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医生（综英美）》陶淘陶

16、米歇尔（2）

　　怪物？什么怪物？

　　莎莉的声音很大，整个病房里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桑德斯细细品嚼着莎莉的话，越想越不对劲。

　　她的丈夫，安瑞斯不是被自己杀了吗？怎么又会变成怪物？明明头已经没了……

　　还有孩子……

　　莎莉和安瑞斯居然已经有孩子了。

　　不过看她现在的状态，想来那孩子也是凶多吉少了……

　　桑德斯不由得皱了皱眉。他觉得，是自己一手造成了面前这个女人的悲剧。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咎于他那个第二人格。

　　他很想过去和莎莉交谈些什么，但现在莎莉的情绪状态显然不允许他这么做。

　　刚刚那个围在莎莉身边说安瑞斯已经变成了怪物的那个警察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原本还躺倒在病床上的莎突然直接蹦跳了起来，一口咬住了那个警察的耳朵。

　　这一幕可惊呆了在场的众人。

　　那个被咬住了耳朵的警察拼了命地想要把莎莉的嘴从他耳朵处拔出来，但是他越拼命，莎莉就咬得越狠。

　　其余的警察见状后都赶紧抓住两人的臂膀，试图将两人分开。但是平日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莎莉的咬合力却出奇地大。没有办法，那个被咬住耳朵的警察只好用拳头使劲地往莎莉脑袋上砸。

　　病房里的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出，大气都不敢出。其中有一个个子不高的少年在缓过神后，竟然拿出了手机，录制着眼前的场景。

　　到最后，只听见那个被咬住耳朵的警察尖叫了一声——莎莉竟然直接把那个警察的耳朵咬掉了！耳朵被咬在含血的嘴里，被慢慢地咀嚼着，然后变成一摊碎肉被莎莉径直吞咽下肚。

　　吃完耳朵后，莎莉似乎还不满足，舔了舔嘴角的血渍，眼瞅着就又要再上前撕咬。

　　就在这时候，一队医生和护士匆匆赶了过来。在进入病房后，这队医生护士被分为了两路，一路限制住莎莉的动作，然后为其注射了镇定剂。另一路则直接奔着刚刚被咬掉耳朵的警察而去。

　　包扎，献血，绷带……场面混乱不堪。

　　被打了镇定剂的莎莉似乎情绪真的稳定了下去，躺倒在了病床上，瞪大着眼睛一动也不动了。

　　另一边，被咬掉了耳朵的警察也被其他警员迅速地带走了。

　　目睹了一切的桑德斯还处于出神的状态。直到米歇尔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才反应过来。

　　“桑德斯，那个女人……”米歇尔指着莎莉说道，“她有点不对劲。我感受的出来。”

　　桑德斯听后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莎莉她精神状态似乎出了一点问题。

　　桑德斯看着莎莉，内心里只充满了对这位可怜的女人的愧疚。

　　所以，在安抚好米歇尔婶婶后，桑德斯就搬着小板凳坐到了莎莉跟前。

　　“莎莉……”桑德斯说，“我是桑德斯，你还记得我吗？”

　　莎莉依然目光空洞地注视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自然也没有给桑德斯什么回应。

　　“嗯……”桑德斯紧紧抓着自己的裤子，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了。

　　而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莎莉突然出了声。

　　“桑德斯……”

　　“桑德斯……”

　　桑德斯的名字被莎莉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接受我吧，桑德斯。”

　　莎莉呆怔地说道。

　　“接受我吧，桑德斯。让我们一起……”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无厘头。

　　但是却让桑德斯瞬间站在了原地，后背发凉。

　　这句话，他听过的。

　　那是他的第二人格说过的话。

　　“桑德斯，让我们成为一体吧……”

　　莎莉依然呢喃着这句话，就像一个机器一样，面无表情地重复着主人下达的指令。

　　就在桑德斯正准备问些什么的时候，他刚一转身回头，就看见莎莉的肚子不知何时竟鼓成了一个气球。

　　“这……这是，我的孩子。”莎莉说着，双目无神地缓缓抚摸着自己的肚皮，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肚皮拧成了一个人脸的形状。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莎莉肚子里移动着，只见莎莉原本圆鼓鼓的肚皮上缓缓伸长，长出了一只类似于鸟嘴的尖顶。

　　这个尖顶在桑德斯的注视下变得越来越尖。它仿佛在叫嚣着。

　　“接受我吧。”莎莉又说出了这句话。

　　接着，那个尖顶就像是到达了一个极点，居然直接戳穿了莎莉的肚皮。

　　瞬间，肠子从莎莉的肚中破出，直直流了一地。

　　而鲜血，则迸射而出，贱到了离莎莉最近的桑德斯身上。

　　桑德斯的脸上沾着几滴血滴，这使得他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美感。

　　莎莉已经断了气，在肠子流出来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从莎莉腹中流出来的并不只是肠子，还有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生物。那只生物有着和人类婴儿一般的大小，但是没有眼睛，也没有耳朵。只有一张嘴巴，嘴里的牙齿尖利无比。而更可怕的是，它的身体正连接着莎莉的脐带，拖着脐带在地上四肢并用地爬行着。

　　桑德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在看见这个怪物的第一眼，居然有种莫名的油然而生的亲切感。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父亲看到自己的孩子考了全班第一的那种欣喜……还有欣慰。

　　他在欣慰什么？桑德斯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只怪物绕过了自己，然后爬向了他身后的人群。

　　那只怪物爬向了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女性，顺着那个女人想要尖叫而张大的嘴巴，率先一步钻了进去。

　　接着就看到那个女人一脸被噎到的表情。

　　她痛苦地向她周围的人挥舞着手臂想要求救，但是她周围的人却离她更远了一些。

　　那个之前举起手机拍视频的男孩再次举起了他的手机，点开拍摄键，继续录制着他的视频。

　　大家都出奇地沉默着，默默注视着那个女人越来越痛苦的神情，没有人向前。

　　时间缓慢的流逝着。

　　女人最后终于还是把头仰倒在了床榻上，脖子一歪，没了气息。

　　就在这个时候，才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有人按响了医院的警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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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