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辈子情人》一泓雨烟

107、过年

　　沈悠扬被带回家里休养，留在她爸爸身边应该是最安全的吧，就算是绍明杰也不敢到那里去对她动手，毕竟绍明杰的妈妈是嫁给了她的爸爸的，要是她出了什么事绍明杰的妈妈也会很危险的。而马上就是新年了，绍明杰按道理是要回去的，毕竟那里也是他的家。

　　“带我回家吧，我真的不会再乱来的！”

　　“不行！小沫，你知道现在你要是出现在沈悠扬面前会有什么后果吗？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要再任性了。”

　　“不是还有你在吗，再说是在你家里，沈悠扬也不会贸然对我乱来的，真的不会有什么事的啦。再说，你早该带我去见你妈妈了，难道你打算一辈子把我藏在外面？”

　　“你想做什么以为我不知道，要是沈悠扬知道你有了孩子真的会发疯的！不要再去招惹她了，你真的想看到她对我们的孩子下手吗？”

　　“放心啦，这一次我真的只是简单的去拜访你妈妈，关于怀孕的事情，我暂时还不打算让沈悠扬知道的，真的！”

　　绍明杰看着我决然的样子，沉默着转身走了，没有再说什么。这或许代表的就是默认吧，虽然是以很不愿意的方式。绍明杰绝对不会相信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妈妈，但是他还是没有追问我，这样隐忍的包容，只是因为爱的太深所以装作不知道笑容背后的冷漠吧。

　　偏过头不敢看他，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对孩子来说很危险，可是我不能停止，心理面那个魔鬼一刻也不停地折磨着我，我就是想看到沈悠扬痛苦的样子，就像她当初想看到我痛苦的表情一样。

　　带着莫桑回去了，但是还是把他安排在环的别墅里，我知道对莫伯伯来说在没有比莫桑还活着更好的消息了，但是我不敢把这样的莫桑带回去，每次莫桑毒瘾发作的时候，连我都看不下，怎么忍心让莫伯伯接受这样无休止的折磨。

　　悄悄地见了妈妈一面，简单的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我计算好了时间，等这一切结束的时候，莫桑也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就算是一辈子看着他，我也不会再让他有机会接触毒品的。还好妈妈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好，对于这神话故事一般的事情消化了许久，最后默认了我的决定。

　　“莫桑，今天你要一个人在家里了，抱歉啊！”

　　“一个人？小沫。。。去哪里？”莫桑抓着我的袖子，抬着头皱起眉不满的看着我。

　　温柔的笑了笑，把温牛奶塞到他的手里安慰道：“不要担心，晚上我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带很多好吃的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莫桑生气地打翻了牛奶，跑去挡在门前抿着嘴瞪着我，对着我嚷嚷说：“小沫，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现在的莫桑已经慢慢地开始说话，表达情绪和判断事物，但是只要一受到刺激就会失控，表现得有点歇斯底里。医生说他精神还不稳定，需要慢慢地休养恢复，只要注意点就不会有事了。但是，每一次看到莫桑惶恐的样子，我多么期望这样的恢复阶段能快点结束啊。

　　“小沫怎么会不要莫桑呢？莫桑不要生气哈！”慢慢走过去，微微笑着安抚他说：“我保证太阳下山之前一定会来，今天晚上我们包饺子吃，好不好？”

　　“不会骗我？”

　　“绝对不骗你，拉钩钩！”笑着伸出手指，看到莫桑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把自己的手伸了过来。

　　莫桑，谢谢你，能够活下来，哪怕是对我生气我都这么开心。可是你明明应该拥有更多的，所以你失去的，我一定要帮你找回来，哪怕是那我自己做赌注也没有关系。那些让你痛的人，我要让他们比你痛十倍百倍。

　　终于让莫桑安定下来，回去换了衣服细心地化好妆，让自己看起来幸福无比的样子。不管是心破碎成什么样子，只要一张微笑的面具，就可以在别人的羡慕下活下去吧。躲在角落里哭泣的日子我再也不要过了，哪怕是踩在刀尖上我也要放肆地笑着让你嫉妒到死。

　　第一次来到这个所谓的绍明杰的家，果然是奢华，半山别墅外带大型的露天泳池。看着那些面无表情的保镖，我想要不是绍明杰带着，就算是我变成苍蝇了也别想混进来吧。

　　绍明杰的美人妈妈还是那么漂亮，见到我的时候激动地跟什么似地，以前我和绍明杰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所以对于我还是愧疚的吧。那些曾经的记忆，对现在的我来说真的恍若梦境一样，那是我们天真的无视了现实的残忍，所以才可以笑得那么单纯吧。

　　“我，可以叫您妈妈吗？”

　　“说的什么话，当然要叫我妈妈啊！小沫，阿杰能遇到你，真是他这辈子的福气。”被美女妈妈紧紧地握着手，我只能温柔的笑。福气？！我对绍明杰来说，是灾难还差不多吧。

　　“那个，悠扬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她现在。。。还好吗？”

　　“哎，本来是温温柔柔的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那种样子。居然会被人偷袭，为这事他爸爸真的被气坏了，现在都不让他随便出去，她也是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人，真担心她再出什么意外！”

　　“这样啊，还真是让人担心，她的伤势很严重吗？”

　　“虽然刀伤的不深，但是因为是在脸上，所以对她的打击很大。不过已经安排了整容手术，相信应该是可以消掉的吧。”

　　“那真是太好了！”安静的点了点头，扯开了话题。

　　大概是绍明杰故意的，我并没有见到沈悠扬，她估计也不知道我来了，不然一定从自己房间里拿着刀冲出来了，可惜的是也没有见到传说中的King。不得不佩服绍明杰，他还真的按照我说的，只带我来见了他的妈妈而已啊。

　　我当然记得和莫桑的约定，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去了。绍明杰要留下来，过完年他就会正式接任King的位置，相关的事情他必须亲自参加。这样，就不可能回头了吧，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环，你在这里干什么？”莫桑不在自己的屋里，我听到厨房有声音，走过去却发现莫桑正开心的搅和着面粉，而环居然系着围裙在准备馅料，我眼花了不成？

　　“不是要包饺子吗？我正好也饿了，就自己先开始动手了。”

　　“我知道你们在包饺子，我的意思是。。。还是算了。”看着这样不一样的环我还真是不习惯，不过也懒得管了，偏过头笑着问莫桑：“莫桑，饿了吗？”

　　“嗯。小沫你好慢！我一直看着太阳，都快不见了你才回来！”

　　“对不起啊，路上有点堵车。为了补偿，我来给莫桑包饺子吧！”拿过围裙系上，走过去帮莫桑把脸上的面粉擦赶紧，至于衣服上的暂时也没办法了。

　　“你还真是关心他呢，这样下去没关系吗，你的男人绝对只能有阿杰一个人的哦！”

　　白了他一眼，哄着莫桑做到一旁的椅子上淡然地说：“就算我想做莫桑的女人，现在的他，也不可能把我当女人看吧。”

　　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过年本该是团圆的日子，但是我明明有家却不敢回去。第一次不在家过年，觉得分外凄凉呢。包好饺子热气腾腾地端上桌，不得不承认环的确是各种高手，不仅馅料调制的一流，包饺子也是漂亮的没话说。

　　“莫桑，好吃吗？”

　　“嗯，还要！”莫桑开心地递过碗，以前莫桑莫桑也是最喜欢吃饺子了，每次妈妈包了饺子他都会来我家蹭饭，一个劲夸我妈妈包的饺子是人间美味，吃完一碗就喜欢撒娇似地把碗递给我说还要一碗，就像现在一样。

　　“怎么了，愣着不动？”

　　“哦，没什么，想到点以前的事。”回过神，看到环狐疑的眼神笑笑，帮莫桑盛了饺子递给他，就算是忘记了我，可是习惯还是一样没有改掉呢。

　　“对了，过年，环你不回家吗？”

　　“阿杰没有跟你说过吗，我可是孤儿，那里来的家回啊？”

　　“孤儿，我只知道你和Master是兄弟，还以为你们。。。”

　　“我和Master只不过都是一个女人生下来的而已，她本来是个妓女，却偏偏要生下孩子，结果连到底是那个男人的都不知道，很可笑吧。”

　　“对不起，那种事情，我不该问的。”

　　“有什么关系，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死了以后我和Master就成了街边的小混混，以为自己要饿死的时候被King捡了回去，然后就是这样了。”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环，我心里突然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那么残忍的回忆，他是怎么让自己做到坦然面对的呢？每一个人背后，都藏着别人不能体会的疼痛吧。

　　突然我就想到，当初他是不是也渴望着沈悠扬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那个因为我消失掉的孩子，本该是可以成为他的亲人的吧。可是当时我看着那么淡然的环的时候，以为真的没有关系，其实真相和看起来的或许差了不知道多少。

　　我们伤害了别人的时候，如果对方没有喊痛的话，我们就会忽略掉自己犯下的错，以为没有关系。拿这样的借口骗自己安心的活下去，直到有一天看到了别人心里的伤口，才会明白，自己曾经犯下的，不仅仅是小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