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辈子情人》一泓雨烟

102、骗子

　　“值不值得？！哼，你没有爱过人吧，估计也没有被别人爱过，所以才会问值不值得这种无聊的问题。要是没有遇到姐姐，我这辈子也许就和你一样，死了也不知道爱和被爱有多么幸福。你问我值不值得？当然值得！”

　　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控制自己的泪水，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说这样的话，秀一，根本不值得！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我什么也没有为你做，你从我这里得到的算什么！根本不值得，不值得！

　　“哼，这么嘴硬！要是你觉得值得，那我也没什么话说了。就是不知道你的姐姐是不是也像你看重她一样看重你，等一下我们就来玩了游戏好了，看看你为了那个女人做的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

　　沈悠扬愤恨地走开，对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些人就离开了，我被拖到一边绑在椅子上，只能泪眼朦胧地看着秀一，当时，为什么我要推开他，他一定是真的伤心了，才会来找沈悠扬谈这种疯狂的交易，秀一，你这个傻瓜！

　　当那几个人带着另一个人出来时，我连呼吸也几乎要停止了，莫桑！看起来瘦了很多，憔悴地好像变了一个人。那还是那个不管到哪里都会耀眼发光的莫桑吗？那个总是淡然笑着可以做出华美衣裳的莫桑，被沈悠扬毁掉了！

　　“莫桑！莫桑！”我拼命挣扎的想要跑过去，为什么莫桑不回答我？！

　　“把他扔进去！”沈悠扬做了个手势，那些人就把莫桑关进了秀一在的铁笼子里，莫桑看起来完全像是一个人偶一样，看我的眼神也是模糊不清的，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冷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莫桑，我是小沫！你回答我啊！莫桑，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会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莫桑吧？肖小沫，这就是我送你的大礼哦。我可是每天都用上好的‘美金’来招待他哦！现在，你就来帮我检验一下成果如何吧！”

　　“‘美金’？！你居然给他吸毒！沈悠扬，你居然敢给莫桑吸毒，我绝对要杀了你！”几乎是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已经崩溃了。爸爸以前监狱里也有人是因为吸毒犯罪的，我很清楚毒品到底是什么东西，‘美金’的纯度那么高，莫桑被他抓了这么长时间，一定已经。。。。。。

　　“就是这样的表情！肖小沫，很满意我的礼物吧。莫桑他一开始还不愿意呢，所以我好心的直接帮你注射了一次，结果他就每天都会求我，哭着趴在地上像只狗一样求我！只要为了得到‘美金’，我说什么他都会照做，就算是要他杀了你他也不会手软的，就像现在一样！”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把他完全毁了！”

　　看着被扔到铁笼子里的莫桑，好像是毒瘾发作了，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嘶哑地叫喊着难受，好可怕还陌生，我真的希望自己死去就好了，莫桑，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你要受到这样的折磨，都是我害得，都是我害得！

　　“求你，给我！求求你，求求你。。。”莫桑跪在地上隔着栏杆不停的向着神哟哟哭喊着，我就在你眼前啊，莫桑，真的连我也不认识了么？莫桑，怎么可以这样，求你不要这样！

　　“好好看着吧，接下来更精彩呢！”沈悠扬走过去，笑着拿出一支注射器对这挣扎的莫桑说：“想要吧！只要你杀了你面前的这个人，我就给你！不过，下手要轻一点哦，我可是期待这场戏演的长一点呢。”

　　“不要！莫桑不要！不要杀他！”我惊恐地大叫起来，不可以，怎么可以要莫桑杀了秀一，怎么要我面对这样残忍的现实！拼命地挣扎，绑着手的绳索在手腕上勒出血来，可是我完全感觉不到痛，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怎么可以！

　　我知道，现在的莫桑，绝对下的去手的，他真的会为了得到毒品杀了秀一的。看着沈悠扬冷笑着把一把匕首丢在莫桑的面前，我觉得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只听得到匕首落地时残忍的回响。

　　秀一被绑在铁栏杆上一动不动只是安静地偏过头看着我，脸上居然还带着安慰的微笑，就算是什么话也没有说，我也知道他没有怨恨我，那么温柔的眼神，让我无地自容。

　　看着莫桑拿着匕首一步步走进秀一，我疯掉了一样大喊大叫，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摇摇晃晃走进秀一的莫桑，没有犹豫就划下一道，血沿着秀一的脸流下来，可是秀一居然咬着牙没吭声，那张笑脸立刻被鲜血浸湿了，不要！

　　沈悠扬走到我身边，带着满意的笑容欣赏我崩溃的样子，我挣开了手上的绳子，可是我知道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打得过身边的两个人跑去救秀一，几乎是跪在她的面前不停的哭着求她：

　　“停止吧，求求你！不要，不要。。。。。”

　　“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花费的心思还真的是物超所值呢。肖小沫，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沈悠扬突然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拉起来，从旁边保镖的手上拿过枪塞在我手里。

　　我傻傻的握着枪，不知道该是什么反应。手一直在发抖，我在哪里，在干什么，好像完全迷失了自我，像是被抽空了的木偶。

　　沈悠扬在我耳边冷笑着说：“这里面只有一颗子弹，不过隔得这么近，要杀了莫桑也是绰绰有余了。千万要瞄准了，你跟着你爸爸练过射击吧，照着他的太阳穴打下去，他受到的痛苦会是最小的。想要救那个小鬼吗？那就赶快开枪，迟了那个小鬼可就死定了哦！”

　　手里的抢冰冷沉重，我已经完全崩溃了，连动的力气好像都没有。沈悠扬笑着帮我掌握住枪，指着莫桑的方向，在我耳边嚣张的笑着说：“看到了吧，莫桑下手真的没个轻重，血溅得到处都是，那个小鬼居然都不喊，因为你在看着所以都不敢喊痛呢！”

　　眼前全是鲜红的一片，莫桑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在秀一身上胡乱划着，刀刃上全是血，而莫桑的脸上身上也全被染红了，秀一就像是破掉的布娃娃，忍着痛的脸几乎扭曲了，握紧的拳头让我知道那会有多么痛。

　　只要我扣下抢，就可以救他！可是，要我杀了莫桑吗？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不要，不要！秀一，为什么我下不了手，我明明是想要救你啊！该被一刀刀杀死的人明明该是我，是我！握着枪的手完全不听使唤，浓烈的血腥味让我觉得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到时候后悔的话可不要怪我哦！”沈悠扬松开了我，带着讥笑看着嚣张地站在一边。

　　胃部的不适和精神上的压力让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还是扔了枪趴在地上狼狈地干呕起来，全身不停的发抖，连自己是谁都好像分不清了。跪在那里不是道要向谁寻找救赎，谁来救救我，我要死掉了，真的要死掉了。

　　沈悠扬蹲下来，在我耳边冷笑着说：“那个小鬼还真是可怜，枉费他那么相信你，最终你还是把他放弃了！肖小沫，他刚才还说值得，结果换来这样的结局！你说他到底是值得，还不不值得？哈哈哈。。。”

　　我几乎是爬过去的，笼子已经被打开了，注射了毒品的莫桑缩在角落躲进了自己虚幻的快乐世界里去。可是我不行，看着血淋漓的秀一，我强忍着胃部的不适跌跌撞撞地跪在他的面前，帮他，用那把扔在一边的匕首割断了他背后的绳索。

　　秀一瘫倒在我的怀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他处理那些血迹，到处都是伤口，不管碰到哪里都会痛。眼泪落下来打湿那些伤口，秀一皱了皱眉突然微微挣开了眼，看到是我居然强挤出一个微笑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秀一，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姐姐。。。不要哭！。。不疼。”

　　“秀一，不要原谅我！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错，是我。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要是我死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该死的人，是我！”

　　“不是。。。姐姐。。没有。。没有错！我愿意的。。。值得的！”

　　拼命地摇着头，眼泪噗噗的落下来冷冷的落在秀一的脸上，胡乱的说着：“不值得不值得！我根本不值得！秀一你这个笨蛋，我哪一点值得你为了我这样！

　　秀一的呼吸变得很浅，微微偏过头靠近我说：“姐姐的怀抱。。。好温暖。。。所以。。。值得！”

　　温暖吗？这个傻瓜，为了这个就值得赔上自己的命吗？要是没有遇见我，你明明可以顺利地坐上人人畏惧的位置，甚至可以随意地操纵别人的人生嚣张的过一生，可是现在都因为我被毁掉了！我凭什么干涉你的人生？！我就是那个最无知的大笨蛋！

　　紧紧地抱着他，就像是抱着最珍贵的宝贝一样。秀一安静地闭上眼，好像是睡着了一样。连呼吸，也听不见了。我就像是木偶一样，一直这样抱着秀一，他喜欢的吧，喜欢被拥抱时的温暖，我能为她做的，似乎只有这些而已。

　　“姐姐，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会丢下我的吧？”
　　“是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丢下你。”
　　“那就够了！”

　　真的觉得那样就够了吗？可是就连那样的诺言我也没能做到！最终，我还是丢下了你！秀一，我骗了你，我丢下了你，让你一个人这么痛着。当时，我以为我是真的可以给你带来温暖幸福，都是因为我的自以为是，结果把你整个毁掉了！我根本就是个无耻的骗子，骗你可以幸福，其实什么都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