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城鱼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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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知道，尽管后来相处得像是温柔大型犬天天带活泼小笨狗玩、慈爱地替他舔毛似的，但沙德和鲁本·迪亚斯的第一次见面超绝不愉快。
沙德爱的人大家脑子里能浮现出一箩筐，但沙德曾经“讨厌”过的基本只能找到葡萄牙人一个。
这一度让鲁本从一个葡超新星忽然变成了英超球迷热门拷打对象。
“就是你欺负mc特级保护动物是吧？长得再帅也差评！”“明天要曼市德比了，哥们我给你三块钱，你连夜去把那个泥头鲨干掉”这类调侃经常出现在鲁本的打分区。
作为一个天上打雷他笑嘻嘻，地上斗殴他当防火带的小鱼工，沙德虽然创人能力世一流，但在球场上和别人起冲突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大部分时候他根本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了，等他搞懂了，比赛都结束了，那他还思考干嘛。
只有2kb内存的我如何恨上2GB的你！（不是）
鲁本迪亚斯也不是那种和人结仇的球员，在场上算同龄人里成熟冷静的。
但这两个公认的“脾气不差”的人，的确在第一次见面时闹了大矛盾。
事情发生在19-20赛季的欧冠淘汰赛第一轮，当时已经是20年春天，疫情已经开始严重了，但有几支球队还是坚持踢完了两回合比赛。
原本抽中了本菲卡，对于曼城来说本该算是好签的，但他们在葡萄牙没讨到什么好处，带着一球小劣回到曼彻斯特背水一战。
加盟曼城后，沙德的冠军运就一直很好。第一年他就拿到了世界杯冠军，第二年也就是上个赛季，他随队拿下了英格兰国内小三冠王：曼城同时获得了英超冠军、足总杯冠军和联赛杯冠军（卡拉宝杯）。
虽然和冠军运一起溢出的还有桃花运，让沙德时常因梦到自己因为劈腿被库尔图瓦一刀砍死、德布劳内再也不理他而噩梦连连，但自从和斯通斯开始睡觉后，他精神状态好多了。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赛季末他又活泼开朗地当冠军小鱼，被绶带缠绕蹦蹦跳跳了。
他还在上个赛季拿到了英超金靴。
但和国内赛事的顺风顺水完全相反的是，曼城在欧冠中的表现与运气一直稀烂。经验不足也行，心态不好也罢，总是有伤员也能解释，英超赛程太密集让曼城两面受敌也是经典理由，瓜迪奥拉离开巴萨后再也没能拿到欧冠也是老生常谈的嘲点……这些都是合理的原因，可竞技场很残酷，没人在乎失败者的详情。
就算有一万个困难，人们也渴望看到这支在英超内无可撼动的球队在欧冠里可以跨越一万零一个困难战胜自己，捧起那个该死的欧冠奖杯。
然而上个赛季他们却在四强赛里爆冷输给法甲球队里昂，无缘半决赛。
输球不怕，怕的是以强输弱，这绝对是伤中伤的一件事。英媒直接用“无法跨越的半决梦魇”“钱袋子理论永不过时”来怜悯或讥讽曼城的失利。
他们的阵容非常强，身价不知是里昂的多少倍，锋线上沙德更是近乎补完了火力缺陷。
尽管瓜迪奥拉经常为了沙德长吁短叹、敏感到有时甚至掉眼泪，但这是因为他对沙德的期许无限高，实际上很多人都觉得他对沙德的一些批评只是在刻意谦逊和凡尔赛（…）他们感觉你个瓜秃怪能装的，在这里说完其实我一点都不满意一二三四五，回头肯定又被拍到喜笑颜开抱着鱼亲腮（…）
输球的问题更多被归因到了中后场——在斯通斯逐渐找到状态回来后，从加盟后就一直备受好评的拉波尔特却在几次小伤后重伤了一次，彻底告别了本赛季，满打满算五千万就用了不到一年。
当时冬窗买他就是为了应急的，这下倒好，应急后卫都没了，年年冬天后防破产，曼城上上下下则是要应激了。
城迷痛哭流涕：“谁懂啊家人们，瓜掉啦买鱼来是看中他冬天也活蹦乱跳，给病恹恹中卫团冲喜的吧！”
中后卫的位置好像被诅咒了、永远只有一个人能健康着也就算了，后腰位上费尔南迪尼奥也老了，状态下滑，身体经常撑不住密集比赛。中前场的过激和中后场的脱节成为了团队最受诟病的一点，夏窗曼城触发了6260万英镑的买断条款，用队史top的价格从马竞给自己移了一个质量上乘的大腰子。
俗话说男人腰好一切都好，男子足球队也是一样的。没个强硬后腰的球队总是一副肾虚样，这日子能过得好吗？好不了一点。
西班牙人罗德里堂堂来袭，带着年轻英俊、清澈愚蠢的脸不幸开启了自己在曼城累死累活、小驴上磨的生活。
但是说到底，罗德驴，啊不是，罗德里和沙德和鲁本和吵架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四个名词就像沙德和聪慧两个词一样，不能说这辈子完全联系不上，可是关系确实不大。
事情必须得回到那个曼彻斯特雨夜。曼彻斯特雨夜里的故事很多，因为曼彻斯特的雨夜也比别的地方多，这就叫只要景搭好了，迟早能等来主角演电影的（不是）
第一回合对阵本菲卡，沙德没出席比赛——他在训练场上抓蝴蝶玩兴奋过头，一不小心头撞柱子上了，给自己撞了个头破血流，轻微脑震荡。回放显示当时周围队友脸色全变了，从笑嘻嘻一秒转成不顾一切去捞队友的头，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这是训练的休息时间，瓜迪奥拉就去端了杯咖啡，再回来时刚刚还在那儿活蹦乱跳的鱼已经躺在地上血流满头生死不明（？）了。周围一群人在那儿跪地看，嚎得像给寡夫上坟似的，队医们也是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
说真的，他心脏真的骤停了，咖啡撒了一裤子都没意识到被烫。
这一刻所有天妒英才、蓝鱼薄命之类的事都在他的脑子里播放，像一辆火车轰隆隆碾压过一切。他本能祈祷无事发生，只要人是好好的，沙德就算再笨一辈子，他也不说他一句了。
几秒后得知了原委的他：……
沙德我真的会骂你一辈子的！！！！！
还有哪里来的该死的蝴蝶，弄走，通通给我弄走！！！
虽然事后曼城上下都封锁了这个新闻，缄默着当无事发生，对外也一直说是训练强度太大出了意外，把城迷们给心疼得天天往医院送小卡片，但事实上实在是太滑稽了，沙德自己都知道自己干了个超级超级巨大的错事，连续多天安静如小鹌鹑鱼，遇到人就把脸把两个枕头中间一埋，结果被队友们好笑地抽一下屁|股。
也就库尔图瓦完全没骂他，只在和他的视频里大骂德布劳内干什么吃的，以及蝴蝶有什么好的大不了我在家里养一缸，你抓什么抓。
大老婆不懂抓蝴蝶有屁意思，但大老婆爱你，愿意在家里替你养毛毛虫……沙德萎靡地道歉了，对于库尔图瓦说德布劳内坏话的部分则是光速过滤。
对方还在很不满地说：“如果是我在那里，才不会让你撞到头，他真是铁废物。”
沙德在视频这头鼓脸，小河豚一样生胖气：“不要说他了！”
库尔图瓦发出冷笑：“再喜欢他也别想和我分手，忍着吧混球。”
在这种气氛里曼城输掉了淘汰赛第一回合，在本菲卡吃了败仗，大家第一次感觉自己从主教练背后看到散发出的怨气（…）万幸回到主场后沙德已经能上场了。
不能上也得上，球队一眨眼都生死存亡了，真被本菲卡淘汰了怎么办？
他脑袋上不是撕裂伤，已经看不出问题了，就是被摸到还会呜呜说疼，被淋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难受。
出场时候德布劳内还默默地把手盖在他脑门上替他挡了一会儿雨，沙德走了好一阵才一抬眼皮发现，眼睛亮晶晶地回头冲他幸福笑，比利时人于是也微微笑了一下，眼神大概带着“反应真慢”的温柔嘲笑，把手收回来了。
和沙德在一起后他精神状态其实变好了很多，但在欧冠赛场上还是经常红温，也就这一会儿还有点柔软，镜头再给到他时球迷都感觉他看起来体内压力值200肌肉僵硬度2000马上就要变成浩克去锤烂对手了……
在连续经历多个成功赛季后，曼城必须要努力在欧冠中有所突破，有所作为。
八强赛就被本菲卡淘汰，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九点开赛，八点半开始雨就越下越大了，雨点落在鼻梁上，两队握手。因为鲁本和贝尔纳多拥抱说话稍微耽误了两秒，急着继续走，所以不小心踩到了罗德里的脚，往前踉跄了两下，沙德正和上一个握完要继续呢，头就撞到他的脑袋了。
疼啊。
他差点流下了生理性眼泪，鲁本迪亚斯却以为自己是被他故意撞到的，毕竟正常人怎么着也不会注意不到一个踉踉跄跄的人过来还故意头顶头吧。
他不晓得沙德是伤在脑袋上，毕竟曼城自己的新闻就语焉不详的，很多不仔细的媒体都理解成了普通伤病，更何况是远在本菲卡的对手们。
罗德里在旁边问沙德碍不碍事，声音听起来特紧张，可这明明不是什么大事，总不至于开场就把对手围这儿开始拉扯吧。
是他碰我，不是我碰他哎。
主场球员就是矫情，前锋们尤其是，各个都是大明星，被惯得不成样。
他略微有一点点生气，但还是很成熟地蹙起眉和沙德轻声说了道歉，然后才扭头走开。这个小意外神奇地成为了整场比赛闹剧的小小缩影，因为下面主角还是他们三。
鲁本迪亚斯和沙德开场时的碰撞只是整场比赛最轻的一次，他们俩毫无疑问是这场比赛里镜头的焦点，矛和盾短兵相接，鲁本迪亚斯开赛前其实对沙德没有特别强的恐惧或憧憬——对方不是那种强悍领袖气质出名的球员，但实际踢起来就立刻感到自己被上压力了。
我|草，就说你开场时候是装的吧——啊，又倒地了！又捂头！
你在拉玛西亚精神进修过啊，跳水跳得这么流畅？
一亿身价英超金靴，仗着大球队主场优势公然玩黑的是吧，长得这么清纯，心眼子怎么和别的前锋一样坏！
他被沙德撞得生疼，感觉掀开衣服会看到自己已经青了一块肉，硬是忍住手背在身后，咬着牙努力对抗抢球，鱼口拔牙，惊险完成又一次成功解围后愤怒地从地上一滚爬起来，冲着裁判举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任何违规动作。
“他跳水！”他用英语生气地喊。
沙德捂着头一边疼得想满地滚，一边赶紧自证清白：“我没有，我没有！”
曼城球员赶紧替他解释是额头有伤，不是恶意跳水，对面才是头顶头动作过火；鲁本听不清这群英国佬在叽叽哇哇什么，火大地和队友们一起用葡语大骂，裁判抿着嘴吹哨，同时给了双方警告，这才把第一场风波平息掉。
沙德努力忍住眼泪站起来，场边瓜迪奥拉急得要命，比手势点自己的脑袋，询问他能不能坚持，虽然这在外人看来是在骂沙德忽然拙劣跳水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明摆着跳水，裁判不给牌，还口头警告自己，让鲁本越发确信这将是一场超级不公平的比赛，看向沙德的眼神也越发生气。队友们尽量不给沙德吊高球，头球都让别人去顶，这就让沙德基本一直在地面带球突进，和鲁本的正面对抗越发激烈了。
但是泥头鲨就是泥头鲨，头破了也是泥头鲨，鲁本迪亚斯能单防他这么久是状态爆表表现高光，不代表他就天克沙德了。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后卫是不能被生吃的！
被冤枉了，还被佩普指着脑子骂笨蛋（球迷真是有福了，当家球星理解能力还不如他们强），沙德好委屈好委屈，可是再委屈也不能忘记自己是在踢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而且场边还有主场球迷在无条件溺爱，他们可不觉得自己的清纯宝贝鱼会跳水——
没那个智商好吧！
看球的都知道沙德从来不跳的！
说疼了就是真的疼了，要么是训练里伤没好透，要么是你这个歹毒的鼓嘴小青蛙似的鲁本迪亚斯偷偷使用了什么阴毒的伎俩，反正不会是我们鱼鱼演戏的！
他像6岁小孩那么笨呢，他能说谎吗！
自家球员在伊蒂哈德让蛙给欺负了，真是忍不了一点，排山倒海的嘘声从上到下而来，上一个在这里得到这种待遇的年轻球员还是把曼城踢得道心破碎的冬日车西鱼呢。在自家球迷的帮助下，沙德一鼓作气，抓住了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是罗德里——
在本菲卡已经习惯了曼城今日高空手段受限后，他却在后场出乎意料地来了一脚大范围转移。
鲁本贴着沙德又追又防，和另外一个边后卫一起试图来个两面包夹，实在不行把球踹出底线也行，但沙德从来都不是需要大空间的球员，在这种夹缝里又一次上演了泥头鲨传奇。
创，创，创！
谁拦创谁！
他硬是扛着本菲卡的防守球员，无视了一切胳膊肘胯骨轴膝盖弯脚底板，在极小的空间里完成了急速、精准、暴力的打门。
总比分1:1追平！！！
鲁本迪亚斯看着刚刚还在地上虚弱无力、因为和自己顶个牛就快哭得梨花带雨的脆弱前锋这会儿生龙活虎地跑去庆祝了，被队友们围着啪啪啪打击后背都没事，感觉火气是真上来了。
真虚弱的让人怜悯，真强壮的让人尊敬。
最讨厌明明壮得很还装模作样搞跳水的了！最讨厌的前锋类型，没有之一！
这种愤怒在沙德又双叒叕和他玩“碰到头就呜呜呜”这一套后到达了顶峰，他甚至感觉对方是故意在用同一套模式来挑衅他。
他理智地没有动手，但理智管束不到的地方不由得越发粗暴起来。沙德感觉对面这个后卫有点坏，明知道他头是坏的还来顶，一时间当年在俄超被乔尔卢卡像面团一样随意揉捏揪扯的可怕回忆涌上心头。
随着时间推进，他甚至感觉鲁本比乔尔卢卡还要更坏点。
乔尔卢卡都懒得挑他疼的地方下手，乔尔卢卡只是无差别欺负他！
鲁本却感觉是故意的！
鲁本是个长得英俊实则非常黑心的后卫的论据在比赛第73分钟时出现了，本菲卡在禁区里摆大巴想拖一个加时和点球，曼城全军压上。在防守一个角球时，本菲卡的禁区内发生了混乱，再拉开时就是罗德里躺在地上满脸痛苦地呻|吟了，大雨哗啦啦砸在他脸上和身上，而鲁本迪亚斯正在身旁稍显慌乱地冲裁判解释这纯属意外。
不是意外，是故意的！
欺负沙德也就算了，因为长得结实，沙德生下来就是拿来给后卫们欺负的，都已经欺负沙德了就不要再欺负别人嘛！
不要欺负沙德的罗德里呀！
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就躺在地上惨叫了。
罗德里很坚强，从来不惨叫的，他是不是要死了！
沙德那叫一个悲痛，一下子就跪下去趴罗德里旁边了，替他挡着，生怕别人再踩到他碰到他。
只是被肘击到落地头晕了一会儿恨不得就这么躺在这儿再歇三秒的罗德里忽然感觉雨变成了热的，一睁眼发现是一大个流泪鱼鱼头替他挡了雨，然后又往他的脸上下新的，绿眼睛里含满水珠，嘴巴撇得可厉害——当队友也大半年了他还第一次看对方哭，吓得自己都摸索了自己两下，检查一下是不是四肢都有感觉，然后一骨碌坐了起来。
“你怎么啦？！”不是自己出问题，那就是沙德出问题了吧，难道是脑震荡发作坚持不了啦？
他一把子把人按自己肩膀上，安慰他说没事了没事了，缓两分钟，实在不行就下场。
本来忙着要喊“罗德里怎么还不睁眼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现在忽然就变成“不行就下场”的沙德：……
啊？
但不管怎么说罗德里又活了所以他立刻不哭了。
一边努力辩白一边围观了他们曼城动不动就大惊小怪、围成一团、抱来抱去的鲁本迪亚斯感觉好想吐血——人家都说曼城踢球干净的，上一回合他们也没这样，怎么今天频繁开演啊！
他都要感觉自己是把罗德里一肘子弄出绝症来了，这都什么事。
雨水完全浇不灭火气，双方吵得天翻地覆，可怜的贝尔纳多一般都是站沙德旁边借着防火带说话的，现在却被挤在了中间，一会儿被队友大喊要他翻译骂人的话，一会儿又被本菲卡的球员们推搡喊矮子快滚——毕竟他虽然是本菲卡出道，但早早就去法甲了，队里根本没人买他账，那叫一个头晕目眩。
在队医确认罗德里没事后沙德一下子看到可恶的鲁本迪亚斯把贝尔纳多粗暴丢出人群。
这家伙还能再更坏一点吗！
蒂博来当后卫也不过如此了吧！
沙德惊呆了。
人们第一次看到鱼工防火带今天是鱼鱼燃烧带，沙德创进人群里就要抓住鲁本的衣领，他还记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打人，但他要学着骂对方，憋了半天喊出一句：
“我讨厌你！”
这一嗓子我讨厌你其实是非常真情实感的，但正因如此，有了别样的幽默，中立球迷看了都快笑吐了。
又是沙德的一个名梗，后来被玩了好久。
鲁本迪亚斯当场是懵的，然后是臊得——对手过于不会吵架甚至让他感觉自己的攻击性不知道往哪里释放，憋得要吐血，而十分钟后被沙德绝杀比赛后更是撇着个嘴站在采访区：
“我也无法欣赏他，他根本不是人们常说的那样——尽管他进了两个球，但我绝不想和他成为朋友。”
他们俩的第一面就是这样的了，留了一张沙德揪鲁本迪亚斯衣领、两人两眼喷火对望的照片，和双向的“我讨厌你！”发言，几年后阿诺德和哈弗茨顶牛时还被拿出来比对笑话呢。
不过阿诺德和哈弗茨是红蓝大战，真火气翻滚，两人后续也没什么往来了，沙德和鲁本就幽默多了——
哥俩相看两生厌是吧！
就这年的夏窗，曼城就花天价，打破了去年罗德里的转会记录，把鲁本迪亚斯给买来了。
备受期望的拉波尔特大伤后一直修修补补，状态起伏不定，完全达不到刚加盟时的稳定，想持续使用更是不可能，俱乐部只能失望地做出放弃把他当铁主力的决定。
不管怎么看，夏窗也买不到比鲁本更年轻、综合实力更符合瓜迪奥拉要求的中后卫了。
瓜迪奥拉很敏感，在试探了一段时间，逐渐打动了鲁本，双方接洽的新闻公布前，还特意把沙德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他喝了草莓热可可，然后温柔地、铺垫了一会儿后，询问他如果和鲁本做队友，能接受吗。
沙德甚至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鲁本是谁。
“啊……”他有点不知所措——尽管那个时候很生气，但踢完那场比赛后整个足坛就停摆了，大家都居家隔离，一直到7月才重新出来比赛，紧赶慢赶踢完了英超剩余的赛事，8月踢了欧冠，现在新赛季又要开始了，中间发生太多事情了，他不是那种会记仇的脑子，想到鲁本时尽管忍不住噘起了嘴巴，可他现在也是大鱼鱼了，知道这种事情都是主教练做主，别人说了不算的。
“我没关系的。”他低着头小声讲：“佩普喜欢就喜欢嘛……我没关系的。”
“我对佩普又不要紧，别人才要紧，我最笨了。”
他不是当小绿茶，是真情实感这么疑惑来着。
就是因为真情实感才格外具有杀伤力，瓜迪奥拉被万箭穿心了。
“不知道沙德说了什么，但佩普好像哭了——或者最起码捧着热茶被熏红了眼。”助教桑切斯和助教哈莫斯小声分享：“他问我他是不是对沙德太坏了，他真的很想要对方开心，可是他做不到，他为此感觉很亏欠。我也有点想哭了——还想要对方开心？沙德还不够卡西林吗？他到底还要对他多好啊？下次他可能就不是叫我去帮忙买热可可了，而是让我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沙德。”
助教哈莫斯笑嘻了：“你想得美！”
桑切斯无视了他的讥讽，望着天忧愁嘟哝：“哎，沙德撞了头那次佩普还发誓他再也不会原谅沙德的，现在怎么又这样了。我的上帝啊，你就不能管管这个言而无信的男人吗？”
因为内心充满了愧疚，所以把鲁本带到伊蒂哈德，和他见面聊天时，瓜迪奥拉特意留了点时间和他温声聊天，讲了一下更/衣/室里别人都很好，就是沙德是调皮捣蛋小笨比，最不懂事的，遇到什么麻烦就来和他说，不用和对方置气。
说的是坏话，潜台词却是维护的意思，鲁本愣了愣。其实他和沙德就是场上纠纷，场下没仇没恨，早忘了事了，队友们中间关系普通不尴不尬的很多，能维持表面和平就行，不至于因为昔日小口角就处不来，他是有心理准备的。但瓜迪奥拉这样铁面无私的名帅在他来的第一天就替沙德敲打，让鲁本在更加谨慎之余不免有点苦涩——
老板也不是俄罗斯人啊！
沙德这是哪来的大太子，这么大的威风。
当然过了快一年再回想这个事，鲁本迪亚斯只觉得有点好笑过头——不管是瓜迪奥拉煞费苦心地替沙德搞人际关系，还是那个满脑子“哎，资本，哎，太子”的忧郁男自己，都有点太荒诞滑稽了吧！
“什么，佩普怎么这么讲我。”沙德本来躺在斯通斯大腿上一边被梳头发一边听的，这下都就忙着爬起来和周围人表达委屈。
“佩普是帮你欺负鲁本呢。”另一边单人沙发里的罗德里一阵好笑，冲他丢小樱桃让他吃：“你怎么还倒过来生气。”
瓜迪奥拉明明是说他不好，怎么会是替他欺负鲁本，沙德不认，但因为罗德里扔樱桃给他，他就要接，接住了就要吃，嘴巴被堵住了而且樱桃好好吃……吃了两下他就忘掉刚刚在说什么了，斯通斯一边低低地发出嘲笑声，一边不紧不慢地拿了手帕来，慢条斯理地替他擦擦嘴巴。
吃樱桃而已，沙德才没弄脏哪里，困惑地眨巴眨巴眼睛，张/开被染得有点鲜红的嘴唇：
“我没吃核……”
傻孩子。
罗德里低下了头，鲁本起身去倒水，耳朵根有点烫——尽管背对着他们，他还是听到了非常轻的接/吻/声。
大家复杂的关系让他总是感觉刺|激和伤心并存，心脏轻而易举地就能吊起来。
呼吸变快。
瞳孔放大。
就和他第一次撞见沙德和罗德里在浴室里接//吻时一样——说真的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他们铁直。
虽然沙德长期没绯闻被怀疑，但他实在是很小动物的一个人，连社会化的感觉都不够足，又怎么会有充分的成/人/感，大家总是笑话他和喜欢他，胜过凝/视他与幻/想他；而罗德里则是品味直到让人绝望。沙德的审美在古怪性上和他一拍即合，要不是沙德有太多商业合同在身根本没丑衣服穿，鲁本都不敢想象他和罗德里凑在一起会是多么震动大地的一次穿搭灾难。
总之，他能想象他们俩一起趴在沙发上高高兴兴地写捐款条，能想象沙德崇拜地问罗德里念大学是什么感觉然后在两分钟后流口水睡着，能想象他们一起喝酒半杯就昏倒，能想象他们俩一起唱歌跑调或调毫无节奏感的舞蹈被斯通斯嘲笑……
他能想象到很多同样鲜活美好的沙德和罗德里，他们俩确实有种内在的奇怪的适配性，应当成为一对说话都让人觉得好玩的朋友。但不该在空荡无人的更/衣/室浴/室里，烟雾缭绕，沙德白/皙的手腕/搭/着罗德里的肩//膀，搂/住/他古/铜/色/的/后/背。
鲁本只熟悉这双手冲他递来毛巾、水瓶，偶尔捂住他的眼睛玩猜猜我是谁，但不是这样，像文艺复兴时的雕塑，血//管/青/筋/都优美地微/微/隆/起，指尖若有若无地搭在另一个人漂/亮/的/肌/肉//上。
竖心旁青谷欠在哗啦啦水流中激//荡，又仿佛在蒸气里飘/逸，但没有什么比手上的血管更直观，鲁本甚至在这一个瞬间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听到了沙德血/液流淌的声音，闻到了来自他身//体//中/的/馥/郁/香/气。
他的手就放在对方的手掌上，
不可以。
就算沙德不懂，可是罗德里，罗德里……性格最认真、品格最端正的罗德里呢，他怎么会是这种胆大妄为追求刺//激的类型……比赛完后，找借口留在更/衣/室里，大家都走了……天哪……
“是lulu。”大概是不够投入，沙德先发现了他，甚至一点都不紧张，仿佛他们在的事没什么不得了的——他还管鲁本叫lulu呢，就像他有时会管罗德里叫roro一样，亲昵的、从小球迷那儿学来的爱//称，在平时显得幼稚又搞笑，鲁本在接受时其实是强忍着别扭的，因为他自觉自己同沙德的关系远不如罗德里和他的那样好，在此时此刻则格外糟//糕起来。
“roro比赛太烦了，所以我们留一会儿。”沙德还开朗地和他解释：“你也不开心吗？要一/起吗？”
“我们不是情侣，鲁本，不用惊恐。”罗德里撑着墙，依然背对他，声音闷/闷/的，大概是/*/到一半被打扰了有点烦躁，但他大概是很能理解鲁本的情绪，所以还是解释了：“说出去也没人会信，不需要帮忙保密。麻烦你帮忙把门关上——”
他没有顺着沙德“一起”的话说，却也没有否认。
就因为“比赛太烦了”，沙德就……？
这怎么可以呢，你又不是什么抚/慰/犬。
这才不是你的工作，不是吗？
瓜迪奥拉知道他的心肝宝贝在更/衣/室里都在替队友们做什么吗？
你是自愿的吗？这怎么可以自愿呢？
可是……该死，真该死……
鲁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呆呆地不知道等了多久，看沙德的球衣还挂在他的柜子里，半/掉/不/掉的样子，很生活化的平凡场景，在门后模糊的水声中却也忽然变成了他无法忍受的*画面，于是他抱住头，手肘撑在膝盖上，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涌。
他也不记得罗德里是怎么和自己告别的了，对方利索地换/了/衣/服，低声和沙德说自己在车|库等他后就出去了，关门声和清脆。
雕塑般的手他的眼睛里晃动，指尖不那么圆润了，被水泡得有种微妙的小褶皱，但手背却仿佛更滑了，水珠都挂不住。
这双手伸进了他的视线里，掌心朝上，鲁本也忘记自己是如何呼吸的了，在这一整段记忆里，他都感觉自己没有呼吸，窒/息/感越来越强，他抬起头，沙德捧住了他的脸，弯/腰/抵/着他的额头问：“你还好吗？我好啦……要帮忙吗？”
多奇怪的事，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头/顶/头/把对方气得嘴上挂油壶，再一次头/顶/头/的时刻，他们却/呼/吸/交/缠，沙德只披/了/个毛巾，黑发滴着水，脸庞红红的，眼睛像翡翠湖。
在知道沙德和德布劳内是恋人时，他们的行程已变得太固定了，鲁本很抱歉可也没办法，只能在心里动不动就朝着德布劳内的衣柜磕一个。他后来就不奇怪罗德里为什么会加入在这种事里了，赛场和日常生活是既交/织又脱轨的，更衣室里发生的一切与外界仿佛有天然的隔离，没有人时像一个异次元空间。
他们折叠了时光和秘密在其中，因为职业已经被迫让他们对彼此分享了太多，所以再混淆一点界限一点都不困难，因为只有他们是真的共享着比赛的疲/倦、兴/奋、压/抑、痛/苦、无/助，在第一次拥/抱/着沙德靠着他的肩膀川西时，鲁本才感觉自己像做了场过于漫长的梦，终于从糟糕的比赛里苏醒了过来，回到了人间。
沙德和他认真说舒服是挺舒服的但是时间有点久，斯通斯还在等他呢，他不想这么慢。
这就有点过于回到人间了，鲁本低着头，很难过，却还是温顺地嗯了一声，打开水龙头温柔地替沙德洗干净鬓角的一点泡沫，沙德真的是很容易开心的一个人，被洗头发也觉得好玩，抬起眼亮晶晶地看鲁本替他挡开水流的手和温柔的下垂眼，用眼神大声说谢谢。
借着水流，鲁本特别特别想亲吻他，可又没有理由了。
鲁本和沙德的关系只保持在无人的更衣室中，他不知道罗德里是不是和他一样，但他知道斯通斯不一样。
就像站在这儿，站在自己的公寓里倒水的时刻，他听到了他们轻轻接吻的声音。
罗德里说：“有点晚了，我先走了？”
沙德迷茫：“才下午三点……”
在斯通斯憋不住的笑声里，罗德里依然镇定地找到了场子：“是吗？john看起来已经在过午夜三点了。”
他就差把“别在这儿发烧”写脸上了。
“冤枉啊，我午夜三点只会昏睡到比死人还老实。”斯通斯懒洋洋地说：“要告别总得问问主人吧罗德里。”
鲁本这才转过来，微笑着端起杯子，半开玩笑道：“我听沙德的。”
原本他们应该还可以展开非常多精彩对话的，但奈何沙德听大老婆的。一看手机德布劳内发了短信问他几点回家，他立刻就不和大家玩了：
“我得走了，Kevin找我了——”
“明天见。”
他开朗地和大家拜拜。
十几秒后又跑回来了：“Johnny送我！”
斯通斯早起身穿外套了，这会儿站那儿一边换鞋一边笑得不行：“才数到十五我们宝宝就发现了，太了不起了。”
鲁本很想说自己也有车的，但他低头一看，只能和正在揪自己眉毛的罗德里大眼瞪大眼。
罗德里也沉默地告别了。
鲁本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累，于是脱掉了精心选的黑衬衣衬裤，换回居家服躺到床垫上休息。但居家服也让他感觉不对味起来，今天斯通斯外套里穿的也是居家服，显得月匈/很//大胳膊练得很好的样子，是因为这个沙德才一直靠着他的吗？
那他也要把居家服换成灰色的，灰的显大。
他还要多去一次健身房，一天去四次好了。
他最终想到，自己连德布劳内都不敢想，一直在琢磨斯通斯，简直有点可悲了。
新时代独立男性不该做恋爱脑，不要被同事天天钓得患得患失。
他还刷了几个教人怎么做Alpha男冷静处理亲密关系的播客，听了一些酷man摇滚乐，感觉自己冷酷升华了。
但几分钟后沙德给他发短信汇报自己已安全到家，还和他说明天要带德布劳内做的低卡小饼干，里面长得丑的和支离破碎的都是他亲自按磨具的哦！他一下子又百转千回了，止不住笑意，赶紧趴在床上回“好（鱼鱼开心gif）”
作者有话说
第139章 城鱼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