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医生（综英美）》陶淘陶

64、汤姆（2）

　　卡利玛警惕地看着空中渐渐扭成一股黑色漩涡的鸦群，藏于袖口的双手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姿势。一旁的教授沉默不语地看着眼前的景象，面上表情仍然沉着冷静，倒是另一侧汤姆的儿子被这一幕吓坏了，直接躲到了卡利玛身后。

　　面前的这群乌鸦，实在是太熟悉了。卡利玛曾经亲眼看见过一个年少轻狂的家伙召唤来了一群声势浩大的乌鸦，指挥它们井然有序地向地面的敌人发动进攻，并掩护着他们一队的主力军向军方的内部深入。

　　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家伙，名叫斯蒂文·菲尔德。是卡利玛曾经的冤家对头之一，亦是后来的同袍战友。

　　他们曾一起在希特罗保卫战里浴血厮杀，共同抗击着整个变种人族群的最大祸患——崔斯克旗下的哨兵们。在战场上，他们相互扶持。可以说，缺少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换来如今变种人与人类的安宁。

　　但他们亦在最后反目成仇。

　　在数年前，应神盾局的邀请和教授的示意，卡利玛千里迢迢赶去协助神盾局特工们对斯蒂文进行了围剿，并亲眼见证了他的逝去。

　　自此，乌鸦成为了过去式。

　　在那之后，卡利玛也见过许多与斯蒂文同样拥有指挥动物的能力的变种人，但没有一个像斯蒂文一样具有强烈的针对性。即使是斯蒂文的亲儿子都不具备这种能够完全将动物纳为己用的能力，甚至……斯蒂文儿子只是一个毫无能力的普通人类。

　　虽然心中十分怀疑是当初斯蒂文假死复生，但在经历了教授的开导后，卡利玛也渐渐开始觉得斯蒂文儿子是今夜纽约市这一场场屠杀的幕后黑手。

　　但是，究竟是谁告诉了斯蒂文的儿子当年的事情？如果是他那位婶婶……当初他们是达成过协议的，会将那段故事永远守住，带到坟墓里去。

　　“教授……”卡利玛不安地对着一旁的老人说，她的眼皮跳个不停，当初作为人造哨兵时残留下来的能力正在提醒着她现在情况的危急。

　　她这么想着，就伸手想要去推教授离开这里。但她的手刚伸出去，就被教授制止住了。

　　“没必要如此，卡利玛。该来的迟早会来的。”

　　似乎是为了回应教授这句话，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团乌鸦便裹挟着像一团烟雾般飞到了卡利玛身前，随后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

　　在这人出现的瞬间，卡利玛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姿态。另一边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汤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自己被一大团乌鸦包裹住，强制性地重新拉到了卡利玛和教授面前。

　　“好久不见，卡利玛。”鸟嘴怪人笑着说。接着，四面八方出现了许多同样打扮的人，只不过他们的面具都没有正说话的这人精致。“好久不见，教授。”

　　伴随着他的话语，他还假惺惺地给卡利玛和教授鞠了个躬。接着，他身后那些追随者们也都争相弯腰鞠躬，以示自己的敬意。

　　教授没有说话，卡利玛则神经紧绷。她看着眼前的鸟嘴怪人，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她还是不太确信地问道:“斯蒂文？”

　　“是我，卡利玛。”

　　“斯蒂文·菲尔德？”

　　“是我，卡利玛。为什么突然要叫我全名，你这样显得我们很生疏……”

　　“别说了，斯蒂文!”卡利玛打断了斯蒂文的自我感动，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右手慢慢摸上了别在她腰间的槍。

　　但她这点小举动被斯蒂文看得一清二楚。她正准备把枪拔出，下一秒手中的槍就被猛烈俯冲而来的乌鸦打落在地。

　　“老朋友相见，第一面居然是要拔枪相向吗？”斯蒂文问。

　　“你应该已经死了。”卡利玛红着眼睛说，因为愤怒，她的额头上已经爆出了青筋。

　　“我知道，当时那事还有你们参与，对吧，教授？”斯蒂文后半句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卡利玛身旁的x教授。为了防止对方做出不利于教授的事，卡利玛直接挡在了教授身前。

　　这副警惕的模样把斯蒂文逗得开心得不得了。他摸了摸他戴着的鸟嘴面具，不紧不慢地开口:“别这么紧张，卡利玛。我对你们并无恶意。怎么说，我们也是老相识了。”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一侧正被乌鸦吊起来挂尸的汤姆。“这个家伙应该怎么处理？”

　　“你应该放他回家，明天我会带着上级的指令去他家逮捕……”

　　“不不不……”斯蒂文又一次打断了卡利玛，他轻轻抬手，指挥着乌鸦们将汤姆吊高了一下。汤姆只是低头看了眼自己和地面的距离，就被吓得哇哇大叫。他突然间就成了一个他平时最看不起的软蛋，甚至被吓得尿了裤子。但他顾不上，他的酒意在高空的风中被吹散了，此时他忘记了他的凶狠，只一个劲地求饶。

　　“放了我吧各位，我以后一定会……会好好做人，我以后再也不敢对你们动手了……”

　　汤姆的求饶并没说完。

　　也许是觉得汤姆太过于聒噪，斯蒂文只是轻轻握了个拳，在空中挂着汤姆的乌鸦群便迅速向内收缩，随后汤姆整个人成了夜空中的一发烟花，炸出来了无数肉沫和血花，直接糊了地上的人一脸。

　　斯蒂文那里还好，他只是面具上沾上了肉沫，他的下属便忠心耿耿地递上了湿巾纸。

　　“你……”卡利玛整个人还处于震惊状态。她的手指颤抖着地碰了碰嘴唇，定睛一看，果然满是血污。在反应过来一切后，她果断地遮住了汤姆儿子的双眼。“你真是个变态，斯蒂文。”

　　“早就已经变态了，不是吗？”斯蒂文若无其事地说。他摆了摆手，笑着弯了弯手指，原本还藏在卡利玛身后的小孩瞬间就移动到了斯蒂文身前。卡利玛再看向手后时，属于孩子的位置只剩下了几只乌鸦。

　　“这也是个变种人？”斯蒂文笑着问。

　　“是的，斯蒂文。他和你，和格温一样。”

　　“您似乎并不惊讶我的出现，教授。”斯蒂文看向发声者，那位曾经教导变种人掌握能力，开创变种人的学校，与他亦师亦友的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正坐在轮椅上一脸平静地看着他，即使是脸上的血污都没能掩盖住对方的平和。

　　斯蒂文和x教授相顾无言了很久，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您早就知道，教授。”

　　“是的，我早就知道。”查尔斯点了点头，记忆渐渐呗拉回到过去。“当初那件事发生后，我和汉克曾想把你和格温的唯一骨肉接到学院里进行系统性学习，但当我们到了现场后，却发现那孩子只是个毫无能力的普通人。但是，我的能力却明显定位到了那个孩子身上。”

　　“哦？”斯蒂文来了兴趣，他利用乌鸦缠绕出一条绳索，状似不经意地将这条乌鸦绳甩飞了出去。“看来教授您的能力出了问题，也或许是您的脑波扩大机出故障了，汉克那家伙没帮您修一修吗？”

　　“汉克去世了，斯蒂文。”查尔斯说，“再者，你我都已经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那个情况，就别载打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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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卡利玛越听越迷糊。她感觉这俩人在打哑迷。

　　“是那枚玉佩，对吧，斯蒂文。”查尔斯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句子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得不能再肯定。“你一直在压制他的力量，并且将本应属于他的力量化作你复活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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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利玛大脑终于绕过来了，她惊讶地看着斯蒂文，实在想象不到当初那个连小动物都不敢杀的青年——如今居然用亲身骨肉当作棋子!

　　现在这情况，很明显，格温的儿子已经被斯蒂文占据了身体!

　　“斯蒂文!”把一切捋顺后，卡利玛几乎再控制不住自己胸口的愤怒，“他可是你的儿子，亲儿子，是你和格温的亲骨肉!”

　　“卡利玛……你也说了，他是我和格温的孩子，又不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如此生气？”斯蒂文缓慢走向了卡利玛，伸手狠狠捏住了卡利玛的下巴。“还是说，你果然想要履行好闺蜜的职责，为格温她的复活大计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了呢？”

　　应他的话，便有鸟嘴仆从端着一罐白色的胖肉虫走上前来，准备投喂到卡利玛口中。卡利玛拼尽全力想要摆脱斯蒂文的控制，但是如今已经把身体内的哨兵系统全部摘除的她只是一个身体各方面素质远超常人的“普通人”，根本没法和这种超能力对抗。

　　更别提斯蒂文在他的控制动物的能力以外，还专心钻研了很多年黑暗巫术。

　　眼瞅着肉虫就要被送入口中，卡利玛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但是预料之中的肉虫并没有进入口腔，待她睁开眼，正好看见斯蒂文将肉虫随手一扔，扔到了一名正巧赶到这里来的警员口中。

　　可怜那位警员刚拔出枪准备喊出举起双手投降之类的话，便被肉虫突然袭击。没一会儿，他就躺倒在地上控制不住地吐起鲜血来。

　　最后，这名警员在众目睽睽之下浑身血肉开始膨胀，然后又是一场人体烟花。

　　“我说过不会伤害你们的，卡利玛。”斯蒂文满意地看了看身后的闹剧，收起了捏住卡利玛下巴的手。

　　得到喘息空间的卡利玛狠狠瞪了眼斯蒂文，也没再吭声。

　　现在敌强我弱，她很清楚鲁莽行事的后果。

　　“你的时间不多了，斯蒂文。”卡利玛这边的情况刚刚有所缓解，另一边查尔斯猛地又吐出来一句晴天霹雳。“我能感觉到，你一直想要压制的那股力量，正在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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