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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ruelhearted1 ...

  •   【盛夏有风吹过隔岸,不再是思念,而是我幻化成的眼泪落在你的心尖。】

      段承旭回来那天久旱不雨的京城难得的下了场雨,瓢泼大雨洗涤了一切,整个世界似乎都弥漫着股泥土的清香。

      许星洲刚打开门就看到不知道在屋内等了多久的男人,赶忙关上门放下手里的东西惊喜地笑着问:“今天怎么过来了?”

      段承旭眉眼微蹙,坐在沙发上看了他半天才不悦地说:“我这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来一次,刚一过来你就给我添堵。”

      许星洲心道:我哪敢啊!上赶着讨你欢心还来不及,怎么敢惹你不痛快。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男人沉声问。

      他高大的身躯斜坐在沙发上,眼神狠厉黑沉,浓眉薄唇,五官深邃端正但面色却十分不善,标准的硬汉长相,让人远远看着就能发现气质不凡。此时硬挺的黑西装因为他的动作扯出几丝褶皱,不过男人显然不在意,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尊贵样子。

      许星洲心下一悸,朝他扬了扬手里的购物袋,眉眼弯弯解释道:“出去买东西去了,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饿不饿,刚好买了酱牛肉做给你吃。”

      男人笑笑,明显对他手里的东西无动于衷,过转到他脸上的微笑时才好似恩舍般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过来。”

      许星洲不敢违抗他的命令,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疾步卧到他腿间乖巧坐好,那副跟小猫似的乖巧样确实成功取悦了段承旭,挂着寒冰的脸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嗤笑,继而又环住许星洲纤细有致的腰摩挲,哑笑着问:“怎么这么僵硬,不想要?”

      许星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腰上的大手就忽然加重了力道,捏的他颤疼。不过他没敢吭声,怕男人一个不高兴又甩脾气,赶忙环住他的脖颈讨好撒娇,小声说:“别在这,去卧室好不好?”

      窗帘是纱质的,遮挡效果并不太好。

      段承旭轻笑:“不想去,就在这。”

      跟预料的差不太多,许星洲早习惯了那人兴致一上来就不管不顾的随处发‖情,或者是,段承旭单方面对他的羞辱行为。

      他咬了咬唇不敢忤逆,难堪地放低了底线,低声说:“那我去把窗帘拉上。”

      “不许去。”段承旭看了眼外面的烈阳,讽刺道:“让人看见不好吗?这样他们就知道你到底有多贱。”

      许星洲咬唇没吭声。

      事实上他早就习惯了,习惯了段承旭的侮辱谩骂,习惯了他的冷酷无情,更习惯了他嘴里所有不堪的自己。

      虽然不情愿,他还是乖乖趴在沙发上、窗台上承受了段承旭的各种花样。

      段承旭在床上从来不温柔,甚至可以用暴力来形容。许星洲还记得和他第一次的时候,他那副恶狠狠的架势就像自己是他的仇人一样,彻底爆发了兽‖欲,让他直接被送到医院躺了一个多星期才好。

      不过他也是记吃不记打的性格,还贴上去找这人,于是十年过去了,哪怕段承旭在床上再不是人他也适应了,甚至还能没下限的陪他玩点花样。

      事后段承旭坐床上点了支事后烟。淡蓝色烟雾自空中缭绕而起,徐徐攀附上他刚毅英俊的脸颊,额角还有一层密汗顺着刀削般的侧翼滑下,无端添了几分邪气情‖色。

      许星洲就隔着薄雾看他,眼里的仰慕着迷不言而喻,深沉到极致。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自己沉迷无法自拔了十年。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他的人生就只剩下“段承旭”三个字了,直白且简单。

      察觉到他的目光,段承旭忍不住恶作剧的朝他吐了口烟圈,嗤笑他的炙热迷恋,“许星洲,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就算没有出息也有点脾气行不行?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

      “觉得。”他一把抢过那人手里的烟猛吸了口,无悲无喜的说:“我也觉得自己挺贱的,要是你当年不救我就好了,这样我也用不着跟在你身边十年还这么死心塌地……”

      其实他不止一次的祈求过,要是当年段承旭不救他该有多好,或者要是当年救他的不是段承旭该多好,这样他也不至于一栽就是十年,爬都爬不出来。

      男人漫不经心的活动手腕,脸上乌云密布,阴沉着问:“救人一命还成不是了,就算这样,我让你做狗做奴了吗?不都是你自愿的。”

      许星洲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柔软的短发紧贴着温润脸颊,小声顺服道:“没有。是我自己犯贱,上赶着贴,求着让你玩,任你作践……”

      段承旭明显被逗乐了,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脸,笑着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别一副我欠了你多少的样子,路是你选的,别整得怨天尤人。话说起来还是你最会说话,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堂堂大少爷给我这么个没爹没娘的地痞流氓做情儿,估计能吓死。”

      “我不是你的情儿……”他声音虽然不高,但说的很郑重,也很清晰。

      我不是你的情儿。情儿尚且有个活路,可你段承旭只给了我一条死路。

      像是没料到他会反驳,男人稍显意外,死死盯了他半天才一下子把他拉近自己,随后大力擒着他下巴,刚毅的脸上已扭曲愤怒,冷声道:“你说对了,你才不是我的情儿,在我这儿,你连个情儿都算不上……”

      段承旭的眼睛幽深森冷,盯着人不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凶狠暴戾的感觉,能吓哭不少人,可许星洲不怕,毕竟他这十年都是从这幅仇人注视一样的眼神中过来的。

      空荡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尴尬气氛,刚在的亲密无间像是镜花水月,转瞬即逝,剑拔弩张的死寂散在四周无人打破,一时间沉闷死寂。

      “我饿了,下去做饭。”躺在床上的段承旭踢了他一脚,继而不耐烦的发号施令,两人这才算是结束了刚才的冷寂。

      许星洲动了动身体,酸疼的厉害,下身的疼痛太过清晰,即使这样他还是一点一点拖着酸疼疲惫的身体下去给段承旭做饭。

      那人好不容易来一趟,要是因为那儿做的不好了肯定又要大发雷霆,万一……

      万一下次不来了怎么办?

      他苦笑两下,扯着嘴角开始熟练的做饭,事实上他也愿意惯着段承旭对他颐指气使居高临下。

      恍恍惚惚间,他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就有点失神。

      面前这双粗糙且带着层薄茧的手与记忆里那双修长白皙的钢琴手实在相差太多了,不过又能怪谁他,就像段承旭说的得,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哪怕到最后是错的,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活该受苦,怨不得任何人。

      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他老是爱想起从前。

      从前这双手,白皙光滑,修长分明,只会流淌在各种乐器习题中,哪会有十指只沾阳春水的时候,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此熟练的洗衣做饭伺候人。

      冰箱里放着不少食材,许星洲省了再去市场买的功夫,又怕段承旭饿急了找事,所以饭烧的极快,不一会儿就四菜一汤就摆上了桌,他站在客厅一边擦手一边喊段承旭出来吃饭。

      段承旭从卧室出来时已穿戴整齐,他突然临时有事,所以经过客厅时看没不看一眼桌上热腾腾的饭菜,急匆匆换上鞋就要走,架势看上去十万火急。

      许星洲怕他太饿伤到胃,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问:“是有急事吗?要不先吃点再走……”

      段承旭原本就焦头烂额急着要走,也最厌烦他不识趣的挽留,一时火上来了就直接朝他吼:“你烦不烦啊?眼瞎吗?看不出来有事啊!”

      许星洲被他暴怒的声音吓了一跳,绞着手指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发愣,一时之间显然不知所措。

      他不是故意惹他不开心的,他只是想让他吃两口饭而已……

      段承旭换完鞋就出门下楼了,门被从外大力甩上,呼啸而过的冷风狠狠拍了许星洲一脸,他看了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热腾饭菜突然鼻头发酸,心口一阵生疼,眼泪也慢慢蓄在眼眶里涨得眼睛难受泛红。

      其实这并不是段承旭第一次甩手离去,只是这次,他吼了许星洲而已。

      没有理由,没有解释,还那么理直气壮的发了通火,说到底还是他逾越了。

      许星洲揉揉眼眶,无声的扯下身上的围裙。他以前根本不会做饭,许家夫妇都把儿子当宝贝,所以从小到大他都没经历过什么苦难,一直顺风顺水了十八年。

      学做饭是因为段承旭。

      那人胃不好又天天忙事业,加班加点的总是吃不好,他担心段承旭一直吃快餐不健康就去学了做饭。

      刚开始学的时候简直每天想死,他搞不懂就一样破菜怎么能有这么多花样,还有菜刀,重死了,根本就切不好,他学数学物理都没这么难。

      终于,在经历了半个年头的烫伤、割伤、黑暗料理、变态训练后他艰难困苦的出师了,虽然比不上五星级大厨但好歹算能入的了口,尤其在得到了段承旭那句“还可以”的评价后,许星洲发誓,那一刻他真的有种想落泪的感觉,真是太他妈值了。付出就会有回报,他算是彻底相信了功夫不负有心人的自我安慰话。

      屋子里空落落的,段承旭走了,许星洲看着那摆放的精致饭菜也没了胃口,身体酸疼难受的厉害,他干脆从医药箱里翻出片安眠药就水喝了好躺床上睡觉。

      最近一直休息不好,常常睡不着。

      近来睡梦里他老是辗转反侧忧心忡忡,干脆就去药店买了点安眠药易睡用品助眠,也不求其他,但求有个好梦。

      段承旭已经对他够不好的了,他只能想办法对自己好点。

      不过好像没什么效果,夜里还是会不自觉惊醒,一觉到天亮的时候实在太少,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忽然想起什么又下床去卫生间。

      段承旭不喜欢带‖套,还老是喜欢恶劣的留在他体内,他很讨厌这样,一是不舒服,二是清洗太麻烦,但段承旭喜欢,他就一直容忍着,所以哪怕再不舒服他也从来没说过不愿意。于他而言,只要段承旭高兴了就行,再说了,他愿不愿意喜不喜欢又有谁会在意呢。

      还是不要自取其辱好了。

      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要有一方牺牲的,既然段承旭不愿做牺牲的那方那就他来做好了。许星洲安慰自己,慢慢过吧,反正一辈子也不长。

      地上的液体让许星洲皱了皱眉,他看着那堆白色液体突然蓦然无力垂下手臂,痛苦的捂着头。

      他怨恨自己是个男人,甚至怨恨自己不是个女人。

      他想和段承旭留下一点互相羁绊的东西,更想和段承旭能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可是因为他是男人,这些就注定都成了奢望。

      他的十年,根本换不来任何东西。

      孩子、婚姻、爱情,一样都没有,像是游离于世界边缘的野鬼,除了这栋冰冷的出租屋之外,什么都没有,每天孑然一身的苦苦等待着另一个男人到来,从天亮到天黑,再从天黑等到天亮。

      想想自己的处境他又自顾自的笑起来,别说段承旭看不起他,连他自己都看不上自己,在和段承旭的十年里他不但没得到过一分钱,还一直默默付出不求一丁点回报,根本就是上赶着倒贴,做人做到他这么无私奉献的地步也是没谁了。

      他想,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就这么毁了自己所有的一切,跟段承旭跑了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避过雷了,无虐文基础的最好不要看,不然我怕到时候会骂我。
    郑重声明一点,不准骂作者。
    人物本身一定会存在好与坏,如果不喜欢可以划走,没必要在其他地方喷,说受贱攻渣的。
    另外希望大家不要在评论区提及其他,也不要ky,那样真的很不好,我也很不喜欢。
    还有,已经声明过了,作者文笔不好,不喜欢的可以不看,有意见和批评什么的也可以提,我会虚心听教的。
    未删减版微博搜索——籍沉白。
    谢谢!
    爱你们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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