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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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气息，奇怪的举动，隐瞒的眼神，防备的动作，可能被知道的真相？
没什么。
现在没有那个选项了，但是，我可以做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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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没有问为什么陪她去执行任务的人突然变成了我，我也没特意解释，就是告知进度全在她掌握，不要退缩也不要冒进。
第一次任务很顺利，小鸟干脆利落，准备的一箱子武器没用上，她只是选择了一个恰当的时间，用恰当的路径给那个富翁的酒杯里加了一点佐料。
害虫的东西比一把枪好用许多。
整个月我们都东奔西走，去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出手地点也五花八门，有恋童癖富商游轮上的酒会，有蓬头垢面武力高强的家族继承人睡觉的小巷，有省长候选人就职演讲的广场，有电影导演剪辑底片的暗房。
小鸟被我命令记录每一次任务，写成日记总结。
她看了我一会儿：“你要看我的日记？”
“不。”我澄清，“只是任务记录，你可以用任何方式写它。我也会写，你做每一个任务，我都会写下评论和建议给你看，如何？”
小鸟想了想，点头，送我一句：“那你的作业可不少。”
默，觉得好像自己跳进了坑。
接下来的每个任务，小鸟回来洗澡睡觉或者不洗澡睡觉，我都要挑灯奋战到深夜。等她起床，我们就会就此讨论，然后小鸟准备下一个任务，我继续写……
不过她自己的作业也不少，睡得不晚却每每早起。
常常小鸟起个大早站在厕所门口看着我。我叼着牙刷让出洗手间，靠边站闭紧嘴等着小家伙出来，好再进去把一嘴的泡沫吐掉。等我出来时，就能看见小家伙已经坐在桌边了。“行动之前摸清地形”是我要求的，为此小鸟需要不少时间准备，让我不至于写不完作业。
我这么跟罗斯说时她在那边笑了十分钟。
罗斯和我经常保持联系。女科学家感受到念的速度惊人地快，之后因为 “稳打”政策放慢，不过每步都走得很好，对一个阶段掌握好之后才会问下一步，确实前期耽搁了太久，但这也是她最聪明的地方——基础从来不嫌多。
小六对她也不吝夸奖，我跟他打趣：“知道什么叫做天才科学家了吧？中学都没读完的不能比。”
小六愤怒：“切！老子还自学成才呢！老子出名的时候年纪还不到她现在的一半呢！”
呃，这倒是，没有人管小六叫天才，因为他一出名就是熟透的。行业标兵，情报专家，神秘的消息贩子……从他站出来那天就已经超越“天才”那个阶层了。
话说，丹和希雷当年就是流星街的名人，红鞋子的两个天才弟子。小六也是顶尖的情报贩子，罗斯是顶尖的科学家。当年“他”也是……
我问小鸟：“这么多天才在身边，会不会觉得有压力？”这个状态是不正常的，如果把它当常态，会不会太紧张？
小鸟抬头，有几分诧异地看着我：“我不是天才吗？”
我语塞了一下，是，当然是。
“揍敌客不是顶尖的吗？”
没错，也是。
“还是没有人管你叫天才？”不知道小家伙是暗示我嫉妒还是单纯地讽刺反问，不过这语言可够犀利的。
有没有？应该是有，我没太在意。但是一件事自己能轻易做到周围的人却不行时，要是还没感觉就是傻瓜了。
流星街里，努力占的份量比较小。你是拼命的，他也是拼命，几乎每个人都是抓住所有的时间和机会拼命练出来的。
那点差异全在天赋、靠山和运气。
“没错。”我说，“可是即使在天才里，这些人也是厉害的，在顶尖里，他们也是最顶尖的。”
我摸摸她头：“而你是我见过的，最努力的小孩儿。”不是把工作当乐趣也不是把工作当作生存，而是把工作当工作还能坚持不懈地做下去的７岁小孩。
小鸟瞪大眼睛，好像有点被刺伤有点不服气。
“当然，还是我见过的所有人里，最有天赋的一个。”
小家伙放松了。
“你可以放松一点。任务不是必须要今天。休息一下，或者练练念能力如何？”
小家伙抬头狐疑地看了我一会儿：“你是不是又写不完作业了？”
“……”
呃，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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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有我陪着，但是这些任务全部是小鸟的任务，从接受与否、动手时间、调查研究、制定计划到最后完成都是小鸟一个人决定的，完全的小鸟的任务。
这点曾经被罗斯反对。她说小孩子过早自己决定一切不好，失败会给他过大的打击而成功则会让他们忘乎所以。为要命的事负责是很大的一个压力，过大的压力在成人身上都容易造成心理疾病。
我、丹和希雷三人面面相觑。
自己决定自己的命或者别人命的事我们都从小干到现在，而且也确实习惯如此，甚至回忆不起有没有什么地方、哪个决定做错了——我们都活得挺好啊？
当然，从我身上可以举出一个反例，但是那时我年纪已经很大了没有参考意义。
于是我对罗斯说：“这就是之前你不明白的，为什么有人愿意把孩子送到流星街去。”
小孩子是比成人更能适应的生物，他们观察外界而成长，如果周围都一样，小孩子不会辨识这样是不是不正常，他们比成人更强。下决定，然后不太为决定所影响，顽强、有欲望，占有欲和求生欲都一流。流星街是个好地方，稍微有点风险，但是回报够好。
罗斯是个好医生，但是她的教科书上似乎没有写这些。
我也考虑了小家伙的承受能力，觉得她不会有任何问题——何况我还跟着她。
在最糟的时候停止一切，就是为什么我必须亲自跑来的意义。
虽然一次都没有用上，不管是小家伙遭遇挫折还是任务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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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任务失败是在一个幼儿园——我早就说不是什么好主意，虽然她可以轻松潜入幼儿园，我却得把自己塞到垃圾桶里呆8个小时。等到晚上那个目标终于来参观时，小鸟却因为感受到其他念能力者而没有动手。
从理智上来说谨慎没错，情感上还是想掐着小鸟肩膀摇晃让她赔我酸痛的肌肉。
半小时之后我在卫生间堵到小鸟，竟然有两个小孩子粘在她身边不肯走，她说让她们先回去，两个恋恋不舍的小孩子才勉强出去了。这孩子人缘这么好？
“有念能力者。”我从屋顶跳下。幼儿园太难搞定了，到处都是小孩和阿姨，没有个说话的地方。外墙只是铁栏杆，栏杆外面就是大街，趴在窗外会被路人围观；至于藏在厕所单间——这里的厕所隔断只有半米高，并且，没有门；藏在房顶更不靠谱，小孩子上厕所可不一定瞅哪。好在这个厕所接走廊的地方有个地方专供洗手，采光不好，勉强可以躲躲。
小鸟郑重点点头，说：“我要上厕所。”
“……”那我也不能现在出去。
我转身，不去听身后的声音：“确认目标了？念能力者是否是目标的保镖，如果是我跟可以卡缪报告。”有念能力者当保镖的话这个价格不能做。
小鸟边整理裙子边说：“目标确认，他身边没有保镖。不用报告。”
“那你接下来？”
小鸟绕到我面前说：“跟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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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潜出，从大门重走进去，弯腰陪笑地把小家伙接出来，然后跟着小家伙，看她在纷乱的街道上找到已经离去有段时间的目标的去向。
小鸟非常投入和敬业，导致我得不时地把她从地上和墙上抠起来。
接近黄昏的时候，我们到达一处庄园。面积不大，但建筑宏伟别致，有着直直的墙壁和高耸的尖顶，还有一座塔楼。
身后有人一直跟着，从幼儿园开始，但是我没告诉小鸟。
对杀手来说，跟踪和反跟踪都是要命的技巧，这样的技巧没法教，只能让她自己记住。
小鸟似乎没有发现。
她对自己的追踪很有自信，已经开始潜入了，我在她身后二十步米的地方尾随前进。
二十米是个便于小鸟发挥和我施展能力的距离，只要小鸟不出生命危险，我就像影子一样只是看着，当然，还有不能让别人看见。
小鸟很有魄力地正门突入——她又不知道地形，也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建筑，从其他地方进也没有任何优势。小家伙用凝看了一遍又仔细感受一下，得出结论这里没有念能力者也没有高手，就从正门走了进去。
这说不定是个更好的方法，我看着小鸟被保安友好地带进去想，正当拜访，再一击必杀，杀手对小孩子来说格外好当，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小鸟在塔楼找到了目标。目标站在二层的窗洞里，正拿了一把谷子悠闲地往地上撒着，满脸慈祥，一群唧唧喳喳的鸟聚在地上不停啄食。
看起来真有几分圣洁，也很温暖。
小鸟一点磕都没打，自然地走向前，仰视他。
不用说什么，她的眼睛虽然不会说话却比所有话语动人。
目标露出和蔼的微笑，招手请小家伙上去坐坐。小鸟点头，走了进去。
我在离塔楼最近的墙后，感受着那个跟踪而来的念能力者，等待小鸟完成任务，或者……任务失败。
刚这么想，目标探出的身体还没完全缩回，就见一道影子刷地飞了出去，到塔楼时又贴着楼壁向上窜起，她窜到目标所在的小窗口停下，一把抓住了那个没反应过来的大叔。大叔惊叫一声，被拎着领子从窗口扯了出去，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杯着喂鸟的谷子。
然后这个抢夺小鸟目标的女人完全不受重力影响地悬空着，仿佛贴在墙上的小臂固定了自己和目标两人，先用肘部做支点把手转上去，又用手做支点把全身荡上去。如此这般几下她已经在塔楼的石壁上飞快翻滚起来——向上的，就像天地突然反了过来。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到了塔顶，然后就夹着目标那样笔直地、像炮弹一样，射向了天。
大叔的保镖们愣了一下，匆匆拔枪，小鸟可能正看见上一幕的结尾，追着从窗口跳出。
也就两秒时间，已经快看不到影了。
小鸟落地翻滚蹲起抬头，只看见满天金黄的谷子纷纷落下。
她仰着头，呆呆地望着巨大天幕下远去的黑点，微微张着嘴，像是想说点什么又像是愣了，一动不动。
我从背后用手盖住她的眼睛，谷粒噼噼啪啪地落在地上、她的脸上和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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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这次失败对小鸟有点打击，她有些沮丧,回到宾馆后双手交握坐在床边。
好久,突然蹦出一句：“她一直跟着？”
“是，从幼儿园开始……要放弃这次任务吗？”小鸟和她的实力差距太大了。没有正式接下，也就不会有失败记录。
小鸟答非所问：“那个人是谁？”
我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
小家伙听了又低下头沉默，过了一会儿：“我想听你的意见。”
“……继续。如果这么放弃，你会永远记住这次失败。那个人莫名其妙的参合，不与我们正面敌对，能力奇特，你不想再接触一下？当然这种时候不继续也完全合乎规范。”
小鸟低头，好像还在回忆和思考，抽空的给我挤出一句：“我不想放弃，据说揍敌客任务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当然不是，我在心里说。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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