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是审神者也是溯行军》白喻统

6、第 6 章

　　骷髅城伫立于关东荒野，黑色的乌云一点点遮住了辽阔的土地。乌云中夹杂着雷鸣闪电，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关东百姓们只忧心即将到来的雨水对收成的影响，浑然不知血雨腥风即将来临。

　　若是安土城象征着平安清正，那骷髅城就象征着混乱可怖，这是两座截然不同的城池。数十支蜡烛将大殿照得惶惶，恶鬼和妖邪的图案在阴影中沉浮，鬼魅的气息笼罩了整座城堡。

　　跪在下手的天魔六部将，用狂热的眼神注视着身着天魔铠，头戴假面的天魔王，激动地浑身颤抖。天魔王正在下达第一份正式命令，他们将拼尽一切完成天魔王的指令。

　　骷髅光忠带着情报走入大殿，路过天魔六部将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登上台阶，跪坐在天魔王下手位，夺走侍女手中的酒壶，亲手为天魔王满上了酒水。

　　侍女们被骷髅光忠粗暴的动作惊吓，掩面退下。天魔六部将或是敌视或是审视的目光让骷髅光忠心情舒畅，最让他愉悦的，则是天魔王的纵容。

　　天魔王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驱逐骷髅光忠，居高临下的看着天魔六部将，开口道：“是时候了，让关东骷髅军的名号响彻关东。”

　　“胆敢挑战关东骷髅军者，斩！心有不忿者，斩！”天魔王的声音不似真人，带着极强的诱导，“这关东，只能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吾，天魔王！”

　　“去吧，让我看看你们的忠心，为我带回能与我共酬天下之人，用冒犯天下之人的鲜血浇灌关东的土地！”

　　天魔王对未来有着清晰的规划，关东土地辽阔，可用之人却是寥寥，为了自己的计划，必须招募更多的属下，还需要将天魔王的名声传出去。

　　天魔六部将就是他从追随自己的人中挑出来的首领，他们同样有着疯狂的品质，可为他冲锋陷阵。就算这些人实力不济，也足够在这个乱世挑起纷争了。

　　目送天魔六部将离开，天魔王才将注意力转移到骷髅光忠身上，轻轻抚摸过骷髅光忠披散在身后的长发，问道：“怎么？你不喜欢他们吗？”

　　骷髅光忠心绪不定，他不仅不喜欢天魔六部将，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是真切的恨他们。

　　明明他们的能力不如自己，和天魔王亲近的距离也不如自己，更不如自己受天魔王信任，可一见到他们接近天魔王，他就感觉内心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我会努力和他们好好相处的。”骷髅光忠艰难地说，无论如何，主公的意志才是最重要的。

　　天魔王只是回以微笑，这把刚刚化为人形的刀不懂，他却再明白不过骷髅光忠脸上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嫉妒。

　　骷髅光忠从天魔王身上继承的不仅仅是衣着打扮的相似，还有构成天魔王一部分的名为嫉妒的情绪。

　　当初天魔王是怎样嫉妒森兰丸得到织田信长的宠爱，如今骷髅光忠就是怎样嫉妒天魔六部将得到天魔王的赏识。

　　天魔王不打算点破这一点，嫉妒催生怒火，怒火掀起混乱，这正是他想要的。

　　“不说那些了，这么急匆匆地过来，是得到什么要紧情报了吗？”

　　骷髅光忠这才想起正事，退到之前天魔六部将跪拜的位置，将情报卷轴举过头顶，“各地传来消息，刀剑男士出没频率增加，时间溯行军折损了不少人手。关东方面，有一伙儿流浪/女人在关东定居，建立了名叫无界村的村子，名义上是寻欢作乐的花街，实际在行救助之事……”

　　天魔王拿过卷轴展开，几乎日本各地发生战役的地方都有刀剑男士出没，已经远远超出之前溯行军统计的频率。与刀剑男士们的事情相比，流浪/女人组建村子的消息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刀剑男士的目标是维护历史，看来你们这段时间没少做事儿。”天魔王轻笑一声，“按照你们的划分，吾应该也是需要被铲除的对象，至今还没见过刀剑男士的样子，看来是你的功劳。”

　　“您的存在已经扭曲了历史的发展，时间轴出现漏洞，更方便时间溯行军改变历史。”骷髅光忠注视着天魔王，轻声道，“只要您存在，锚点就存在，我向您保证，这个时间轴上所有的时间溯行军都会以您的意志为命令，守护您的意志。所有企图接近您的刀剑男士，我会毫不留情的斩杀他们。”

　　“所以，日本各地的溯行军都是幌子，目的是为了隐藏吾的存在？”天魔王觉得有趣，作为守护信长公的利刃的他，竟然也有被守护的一天。

　　“既然你心中有数，关于溯行军和刀剑男士的事情就全部交由你处理。现在说说那个村子，被你特意提出来是有什么特异之处？”

　　“村子领头人名为极乐夫人，如今在关东范围内已经有了不小的名声，据说是位相见如天堂，相思如地狱的美人。但据线人所言，无界村真正的头领并非极乐夫人，而是一容貌艳绝的男子。无界村男女老少无不恭敬。”

　　听闻男子容貌艳绝，天魔王的目光瞬间犀利，抬手握住了胸前的骨串：“探子可报上来那人名姓？”

　　“该人，名为兰兵卫。”

　　“兰兵卫，兰……兵卫，哈哈哈哈，兰兵卫。”天魔王开怀大笑，笑着笑着声音冷了下来，眸中似有泪水滚过，又沉入深渊之中，“我就知道，我们是一样的。你若是真的忘记了，又怎么会起这样一个假名？兵卫，哈，希望用这样的假名让自己心安吗？”

　　“光忠，你做得非常好。”天魔王从主位走下来，冰冷的手甲覆盖在他的额头上，“继续为我查探各地的消息吧，还有地之男的消息，你能做到，我知道。”

　　说罢，天魔王毫不留恋的一个转身，绯红色的斗篷在空中翻飞发出猎猎之声，气势逼人。

　　“生驹，准备一下，我要送无界村兰兵卫一份礼物。友人重逢，怎么能失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