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她初来乍到》牧酒

4、004

　　颜阙想了想，将猜测放在心里，见系统还没回复她之前的问题，便挑眉又问了一遍，“点化，是怎么个点化法？”

　　【暂无权限，请稍后查询。】

　　“……”颜阙一阵无语，不会吧不会吧，你这个系统要养成的不会不是神明而是欺诈大师吧？

　　【请宿主提升自身等级后再来。】

　　颜阙：……行吧，勉强算是一个解释。

　　“那我们再来聊点儿别的吧，精神链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链接到过去的莱蒙德？”颜阙若有所思地开口。凡涉及时间这个维度，事情总会变得复杂许多，同样，也意味着系统的位阶不会低，也是，养成一个神明至少也得是差不多的位阶或是某个相同甚至更上位阶的神的造物。

　　【在回答之前，能请您停止思考吗？您吵到我了。】

　　“……”颜阙差点儿没被气笑，“你说。”

　　【原本应该是同步的，谁让您当时晕倒了呢，这是没有办法的补救措施。】

　　“……”颜阙咬牙，“行，也就是说，以后都是实时的了对吧？”

　　【是的。】

　　【温馨提示：请宿主不要尝试从本系统获取与祂们相关的信息，否则会引来祂们的注视。】

　　颜阙想到了灰袍人手里的符箓，不由一阵沉默，就那个审美，高低得是个不可名状的邪神吧？而且，祂们？好家伙，还不止一个呢，敢情她上来就得遭遇群殴……

　　“几个？这个总能说吧？光把这问题拎出来谁知道说的是什么。”颜阙习惯性地开始钻规则的空子。

　　【八，官方承认的，正统的。】

　　虽然系统十分上道地领会了颜阙的意思，并且给出了准确地答案，但颜阙还是心一凉，八个？还只是官方承认的正神？还有不承认的呗？人家是漫天神佛，你这儿是漫天邪祟呗？

　　“……依我之见，这个世界没救了，再见吧。”颜阙用一种生无可恋的语气幽幽道。

　　【消极怠工，扣除10成就点，请宿主自重。】

　　颜阙：？？？

　　“你这是不是多少带了点儿私人恩怨在？我要向你们的监管机构举报你滥用职权。”颜阙义正辞严。

　　【说得这么正经就以为我察觉不了你又在试探？】

　　“啧，你这只统多少有点无趣在身上，难道不知道和人相处多少都应该有点儿心照不宣的时刻吗？”颜阙调侃似的说道。

　　【我不需要有趣。】

　　“确实，我有趣不就够了？”颜阙很是自然地接道。

　　系统并没有搭理她，不知是一时愣怔，还是对宿主的自作多情感到无语。

　　大致获得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之后，颜阙将注意力放到了刚获得的任务奖励【答案之书】上。

　　【答案之书】书如其名，就是一本厚厚的书的样子，封面看上去平平无奇，什么字或图案都没有，整体呈墨蓝色。颜阙随手将其翻开，看到的就是一页空白。

　　也是，她并未提问，自然也不会有答案。

　　于是颜阙尝试着在心中默念一个问题，随手翻开依旧是空白，她挑眉，开口提问：“系统是否有性别？”

　　这一次，【答案之书】给出了它的答案。

　　“或许有，或许没有。”

　　颜阙：……你搁这儿搁这儿呢？

　　——“附铭物是什么？”

　　——“字面意思。”

　　—— “司天台是做什么的？”

　　——“总有些这样那样的作用。”

　　颜阙嘴角扯出一个弧度，咬牙道：“这答案之书有什么用吗？糊弄学大师是吧？”

　　【不建议宿主探究超出自己认知范畴的知识。】

　　行。颜阙很是勉强地接受了这个解释，用一些寻常的问题对【答案之书】进行了功能性测试，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首先，要让【答案之书】回答，必须将问题说出口，其次，【答案之书】给出的回答一定是正确的，但却不一定准确，这之间存在的差异还是比较大的，要仔细辨别，否则可能会被误导。最后，越初级的问题【答案之书】的答案越细致，相反则越模糊。

　　在确定这些之后，颜阙就暂且将【答案之书】放到了一边，注意力一转，又落到了系统上。

　　“说起来，你有名字吗？”颜阙的语气中略带着几分好奇，像是随口一提，又分明夹杂着几分深意。

　　【名讳？你不必知晓。】

　　“那就是有了？”颜阙眉头微挑，顿了顿，又问，“要怎么才能告诉我？”

　　【拿成就点来换。】

　　“成，我现在剩的够换吗？”颜阙没有犹豫，很是随意地接道，她可没忘记，这家伙刚刚扣了她十点。

　　【……】

　　系统沉默了片刻，似乎没有料到颜阙是这样的反应。

　　【够，我要三点。】

　　颜阙闻言轻笑，“哟还给我剩了一点呢，客气了。”

　　系统心情复杂地从成就点槽里拿了三点，总感觉这人阴阳怪气的。

　　一看到“扣款提示”，颜阙立马开口：“拿都拿了，不能不认账，说吧，叫什么？”

　　【奚桐，吾之名。】

　　“你不会是在诓我吧？”颜阙微微眯起眸子，总不能真叫系统吧？

　　【为何要诓你？银货两讫，何必多造业障？】

　　颜阙低低地笑出声来，还挺有原则，“不是你借机扣我成就点的时候了？”

　　【那只是必要的提醒。】

　　不知为何，颜阙觉得这句话有些硬梆梆的，因此不自觉轻扬了扬嘴角。行，至少有了可以拿捏这家伙的东西了，这些成就点不算亏。

　　一片漆黑的系统空间里，突然亮起一串串小小的灯，灯光分外柔和，带着些暖意，仿佛坠入深海的星子。

　　小小的白色光团略微有些愣怔，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要去质问乱花钱的宿主。

　　【你在做什么？】

　　“一点小小的尝试。”颜阙的视线仍旧落在商城的商品列表上，语调慵懒随意，显然那些小灯串是她刚刚在商城里用仅剩的那一个成就点买的，顿了一下，她又问，“你看到了吗？”

　　【……嗯。】

　　“那就没白花。”颜阙现在确定商城里为什么会有后面标注了“系统”的东西了，莫非奚桐是因为这些东西才想要成就点的？

　　【败家。】

　　奚桐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表达出了这两个字，奈何文字是没有情绪的，这样的心情显然没有被颜阙接收到。

　　“没事我赚成就点养你啊。”颜阙调笑似的回道，顺便关掉了商城页面。

　　嘁。奚桐对宿主的示好嗤之以鼻，默默把自己往黑暗处挪了挪，奈何周遭的灯串太显眼了，光总会毫无阻碍地找到她，以至于冷调的白色光团都蒙上了一层暖光。

　　颜阙站起身，从【答案之书】那里得知家里的那些样式各异的钱币居然都不是现行流通的货币之后，又蹙起了眉，倒不是不能接受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而是疑惑一个身无分文的小女孩儿是怎么生存下来的，难不成是靠这些古董和别人换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颜阙试图从小女孩儿的记忆当中寻找答案，却意外地发现那些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顿时面色微沉。很明显有古怪，而她甚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颜阙因为刚刚的发现而心情沉郁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颜阙向窗外看了一眼，此刻夜色已深，惨白月亮中央的符文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灰黑色，像是刻好的墓志铭。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敲门呢？

　　因着颜阙并未及时回应的关系，敲门声停顿了片刻，再次响起。

　　“咚，咚，咚。”

　　颜阙敛了敛眉眼，走过去开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颜阙就觉得自己被一片阴影笼罩了，有种没来由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颜阙下意识蹙了下眉，后退一步，抬眸去看来人。啧，突然变矮了还真不适应。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不妥，同样向后退了半步，语调温和地开口：“抱歉，突然造访有些唐突了。”

　　颜阙的视线落在对方身上，眼神中带着明晃晃的打量和警惕，但因为眉眼太过干净，倒显得有些稚嫩。对方身形高挑，模样气质都很出挑，仪态礼仪也挑不出什么错处，眉眼温和，有种浓浓的书卷气，大抵上是那种没什么攻击性的长相，不像颜阙，即使现在是缩小版的，依旧能看出眉目间的锋利。

　　“您是……哪位？”颜阙有些迟疑地问道。

　　对方笑笑，解释道：“我是你父母的朋友，也是来接你走的人，我想他们应当在信中与你说过此事了。”

　　颜阙眉目间流露出些狐疑，现在和信上所说的时间好像对不上吧？

　　“原本我应该是晚两日再到的，但有了些突发状况，所以……”对方接着道，略一思忖，补充，“似乎忘了说，我是何栖风。灾厄教会滨海执事，编号1-沃野四级甲等天午未亥。”

　　颜阙被那一串所谓的编号绕得有些晕，缓了两秒，才将人让进门，不管怎么说，上来就自报“身份证号”的行为还是很能增加信任度的。何况她开门前问过【答案之书】了。

　　——“门外的人是否有主观上的伤害意图？”

　　——“他希望您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