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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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建人最近很忙。
他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休息了，夜夜工作到深夜。
有的时候，莫奈会搬来一个椅子，等在他桌旁，不过小姑娘对笔记本电脑屏幕上那些枯燥的文字以及繁杂的数字向来不感冒，往往是盯一会儿屏幕，然后就看着他的侧脸发呆。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埋头工作的男人终于抬起头来，略带疲惫地看向莫奈，莫奈手肘撑着桌子，托着鼓起的腮，眼睛一动不动粘在他的脸上。
“因为娜娜明好看呀。”女孩绽放个甜甜的笑容，毫无疑问，莫奈是一位出色的直球选手。
“好看并不是夸赞男人的词汇。”他上手摸摸女孩的脑袋，柔软蓬松的头发触感一级棒，让他疲累的精神多少有了点放松。
“可是娜娜明就是最好看的呀。”
七海建人咳嗽两声，连忙收回手，继续埋头工作，以掩饰自己通红的耳根。
加班到深夜的时候，莫奈往往熬不住，头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似的，他有好几次为了防止她脑袋磕在桌子上，用手掌充当缓冲物，就这样他的注意力根本不能集中，一直在担心她撞到头，接连几次被打断工作，他无奈地站起，把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女孩抱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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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一件事，往往就在一瞬间。陷于漩涡中的人们缺乏的不是理论知识，而是那一瞬间的顿悟。
“请给我一个三明治。”因为今天早晨有一个突然袭击的会议，七海建人出来的匆忙，没有吃早饭，自然也没拿到莫奈给他做的便当，所以午饭时间，他去了之前一段时间常去的面包店。
“法式三明治，您真的很喜欢吃呢，不过说来奇怪，最近都见您没有来过呢。”
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没吃过面包店的面包了，最近吃的都是莫奈做的饭，连以前爱吃的面包都被他冷落了好久，今天就再宠幸一下法师三明治吧。七海建人这样想道。
“不过，真的没事吗？您看上去很疲惫。”穿着面包店制服的女店员面露担忧地望着他。
“是吗？”七海建人抬眼，连日的工作让他眼睛下的黑眼圈很重，因为混血而冷白的肤色使得他看上去比实际上更加憔悴，“您才是吧。”
他的视线扫过女店员肩膀上缠着她的奇形怪状的怪物，大得像灯泡一样的眼睛，还有那带着恶意的笑。
蝇头。
最微不足道的诅咒，但那是对咒术师而言。就算是这种程度的诅咒，也会给普通人带来大量的麻烦。
“啊？这么明显的吗？”女店员活动了一圈胳膊，“说起来最近确实感到肩膀很沉，睡眠也很浅。”
“我的工作是，让有钱人把钱交给我，让那个人变得更有钱，大致就是这种感觉......说实话我就算倒下也不会有人苦恼的吧......”
“面包店如果倒下，会有很多人苦恼的吧......但是不知道为何，像我这种人，脱离人类的循环反而挣得更多......细细一想也是奇怪的事呢。”
“这......是在炫耀吗？”七海建人说的话在女店员看来奇奇怪怪，实在是太难理解了。
“不是。”
“抱歉，这对我来说有点难以理解呢。”女店员尴尬地笑笑。
“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回到以前的生活......所以一直没有给她准确的答复......”
七海建人话题一转，出声道：“请您上前一步。”女店员不解，但还是照做。
高专的教育刻在七海建人的骨子里，除去诅咒就好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仅仅用手轻轻一划，蝇头就化作尘埃一片。
“肩膀，怎么样？”
“哎？肩膀好像一下子轻松了好多呢。”
“要是还感觉不舒服就去医院，告辞了。”七海建人提着装好的三明治转身就走。
“啊，等一下，那个......十分感谢，下次再来哦！”女店员追了出来，冲着七海建人的背影大声喊着。
谢谢。
多么朴素而又简单的话语，可是听着听着就让人感到温暖。
会因为陌生人的一句谢谢而不放弃战斗，这就是七海建人，成熟靠谱的成年人。
出了面包店，七海建人没有理会面包店店员在他身后大声的一遍又一遍的感谢，七海建人掏出手机，将通讯录划到最底下，拨通了最后的那个号码。
“是我，我是七海，明天就可以回高专了。”
“你在笑些什么？”
“对，还有一个想要拜托你带的学生。”
“具体看高专的安排。”
*
高专派来接七海建人和莫奈的，正是某位在岗光荣人民教师，五条悟先生。
“这是什么？”七海建人环着胸，望向五条悟的肩膀，他的肩膀上出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生物，一只猫头鹰。
一米九过的银发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那是属于高专教师专有的服饰，平平无奇的服饰在这个男人身上硬是呈现出一种男模的感觉，比起他的身材，让男人更显眼的是他肩膀上的猫头鹰。
那是一只漂亮的猫头鹰，有着雪一样的纯白色羽毛，眼睛是纯粹的蓝色兽瞳。
那只猫头鹰在七海建人看向它时，还脑袋歪了九十度，一双葡萄大的蓝眼睛，圆溜溜水汪汪，里面倒影着七海建人那张严肃的脸。
“猫头鹰啊。”五条悟抬手撸了下肩上猫头鹰的脑袋，那只猫头鹰没有反抗，就像是自愿呆在五条悟肩膀上的。
“不，就是因为它是猫头鹰所以我才会问。”
“当然是为了给莫奈酱送入学通知书呀。”众所周知，咒术高专的入学通知书是要由猫头鹰发放的，“而且它超级喜欢我的，一直粘着我不放呢。”
“......”
“你以为这里是哈*波特么？”七海建人面无表情地吐槽，正是因为咒术界的前辈是这种性格，他才会觉得在公司和在高专是一个样子的。
毫无疑问他离开高专的原因，绝对有五条悟的一份，而且占扇形图中一个超过九十度角的扇形。
“那么，这位就是你提到的莫奈小姐吧，你好，我是五条悟。”自来熟的银发男人说完就搭上七海建人的肩膀。
“您看的到我？”莫奈指着自己，问道。这位五条悟先生明明眼睛上缠着绷带，像是眼睛受了伤的盲人，她对于他遮着眼睛也能看到她感到惊奇。
“当然了！”
“那您眼睛上的绷带是......”
“是为了耍帅哦。”
七海建人拂开五条悟的胳膊，“请不要这样靠着我。”
电视机儿童五条悟收回手站直，竖着大拇指自信一笑，大拇指对着肩上的猫头鹰：“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觉醒了强大的咒力，然后有一天，她收到了来自猫头鹰送来的入学通知书......从此她踏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
为了仪式感，五条悟还把一份文件强塞进猫头鹰的爪子里，“撒，你来把入学申请书给亲爱的莫奈酱吧。”
“五条......你彻底跑错片场了！”
“现在连前辈的后缀都没有了呢，真冷淡呢，娜娜明。”一米九的男人几乎扭成了麻花，七海建人从五条悟的手里抢过猫头鹰和入学申请书，他小心地把猫头鹰抱在怀里，把通知书转递给莫奈。
“那是因为我并不尊重你。”七海建人西装革履，怀里抱着猫头鹰，站姿端正地回答道。
*
在去高专的路上，七海建人的后辈伊地知洁高在开车，由于伊地知洁高没有出色的术式与能力，所以其现在成了一名辅助监督，在为五条悟工作。
五条悟坐在副驾驶上，七海建人同莫奈一起坐在后座。
“娜娜明，也许回高专对你来说会更好哦。”莫奈抓着七海建人西装的一角，凑到男人耳边说着悄悄话。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金发的男人微侧过脸，问道。
“在和五条先生斗嘴的时候你在笑唉，虽然嘴角的弧度不是很明显就是啦。”莫奈凑近他的耳朵，还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五条悟。
“......你看错了。”他同五条悟说话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笑的，这辈子都不会。
“咔擦咔嚓。”是照相机的声音，性格恶劣的最强咒术师总是知道如何让沉稳冷静的七海建人丧失理智。
“啧，还没在一起就已经开始给周围人撒狗粮了么？”五条悟从副驾驶向后探头，嘴角快要裂到耳朵上去，“啧啧，没想到啊，七海你竟然是这种人，我要给我的学生们看看。”
“请不要进行无意义的揣测，你所想的一切都不成立。”七海建人保持着拒绝一切的态度，把五条悟满腹的好奇心塞了回去。
“嘛，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已经拍下来了。”
“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权，请把照片删除。”
一路上就这样吵吵闹闹。
高专到了，众人从车上下来后，七海建人松开了怀里的猫头鹰，这机灵的生物瞬间张开翅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果然是从高专所在的深山老林里出来的猫头鹰嘛。
“小小悟，我会想你的～～～”五条悟抓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的手帕，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泪水，然后向着猫头鹰飞走的方向甩着手帕，挥泪告别。
该说不愧是你吗，五条悟。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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