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舍甫琴科生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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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时代与架空社会
最近基辅城里唯一的大事情大概就是从法国来的公爵之家了，他们是在拜访镇守在这里的沙尔翁大公的。女主人安娜塔西亚有俄罗斯血统，从她的名字上就能很轻松地看出来。男主人安德鲁非常热情好客，祖上也是显赫的英国贵族，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要见他一面。
但是话题的中心还是在他俩的儿子身上——未来的小公爵加迪尔。
小公爵风趣幽默，小公爵乐善好施，小公爵骑射无双，更关键的还是小公爵长得太漂亮了，真是十里八乡都挑不出的美男子。多少贵族为他发了狂，一夜接着一夜的奢华沙龙，只要能请到小公爵来就是极大的面子，那一晚家里的门槛能被权贵们踩断，从四面八方乃至是莫斯科都有人来；而平民百姓尽管不能在宴会上和小公爵推杯换盏，但他们可以在他坐着小轿车穿过大街小巷的时候兴奋地跑到路边、窗边围观，用艳羡的语气去讨论他绸缎般的金发，雪白的肌肤和天空般的眼睛，他看起来可真像一个童话里走出来的人。
加迪尔完全听不懂俄语，但是大概能知道别人都在夸他。他觉得这边的民风真的好淳朴，在街上总有人冲着他扔面包和花，而他的保镖加图索因为长得太过凶悍以及这个月迷信自己不该剪胡子，就被路边的小女孩嫌弃地举起鞭子遥遥抽了一下，嘴里还嘟哝着什么陌生的单词。加迪尔后来才知道了她是在说加图索是丑丑熊。
一开始，他感觉在这里生活挺有趣的，举目望去都是和巴黎完全不同的风景，一种更豪迈的美感显然在这里回荡；但是过了一个月之后，不通的语言，总是消失的父母以及蠢蠢欲动的形势与不断试探消息的贵族们还有不断爬床的各色人马让他感到了倦怠，倦怠到了一种坐到街头去高高兴兴看遍地走的俊男美女都挽救不了的程度。
小公爵从来都不是个能长期保持兴趣的孩子，大伙都知道这一点，也有些遗憾：人无完人，不能对已经很好的他要求更多了。尽管心情不佳，加迪尔也绝对没有展现出想走的念头，他不想给自己父母偷偷摸摸的事业添麻烦——事实上，他到现在都没搞懂他们现在到底是来避难的，还是伙同在俄在乌克兰的势力来搞点什么。
加迪尔觉得怪可怕的。
有些时候，在陌生的街头游走，看着远处工厂的烟囱吐出浓浓黑烟，他会感到自己和这座城市里剩下的贵族一样，都是落后于整个时代的危险品。
好巧不巧，舍甫琴科也是这么想的。
作为一个新时代青年，他在那天远远看见了加迪尔穿着自己的考究西服、被三个人簇拥着走来走去的样子，因为没看见脸，所以当场发出了一声嫌恶的“呃！”。他祖上在混乱世道里搞钱搞人马和搞混架很有一套的，在基辅落地发家，所以尽管舍甫琴科坚信自己是个四讲五美好青年，也坚信自己家里搞的是正当生意（只是偶尔会一不小心死几个人罢了，但这里是乌克兰哎！人们连喝水都会喝出人命来的！），整座基辅还是怕死他了，到处都流传着关于“太子爷”的恐怖传闻。
传闻他只要讨厌谁，就会带人到高塔上做客，脸上说着“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才有的待遇”，实际上却立刻把人推下去。
传闻他只要讨厌谁，就会请人赴往自己家的筵席，到时候五把枪顶着你的脑袋，只要不喝掉面前的毒酒回应他的敬酒，这些枪就会同时开火……
连加迪尔都听了两句，并愈发觉得这里民风淳朴了——□□老大杀人都用这么礼貌的办法，真的好顾面子啊。
他开始觉得□□老大很有趣了，但是因为他要老老实实保护自己，所以只能兴致缺缺地放下这个念头。为了排遣无聊的时光，小公爵决定效仿自己的同僚们——包养一个漂亮的女孩或男孩。
在无聊的人生中，唯一能让加迪尔保持漫长兴趣的大概就是漂亮的人类了。虽然他不会喜欢一个人很久，但没关系，总会有别的漂亮人类等在后头嘛。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三天后，基辅就会开展咕咕节的庆祝活动，这是一个传统而小众的民族节日，人们将会穿上五颜六色的特殊服饰，到处支起太阳伞设置小摊铺，载歌载舞，迎接即将到来的美丽夏日。
还有比这更合适的求爱环境吗？
尽管自己不是去追人，而是去买人的——懒洋洋挑选衣服的加迪尔还是挺淡定的。不是自恋，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而美貌总是有吸引力的。在加迪尔还不算非常长的生命里，他还没有遇到过自己看上了谁却搞不到手里的问题。
而自认为是个好青年的舍甫琴科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出门机会，他兴高采烈地换上了紧身的无袖西装样式背心，还勉为其难地系上了一个蝴蝶结，然后套上同样不宽松的白色西装裤，踩进靴子里，最后戴上一个黑色礼帽，抓起一把伞。
“哇，我也太像个好男孩了吧！一定能在明天遇见一个善良又美丽的女孩！”舍甫琴科照镜子，在激动之下发出了真情实感的感叹。
在他身后战战兢兢的手下人：……
他们发抖到停不下来了，不知道该怎么提醒自家主子这其实是MB喜欢在节日上穿的衣服，如果有人对他们有意思，就会在他们裸露出来的胳膊上拍一下。舍甫琴科之所以会误认为良家好男人该怎么穿，是因为他从小压根就没见过良家男孩。那些带来抓来寻欢作乐的MB哪有胆子让太子爷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当然各个都撒谎说自己是好男孩。
这误会可不就大了嘛。
穿着这衣服上街，舍甫琴科只能找到对他的翘屁股感兴趣的不知死活老男人，或者是想来一掷千金搞点乐子的贵妇，无论哪个都不对头啊。
“老，老大……”一个勇敢的队长咽了口口水，头都不敢抬，颤颤巍巍地说：“这，这衣服……”
舍甫琴科不满地通过镜子往后瞥了一眼，以为他们又是想说什么“你去过节会把别人吓到”之类的狗屎话，所以冷冷地哼了一声：“干嘛？你想上楼喝茶？”
“没事了，没事了，您一定会找到完美夫人的！！！”
手底下人在吓哭了之前通通趴了下去。
于是，目标明确是来买漂亮人类和自以为自己是个好男孩实际上穿着Money Boy的衣服的舍甫琴科在节日上相遇了。这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渴望融入民众的□□老大却气到头发都鼓起来地坐在一个太阳椅下面，手里握着伞柄抵在地上，周围全是空椅子，和一个无人问津的小蛋糕车。
“一定是你这个傻逼做的蛋糕不好吃，或者是你穿的一身黑，晦气！”他正和一个可怜巴巴、鞠躬站在伞下的男人发脾气，因为根本没人敢接近他们的摊位，每次有不明所以的人远远过来，就会被一个MB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嚣张地叉着腿坐在这里的样子吓到，再注意到周围对这里虎视眈眈的黑衣人，自然会认为这是哪个大人物包养的金丝雀跑出来污染社会了。
“没准就是那个舍，舍……反正你知道的！他爹就是这副德行，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美人知道他们议论的正是舍甫琴科本人，并且他还在认真思考抓（划掉）请谁来做老婆。
和被妖魔鬼怪化了的舍甫琴科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几乎快要被花朵、甜品、彩色帽子和各种别的礼物都淹没的加迪尔。穿着蓝色小西服、走到了平民区域里来的加迪尔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他们万万没想到贵族少爷也会满脸微笑、高高兴兴地走进拥挤的广场里来——要知道，这一天他们总是偏好在山上的草坪上搞点高档露天宴会什么的呢。
“哦，他多么俊美，又是多么善良！”
人们捂着心口感叹。
没人知道这个看起来温柔美丽得像天使般的青年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都这么丑，我想找美人。”
舍甫琴科原本正用伞尖敲打着手下的皮鞋骂人，结果无意间一转头，瞬间声音就消失在喉咙里了。他震惊地睁大眼睛看着不远处正弯腰接受一个羞红了脸的少女送的花环的加迪尔，连忙移开伞指向了那边：“看！”
黑衣人战战兢兢地抬头一看，疑惑地问：“啊，卖花的捷琳娜？她，她长得也就小家碧玉吧，老大……”
“谁tm让你看女的了。”舍甫琴科不耐烦地说，“那个蓝衣服的男孩！你没看见吗？天啊，他也太漂亮了！”
舍甫琴科已经移不开眼睛了，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升腾起一点红晕，眼睛亮晶晶的。
“这一定就是上天给我送来的老婆吧！该怎么把人弄回家呢？绑起来？迷晕了？哦不对不对，我这种好青年是应该先请人喝茶和咖啡、吃蛋糕，然后一起出去玩，烛光晚餐，再见家长，最后结婚，然后当晚就开始生宝宝……对对对，应该是这个顺序，我没记错。”
手下人：……
艹。
老大，你在说什么啊，这不就是你每天都在嫌弃的那个“法国来的怎么还不入土的僵尸”吗？还有，他是个男的，要怎么给您当老婆，以及生宝宝啊？那个女公爵不会上门来把我们给砍了吧？
“老大，他——”顾不得自己的脑袋了，手下人赶紧想要阻拦，但舍甫琴科已经眼睛亮晶晶地用伞横在了他的面前，力道之大，让他瞬间被扫开到了一边。
大概是这边的动静太大了，加迪尔也看了过来。在这一瞬间，一双湛蓝的眼睛和另一双蜜糖色的对上了，就像春风拂过一切，舍甫琴科当时就在心里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而加迪尔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惊艳到像是盖过了灿烂太阳的笑容，他觉得自己可算找到一个心仪的陪/睡对象了。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舍甫琴科生贺（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