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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上下级的磨合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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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两个字，林艾就辨别出了他的声音，这个瞬间，顾绍英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捏紧话筒，他沉声回答：“是我，我回来了。”
“我知道。”电话那端的林艾话音忽然颤抖，很快，他似乎换了个地方，声线也变的清晰很多：“顾总，我等这通电话，已经等很久了.....”
“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三年的事。”顾绍英和他保持着通话，另一只手拨弄着桌上的烟灰缸，神色寂然。
林艾很明显的一愣，继而问他：“顾总的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再发作？顾家，你回去了么？现在有没有地方住？”
“还好。”顾绍英只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然后就低声笑道：“我顾绍英还不至于沦落到没地儿住，其他的事，还是见面再谈吧？”
“好，见面好.....”一听他说要见面，林艾又激动起来：“那什么时候......”
“我看到报道，说你月底会去佑萌福利院义诊，就在那里见面吧。”顾绍英扫了一眼电脑屏幕，敲定了地点。
“好。”虽然奇怪Alpha为什么要选这样的地方，但能和他相见，林艾已经万分知足，连忙答应下来，接下来，两人又短聊两句，就结束了通话。
将电话筒放回原位后，顾绍英望向放在桌上的照片，面对深沉的夜色，低声道：
“哥，阿珀，我回来了.....有我在，没有人能夺走属于我们的碧珀。”
此时夜色渐浓，房间内的感应灯倏然亮起，宽大明亮的玻璃窗倒映出男人挺拔的身形，让一切变得朦胧且未定。
城市的另一边，挂断电话、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坐在桌边，目光温柔地凝视着手机屏幕上的合照，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咦，林教授，今天心情不错呀.....有什么好事了？”
林艾回过神，对上小助理好奇的眼睛:“确实是好事，一个很牵挂的人，突然打了电话给我。”
“是吗.....”
小助理有点惊讶，只因林艾是他们院里出了名的“孤独求败”，平时总独来独往的，不是性格有问题，而是林艾实在是太优秀了，光是站在他身边，就要自惭形秽。
林艾最开始读的是金融专业，大二那一年听说是家里发生什么变故，然后就突然弃文从医了，虽然这个选择十分任性，但老天爷就像给这人开了挂一样，转专业后不仅成绩年年第一，还被保送了硕士，后来又顺风顺水的进了这所医院。
没想到，看似高不可攀的男神级人物，也有牵挂的人？
“嗯，对了小周，去佑萌福利院那天能不能穿便装？”
就在小助理左思右想时，林艾忽然询问道。
“当然可以，义诊嘛，穿便装也能让小孩子们放松一点。”他连忙回答对方的话，又暗暗观察着林艾的表情。
林艾却对他好奇的打量毫不在意，而是握紧手机，想着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和顾绍英见面，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
周一清晨，八点，一张打印好的名单就放在了黎溪的办公桌上。
“黎总，这是晚上去参加迎新聚会的人员名单，请您过目。”
身穿职业装的程紫微笑着站在桌前，看向桌子后方的男人。
今天的黎溪穿了身墨色西装，里面搭配着白衬衫和藏青色领带，平稳的度过汛期后，和那天在大马路上被暴发户围堵的人不同，现在的他不仅干练精致，还多了一丝看不透的老成。
在女beta的注视下，黎溪拿起名单，仔细地看了看，在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后，他微微抬头，问：
“顾绍英也会去么？”
在他眼里，对方是个我行我素、不受约束的性格，居然会参加这种交际活动吗？
“啊....是，他还挺期待的。”回想到Alpha干脆答应邀请的样子，程紫点点头，回答道。
听了她的话，黎溪再次低下头，而后取出钢笔，在名单下方签了“批准”两字，又淡声叮嘱女beta：“告诉同事们，别玩得太疯，适度饮酒。”
“是，黎总。”
程紫拿回名单，却站在原地迟迟没走。
“还有什么事吗？”黎溪翻开会议资料，已经准备投入一天的工作中。
“没什么，就是.....顾绍英也问了和黎总刚才相似的话。”
“什么话？”
“他问，黎总会不会去？”
黎溪将要写字的手停顿一下，又抬眼问:“那你怎么说？”
程紫耸了耸肩:“我告诉他，黎总是从不参加公司聚会的。”
“那他....怎么说？”黎溪捏紧钢笔，心中竟隐隐有点期待。
“他没说什么，但表情看上去有点失望。”程紫回应着他的话，又笑道:“新人肯定都想见一见上司私下的样子吧，这样也好了解上司的喜好，其实上下级之间也是有磨合期的嘛。”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黎溪抿起唇角，淡声道。
“是......”
“等等。”
就在程紫转身离开时，黎溪又叫住她，轻声问：“晚上的聚会.....地点在哪里？能去的话，我会尽量过去。”
听到这话，程紫脸上瞬间写满惊喜，虽然在心里猜测黎溪是不是为了某个人才参加聚会，但她面上还是不露声色，只憋住笑意把地址告诉上司，就匆忙离开了办公室。
“锦汇路上的火锅店吗......”她走之后，黎溪重复着方才听到的地址，又有些紧张地打开笔记本，搜索起“吃火锅的注意事项”。
到了晚上八点，S市的夜幕降临，属于城市的繁华和灯火徐徐展开，让街道变得热闹非凡。
此时的锦汇路上，装潢古典的火锅店里已经坐满了年轻的男女Alpha、beta，正围着红彤彤的锅底聊天碰杯。
原来为避免信息素的味道太过高调，每次出来聚会，碧珀的职员们都会提前包场，这样一方面可以防止过烈的信息素伤害到路人omega，另一方面是能轻松自在点，他们把这个叫纯AB局。
因此，刚踏进火锅店，顾绍英就嗅到了极具攻击性的信香，好在火锅料的味道够大，很快就遮盖住了那令人头痛的气味。
“顾绍英，这边儿！”
他刚缓过气，就看坐在主桌的程紫正冲自己挥手。
顾绍英大致看了一眼，公司里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几乎都到场了，有调研部、实验部、人事部......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在面试时得罪过的何洲，居然也在场，而且就坐在程紫身边。
只不过，偌大的场子里，却没有他内心深处最期待的那个人。
那个眼睛里像流动着一汪小溪的人。
“Jeasus（老天），本年度最帅的新人来了。”顾绍英刚坐下来，正在一旁和同事聊天的李盛墨就凑了过来，给他倒了杯酒，感叹道:“真没想到，程部长居然把你叫来了。”
“怎么，很稀奇么？”顾绍英从他手里接过酒，询问道。
“因为你和黎总太像啦。”李盛墨带着一点醉意拍拍他的肩:“你们两个，看起来都是那种不近人情，理智大于一切的人，所以.....能出现在聚会上，挺，稀奇呀。”
听他说自己和黎溪像，虽然不是啥好话，但不知怎么，顾绍英还挺受用的，于是晃了晃酒杯，低笑道:“我就全当你是在夸我。”
“嘻嘻.....”
“那是你对黎总了解不够，黎总温柔的很呢。”听到他俩的话，程紫不满的加入进来，反驳着李盛墨。
“哎？对了，我忘了，程部长是，黎总的迷妹。”李盛墨喝的是真有点多，未经大脑，就笑呵呵的调侃道。
“你.....等等，我去接个人，回来再收拾你小子。”程紫刚要揪他的耳朵，却被手机的提示音打断了动作，只神秘一笑，就走出了火锅店。
大家正聊的欢乐，看她离开，谁都没在意，逃过一顿揪耳朵的李盛墨更是松了一口气，拉着顾绍英介绍起桌上的菜来，然而当程紫返回时，看到她身后的人，大家伙都惊讶的停下了动作。
“黎.....黎总？”
看着站在门前，相貌儒雅俊美的男人，李盛墨的酒直接清醒一半，率先叫出了声。
以前黎溪可不会参加下面的聚会啊，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和众人一样吃惊的还有何洲，看到黎溪明显“风尘仆仆”赶来的样子，再看一眼盯着他一动不动的顾绍英，何洲皱了皱眉，眼神变得有些深沉。
“我刚从公司出来，没有时间换便装，大家见谅。”面对职员们惊讶的表情，黎溪用平静的口吻做了开场白。
“黎总，快坐，坐！”人精儿李盛墨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让出自己的位置，请黎大总裁坐下来。
就这样，黎溪便坐在了顾绍英身边。
他的气息还是那样内敛成熟，比起在公司的时候，多了一点类似于熟栀子的清幽，含苞待放，慢慢冷冷的钻进顾绍英的鼻间，不张扬、不剑拔弩张，却能轻易使其他Alpha的味道都变浅变淡。
桌子虽然大，但人也挺多，整个空间略显拥挤，因此顾绍英和黎溪的肩会不自觉的相碰、相触，那缕干净的味道，也像快要喷发出来馥郁的气泡酒一样，充盈在薄薄的衬衫上。
顾绍英不自觉地握紧了酒杯，莫名其妙的，觉得身体里被埋下了一个鼓点，正敲击着他的心脏，让他竟然有点紧张。
“黎总.....黎总好不容易来一次，我敬您一杯！”
就在这时，李盛墨突然站了起来，端着一杯酒，脸泛红光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