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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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见太阳本身，阳光照在我脸上。一瞬间，我的手凭空多出血肉，固定手腕的大号订书钉也不见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
很好，我终于可以上厕所了，手臂贴着实在没法解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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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等了很久，等天黑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矛盾的是我对天黑没什么期待，只是在天黑之前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在训练厅看了小揍敌客训练，这孩子倒是很刻苦，念在她这么小还没有人监督而且并非念念不忘要报仇，这种努力就更难得。
今天的是肌肉训练，我想说这么小个孩子，还是女孩子，锻炼太多不好，还是以技巧为主。但是我觉得她不会完全信任的听我的，就算了，等我晚上拿到监护权的。
我看着她直到黄昏，偶尔小家伙遇到以前没用过的器械，我就在一旁解说“这个现在还不适合你”。说得多了，小揍敌客每摆弄新机械的时候就向我投来奇怪的一瞥。
其实我想说的是这些都不适合你。
但是想想刑讯室，又觉得在这儿呆一辈子也好。
老实说我怕晚上的谈话，但是我有信心。其实也是揍敌客实在没人可以用，我会是一个不错的老师人选，既然我能找到这里。如果我对揍敌客的生命有所觊觎，那么小家伙可活不到见鬼时刻；如果我希望对未来的揍敌客有所控制，那他们也没办法，被外人影响的揍敌客比灭绝的揍敌客强；还有，如果拒绝了我，他们不好对小揍敌客解释，说“这是你灭门仇人”吗？会对小家伙的人生观造成打击的。
初始的信任被打击，以后就更不好建立了。
。
我这算是自我安慰吗？怎么好像掐着别人弱点在要挟的绑匪？
不过我还不如绑匪呢。
。
坐在沙发上，看夕阳，唯一的祈祷是小揍敌客训练到忘了时间，别过来。
不太敢看墙壁茶几，发呆发了几个小时，直到血漫到我脚边。
满厅都是血。门里寂静无声。
我站起来走，每一步踩在黏滑的血液里，有浓稠液体特有的声音，味道让胃不受我控制。
走到门口，平静心情，试图压住强烈的呕意。
我开门，今天不会好解决。
结果被血浇了全身。或者说，开门的一刹那，血冲出来没过我头。
几秒不能呼吸等血冲过，浑身的触感让我一辈子都不想呼吸，睁眼，视线都是模糊的红。全身也没有什么干净地方可以擦，就势在门边墙角蹭蹭。再睁眼已经能看到别的颜色了，我勉强挑一下嘴角，甩甩手，挤挤头上的血液迈了进去。
黑暗，又是黑暗。
没有风也没有声音。
你们果然知道我最怕什么。
。
我在黑暗当中不停的走，并没有注意时间路程什么的，当然这个房间有多大也不在考虑范围。
这明显是既要惩罚我又要给个下马威。
其实没有必要，我怕黑，怕噩梦幻觉，可是最怕的已经在我身边了。
腿下意识地不停，脚步也没有声。浓烈的血腥味一路不散，超过人类鼻子的承受范围。
忽略时间空间，直到看到老太太。
揍敌客外婆。
她的身体好像更大了，飘在空中愤怒俯视我。背后像是灵堂，一块块牌位立着，蜡烛安静气氛压抑。
我等着。
老太太怒视我。
老太太怒视我。
老太太怒视我很久我才反应过来。
对不起我对怒视已经没什么反应了。现在的我反应迟钝，不知道做“歉疚样”还来不来得及。
无所谓地想着要不要“歉疚”“痛苦”“痛哭”什么的。不想。老太太还是直接开口吧，你刚刚的黑暗已经让我达到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程度，我提不起力气做什么，让我们赶紧把它结束。
我来开头好了。
“我打算照顾小揍敌客长大，并且教她技术——揍敌客家的和我所知的。”
一时又是沉默，老太太的眼睛似乎大了点。上下不善地打量我。
其实本来就是这点儿事儿不是吗？不要搞复杂了，你们同意就可以了。
双方无言，我保持安静的礼貌。不看她。
过了约两三分钟的功夫，灵堂后边飞快喷涌出许多鬼，几瞬就吧附近挤得密密麻麻。。
处变不惊是很容易的，只要你足够累。
他们互相讨论几下，三只比较大的飘过来。
哪怕我是现在这个德行，哪怕早有预感，心脏还是停跳了一拍。
我离处变不惊还有很远呀。
自己都能感到瞳孔的收缩，话要很不容易才说出来。
这一代家主，家主夫人，还有他的爷爷。被我杀死的揍敌客们。
没有他——既松了口气又难受。
家主很威严，脾气火爆，但是从来没有对我不好过，再怎么惊世骇俗的事他也一句话没说。夫人一向贤淑优雅，笑容温柔。老爷子很怪，却是有趣，似乎对很我另眼相看。
现在他们都看着我。
我喘着气，努力。
感觉变成鬼的他们都像太阳似的晃眼，我看着他们，却张不开眼睛。
沉默是能快速聚集空气重量的好方法。
老爷子看我的眼神让我受不了，我努力打破沉默，可惜成功之前他就背过身去，跟以前一样的姿势，弯腰，背手，八字步。走了。
“……”
家主和夫人又看我两眼，也转身。老爷子的声音传来：“他让我带话给你，说他不会说原谅。”
唔，禁不住苦笑，我也没打算让你原谅。
众鬼们鱼贯入灵堂上方中心，被吸进去一样消失了。只留小鸟的外婆，像金刚守护兽一样屹立原处。
这，算是通过了吧？
老太太总算开口说话了：“你会多少揍敌客技术？”
我一愣，猛的一问还真想不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