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游戏》小贝贝

16、Chapter15

　　随着满月之光向地面照射，我们就像是在舞台中表演的演员。
　　一个长长的吻，让我感觉到我们真的是情侣，这不是梦的事实。
　　寒风向我们再次袭来，修夕司抱得我更紧了。
　　“晚了，我们回去吧！”修夕司垂下眼帘，温柔地看着我。
　　“嗯！”尽管是寒风，我也觉得那是春风，发自内心的温暖。
　　走了没两步，不小心扭了一下。
　　“啊……痛……”我紧皱着眉，俯下身子紧紧地按着脚踝。
　　“怎么了？”修夕司看我不对劲，蹲下身子看着我的脚。
　　“扭到了，好痛！”真的很痛，痛得我的眼泪要流出来了！
　　本来在跳舞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对劲，第一次穿那么高的鞋子，还是全木做的，很重！加上跑了好几次，我的脚终于承受不了，受伤了。
　　修夕司把我的鞋子脱了下来，然后蹲在我的前面，转过头看着我。
　　“上来，我背你回去。”
　　“可是……”这样回去，一定会引起很多路人的注意！
　　本来我们穿的衣服就不是正常人穿的，现在还要他背着我……
　　“快点，晚回去了你公公不会担心吗？”
　　修夕司分明是在吓唬我，可是让我更想接近他。
　　我的手向修夕司的脖子伸去，身体也靠在他的身上。
　　修夕司把头转向前方，两手从我的膝盖下挎了过去，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就往校门口走去。
　　我的脸贴着他的后背，一阵又一阵寒风让我冷得直往修夕司的身体上靠，可惜的是他的体温被衣服隔着，让我不能从他身上找到一点温暖。
　　“冷吗？”修夕司发现我异常的举动，回过头问我。
　　“嗯，有点。”
　　“挺着点，就到家了。”
　　“嗯……呐修夕司，你说我们真的会像舞会的传说那样，永远在一起吗？”
　　“嗯，会的，永远在一起，只要我们生命还没结束，都会在一起。”
　　“唔……”
　　“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呢！”
　　“当然会，虽然我不知道下一个世界我和你是怎么样的，所以那些永远在一起的话就留给另一个世界的我说吧！”
　　“嗯……”
　　听到修夕司的承诺，心里面的感动也让我不在觉得寒冷，相反得如春天般温暖。
　　原来这就是恋爱……
　　慢慢地，我就在修夕司的背上睡觉了。
　　在那十多分钟的路程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修夕司也是这样在寒风中走着，我的脚受伤了，他背着我。
　　“为什么不坐车呢？”
　　“你不觉得我这样背着你，会很浪漫吗？”
　　“如果能下雪的话，应该会吧！”
　　“你还真多要求，明知道这里不会下雪。”
　　“是是，我现在觉得很浪漫，很幸福！”
　　“呵呵……”

　　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我宁愿永远都不要醒，可是面对欺骗与现实，让我不得不看清这个恋情是那么的脆弱。
　　原以为一个吻能代表永远，原以为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就能永远，原以为永远是真实存在的，原以为这一切不是我一个人的梦……
　　这一切的原以为，都是原以为而已，现实总是那样的现实，不会因为你是女生而给你特别的优待，也许是丘比特看到我现在那样幸福特地把插在我和修夕司之间的箭拔走，让我要面临着失去他的痛苦。
　　渴望被爱的我，在被爱过后便是悲哀，被爱的感觉也许要一直伴随着我下去……

　　新年过后的新学期，和修夕司约好到我们久违的“世界”共享午餐，可是没想到先到的并不是修夕司，而是我……
　　“昔樱，你在那里？”电话的一头，是从新年前的学末活动的舞会上就没见过的海棠。
　　“啊？我在……”心里觉奇怪，新年都没有联络为什么现在她会找我。
　　我还在想要用什么借口跟她说，没想到她的声音就回荡在消防梯内。
　　“找到了！”我惊讶地回过头，海棠把电话合上，身边站着菖蒲。
　　“你们……怎么会”
　　“这里不是什么秘密基地好不好，要找一个幽会地方也要找好一点的啊！”
　　听海棠这样说，显然很早的时候就知道我常在这里活动。
　　“什么啊……”我故意想离开，可是却被她挡住了。
　　“那晚我看到咯！”海棠故意神秘，连菖蒲也是神秘地笑，让我的心有点寒。
　　她们一定是又想整蛊我，保持住！
　　“看到什么？”
　　“为什么你之前说不来舞会后来又来了我不计较，不过恭喜你，有一项任务完成了咯！”海棠笑了笑。
　　“你是说……”听到海棠的话，我的脑袋闪过新年前的那场舞会，我和修夕司在学校的花园里……
　　“当然是你和修夕司的第二个KISS啊，之前不是输了‘国王游戏’要你去完成的任务吗，不错，完成了！”海棠拍了拍我的肩膀，想让我想起什么来的样子。
　　“……”语塞。
　　不能否认，那晚的第二个吻是因为想到和海棠的游戏输了给我的惩罚，可我当时为什么会笨得那样想？明知道海棠那时帮我挡住了失控的同学，跑出来的几率……
　　不错，如果同学们真的失控的话，她一定会跑出来的，可是会看到我和修夕司拥吻的那一幕的概率很低，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这样想？
　　明明修夕司主动地吻我了，我却因为输了游戏而去吻他。
　　我的心，不是喜欢他的吗？为什么还会因为游戏……
　　“怎么不说话，怎么了？”菖蒲发现我有点不对劲，走了过来，在我眼前摇了摇手。
　　“没有……”
　　“该不会是……你喜欢上了修夕司吧！”海棠惊讶地指着我。
　　“……”我像是受到惩罚的小孩，低着头垂下眼帘，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对，我是喜欢上他了！
　　我好想这样说，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说不出？难道我不是喜欢他的吗？明明都接吻了……可是又有谁会跟我一样，因为输了游戏而去吻喜欢的人呢？性质明明就不一样！
　　“那也只是一个惩罚啊！你不会真的喜欢他了吧！”海棠兴奋地低着头看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等着我的回答。
　　“我……”喜欢他啊……真的喜欢他啊！
　　心里面阵阵的呐喊，可是一直张口欲言，却发不出一个字音。
　　“喜欢就算了，反正他也不错，作为你的好朋友，我会支持你的！”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好朋友？支持？
　　按照她改变后一贯恶搞的风格，接下来应该是嘲笑我才对啊，为什么会支持我？如果是支持我的话，就不会让我去做那么多我不想做的事！
　　可是没有她给我的“惩罚”，我和修夕司就不会走在一起……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先走咯！不要重色轻友忘了我们咯！过年的时候都不来我家，我妈很担心你呢！”
　　海棠恢复到以前温柔口气，本来跟我一样高度却还要摸我的头。
　　我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真正的温柔，那一秒，她回来了，那个才是我认识的海棠！
　　看着她转过身的，往门口迈出去的脚，原以为那个只有我们几个知道“秘密”会随着我认识的她而消失，可是……
　　过了十多秒，本来到消防口的路程就很短却听不到开门闭门的声音，我觉得有点奇怪，于是抬起头……

　　我的瞳孔缩到最小。
　　背对着我的海棠和菖蒲都保持着行走的动作，我看着菖蒲的侧脸，显然她受惊了，一滴又一滴的汗从她的腮边滑下来；海棠停在半空的手也在微微地颤抖，似乎很害怕。
　　在不远处的消防门，修夕司站在那里，头低地很低，他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脸和嘴唇苍白，嘴微微颤动着像是要说什么，他提着便当和装着我喜欢喝的牛奶饮料的袋子，伫立在门口。
　　他听到了，他听到了！
　　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着一语不发的修夕司，尽然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如果能解释什么，也许还能挽回我着小小爱情，可是，我连能挽回的机会都失去了。
　　“游戏，结束了……”
　　结束了……
　　结束了……
　　结束了……

　　听到修夕司最后的话在消防梯里回荡，看到他转身始终没有抬头看我的身影，眼泪瞬间布满我的眼睛，连他最后的离开我都看得模糊。
　　“小樱，小樱！”
　　我看着海棠和菖蒲的嘴一张一合地在说什么，可是我却听不到。她们脸上的焦急和担心，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为什么看不到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听不到海棠她们着急地喊叫呢？
　　我看着海棠的眼，反应着我呆滞接近人偶般没有表情的脸，菖蒲一直摇晃着我，可我却没多大感觉。
　　“结束了……结束了……结束了……”
　　这三个字一直在消防梯里回荡，可是会回荡那么久吗？从头到尾我就只听到这三个字，还是说，这三个字一直在我的耳朵里回荡？
　　“小樱！”
　　我终于听到了海棠撕心裂肺般的呐喊，可我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一片黑暗。

　　某天黄昏的时候，我对着一个男生大喊：
　　“我喜欢你！”
　　之后我们开始交往了……
　　“可以试试看……”
　　每天中午一起在消防梯上吃饭，一起放学，周末带着妹妹令昔到他家玩……
　　参加了学末活动的最后舞会，和他从第一支舞跳到最后一支舞，还在舞台上跳，让全部同学看着，之后我们还在学校的花园里拥吻……
　　新的学期，本来打算一起吃饭，可是他却说——
　　“结束了……”

　　“醒了醒了！”
　　“小樱，你觉得怎么样？”
　　睁开眼的时候，模模糊糊地看到两个人影在我的眼前晃。
　　我眨了眨眼，慢慢地睁开。
　　是海棠和菖蒲。
　　她们都很着急的样子，菖蒲的脸上还有泪痕，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里是那里？”我发现自己的是躺着的，有点消毒水的味道，医院？
　　“校医室，你在消防梯那里晕倒了，不过没什么大碍，校医说只是有点贫血……”海棠解释道。
　　看到我没什么大碍的样子，她的眉头也放松很多。
　　“消防梯……”听到这个词，我想到刚刚做的那个梦。
　　“小樱……”菖蒲抽泣着，不停地擦眼泪。
　　菖蒲怎么会哭得那么伤心呢？校医都说我只是贫血，没什么大碍，她们不会那么担心才对……
　　可是想到那个噩梦，好真实，真实到现在我的耳边还在回响着刚刚那个男生的话。
　　那个男生……是谁？
　　是谁？我好想忘记了什么了！
　　那个男生的名字，名字叫——

　　“你知道我是谁吗？”
　　“修夕司，对吗？”

　　修夕司，修夕司……
　　“这一切是真的，不是我做的噩梦吗？”我突然激动地扯着海棠的衣服，她被我举动吓得不知道要怎么回到，愣在那里了。
　　“小樱……”菖蒲捂着脸，哭了起来。
　　看到菖蒲哭，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哭得那么伤心，都是因为让修夕司知道我们之间的游戏，那不是梦，是现实！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无力地躺在床上，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对不起，对不起……”海棠抱着我，忍不住泪水跟着菖蒲哭了起来。
　　而我，如人偶般呆滞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无力得接受这一切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