将庄园的状况和自己即将要发展的方向大概说了一遍。

      “你脑子是活的,能有这出息,我们也就放心了。”二婶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我这次来见大伯母腿脚不像上次那般灵敏,估计是这个天气闹的,你抽空带她到县城,到这个地址找这个人,这人治风湿和老人病最厉害,到了地你就说是我让去的,他有人情在我这儿,也不会收贵你们。”

      “好,谢谢二婶。”纪莳将名片接了过来,道谢。

      二婶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早年我和你二叔都在外头,也没听说家里这些事,难为你小小年纪承受那些,既然现在有机会重新走动,咱自家人就不用那么见外。”

      “嗯,婶子咱到屋里坐吧。”纪莳见二婶穿着高跟鞋,怕她累脚。

      “不忙,我这高跟鞋穿习惯,也不觉得累脚。” 二婶拉住她,“婶知道冒昧,但还想知道你这一年来有没有看得合眼的?”

      纪莳先时没听明白这话中之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二婶是关心她的婚姻大事。

      于是摇摇头:“我没想那些,有奶奶和圆圆陪着其实就已经足够了,也是一样的。”

      “傻孩子,怎么能一样呢?说句不好听的,你奶奶总不能陪你一辈子,圆圆也有长大的一天,她以后也会有她的家庭,到那时你再想找个伴或许也晚了,不如趁现在还年轻,还有资本,看到合适的先找一个凑合着过着。”二婶语重心肠地劝着,见纪莳咬着唇不作声,又大了胆子提了这次的来意,“听说周家那老大也离了不是?要不你俩凑合着过日子?反正你俩也从小就玩一块,也知根知底,不存在谁欺负谁。”

      “婶……”提到这个,纪莳有点难为情,她和周嘉确实是熟,熟到每当有人劝她尝试和他一起的时候,她都觉得头皮发麻,“熟悉不代表合适。”

      “婶,您说的我都有想过,我也没有排斥再婚,但前提是真是合适……我这两年想将庄园和我的网店经营起来,等有了这些资本,到时候再慢挑细选也不迟。”

      二婶见纪莳是无意于此,也不逼她,于是叹了口气道:“嗯,你心里有数就好。”

      可惜了这次来当说客失败了,回头也不好交差啊。

      “纪二婶。”

      突如其来的招呼声,让在场两位女土都一个激灵。

  • 作者有话要说:  纪莳:我想了又想,只给二舅那点钱,我心里过意不去,总觉亏待了老人,你们说用什么法子让二舅收下他应得的工资呢?
    周吉从钱包里掏了一阵子,掏出一张银行卡:剩下的你打这卡上吧。
    张喻紧盯着他,脸上大写着:找死,敢攒私房钱!
    周吉举手:这是二舅的卡,上次上医院体检,我帮二舅去缴费二舅给我的,后来他说卡放我这保管,以后需要我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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