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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詹妮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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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妮弗是一名土生土长的哥谭人。
她的母亲和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后来,她跟着她的父亲生活在一起。
她的父亲对她并不好,常常早出晚归,回到家后身上一身酒气,遇到点不顺心的事就会把詹妮弗当做出气筒,用他那根结实的皮鞭狠狠地抽打她。
因此,詹妮弗小时候身上总是布满淤青。
每当挨打的时候,詹妮弗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母亲的面容。这一切积攒下去的情绪在某个风雨交杂,电闪雷鸣的夜晚化为了实质。
那晚,她破天荒地跑出了她那杂乱而暴力的家,冒着雨跑向她母亲离婚后的住所,仅仅带着一部沉重的只能打电话的手机。
但是当她跑到目的地时,透过那扇燃着橘黄色灯光的窗户,却清晰地看见了一个只有两三岁的小男孩。
那个男孩安详地躺在她母亲的怀抱中,肆意享受着那份本来应该是属于她的母爱。
她的母亲开心地给那个小男孩说着一些异趣童生的故事,不一会儿,这间温暖的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走了进来,搂住了她母亲那纤细的腰身。
俩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詹妮弗看着看着,泪水就不自觉地滑落。
在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信仰之柱彻底崩塌。在这幅温馨的画面中,她被彻底隔绝在外。
在那个夜晚,她回到了她那灰暗的家,不出所料地遭了父亲一顿毒打。
她本来以为她的生活会一直这么阴暗下去,但在她18岁那年,她遇到了一束光。
这束光从遥远的天空照过来,照进她灰色的心房,荡漾起了她的情愫。
那是一个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的青年,笑起来有一口洁白干净的牙齿,就像夏日里最灿烂的阳光,让人温暖而又心动。
在那段时间里,这个男人频繁出现在詹妮弗的生活中,竭尽自己所能地陪伴她,照料她,用自己的阳光开朗无时无刻感染着她。甚至为了她,与她那个脾气凶暴的父亲狠狠打了一架。
詹妮弗觉得,自己一定是三生有幸,所以遇到了他。
所以在一个微风和煦的晚上,她交付了她的身体,而他交上了他的真心。
在那一晚上,也诞生了他们爱情的结晶。
还记得在医院里看到孩子时,他激动的神情,兴奋地给这个新来到世界的小男孩取名为比尔。
詹妮弗本来以为这个小男孩的到来会为他们的家庭增光增色。但是好景并不长,因为没过几年,他就为了生计去往了外地。
再后来,他死在了一场车祸事故中。
在接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詹妮弗的眼泪夺眶而出,因为完全不敢相信这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她匆忙找借口挂断了外地警局打来的电话。
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将这一切当做从未发生过。
她告诉她的小比尔,爸爸仍然在外地打工,只是实在太忙了,所以才会常年不归家。
她也并没有去认领他的尸首,似乎仅仅是这样做就能告诉自己,他仍然活着。
清贫的小日子一天天地过,她的小比尔也渐渐长大。
如果可以,她希望她的小比尔能一直快乐地成长,就像他的父亲,她的丈夫一样,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如果可以的话。
但是上天似乎总不愿意放过她这个可怜的人儿。
在一天从超市买完东西回家后,詹妮弗看见在自家房子里突然多出了一摊血迹,而自家的儿子却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顺着血迹寻找,能看见一把带着血的刀。
联想起最近发生在哥谭的案件,还有她平时不经意间发现自家孩子的一些肢解小动物的凶残暴力的行为,詹妮弗瞬间就猜到了一切。
她哭着,抱着看似天真无邪的比尔,号啕大哭了一场。然后当做没事人一样,清理掉了房间内的血迹,处理掉了带血的匕首,赶忙赶到火车站订了两张从哥谭到纽约的车票。
只要到了纽约,一切就会好的。
那可是最安定守序的纽约城,与臭名昭著的哥谭可一点都不一样。
坐在火车上,詹妮弗面色苍白地紧握着比尔的手,似乎在担心自己这个儿子眨眼之间就会灰飞烟灭离自己而去。
到了纽约后,詹妮弗租了一个小房间,继续照顾着比尔的日常起居。
如果可以,日子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就好了。
在某天早上,她吃过饭感到身体不适,随后被康纳——她在纽约的追求者送去了纽约第三医院。
在医院里,她亲眼目睹了那个可怜的孕妇破肚而死的场面,在那一刻,她就万分害怕她的比尔也会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然而天似乎总是不遂人愿。
仅仅是过了一天,她的小比尔就永远地离开了她。
在这家破医院的卫生间里,她的小比尔就那么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身下是不断蔓延的血泊。
上天是如此得不公,总是在她阴暗地时候给予她一束看起来充满希望的光,而后又毫不留情地将这抹光亮从她生命中抹去。
詹妮弗崩溃地大喊大哭。
这种崩溃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中午。
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没有了希望,所以她准备在卫生间里将自己悬吊自杀。
然而她在经过一间病房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谈话声。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所以你怀疑医院这起杀人案也是桑德斯犯下的?”
医院,杀人案……她的小比尔……
詹妮弗赶忙凑到了门边,仔细地听着房内的对话。
回应那个男人的是一道女声。
“毕竟桑德斯有人格分裂,这些事说不准。再说了,这次医院死掉的这个小男孩也和桑德斯有联系——似乎每次死者都或多或少和桑德斯有联系,不是吗?”
“哦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桑德斯的婶婶是不是也在这家医院里住院?”
“是的。他的婶婶叫米歇尔,就在62号床。”
……
詹妮弗并没有再听下去了。
她已经听到了自己想要的。
虽然她并不知道桑德斯是谁,但是米歇尔她是知道的——就和她住在同一个病房里,那个已经垂垂老矣的老太太。所以这么一猜,也就不难得出,桑德斯正是在那个孕妇破肚而死时站在孕妇身前的男人。
仅仅是因为她的小比尔在警察来时指控了他,就要对她的小比尔痛下杀手嘛……
那一刻,詹妮弗感觉自己的生命重新找到了方向。
她要为她的小比尔报仇。
在白日,她紧盯着坐在她对床的米歇尔,面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平静得就像一滩死水。
终于到了晚上,米歇尔被插上了针管输液。
但还不是时候。
詹妮弗静静地等,一直等到病房里所有的人都渐渐睡去,查房的护士也已经离开。
她缓缓从病床上站了起来,来到了米歇尔的床边。
此刻,这个年迈的老人已经睡去——只不过,她的睡眠质量似乎并不好,走近甚至听到她轻轻的呢喃声。
看着老人的面庞,詹妮弗轻轻将手搭上了老人的枕头,然后轻轻把枕头拿在了手中。
这一切都不怪我,要怪就怪你的侄子杀了我儿子吧……
詹妮弗想着,慢慢将枕头盖在了老年人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追的一篇文鸽了,伤心到以泪洗面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