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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陈大善人小女求姻缘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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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这位陈家小女娃的岁数,五岁?
路之然拿着手掌在陈家小女娃的头顶比了比身高,最多五岁不能再多了,小丫头片子,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还求什么姻缘。
路之然苦口婆心道:“情是穿肠毒,不懂为好。”
那小婢女却道:“我家老爷家缠万贯,等的就是一良婿,姑爷!”
“……”只听过恶霸强抢民女。
小女娃欢欢喜喜:“姑爷!姑爷!”
路之然指着那萝卜头似的小女娃,道:“别乱叫,我可没有这等癖好。”
婢女却道:“不碍事,姑爷只要在洞房里坐着就好!”
“……”
越说越不像话了。
谢渊同他密语道:“进去看看。”
他倒是心宽得很啊!
谢渊道:“我看这府上不像是要正经办亲事的样子。”
路之然沉了脸:“你家要办亲事?”
婢女道:“贵人真是厉害的很呢!我家老爷虽然还不同外头的人说,可小姐的聘礼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还要成亲啊!
那他可是无论如何不会答应的,路之然道:“你家老爷这是病重要死了?火急火燎的嫁女儿,他也忒心急了一些,你也不瞅瞅,你家小姐是如此的年幼。”
婢女道:“我家老爷好的很啊!我家小姐是年岁小了一些,但也不妨事啊!只要姑爷来了,那都可以成亲的!”
呃。
那可真是乱点鸳鸯谱。
路之然密语道:“谢郎,你可知这家人里头很不一般?”
谢渊密语道:“莫急,且去打探一二。”
他是不着急,成亲的又不是他!
从外头又绕进去,走到了正屋,那可是满目的红。
欢天喜地,就差放一串大红鞭炮,噼里啪啦响的全天下人都知道陈府要有好事一般,路之然黑着脸在心中把谢渊骂了一千遍,有些感觉自己进的是一狼窝。
谢渊就是那头目,满嘴没一句正经话!
还帮衬着外人来合计他!
路之然越想越气:“你家老爷在哪里?为何还不出现!”
“贵人,莫着急,老爷等会就来了。”
婢女态度非常好。
路之然一行人本就是从后门来的,可这小婢女却一点都不害怕,没有责怪他们不请自来,倒像是提早知道他们要来一般。
小女抱着路之然的大腿不肯放开:“哥哥不喜欢我么?”
“我俩第一次见,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小女却憨憨的笑:“哥哥要来,我可高兴了!”
这话里头有别的含义。
路之然道:“你是不是识得我?”
小女点头:“嗯。”
小婢女对着路之然又一礼:“姑爷!不,贵人,我家老爷知道贵人要来,让奴出来迎一迎。”
这位陈大善人,还有这样的本事?
或许是陈大善人乐善好施,感动了苍天,以此开了天眼,这才得以知道路之然他们这一行人会来府上。
路之然被堂堂正正的迎进门,也不见什么玄门弟子。
外头走来一身穿青色直裰的中年男人,后头跟着眼熟的陈家仆人,走到厅里,对着路之然问:“贵人可是姑爷?”
路之然起身,行礼:“陈大善人,我乃修仙之人,不可婚配。”
“哦,哦,是我等唐突了。”
路之然心中松一口气。
陈大善人抱着小女娃在怀里,拿了一块白色的糖糕给她:“吃。”
小女娃就欢欢喜喜的,口水流了她爹一手:“好甜啊!爹爹也吃。”
路之然问:“陈大善人会卜卦?”
陈大善人愁眉不展:“我等凡人俗子,怎么会卜卦,贵人要来的事并非我先知,而是小女画出来的。”
路之然先前就听小女说他和画里容貌云云,现在又听陈大善人如此说来,满腔疑惑,那陈大善人让人拿来一副画轴。
不过是几笔勾画,阴影里头还跟着一大头脑的妖怪,可不就是那跟随在一侧桃花妖?那美貌郎君,看得出里头的人是路之然。
这下可把路之然给看呆了:“这画?”
陈大善人:“正是小女前几日所画。”
只要通过画画,就可以知道路之然今日会来。
陈大善人的小女天赋异禀啊!
路之然打趣道:“陈大善人小女有这般天赋,那是上天所赐,岂不是很好?”
陈大善人却避之不及:“这如何是好事!而是大祸临头了!”
不但陈大善人如此,陈府的仆人也是一脸的惧怕。
路之然来了兴趣,普通的女娃娃:“这怎么个说法?”
陈大善人的小女在一岁时得了怪病,陈府上下请了许多大夫来看,都没有法子,后来听说玄门有一秘术可以延长人的寿命。
陈大善人花重金去请白悟前来,在府里转了一圈说是阴气重,陈大善人心中惶惶不安,跪下给白悟磕头说是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能保住小女的命,他从此之后一定只供奉玄门,做一个虔诚的大信徒,当夜就拿出五百金送上龙云山。
白悟见他如此,也就答应要替他化解。
白悟什么也没做,只是在小女院子里开出一口井,也不见里头有什么泉水冒出来,又在哪井口画了符箓不许人靠近,对外统一说的是这口井里住着位地仙,小女的晦气被这口井吸走了,三日后,那小女果然就好了。
这事听来虽然玄乎,但也是有迹可循,白悟可是为路七郎逆天改命,紫微星都可转,不过一小小的地仙罢了。
路之然道:“既然如此,小女自有地仙庇佑,陈大善人为何还会惴惴不安?”
陈大善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被贵人看出来了。”
路之然也不知他为何像是做了贼似的心虚:“你家女娃尙小,你为何如此着急要为她婚配?”
陈大善人总算是坦白:“贵人有所不知,我家女娃命数古怪,若想活到呈现,得需一大富大贵之人为她挡煞。”
虽说这法子偏门,陈大善人却只是慈父心肠,为了守护女儿的命数。
有钱能使鬼推磨,陈大善人大把金银放出去,还怕没好女婿上门?
“这煞?很是厉害?”
既然是煞,陈大善人为何不去请白悟,而是关上门。
他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陈大善人道:“来人,再把另外一副画拿上来。”
婢女又捧上来另一幅画。
路之然虽然不知道里头画的什么,却也感觉出来想必不是什么吉利的。
那婢女的手抖得不行,低眉顺目:“贵人,请。”
这副画轴透着阴气,路之然接过才发觉那婢女手指已经冻得发青,便是连跟在身边的桃花妖也遁地而去,不知踪影。
谢渊密语同他道:“有凶煞之气。”
旁人遇到这凶煞之气,就算不生病也要倒霉好几天,可路之然刚好是紫薇命数,这凶煞之气对他不起作用。
路之然把画轴打开,一团黑墨:“这有什么不对的?”
陈大善人扶起衣袖挡住眼:“贵人请再看。”
再看也是一团黑墨,像是孩童涂鸦之作,只是那一团黑墨里忽然变化出一张脸来,尖牙鬼脸,啼哭声大作,活像是要从画轴里跑出来。
阴风阵阵,陈府里的日头都被遮住。
众人的脸色都是变了,匍匐跪拜道:“地仙显灵了!”
只有那吃糖的小女娃对着画轴里喊:“姐姐!姐姐!”
陈大善人忙捂住她的嘴:“不可对地仙不尊敬!”
这里头的画是有些古怪。
谢渊密语道:“不似一般凶煞,也无半点仙气,这倒像是恶灵。”
地仙这种品级的散仙,虽上不了台面,但还是有点仙气的。
路之然蹲下身来问:“你怎么知道画里头的人是位姐姐?而不是位哥哥?”
小女娃天真烂漫的说:“我就是知道啊!姐姐还同我说井里太黑了,要出来和我玩儿。”
话音刚落,陈大善人大哭起来:“宝!那可是地仙不是你姐姐!”
这口井里的东西当年保住了女娃的命,也让陈大善人忌惮。
外头走来两人。
罗芙道:“老远就闻到了凶煞之气,敢在玄门面前班门弄斧!”
慕容斐:“陈家仆人!你不是说你家老爷休憩不能见客么!”
他俩人奉命下山来拿供奉,却被搁置在厅里没人理。
何人在此地作妖!
罗芙看向那厅上人:“你不就是此前在外聒噪的小儿?”
路之然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把画轴一卷道:“陈大善人,今日天色已晚,不知是否可在你府上一住?”
陈大善人自然是一口答应。
罗芙皱眉:“陈大善人,你相信他却不信我等?”
陈大善人道:“仙人不是我等不相信,而是小女画中说了只有这位贵人可以解。”
慕容斐道:“到底是何人!不敢以真面目现身!”
罗芙使了一法决,风穿堂而来,打落路之然头上的毡帽。
白衣乌发,仙气飘飘。
他这一路都不曾真面目示人,众人见他真容,都是目瞪口呆:“神仙!”
慕容斐只觉得这人从哪里见过:“美人儿!”
路之然揉了揉眉心,道:“我好歹是你家掌门,不拜见就算了,没必要叫美人儿吧,你不要脸我还是要脸的。”
小女娃更是从陈大善人怀里跳出来:“爹爹!别人我都不要,我要和神仙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