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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梦妖报恩冤家相遇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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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身怀凶煞,所到之处,必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所以便要借一借紫微星的气运,这般求人办事,还偏自持清高的,路之然他是很看不上谢渊的傲慢:“哦,我这人只欢喜好看的。”
这话用脚指头想,路七郎可是嫌弃谢渊戴着面具,貌丑!
这般伶牙俐齿,对着他家主公还能微笑说着不留情面的话,对于奉谢渊为神抵的士族,那简直就是大不敬:“对侍从弃如敝履,品性不端!”
路之然又往那人看去:“我且不知,你们侯府的家教,是喜欢对人指指点点。”
在等级分明的大卫国,士族和公卿还是差一大截的。
戴着面具的紫衣少年坐在马上,那马生得贼俊,通身毛发乌亮,只有那四只马蹄是雪白的,鼻腔里还哼着气。
马本比路之然的马车高上一截,那少年垂着眼,居高临下的看他,日光下清晰的可见他唇上绯红色的薄唇:“你怎知,我貌丑?”
“你若是如此好相貌,又何必戴一个鬼面具吓唬人?”
那紫衣少年淡淡道:“你觉得什么是美?“
路之然敲了敲手里的折扇,道:“这倒是个好问题,常人只用眼睛看,玲珑,你出来。“
马车里又传来一个温柔女子的声音:“奴在。”
路之然道:“你家七郎,好不好看?”
玲珑羞涩道:“好看。”
士族道:“这是相府家的痨病鬼?怕不是地痞无赖。”
那被叫做玲珑的侍女一步三回头,很不情愿的走了,路之然在马车里摇摇手,这对待这位侍女的态度,和对待管家天差地别!
士族嗤之以鼻:“好色的登徒子。”
“这位卿说的不是废话。”路之然瞅了他一眼:“卿,莫不是不好女色,好男色?”
这个时代讲究的是风骨名门公卿,好男色,也实属正常。
那士族咧了咧嘴:”你管不着!“
”哦!“路之然嘴角笑了笑,道:“原来这位卿,看上了我家的伙夫,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他谋不平,真是一番情深意重。”
士族:“!!!”
下一句,更是晴天霹雳。
路之然:“既然如此,那本郎君就大方的送给你好了!”
“这方头大耳!我如何能看得上!”士族有些急:“你休要胡说!”
管家抖着身上的肥肉,嗷嗷大叫:“七郎君!奴不喜欢他啊!”
士族听见那管家的声音,差点跳起来:“你这死胖子!我要把你剁成肉饼去喂狗!”
路之然好奇的向那少年看去,只听他淡淡道:“莫要,多言。”
士族就老老实实的低下了头,看来这少年在这群士族里很有些威严。他们怎么不要管家呢?这搅屎棍他还巴不得送出去。
路之然憋嘴道:“真是可惜了一段良缘啊!”
那管家也是头皮一僵,惨白的猪头脸:“郎君!莫要把奴送人啊!”
路之然扭头:“你倒是学学人家,毫无半分眼力见,我不把你送人,又去送哪个?”
管家知道了,路七郎是不喜欢他多嘴多舌。
他得做一个听话的奴,这一回,学乖了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路之然对朝堂之事,一知半解的。
侯府这一门,老侯爷算得上英勇,给子孙留下了大笔的财富,老侯爷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到了婚嫁之事,千挑万选,攀上了谢家之门高枝。
不过,这几年侯府的状况就不大好,算是被路相压了一头,那自然这小侯爷就处处和路之然过不去,路之然看书的时候,也没看到小侯爷有什么乔装打扮的怪癖。
都说这小侯爷脾气冲,他看着那戴面具的紫衣少年,还挺沉稳的啊!看来,这传言里的是是非非,也都不属实。
这样一算下来,小侯爷和谢渊倒是表兄弟了?
这里头唱的什么戏,可是有趣。
路之然摸了摸下巴:“小侯爷怎么喜欢把自己的脸藏起来,见不得人么?”
“我家主公要做什么要你管!”士族没好气的瞪了路之然一眼,行礼对那少年说:“小侯爷天色已经不早,我们何不找个客栈休憩一夜,明日再启程。“
他们侯府的人也是出来办事的?
白水乡只是个小乡镇,人口不算太多。
到了晚间,夕阳西下,天色居然变得乌沉沉的。
不多时,就开始淅淅沥沥的下小雨。
众人都跑去屋子里躲雨。
士族推了推身边的人,小声说:“你没看见路七郎的衣裳,那处绣的是十六瓣白莲章纹。”“
“他是在学谢郎,真是不要脸!”
路之然坐的是马车,打开车窗,倒是休闲又自在的看着雨景:“这雨,不错。”
士族盯了他一眼:“谢郎才是真名士。“
口口声声的谢郎,就差自爆家门。
天空里却传来轰隆隆的滚雷,雨势也越下越大。
那外头传来马受了惊吓,嘶鸣的叫声。
那道闪光光的天雷,从空而下,忽然转了方向,劈在了那戴着紫色面具的少年人身上,在一群士族的尖叫声中,直挺挺的倒地不起。
这番谁都没有料到。
“人死了么?”路之然率先打破了沉默。
士族:“我家主公怎么会死!”
“主公?”路之然好像是得到了有趣的消息:“什么主公?你家的不是小侯爷?”
士族警惕的看着他:“我说错了!是我家小侯爷洪福齐天!不会死的!”
主公和小侯爷可不是差了一点半点,不过,这群人似乎已经不打算开口,
一群人火急火燎的护着那紫衣少年,把人抬进客栈。
“小二!开间房!”
小二陪着笑走出来,来到众人面前:“真是对不住了几位客官,你们来晚了,一姑娘把小店都包了,客满。“
士族一脚踹飞小二道,怒指着红色门牌:“爷爷的,那地字房的牌子不是挂着!”
小二摸了摸胸口,好声说:“客官,那间房可不是给人住的。”
不是给人住的?难道是给鬼住的!
胡说八道。
一看就是路七郎的把戏!可恶。
士族冲到柜台里,他把那串红色门牌的钥匙给拽了下来:“少说废话!钱我们给得起!”
小二神色慌张的冲了上来:“这房闹鬼!真的不能住人!”
士族关心着少年的伤势,一把推开小二:“你没看见么,这人都快死了!你家莫不是黑心黑肺的黑店!”
小二这才看了那闭着眼紫衣少年的,小声说:“死了?死了,没事。”
他怕又很是担心似的,一起跟着上去看了个究竟,那位小侯爷像是救不活了,这才安心下了楼梯。
门外头,又来了两人。
“是你啊!”小二见那姑娘是方才那位,便不再阻拦。
玲珑扶着路之然进客栈:“郎君,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小二取下一串钥匙递给玲珑:“姑娘,房间在二楼,都收拾好了。”
路之然看了一眼钥匙:“天字号?”
小二嘴角嘿嘿笑:“这位郎君这可是本店最好的房!”
不过,是来讨赏钱的,他让玲珑给了,那小二笑的更甜:“郎君,小心脚下!这边请!”
路之然走上楼梯,经过一个地字号的房间外头,被里头的人吸引了视线。
小二:“这是方才入住的客人,说是要死了。”
路之然:“那你家客栈胆子也真大,不怕吃官司。”
他就往那几个人的脸上瞧了瞧。
路之然还清楚记得,小侯爷身边的人,在他摔下马的那一刻,居然喊了一声主公?难道,这戴着面具的少年,他根本就不是小侯爷?
玲珑给屋内熏了香,去后厨给路之然准备晚饭。
管家从外头窜出来:“郎君,这天雷可来得真是时候!”
路之然淡淡得看他一眼:“人家可是留你一条狗命的。”
管家勾着眼道:“巴不得死了才好!”
恶人到哪儿都是狗吃屎,不会变的。
管家的脸都肿了,更像是大猪头:“郎君,那奴?”
路之然瞅着他的脸,心里憋着笑:“既然,小侯爷在此处养伤,那你就不好在他眼前多晃悠,万一他一个不高兴,要砍了你,我也是没法子的。”
管家问:“不是说快死了?”
路之然道:“不是也还没死么,那万事都有可能。”
“郎君,还有别的法子么?”管家老泪纵横。
路之然沉思片刻说:“法子么,倒是有,那怕是要委屈管家几日。”
“啥法子?”
他指了指后厨的方向:“本郎君,我不是在小侯爷面前说了,你不是相府管家,只是个伙夫。”
“奴堂堂相府大管家,去后厨当伙夫?”管家可咽不下这口气。
路之然一脸无奈,他弯腰说:“这也是没法,你要顾全大局,哪怕是为了相府的名誉着想,若是父亲知道了,管家为相符做的这番牺牲,以后必定重用!”
“郎君,说的是真的么?”管家额头细密的汗珠,若是被相爷知道,那可是他表现的机会!他磕头谢了嗯:“奴多谢郎君!”
“你去吧。”
路之然住的天字号和地字号是斜对面,他就琢磨着,要是能把少年脸上的面具拿下来就好了。
等房间的人都散了,路之然入了梦:“梦妖,你在么。“
梦妖的声音,传来:“七郎君,这客栈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