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医生（综英美）》陶淘陶

23、戴珊

　　天已经黑下来了。

　　温妮蜷缩在床上，连翻了好几个滚，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还是在为自己白天告诉那两位登门来访的警察那晚发生的事情而担心，她害怕自己因为这么一个举动，已经被那戴着鸟嘴面具的怪人盯上了。

　　现在，她只希望，警察们已经将那个鸟嘴怪人绳之以法了，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安全。

　　但是希望终究只是希望。

　　她现在很是忐忑不安，所以把整个房间的灯都点亮着，以求用灯光来换自己的心安。

　　挂在墙上的时钟里的指针缓缓转动着，最后指到了12的位置，突然卡住不动，发出咯呲的声响。

　　这一声把本就神经紧绷的温妮吓了一跳。

　　她抬起头，发现只不过是时钟的故障后，才有些放松地舒了口气。

　　“呯咚……”

　　一道物体碎裂的声音突然从厨房的方向传来，听起来就像是有人不小心摔碎了盘子。

　　温妮才刚舒展的神经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她放开嗓子大声问道：“戴珊？你在厨房里吗？”

　　戴珊，是温妮外婆的名字。

　　虽然按照平时的习惯来看，戴珊在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进入了梦乡，但是温妮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希望厨房里的动静是戴珊弄出来的。

　　温妮静静地等待着来自厨房的回应，等待着戴珊的声音。她身上的汗毛已经竖立，冷汗正在她额头上冒着，这一切都反应着她的紧张和不安。

　　久久得，厨房里没有回应的声音。

　　温妮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但是她在内心安慰着自己，心说可能是老鼠经过厨房偷吃东西时不小心弄掉了餐盘，所以才发出了刚才的声响。可是无论她怎么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她都还是抑制不住地害怕地浑身颤抖。

　　“咔吱……”

　　是门把手被轻轻转动的声音。

　　温妮惊恐地瞪大双眼，看向房间的门，只见门上的把手正缓缓地转动着，朝着开门的方向而去。

　　“吱呀”一声轻响。

　　门被从外打开，温妮只见她的外婆戴珊站在门边，一脸和蔼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温妮？”戴珊出声询问道，“我刚听见你房间里传来了你的尖叫声，是出什么事了吗？”

　　“尖叫？不，我没有……”温妮说，“不过戴珊外婆，你能进来陪陪我吗？”

　　“哦我的宝贝，我当然可以。”戴珊温柔地说。就在她准备把脚踏进温妮房间的时候，温妮突然看见一个戴着鸟嘴面具身披黑色衣服的怪人出现在了戴珊身后，而在怪人手里，则握着一把闪着银光的小刀。

　　这个鸟嘴怪人紧跟在戴珊身后，眼看着就要踏进房间里。

　　温妮突然大叫了一声，从床上翻滚起来，慌慌张张地把戴珊推了出去，然后一把把门关上，打了一个反锁。

　　做完这一切后，她心有余悸地向后退了几步，远离了房间的小门。

　　门外，是戴珊不解的疑问。

　　“温妮？”

　　“温妮宝贝？”

　　“你不是让我进来陪你吗？怎么突然把门关上了？”

　　温妮不敢回应，她退回到了床上，用铺盖把自己卷住，就像一个结了蛹的蚕。

　　门外戴珊又敲了几下门，见温妮还是没有给她开门的打算，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么温妮宝贝，晚安。我也要去睡觉了。”

　　温妮依然没有回应。

　　她蜷缩在床上，一直等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最后彻底消失，她才把自己从被窝里解放出来，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边。

　　刚刚，她把她的外婆关在了门外面，既然她的外婆没有出事，那么这是不是证明那个鸟嘴怪人已经离开了呢？

　　温妮抱着这般侥幸的想法，小心地拉开了房间的门。

　　房间外的走廊上，空空如也，只有走廊尽头的窗户上立着一只漆黑的乌鸦，乌鸦歪着脑袋，看了看温妮，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看来，那个鸟嘴怪人应该是走掉了……

　　温妮抬手摸了把额头上残留的冷汗，她放下了不安跳动的心，长出了一口气，正准备回头的时候，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踏，踏，踏。”

　　脚步声不急不缓，由远而近，最后似乎停在了她的正后方，在那一刻，温妮甚至能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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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妮惊恐地瞪大着双眼，像个不灵活的木偶一样一点一点扭动着脖子，朝身后看去。

　　身后，是满室灯火的床铺和锁得牢牢的窗户，地上原本脏乱无序摆放的纸布条此时被人好好地堆在了一起。那放在柜台上的铁笼子里，本来死掉的乌鸦正扑闪着翅膀嘎嘎叫着。

　　温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止不住地后退，想要离开这之前被她视作避难所的房间，她想要去找到戴珊外婆。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眼前她卧室的门就砰的一声直接关上，接着，温妮听到了屋内各处窗户和房门合上的声音。

　　“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一道沙哑的男声在房屋中响起，温妮慌慌张张地四下看着，却看不见说话的人。

　　但现在不是关心能不能看见人的事了。

　　温妮飞速地跑下了楼，朝着自己外婆戴珊的房间而去，用手重重地拍在戴珊卧室的房门上。

　　“外婆！外婆！快点开门啊！”

　　温妮崩溃地叫着。

　　但是戴珊的房门却被关得死死的，根本没有一点打开的痕迹。房间里，也没有人去回应温妮的呼救。

　　“你说，我该从哪里对你下手好呢？”

　　那道沙哑的男声又一次在房间里响起。温妮害怕无比，她蜷缩着身子，捂着头，靠着墙壁绝望地蹲了下去。

　　温妮止不住地流着眼泪，哭着哭着，她突然发现了一个惊恐的事。

　　她的肚子在越来越大，就像待产的孕妇一样，最后竟然鼓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

　　慢慢得，她的肚皮裂开了一条缝。
　　鲜红的血液从缝隙中倾泻而出，接着钻出了一只染着血的手。

　　温妮看到这一幕，终于控制不住地，厉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