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殇曲之无双》渔夏

6、心的波动

　　(六)
　　“这么说，你与那凡间女子日久生情？”洛海珊心里不知是怎的，有些闷闷的，酸酸的，似是有一股气郁结在胸中，无法发泄，十分的不舒服。
　　“是。本以为，边守山边和珊儿在一起也是不错的，谁料……”柳槿涵眉眼之间尽是痛苦的神色，仿佛这段回忆一经触碰便如万虫噬身，剧痛无比。不过，他也是第一次有种释然的感觉——和面前这个并非真正珊儿却拥有相同容颜的女子倾述心声，是那么的放松，解脱。至于为何……却不得而知。
　　“怎样？莫不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话一出口，洛海珊愣了一下——自己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似曾相识，就如……就如自己经历过，所以知道答案似的。
　　“姑娘真是厉害，柳某不曾想您猜的八九不离十。”柳槿涵也愣住片刻，继而说道，“不错。我与她相恋将近白天，日子本幸福美满，玉帝也不知晓此事。但谁知，在妖界封印最弱的那一天，我被她下了迷药，身上的仙力失了大半，这才叫妖王突破封印，攻入人间，致使生灵涂炭。我心痛，质问她为何要这样做。她却不做半分解释，转身漠然离去。玉帝知我任务失败，大发雷霆，将我抓回，准备择日问斩。可我不能就这么死了，珊儿她不是那种人，我一定要弄清楚她究竟为何要背叛我。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珊儿的父母被妖界长老抓走，为救父母，她不得不这么做。”柳槿涵的唇边扯起一抹凄然的笑。
　　“何以有如此悲戚的笑容？之后呢？”落海三蹙眉——她想抚平他心中的伤口——这是她脑海中突然闪现的念头，便也被这吓了一跳。
　　“玉帝知是珊儿坏了大事，一怒之下便命司命星君改了她的命格，让她沦为世代皆娼的命。我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欲找玉帝理论，玉帝罚我八十廷杖，我硬是挺了下来。来到凡间想寻到珊儿，谁料，她已被恶人糟蹋致死……”说道这儿，柳槿涵双目充满怒火，黑瞳也变的通红，“成仙是我自愿，领命是我自愿，爱上她亦是我自愿。怎可如此对她？错是我一人犯下，与她何干？？竟要那样作贱她！她只是一介凡人之躯哪，如何经得起这般折磨？我无法忍耐，便将所有曾玷污过她的人，一个不留的杀光了。”
　　“全杀了？！”洛海珊大惊，“你这狠手！共多少条人命？”犯下这等滔天罪孽，想必玉帝的责罚定是不轻……
　　“九百九十九。”柳槿涵轻声道，不甚在意。
　　“不可能，哪会有那么多？”洛海珊可不信一个弱质女流能承受的了那么多人的欺辱。
　　“是没有。但我把那些恶人，连同和他本人有关系的全杀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必和那些人混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于是，我便一个也没留。”柳槿涵说的云淡风轻，洛海珊却惊出一身冷汗——饶是她也杀过不少人，可从未像他这般失去理智过！何况，身为仙人，职责便是造福苍生，却又怎能大开杀戒，殃及无辜？
　　“你可真能下的了手。”洛海珊轻哼一下。
　　“珊儿死时，我便说过，凡事上海过她的人，都必须死。可信，我没能杀的了妖王。”柳槿涵摇了摇头，似是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
　　“呵，”洛海珊不屑的笑了一下，“您可真会说笑，师尊岂是你一个小小的神将能击败的？若你的手了，他老人家又怎能称为‘妖界之王’？”洛海珊倒是不太喜欢他的自大无知。虽然她对妖王没太大的好感，但其实力却是她不曾否认的。
　　“错，若我不是被罚去一半仙力，胜负还难定！我力量不够，才在最后关头被他抓住，锁在这里。不过，话说回来，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手。”柳槿涵期待着，能和妖王真真正正打上一场，不论结果，不论成败，只求痛快。
　　“师尊是不会再和你这个手下败将交手的，因为你不够资格。”洛海珊起身，走向门口，“今儿个故事也听够了，便不和你在这儿耗时间了。虽然不知师尊留你何用，想必也什么好事。你，好自为之吧。不过，我倒是……”她停顿一下，却没了下文。
　　“怎样？”刘槿涵岁知道她不是真正的珊儿，却仍无法抑制对她的好感。
　　“呵，到时便知。”洛海珊神秘一笑，闪身消失，片刻便没了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