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穿越「快穿」》苒云桑

5、家教（4）

　　无论怎么说，Reborn都不至于把我饿死。不说给我准备什么丰盛的断头饭，甚至没带我去餐厅，只是给我丢了个纸包着的三明治叫我快吃。
　　我一边跟着他一边把三明治往嘴里塞。
　　“说起来你会用枪吗？”年轻的彩虹之子慢悠悠地问，没等我把正在咀嚼的食物吞下去，又接着说，“作为一个亚洲的中学生应该是不会的吧。”
　　我想说我有小时候在公园打□□的经验，但是根本就是不敢回答，我只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他又不说话了。
　　烦死我了。
　　我犹犹豫豫地问：“……那我能学吗？”
　　他睨了我一眼：“让我这个世界第一杀手来教你吗？”
　　我想到让Reborn来当我的老师这种事情汗毛都竖起来了，一副想拒绝又不敢的样子。
　　他倒是笑起来了，但是那弯弯的嘴角只不过让我感到更加恐慌：“可以哦，现在我正好有时间——”
　　“靶场在那边，我们走吧，小姑娘。”
　　他对我的称呼是似乎某个意大利语单词，带着微微上扬的语调，很是婉转动人。而我只是在想，说不定在学校做题的时光已经是我人生中最轻松的学习时间了。

　　“枪口对着哪呢？想在自己身上开洞我可以帮你。”
　　“不会控制手指可以不要。”
　　“你身上的肌肉是摆设吗？不好意思，原来是没有。”
　　教学是从手枪开始的，第一个项目是持枪。
　　十分钟内我的右手从手指到肩膀已经被折磨了个遍了。完全就是被打了，而且是很痛但是好像不妨碍动作地被打了。
　　好不容易把持枪的标准姿势记住了，开始学拔枪。
　　拔枪，挨打；持枪，挨打；做对了，但是不连贯，被说敌人早打死我了，挨打；流畅了，但是金手指，说要给自己开洞，挨打。
　　接着的是瞄准与挨打，以及射击与挨打。
　　但是，好吧，教学进度可观。多亏了这双强化过的眼睛，在掌握了要领之后，我就像能看到枪口中心与目标之间的连线一般，可以让子弹飞向我所预想的位置。
　　……当然，钢铁火器的后坐力对一个手腕纤细的小女孩来说还是太不可控了。
　　不过姑且算是会用且射到靶子上了。
　　Reborn的评价是让我出去别说他教过我。
　　看了看表，没花多长时间，甚至没到午饭的点。
　　我现在的感觉是全身发麻，身上像是有列恩在爬。

　　“格兰邱列，我最近经常听到这个名字……他们的动作已经碰到彭格列的地盘了，连加百罗涅也多少被渗透了。”
　　“他们的生意带来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毛头小鬼被引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我知道……彭格列十代目是没办法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家族甚至一般人身上的，对吧？”
　　“或许你说的是正确的。可是，检察官阁下，我们为什么不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呢？毕竟……格兰邱列也只是个小家族。”
　　“根据加百罗涅的情报，格兰邱列的成员里有不少是刚加入的小混混，这些人根本就不能叫做是家族成员，充其量只能称为下线，而少数核心成员的情报也不难获取……”
　　文件被摆在了桌上。
　　被称为“检察官”的人拉出其中一张，点点上面的照片，露出了微笑：“格兰邱列之所以敢在这么多地方伸出爪牙，是因为这位，索维拉，他们的军师，同时也是一位军事间谍。”
　　“不难看出两位首领是品格高尚又能力出众的青年，我们一直都很尊重家族的事业。而就我个人而言，也十分愿意和彭格列以及加百罗涅维持亲密的关系。多一个朋友比什么都好，您说呢？”
　　在短暂的沉默中传来一声低低的苦笑。
　　“为了我们的友谊，检察官阁下，干杯。”
　　“噢，为友谊长存……彭格列先生，您杯子里的似乎不是红酒？”
　　“哈哈，那是可乐，阿纲还是未成年人呢。”
　　“？哦……啊？”

　　“看到那个位置了吗，把手放进去。”Reborn用下巴示意一个盘子。
　　我依言那样做了，然后小声地问：“这是什么……哇！”
　　还没问完，便感觉到一股电流从手臂窜过，旁边的一个玻璃罐里开始发光。
　　“居然……”Reborn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看着罐子里盛大的橘色的火焰。
　　……怎么是大空啊！
　　“行了，把手拿开吧。”他说，“这样的话暂时就没有戒指给你了。……有空给你找一个。”
　　或许是看我太过于失望，他又加了一句。
　　你人还怪好的嘞！
　　“参观学习就到此为止。”Reborn似乎有别的事情，交代了我一句就消失了，“去一楼找狱寺吧。虽然我对你不抱什么希望，不过好好表现。”

　　“喂，你这家伙……”
　　我鬼鬼祟祟下到一楼的时候，狱寺正靠在门边抽烟，旁边一些似乎是他手下的人，有几个也在附近抽烟，时不时低声说两句话，香烟像是门帘一样，让我看不清门外的部分景象。我过去的时候，狱寺不客气地开口似乎想骂我，但是看被呛到了，狂咳一通，眼泪水都流出来了，就突然闭上嘴把烟摁在墙上灭了，然后嚷嚷了几下让其他人也把烟掐了。
　　他拧巴了两秒，接着骂我：“……磨磨蹭蹭什么呢，还不快点过来！”
　　我憋着气跑到他旁边，眨巴着眼睛看他，用我为数不多的日语储备问：“然后呢？我要做什么？”
　　他好像更郁闷了，跨步往外走：“你那是什么口调……只是去看看店铺和街道。十代目似乎已经信任你了，但是在我看来你还很可疑，所以今天你得跟着我，不准耍什么花招，听到没有！”
　　狱寺隼人的表情变得很凶，瞪着我，不过对于他我根本没有敬畏之心，我“嗯嗯”地说着点了点头。
　　到门外被风一吹，香烟的味道就散了很多。狱寺隼人边往外走边给附近的手下分配区域，没走出10米其他人就四散开了。
　　我跟着狱寺，左拐右拐走到了一个电话亭。他把我推进去，随后自己也走了里面，关上门然后瞥了我一眼，往里面的电话键盘上按了几下。
　　狱寺的动作刚结束，电话亭猛地往下坠，视线里的光逐渐变得微弱，正如我的短促的尖叫声逐渐消失在隧道里一般。
　　电话亭下坠到某个位置后停住，我只能听到自己发出低喘的声音，感到自身的平衡有点难以为继，伸手想撑住身后的玻璃。
　　但是在手指触碰到西装布料的一瞬间，手臂被拉住了，于是我顺势反抓住他的小臂，借着那个力调整了身体的姿态。
　　“站稳。”狱寺的声音从头顶的近处传来，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气息卡顿了一下。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电话亭又往另一个方向高速移动，我发出“哦”的一声，不由得把手中的东西抓得更紧了。
　　电话亭移动的过程大概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持续了两分钟，移动过程中并不是完全没有光的，可以看到狱寺一只手的小臂被我捏着然后转身对着另外一边的奇怪姿势。
　　在电话亭冲向地面的那一刻，我松开了他的手。他瞥了我一眼，把被我抓皱的袖子抚平。
　　我有点不知道手该怎么放，看着他小声地说：“谢谢。”
　　“没什么。”狱寺嘟囔着推开电话亭的门走出去，我连忙跟上去。

　　跟着狱寺从小巷走出去，映入眼帘的是与家乡完全不同的街景和人，我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左顾右盼起来。
　　“喂，看什么呢，快点跟上！”
　　“是——”我拉长着调子，小跑着跟上狱寺。
　　之后的几分钟狱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确认我是否还好好跟着。
　　我从后面盯着他的侧脸。不确定他是不是觉得我太麻烦，眨了眨眼，最后还是决定开口：“狱寺……先生，这里是意大利吗？”
　　狱寺终于转过头看我，神情微妙地开口：“这不是当然的吗？”
　　“我不知道嘛。”我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因为我从来没有到过欧洲国家，看得入迷了，对不起，狱寺君。”
　　“哈？什么……？”他又把头转回去了，“说什么呢……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了一样。”
　　“狱寺君没有因为我走得太慢而生气吗？”
　　“我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生气。……话说你那是什么称呼？给我好好用敬语啊小鬼！”
　　“诶，啊，真是对不起，似乎在心里这么喊习惯了……你看纲一直都是这样称呼你的吧，因为出现了很多次所以不知不觉我也用上这个称呼了。”
　　“什……居然对十代目用这种没有敬意的称呼？”狱寺的眼神锐利了起来，噌地转过来，“区区小鬼，竟敢对十代目那么不尊敬……？”
　　“诶，但是……但是这是他允许的哦？”虽然我根本没问就是了。
　　“对这种来历不明的奇怪小鬼也那么温柔，不愧是包容一切的大空……！”
　　“话说狱寺……先生，根本没有比我大多少岁吧，‘小鬼’‘小鬼’地叫听起来才像是那种没礼貌的大叔吧。……唔！”
　　“哈？你还真敢说啊？臭小鬼——”狱寺一边拉长调子一边用指节钻我的头。
　　“结果这还不是欺负我了吗……”好不容易闪开来，我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嘀咕。

　　我跟着狱寺在街上走着，他进到店里我也跟着进去，虽然他早上说要盯着我，不过实际上这一天反而是我在盯着他。
　　盯着他到水果店去询问店主街区近况，盯着他把学校附近的混混揍了一顿，盯着他抓住一个扒手把钱包还给失主之后收了两张钞票。
　　“黑手党干部居然还要干这些……还真是忙碌啊。”我不由得发出感慨，然后咬了一口手里的披萨。软软的焦焦的，上面除了香料和酱料没有别的东西，和我印象中的披萨相去甚远。
　　罗勒叶和橄榄都有点那啥，感觉不如……夏威夷披萨。
　　“不过是随便动动手就能做的事。”狱寺挑了挑眉，敲着桌子，“不是你说要吃披萨的吗？结果就吃这么一点？”
　　“没有，还没吃完。只是对正宗的意大利披萨好奇而已啦，实际没有那么合胃口。”我舔干净指尖的面皮碎屑，“不觉得罗勒的味道太奇怪了点吗？”
　　“披萨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才对。日本的那种……还不如说更像热狗。”狱寺从剩下的披萨里撕了一块，“看到十字路口那家店了吗？快点吃完，工作从那里才算开始。”

　　那是一家装修精致的咖啡店，招牌用金灿灿的金属制成，彭格列的大名和贝壳的标志安静地挂在大门上。
　　“看到了吗，那个是彭格列经营的咖啡馆，在这个街区开了3家，这家是最大的。手工巧克力是特色商品，在整个城市都很出名。”
　　“听好了，你进去装作一般顾客买点什么巧克力，然后点一个蒙布朗在那边坐下。懂吧？”
　　我走了两步，然后退了回来。
　　狱寺：“又怎么了？”
　　我两只手作碗状捧在他面前：“我没有钱所以给点给点……好嘞谢谢老板！我出发了！”

　　依靠翻译能力，进去用稀碎的英语点了单，店员用意大利口音的英语指着菜单给我重复了一遍，我听到蒙布朗就说了yes，然后找了个双人座坐下。
　　服务员先给我送来了打包好的巧克力，接着是橱柜里拿出来的蒙布朗，然后过了一阵才是现磨的咖啡。
　　很漂亮的一个小蛋糕。我用手表进行了摄影，然后开始吃，然后被齁得吐舌头，喝了一口咖啡后，又在另一个方向上被齁得吐舌头。
　　没吃两口狱寺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另一个穿着和店员不同衣服的人马上上前去迎接他。
　　“狱寺先生突然大驾光临，我们招待多有不周……”那位经理——我姑且这么称呼——语气十分谄媚。
　　“行了，我是来吃东西的——”狱寺不耐烦地打断他，眼睛在店里扫了一圈，指着我说，“我要和那家伙一样的东西。”
　　“啊、啊，好的，来，请移步贵宾室……”
　　“不用了，就在这里。”狱寺再次打断。
　　“……好的。”经理看上去有些不安，眼神不断往厨房飘，他挤出一个笑，“那祝您度过一段美好时光……我先离开了？”
　　“你……”狱寺上下打量他半晌，在经理第二颗汗珠滑到眉毛上时终于松了口，“就先走吧。”

　　但是当经理看到我和狱寺坐在同一桌之后，他肉眼可见地汗流浃背了。
　　他亲自将蒙布朗端到狱寺面前，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掰出一个笑：“亲爱的岚守护者，祝您用餐愉快……哦，这位小姐的甜品，呃，似乎已经有些……我去为您重新上一份新的怎么样？口感会更……”
　　“不必了。”狱寺出声打断他，靠在椅背上，抬了抬下巴，“你，吃我的这份。”
　　我看了一眼他的脸，叉子毫不犹豫地往他的蒙布朗上擓去。面条状的栗子泥进入口中的一瞬间板栗的香气冲进喉间，然后像奶油一样融化，甜味才随之而来。虽然还是很甜，但是没有那么烧喉咙了。
　　“口味和口感都不一样，我的这份用的糖很……让我的喉咙不舒服。”狱寺想让我说什么我已经清楚了。
　　“你在说什么呀小姐！店里的甜品肯定都是一样的口味……！”经理的眼珠子着急忙慌地动着，“小姐你，你是外国人，甜品一时不合你的口味也是有可能的……我去叫后厨给你重新做一份吧！这样就……”
　　“没有那个必要吧。”我将叉子放回桌上，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我的这份可是从橱柜里拿到的。”
　　“这……这……那我去把厨师叫过来，您看怎么样？”
　　“厨师可没有能瞒着家族换了原料供应商的兄弟。”狱寺说，“我也不想在客人面前闹得太难看。我现在要去看这家店的账本，并且今天天黑之前坷垃佐夫的老三会来这里……你知道你和你那个兄弟要怎么做吧？”
　　“呃，嗬……！不，尊敬的岚守护者先生，是我，我被一时蒙蔽了头脑，我请求您，请至少让我……，坷垃佐夫的小子不会把这里经营得比我更好，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经理的膝盖软了下来，他把自己的宝石金戒指取了下来，颤抖着手把那个戒指往狱寺手里塞，“我为彭格列已经工作了7年，对这个店，对家族有很深的感情，我一直很感恩九代目的……”
　　“事到如今……。花云，走了。”狱寺冷哼了一声，站起来，“你最好识相点，已经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只让你滚出西西里了，好自为之吧。”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颓废地倒了下来，攀扶住那个小咖啡桌，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引得几位客人朝他投去视线。他看了看还没走远的家族干部，又看看侧目又收回视线的客人们，只得咬牙朝服务员招手，示意对方过来扶自己。

　　“刚刚那个经理那样能贪多少呀？”我问狱寺。
　　午后的阳光撒在狭小的办公室里，狱寺带着眼镜翻看文件：“我问你，你一开始点那个蒙布朗，怎么样？”
　　“一股香精味。”
　　“如果你是老顾客，你发现突然有一天本来不错的蒙布朗的品质下降了，你会和别人怎么说这家店？”
　　“就，越来越不行了，避雷，再也不来了？”
　　“这可是彭格列的店！无论那家伙贪污多少，让店铺的名誉受损等同于让家族的名誉受损！”他的声调逐渐拔高，“没把他打一顿丢到海里已经很仁慈了！”
　　“诶……这样，那还真是便宜他了呢。”我随口回应着，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抬眼看了看我：“喂，不许再盯着我看了。”
　　我很委屈，表示房间里没别的会动的东西了。
　　“……我知道了。”他想了想，把瓜从匣子里放出来了，在被一顿挠之后狱寺拎着瓜的后颈皮把它放到了地上，然后对我很嫌弃地摆摆手，“你们俩一边玩去。”
　　瓜在不面对狱寺的时候还是没有那么凶的，也不怕人。我蹲下试探性地摸了摸它的背毛，没见什么太大的反应。又把手伸到它面前的低处，它闻了闻，稍微有什么动作我就会被吓得收回手。总之反复多次后我终于敢整只手放到它的脊背上顺着摸。
　　真是太可爱辣猫猫！宝蹭我，宝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