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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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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龙鞭夹裹着巨大的灵力,蓄势待发,一鞭子绝对能把人抽个对穿。
池清穆的目光从沈离泽脸上移到他手中的鞭子上,脸瞬间吓白了。
他想要躲开,但是身后的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攥着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得。
池舟躲在池清穆身后叫嚷着:“师弟,你定是不忍心让师兄受伤,这一鞭子你就替师兄受了吧。”
若是他站在前面,这鞭子挨定了,若是主角受在前面,那就不一定了。
果然,刚才还躲的远远的玄光宗弟子一看,见状立刻围了上来。
“池舟你好生不要脸,竟让小师弟替你挡鞭子!”
“放开小师弟。”
“沈少宗手下留情,莫要伤及无辜。”
“池舟你心思如此歹毒,我等定要禀明仙尊。”
池清穆目光闪了闪,楚楚可怜道:“二师兄不是有意的,你们别这么说他。”
引得众人对池舟又是一阵声伐。
池舟丝毫不为所动。
一阵乱哄哄后,沈离泽的鞭子挥了出去,被后赶来的白宇恒徒手接住。
“住手!”白宇恒紧紧握着鞭子,眉头紧皱,“沈少宗,莫要忘了,这里是玄光宗!”
沈离泽冷哼了一声:“只要你们把婚退了,我这就走。”
白宇恒在弟子中颇有威望,他一到,吵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沈少宗是否忘了,这婚事是令尊求来的。”白宇恒目光冷然,“若是沈少宗不同意,大可阻止令尊,如今婚事定了,又跑来闹事,可有把我玄光宗放在眼里?”
池舟忍不住为白宇恒拍手叫好,不愧是玄月仙尊培养多年的接班人,几句话就把个人恩怨,上升为宗门之间的矛盾。
他的话果然引起了玄光宗弟子众怒。
“天衍宗欺人太甚!”
“这不是戏耍我们吗?”
“多少人上赶着想与我们玄光宗结亲,天衍宗算什么?”
“天衍宗必须跟我们道歉!”
跟在沈离泽身后的天衍宗弟子也不甘示弱:“我们宗主一开始说的是你们少宗池清穆,现在换成一个炉鼎,你们给我家少宗道歉了吗?”
沈离泽捏着鞭子的手咯吱咯吱响,他父亲瞒着他跟玄光宗定亲,偏他还不能拒绝。
他原来是想吓一吓那池舟,让对方主动退婚,但是对方牙尖嘴利实在让人生厌。
眼看两方僵持下去,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
“三木长老来了。”
沈离泽这才冷哼一声带着天衍宗弟子离开。
见人走差不多了池舟开口:“师兄,沈离泽怎么会来玄光宗?”
白宇恒不敢看池舟的眼睛:“你二人结契前,沈离泽都会在行墨堂进学。”
池舟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还想再问点什么,身体却被池清穆狠狠地掼了一下。
“师兄……”似乎是想到刚才池舟的自称,池清穆又急忙改口:“大师兄,我们走!”
白宇恒缩回了伸出去的手,垂眸随着池清穆的脚步向行墨堂走去。
待池舟来到行墨堂看到里面的情景不由得叹了口气。
行墨堂里每人一张案,唯有中间一张空案,案后却并排放了两副蒲团。
书案一端沈离泽站在那里对他怒目而视。
不远处长老的身影越来越近,池舟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坐到了另一幅蒲团上。
只是他刚坐下,书桌就被一鞭子抽成了两半。
沈离泽:“少耍手段!我不与炉鼎坐一处。”
诡计多端的炉鼎,想与他亲近竟故意藏起一张案。
简直是可恶至极!
池舟有些无语,他指着落在沈离泽脚下的那半截书桌道:“那半截你还要吗?”
见对方黑着脸没说话,池舟扶起另外半截,把两半的案拼在一起,中间用书支起勉强恢复原样,他抬头看向旁边的人:“那就请沈少宗自便罢。”
沈离泽:“……”
行墨堂属玄光宗内门课堂,别的门派无权入内,天衍宗其他弟子被拦在堂外,只有沈离泽一人能入内。刚才闹了一出,更是无人肯为沈离泽让坐。
池清穆犹豫了一下刚要开口:“沈少宗……”
这时三木长老走了进来。
池清穆只得止住了话,坐正了身体。
三木长老进来后见有人直挺挺像跟柱子一样立在那里,脸一沉:“为何不落座?”
“既不肯落座便站到外面去!”
沈离泽:“……”
沈离泽一甩袖子,就要离开。
他来本就是为了退婚,不是上什么劳什子学的。
只是,沈离泽刚走出行墨堂大门口,就被一堵无形的结界拦住,根本就出不去。
他抽了好几鞭子发现结界丝毫未动,而且身上的灵力也消失了。
池舟虽是第一次来行墨堂,但也知道长老们为了惩罚犯错的弟子,在行墨堂外设置了屏蔽。
不管是灵力多高深的人,站在行墨堂外灵力会受到限制,与普通人无疑。
行墨堂外沈离泽打不开结界,最终气急败坏地站到了廊下。
堂内,三木长老背着手叫起一名弟子:“昨日教的阵法演示一下。”
那名弟子磕磕绊绊做完,三木长老不甚满意皱着眉头:“昨日教的学到狗肚子里了?”
那弟子呐呐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如此愚笨,不堪大用。再有下次不必再出现在行墨堂了。”三木长老背着手,在名册上添了一笔,转过身不再看那名弟子。
行墨堂每次考校特别严厉,弟子们表现好坏都会通过名册通知那人的宗门师长,公开处刑。
但是像这种课堂抽查成绩一般不会记录在册,独三木长老比较苛刻,会按照心情记录。
弟子白着脸仿佛都要哭出来了:“是。”
三木长老又点了池清穆。
毕竟是昨日刚学的功法,又比较复杂,池清穆做起来也有些吃力。
好歹算是做出来了,就是成果跟之前那名弟子相差无几。
就见三木长老舒缓了神情:“不错。还有谁再来演示一遍。”
啧,好一个看人下菜碟。池舟摇了摇头用书挡着脸,往下缩了缩。
希望长老看不见他。
三木长老环顾一圈,对着仅露出个头顶的池舟点了点下巴:“就你吧。”
池舟:“……”
池舟站起来礼貌性沉思了一会道:“不会。”
众人哄堂大笑。
“你也去罚站!”
池舟沉默了一下,他倒是不怕罚,就是不想跟沈离泽站在一处。
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挽救一下:“长老,我今日第一天在行墨堂进学。”
“那又如何?清穆演示过一遍,猪都能学会。”
有几名弟子涨红了脸,羞愧地低下了头,不过无人敢反驳长老。
池舟的脸皮早就练到了一定的境界,闻言脸不红心不跳:“是弟子愚钝,后山圈养的野山猪甚是肥美,就是不知学习了道法口味会不会更为独特。”
他提议道:“不如拉来一头试试?”
后山的猪是未辟谷弟子的口粮。
下方的弟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甚是难受。
平时哪有弟子敢反驳,三木长老被气的脸色铁青:“竖子无礼!”
三木长老本来想给沈离泽和池舟一个下马威,哪里知道池舟竟如此的顽劣?
若是平常他绝对会好好教训池舟,但是玄月仙尊对与天衍宗的婚事相当重视,他自是不敢动池舟分毫。
憋了半天,三木长老道:“出去!”
池舟无辜道:“那猪……还拉吗?”
长老被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一戒尺拍在书案上,摇摇晃晃的书案轰然倒塌:“滚!”
池舟跳着脚躲开,他觉得这长老多少有点无理取闹。
当池舟出现在行墨堂外时,沈离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沈离泽:“纵然你费尽心机也别想让我多看你一眼。”
池舟:“要不,你算算一共看了我几眼?”
“你!”沈离泽气急败坏地又要去摸鞭子。
“不劳沈少宗受累。”池舟拿起别在腰间的灵剑在两人中间划了一条线,然后远远地走开。
他可不想再跟着受罚。
沈离泽的视线从脚下的线移到不远处青年的身上。
那人闭着眼微微仰头,随意地靠在墙上,一只脚曲起踩在身后的墙上。他的一侧身子在沐浴在阳光下,一侧隐在阴影里,仿佛半面神佛,半面修罗。
日光勾勒着他的脸,沈离泽能看到对方那近乎透明皮肤,浓密的像是扇子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微张的唇。
沈离泽瞟了对方一眼,飞快地把视线移到脚下的那条线上。
诡计多端的炉鼎,就知道勾引他。
没有灵力,不消一会沈离泽就觉得酷热难耐,而池舟却已经解开挂在腰侧的水囊喝起了水。
他身上清清爽爽,瞄了一眼满头大汗的沈离泽,不计前嫌道:“池少宗喝水吗?”
“哦,我喝过的沈少宗不会喝,我这还有一壶新的沈少宗喝吗?”池舟晃了晃另一壶水囊。
沈离泽心中冷哼一声,果然开始献殷勤了。
他就没见过哪个修士会带水囊。
果然这又是对方处心积虑的算计。
不过只是一囊水,如果非让他喝……
池舟:“只要十枚灵石,沈少宗意下如何?”
沈离泽:“……你抢钱?”
池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觉得站的有些累了干脆席地而坐。
一上午两人相看两生厌,谁也没在搭理谁。
沈离泽热的嗓子都要冒烟了,那边池舟喝完水又从衣袖了掏出了糕点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沈离泽没忍住:“你是猪吗?”
池舟挪了挪留给沈离泽一个后背。
这一天天的,猪招谁惹谁了。
沈离泽辟谷多年,早已不知腹饥口渴的滋味,如今口中都要热冒烟了,他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便开口道:“把水囊给我,我买了。”
池舟回头看了一眼:“沈少宗过线了。”
沈离在低头就看到,他的一直脚已经跨过了刚才池舟画的那条线,当即黑着脸收回了脚。
池舟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沈少宗带灵石了吗?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沈离泽握着鞭子的手又开始痒,他缓缓吐出一浊气,从储物戒指里拿出灵石,重重扔在线的另一头咬牙问:“够了吗?”
“够了够了!”池舟欢快地跑过去捡起灵石,痛快地把水囊递了过去。
两人这么一呆就是一天,等到日薄西山长老才开口放学。
沈离泽立刻带着天衍宗弟子头也不回离开了。
池舟正要往听音小筑走,就看到前方一弟子匆匆走来。
“少宗主,仙尊有请。”
池清穆听到动静从人群里跑了出来:“爹爹找我何事?”
那弟子尴尬了一下道:“仙尊让叫的是池舟少宗。”
池清穆脸色难看了一瞬,不过很快就得意起来。
爹爹定然是知道这里发生的事要惩罚池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