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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番外(二) 归忘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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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元年,国家初立,百废待兴。
白衣男子临风而立,城墙之上,站在一抹明黄之后,淡然却并不会让人忽视。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然可以站在新君旁边。
姬漠寒,建国第一功臣,不仅计谋诡谲,武功也是独步天下。本是立志做一代隐士,只是看不惯世间的污浊,所以踏到了世俗之中,跟了皇甫昭昀,做了他身边的军师。这场战争不得不说是血雨腥风。前朝的遗孤一个都没有留下,斩草除根,这是姬漠寒的意思,他是一个会在该残忍的时候就残忍的人。
皇甫昭一切都顺着姬漠寒的意思,这个人他信得过。但是,这也只是这时候。皇甫昭昀生性谦和,而此时正需要像姬漠寒一样何以在关键时刻狠下心的人。
三年的战争,虽然国家伤亡惨重,可是至少当一个新兴的政权建立了以后,百姓可以过上一段时间平和的日子了,而这,也正是姬漠寒想要的。
大殿之上,普天同庆。国号为“晟”,定都“暮阳”,立皇甫昀为太子。国家与江湖互不干涉。
皇甫昭效仿唐太宗,将建国功臣排列,而名列第一位的便是姬漠寒。皇甫昭大笑:“江山已定,绝对少不得姬爱卿的功劳啊。今日起做朕的国相如何啊?”
姬漠寒微微弯腰:“启禀陛下,当日在下追随陛下完全是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今日国家已定,在下的夙愿已经完成,所以在下想完成另一个夙愿。恳请陛下应允。”
“哦?说来听听。”
“是。”微微欠首,“在下一直想归隐山间,此时陛下身边能人巧匠甚多,不需要在下的帮助了,所以……”
“好了。”皇甫昭没想到姬漠寒竟然没有给自己面子,声音微愠,“姬爱卿可知‘大隐隐于朝’这句话?何不继续留在朝中呢?”
似乎感觉到了皇甫昭的怒意,大殿之上静悄悄的。“陛下,在下以为隐于朝中独善其身不是一种为国报效地方法。”
“放肆!”皇甫昭拍案而起,“你是说朕的朝中都是乌合之众了?”殿上跪倒一片,姬漠寒却没有跪倒。皇甫昭叹了一口气,这个人终究是自己最大的帮手啊:“姬爱卿还是在考虑考虑吧。”只是说这话的同时。什么危险的信号已经流露出来了。
“是。”姬漠寒退了回去,他懂。
付公公继续宣读圣旨,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只是仿佛。
清和二年,某夜。
这一年中,姬漠寒过着朝中隐士的生活,倒也清闲。只是皇甫昭沉得住气,只待姬漠寒为其所用的一天。他知道,对于这些江湖人士,硬招是绝对不管用的。
姬漠寒被请到了马车中,身怀六甲的瑶诗看着丈夫远去的身影,心中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只是她没有说出来。
马车载着姬漠寒到了一片小巷,而皇甫昀坐在屋内。姬漠寒似乎明白了什么。果然,皇甫昀开口道:“这么晚还请姬大人过来,我这厢有礼了。”
姬漠寒微微屈身:“太子殿下哪里的话?只是微臣不知道太子殿下这么晚了还找微臣来干什么?”而且不在东宫。只是这句只在心中默默地加上的。他非常知道太子找他来的目的,只是他还抱着一小丝希望。
“哈哈,姬大人,我倒也不说什么旁的了。姬大人,父皇出生入死建立了我大晟朝,只是战争也伤到了父皇的身子。现在父皇的身子每况愈下,只是还是硬撑着。最近五弟十分得父皇的恩宠,而且又为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所生。而母后已经离世多年……所以……”
“您想让我帮您登基。”
“哈哈,姬大人果然是明白人。我乃父皇结发妻子所生,理应继承皇位。姬大人只要帮我多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即可,也不需要姬大人违背什么道义。”看到姬漠寒面露难色,皇甫昀撤出一丝笑容,“再有几个月,姬夫人就要临产了吧,姬大人一定不希望出什么岔子。”
姬漠寒一惊。以自己和瑶诗的武功,什么都不需要怕。可是现在瑶诗有身孕……皇甫昀不像皇甫昭那么温和,对自己他是下得去狠手的。可是皇甫昭虽然年事已高,可是洞察力依旧非常敏锐,以皇甫昀的脑力,一定会被发现拉帮结派的,到时候自己也是死吧。
“太子殿下,可否容臣考虑几日?”
“好的,姬大人,夫人的性命就掌握在您的决定中了。”
夜色那么漆黑。
姬漠寒对瑶诗什么都没有说,或许自己该离开了。而从此刻开始,他们就会被时刻盯住了吧。得尽快想一个办法。
几日后,姬家难得的熙熙攘攘,原来是来了客人。
“姬兄还真是有福气,娶了这么好的弟妹,还当了这么高的官。”来者姬漠寒并不认识,想是当年走江湖的时候结交的人士。现在自己身居高官了,需要有求于自己了。
“石兄别来无恙啊。”客套话姬漠寒还是会说的。
那个人大笑道:“姬兄客套了。小弟来京城护镖,顺道来看看姬兄。说来惭愧,小弟可是镇远镖局的总镖头了。”
“哦?石兄还真是厉害啊。”
那个人摆摆手:“哪里哪里,姬兄为朝廷做事更是厉害!小弟听说每年朝廷都要找镖局帮着押地方税务,可有此事?”
姬漠寒明白了那个人来的目的:“的确如此,怎么,石兄有意?”
“哈哈,姬兄果然聪明过人啊。”
“既然如此,小弟一定为石兄和张大人牵线。不过……”姬漠寒沉思了一下,或许现在就要赌这一把了,“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如何?”
“好好好,姬兄的事小弟定当帮忙。”
当夜,姬漠寒静静的对着月亮,等待着瑶诗的到来。这是一场赌博,他知道留在这里也是死,还不如离开。赌一把,不过就是一条命的事,只是会苦了瑶诗。想想自己还没有见到过的孩子,心中不由得悲凉起来。
瑶诗细心地为姬漠寒披了一件衣服:“漠寒,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姬漠寒拉着瑶诗的手让她坐了下来:“小瑶,还记得几天前我被太子找去的事吗?”看到瑶诗点点头姬漠寒继续道,“太子殿下想拉我到他那边。只是以他的资质,拉党结派怕是很容易就被发现的,只是……”
“只是做不做都有可能死,对吧。”瑶诗笑了笑,“漠寒,我跟你的时间虽然不久,可是你了解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姬漠寒叹了一口气:“只怕我们要分开一阵了。”伸手示意瑶诗不要说话,“这分开只是暂时的,我会安顿好你的,你等着我,我们一定会很快见面的。”
没有问什么,瑶诗明白此刻她唯一要做的就是信任。轻轻的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这时候所有的疑问都是多余的,只要遵从就好。手轻轻的贴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孩子,我们就要和你爹爹分开了,不过娘会保护你,我们还会团圆的。
几日后,姬漠寒策马送走了姓石的一干人等。后者得到了一个压皇粮的差使,心中倒是无限喜悦。姬漠寒看着远行的队伍,默默道:“走好。”然后拉转马头,自己也该准备准备了。不久几日,便要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太子听说姬漠寒来了,还真的感到很意外:“姬大人来这里有和贵干?”
姬漠寒欠身道:“太子殿下,微臣是来劝殿下的。谁是合适的继承人选皇上自是心中有数。这么久太子殿下的努力皇上不会不放在眼里。况且太子殿下是正宫所出,理应继承大统。太子殿下确实不需要臣的帮助。”委婉却又坚定的拒绝。
“这么说姬大人是不帮助我了?”
“还望太子殿下不要拉拢臣子,皇上都看在眼里。”说完欠首道,“微臣告退。”
看着姬漠寒的背影,皇甫昀皱了眉,果然要来硬的了。
当晚,士兵围住了姬家,当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没有。不仅姬漠寒没有回家,连姬夫人也不在。
皇甫昀一掌将桌上的茶杯拍得粉碎,血液流了出来却也不觉。竟然让这么两个大活人无影无踪的逃走了。姬漠寒的功夫他是知道的,可是姬夫人明明身怀六甲,怎么可能这么逃走了?回忆了种种:“难道是那些人?”
三日后,离京城很远的一个小城,一个白衣男子风尘仆仆的翻身下马,看似普通的面孔最引人瞩目的就是手中的那把剑。男子走进了一家不大的客栈,敲开了一个房门,以为蒙面女子为他开了门。微微隆起的小腹昭示着她的身孕。正是姬漠寒夫妇。
姬漠寒搂住了女子:“小瑶,我们终于见面了,这次永远不会分开了。”
“嗯。出了京城后我就与石大哥分开了。虽然有这个孩子,不过我还是能保护自己的。”原来姬漠寒让瑶诗藏在了押镖的箱子里,躲过了皇甫昀的搜查。
“那我们走吧。”牵起瑶诗的手,“过我们之前一直梦想过的生活。”早就想这样了,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而这次倒是皇甫昀让他们呢决定远离宦海。偏远的村落,茅屋后面是一片山峦。
而此时的京城大殿上,气压却是异常的低。皇甫昭拍着桌子:“一个大活人竟然能跑掉。”他深知自己失去了怎样的一个得力臣子。
皇甫昀进言道:“姬大人向来希冀闲云野鹤的日子,留在京城做官也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就留他在外吧。”他知道绝对不能让皇上找到姬漠寒,否则自己的做的事很可能败露。皇帝最厌恶的便是拉帮结派,到时候废黜太子在所难免。
“哎。退朝吧。”大手一挥,臣子山呼万岁。靠在椅子上,皇甫昭按了按额头,自己身边的臣子终于也都会离开自己。果然高处不胜寒。这一年,全国上下休养生息,忙碌到也平稳。而自己的身子自己也明白,储君之争也是一大难事。此时姬漠寒却也不能为自己出谋划策。太子虽然名正言顺,可是却太过凶狠。果然,现在没有时间想怎么找姬漠寒啊。
太子府。皇甫昀将一封信交给一个黑衣男子手中:“这上面是指示。完成任务后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就守着就好。”黑衣人答了声是便又隐入了黑夜中。皇甫昀明白自己一定要找到姬漠寒,必要的时候要将他除掉。
清和三年,皇甫昭突然驾崩,史称太祖,由其长子皇甫昀继位,史称太宗。
同年,姬夫人产下一子,取名姬旒殇。就在一个月后,皇后产下一龙子,取名皇甫晗,立为太子,举国同庆。
姬漠寒突然与全家移居到了江南的一个小村落。
皇甫昀突然失去了姬漠寒的消息,越发觉得这个人的才华与审时度势的出众。只是与皇甫昭不同的,这种出众没有换来皇甫昀的赏识,而是一种嫉妒和惧怕。而这次他竟然暗中要求武林中人配合他查姬漠寒的下落。这次,他已经下定决心了。
清和七年。
姬旒殇已经开始从父亲那里学武了,只是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趴在娘亲的肚子上,感受那个比他自己小的小家伙在里面动来动去的。他总会问这个孩子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每当这个时候瑶诗就会摇头轻笑。
只是这种平淡只是暂时的。
隆冬腊月,这个温馨的小家也在准备春节了。那年的冬天异常的冷,只是全家人在一起倒也没有觉得什么。
掌灯时分,本应是和和美美的,可是姬漠寒却嗅到了一股杀气。本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只听有敲门声。姬漠寒示意瑶诗坐着不要动,自己开门。一脚踢开,却只见数只飞箭射了进来。瑶诗急忙护住了年幼的姬旒殇。
“小瑶,你带着旒殇快点离开!”姬漠寒已经抽出了手中的剑,转身示意瑶诗道。
这时候外出的管家回来了,他总觉得心中慌慌的,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了这幅场面。此时也拿起了武器,要与主人同存亡。
瑶诗一把将姬旒殇推在管家怀里,示意管家要保护好他。然后抽出了身上的软剑,靠在姬漠寒的背后说:“这么多人怕是全身而退也难了,不过我们还在一起,我们一起冲出去!”三年前的分离不知道耗尽了她多少的眼泪,这次她不能再失去。
姬漠寒打倒面前的敌人,抽出空当说:“你快点和旒殇他们离开,这里交给我。”
“可是……”软剑也夺走了一个人的生命,“我不能再离开你了。”
很多人倒下去了,却有更多人冲了上来:“别犹豫了,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快点离开这里。”
“当初就是这个理由……”
“对,就是这个理由。”体力有点支持不住了,只是还要强忍着,“这个理由就够了!快走啊!”还有一个理由,他绝对不会忍心看到她死。而这次,看到这些来人,他已经明白皇甫昀已经开始下手了。而这,绝对不是他们两个人能抵挡的。
的确这个理由够了,她没有反驳的余地了。软剑飞走,血泊之中又多了几具尸体。飞快地走到了管家和姬旒殇的身边:“我们先走。”
“先生他……”
“别管了,我们快走!”
更多的箭射了进来,而且还带着熊熊的火焰。显然那些人为了杀掉姬漠寒不惜任何代价了,甚至是自己的同伴。
姬旒殇回头看着自己的家慢慢的变成了一片火海,而那个男子却奋力的抵抗着,让那些人不会追上来。管家得到也已经是血红色,瑶诗似乎也忘记了自己还有身孕。姬旒殇不懂得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他明白,很多东西就要永远失去了。
瑶诗吹了一声口哨,两匹骏马飞奔而来,那是姬漠寒和瑶诗的。管家抱着姬旒殇登上了一匹,而瑶诗登上了另一匹:“管家,我们分开走,不能让他们集中在一起。保护好旒殇。”说完驾起马奔向了另一个方向。
看着娘亲的远去,姬旒殇突然有一种永别的感觉。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喉咙里迸射出来:“娘!”
“娘。”姬洛梵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该吃药了,娘。”
瑶诗端起碗一口喝了下去,这苦涩她已经习惯,而且这或许根本称不得苦吧。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今天的功练完了没有?”
“嗯,练了。都学会了呢。”姬洛梵笑着答道。
依旧冰冷的声音:“那就好。天色还早,你先休息一下,待会再多练练。”
姬洛梵皱了一下眉:“哦,好。”只是她没有勇气反驳母亲。
对于母亲的冷漠她是已经习惯了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就那么不喜欢她,她一直很听话啊。好好练武,每天为母亲煎药。印象中母亲好像没有对自己温柔过,像是一种仇视。而且母亲对自己练武是极其严格的,虽然她的身子弱,可是总会想尽办法获取各家的武功秘籍让自己练。可是每次学会新的招式,得不到母亲的表扬,得到的却是一本新的修炼的书。
渐渐地,姬洛梵的武功已经不可小觑,而母亲每天的话就是让她好好习武,以后要手刃仇人。姬洛梵知道是自己的杀父之仇,可是她从来没有从母亲口中听到父亲的故事,更不敢主动去问。
一天,瑶诗把姬洛梵叫道了面前:“你已经学了各家之长,可是这都只是开始,你要学的是这个。”一本泛黄的书,“这个是我的师父传给我的,只是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你爹,所以这上面的武功便不能练了。而现在你要好好修炼上面的东西,一定会让你的武功登到更高境界的,到时候……”
瑶诗的眼中是一种仇恨,姬洛梵明白她要说什么了:“娘,您放心,我一定会练好的。”
姬洛梵照着心法运了一遍功便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能练而娘不能练。这心法走过一遍,只觉全身像是结了冰。原来此心法乃是至阴的武功,体内有一点阳刚之气怕是都要走火入魔。如此之毒让姬洛梵有些恐惧,只是为了讨娘亲的欢心,她只能练!
练功是痛苦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疲倦,更是心法对身体的折磨。比如现在,全身像是冻冰一样发抖,辗转反侧却也睡不着觉。起身,想走走。却只听到了低低的啜泣声,竟是瑶诗的声音。姬洛梵明白娘又在想爹了。这个时候的娘是最柔弱的,只是这种柔弱是不可能给她的,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看到了这样的娘亲,她只想好好练武,为爹报仇。
持续的修为是的姬洛梵的进步十分惊人,只是她知道这武功修炼的越深,最自己的伤害越大。而娘亲有时候会在最困难的地方帮自己一把,她却也明白,这不过是为了能让自己练好功罢了。
在突破最后一层的那天,姬洛梵看到了母亲的笑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却让姬洛梵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几日,瑶诗叫姬洛梵到身边道:“女儿,你恨过娘吗?”
姬洛梵显然被瑶诗的语气和问题惊呆了:“娘,我……”
瑶诗把姬洛梵搂在了怀里:“娘不怕你恨我,是娘对你太刻薄了。娘知道你是无辜的,可是娘还是会把你爹的死归在你身上。如果不是当初怀着你,娘就能随你爹一起对付那些人,死也会在一起了。”
“娘,我……”
“傻孩子,你没有错,是娘的不对。”
“娘,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爹啊……”瑶诗看向外面,风吹树叶传出了沙沙声。“你爹就像那棵梧桐树,能坚定地保护我们。”诗瑶静静地诉说着当年的故事,这么过年过去了,心痛却从来没有过去。
“梧桐树啊。”爹一定很高大,也一定很温柔。
似乎知道了姬洛梵想什么,瑶诗开口道:“别胡思乱想了,我要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一直在喝的并不是什么药,而是一种慢性毒药,现在倒也差不多了。”
姬洛梵的眼睛瞪得很大,也就是说娘她……瑶诗继续说道:“我大致算了出来你什么时候能练成武功。而这正是你去报仇的时候。你的武功应该远在我之上了,我不能当你的累赘。所以我要用死亡换你离开。”
“娘!”
“你不用难过,你只要去报仇就好。”瑶诗顿了一下,“女儿,你还有一个哥哥叫姬旒殇,你可以去找他。只不过……”只不过可能已经……但愿别有这种可能。
姬洛梵显然很激动,她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哥哥:“我还有哥哥?那,我一定要找到他!”太好了,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亲人。
瑶诗淡淡一笑,命运对这个女孩子太不公平了,刚刚知道一个亲人的消息,却又要失去另一个了。而且仇恨似乎不应该给这个还是孩子的人,只是她又能找谁呢?轻轻把她搂在怀里,这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三天以后,瑶诗平静的离开人世,她相信姬洛梵会报仇,一定会。第二天,门外的梧桐也死了,像是因为失去了要保护的人。
将软剑别在了腰间,面纱遮住了半张脸。一切,终于要开始了。
时间没有尽头,也没有理由记住这些稍纵即逝的生命。
夜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