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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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叫小七的人走两步，开门出去，带上门。我在浓烟中坐了半个多小时，才也出去。
门外嘈杂，音乐和噪音交插，灯闪得人眼晕，密密麻麻的人在舞池里跳着，几个孩子在乱／交。
我从人群间穿过。出门又闻到正常空气，顿时觉得宛若新生。
出门右拐，果然买到特效止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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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六或者小七那里出来，我含着止咳药又去见了几个人。
消息当然是越灵通越好，虽然主要接头人是小六，但是其他的名字我也多少知道几个。
不过那几位可是要钱的。
所谓主要的接头儿，如小六之于我，就是他提供一切所知情报给我，我的委托他会尽全力、优先且不能推辞，需要时也可以只为我做事——当然这种时候不能太多。
与此同时，我提供庇护。
他可以打我的名号，用我做靠山，有人伤他我会动手，有人杀他我报仇。
他不想干的时候，我帮他找地方隐居或者埋骨。
我若死了对他是莫大的麻烦，他若死于非命，我的脸上也无光。
互惠互利，互依存。
据说有这些，情报工作者才会安心。所以几乎每个线头后面，都有人。
不过我一直不是好背景。
我名号不够响，影响力只在一个小圈子。说出去也没几个人知道。至于要求，小六从来没提过。有时候恰好碰见，才顺手解决一些。
做成小六这么大背景却神秘的，也是绝无仅有了。
我想我最大的好处，大概就是能保证为他报仇。
小六一开始就抽着烟对我说，他活着命能自己保，他就俩要求——死了为他报仇，家人帮他照顾。
这可不是低要求。按理，死了报仇是本分，但是确定地保证的话，不是太冒险？
且不说查清凶手，谁知会是什么等级的人杀的？万一碰上猎人会长、那几个怪物之类的，不是玩命嘛。
不过命都玩那么久了，成了习惯，条件又适合我，就一拍即合。
当然，这些的前提都得是我活着才行。
可怜的小六，以前的工作都打水漂了，白做好多年。
……我怎么这么想笑呢？
唔，原来是因为这个，怪不得小六说我欠他的。我没法做到当初承诺的了，但是人家从来没要钱。
唉，我还以为他当我朋友的意思呢。
不过，有些对他不怀好意的人没了，他当然能听到风声。他又不傻。
所以欠他，是欠了朋友感情的意思？
所以，小六大声说的到地狱还仰仗我，我该感动。
嗯，人要死了就是磨磨叨叨，罗罗嗦嗦。以前我可不这样。
也没准是近墨者黑，跟小六呆久了的缘故。
。
“有消息后老办法，地点就在公园好了。紧急的时候可以用这个联系我。”说完要求，等他们消化一会儿，我挨个递出去纸条说。
老办法，在公园，就是说等他们有线索，要跑遍半个城市把通知放在很多公园里。我怕麻烦，一般要求是在近处长凳底下。
有时候一模，一溜儿纸条，还得辨识哪个是自己的，十分有趣。记得有次，我摸到七张，挨个拽下来打开看，找属于自己的符号，顺便欣赏别的接头的美术水平，看完再粘回去
这样自然没什么保密性，所以纸条一般只是个通知见面的讯号。在哪里见则是早早就订好的。
所以说，做情报工作还得有耐心且守时，多不容易。
顿时觉得我占了小六大便宜。
“这是什么？”几个人看了看手中的纸条，有一个疑惑问。
纸条上很简单，一串号码。连贯神秘，安定稳重，透着那么一股无动于衷。
我扫了眼：“BP机号码。” 笨！
这群跟不上时代的家伙。
虽然我也是来的路上顺手买的。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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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给我吧～”无事躺在沙发看书，想起来就放下，冒头说一句。
“不给。”他说，兀自坐在桌前，没回头，黑色发丝动都不动。
“……”
过一会儿。
“喂，给我吧～”加重语气，红色沙发还挺舒服。
“不给。”
“喂，给我吧～”软，绒面，又够长，陷进去，几乎要睡着。
“不给。”
“给我吧……”
“不给。”
……
……
“喂……给我吧～～”睡一觉醒来又睡一觉再次醒来，他还是那么坐着，好像姿势都没有变一下。要说起来，我最佩服揍敌客家这个功夫。
“不给。”
问了一千零一次，得到一千零一次的同样回答。每次都一样，每次都回答。
语气都一样。一样平淡，也就是一样没有不耐。
性格差别大到不是差别，真不知道我们怎么处一起的，最开始我看他就像看怪物。
“醒了吗？陪我出趟任务。”他说。
终于听见不同的话，我正闲得无聊：“好啊。”
……
从外面一点点潜进去，没有惊动一个人，我也第一次见识他的雷霆手段。那是如闪电般的一击。
对象的死得很漂亮。脑袋中间有个洞，通透的，两指宽，真正的直中要害瞬间死亡。确实漂亮——血没有一滴，甚至脑浆都没有。
我还楞着，他弯腰从人手上扒下戒指，白得发青的手指映在黑铁环上，愈发白得像笼层光。他一手拿戒指，一手拎着尸体面无表情：“只要把你和戒指脱离就不能瞬间移动了，所以速度不够快是没用的。你甚至连念口令和转戒指的时间都不会有。”
刚开始还没注意听，到最后差点憋不住笑喷。太刻意了太刻意了～
连那张煞有介事的脸都那么好笑。
。
“给我吧。”伸手。之前的恳求奏效了？竟然那么直接告诉我使用方法。
上次任务他扑了个空，跑我这儿养伤。我当然榨他说话。说到能瞬移的戒指，就很想要，反正他还得执行任务，不如打下来后给我。
他竟然一直说不行。
这回任务叫着我，用法告诉我，该给了吧？
“不给。”他说。还是这一句，语气都没变。
我一愣，气：“为啥？”手还伸着。不给你罗列吧唆地说一堆？我就不信要不到！要不到我就不收回来！
“有次数限制。你用很快就会没了的。”他转脸对着我。
“％￥＃Q#……”咬牙切齿，“那借我玩玩。”
“不给。”
“那你用我看着！”
“不用。”
我气结。
他看看我的手，掏掏兜放块儿糖上去，然后完成什么任务一般点点头，转身走。
“……”
。
晚上我去偷。
按理，这事我算熟练工，没想到揍敌客少爷反扒经验更丰富。
戒指他就带指头上，我上下左右地看，寻思着怎么把戒指撸下来不把他弄醒。想来想去竟然只有迷药。
好吧，这就去弄。
回来的声音吵醒他：“做什么？”
恶狠狠地：“熏香。”
他闭眼又睡过去。
熏了半小时，我去搬他手指，结果一触到戒指他就睁眼。吓我一跳。
继续撸，反正他中了熏香，啊不迷香。
本应该动不了的手指竟然反手把我握住。
“……”
他看着我。
“……”我撸。
他看着我。
“……”
他看着我。
“……”怎么这么不好弄？
他还看着我。
“……”
最后我只好开窗通气，听说第二天周围上学的上班的全都迟到了。
我以为他是抗毒的。
我没问过。
。
。
推开揍敌客大门，沉重得嘎吱响。火光烟尘，爆炸和打斗声。
血腥。映着火，管家和女仆的尸体铺满视野，血明暗地流满山坡。
大口喘气，空气腥咸。
这时候有人突然出现在左边——我向右躲，没成功。那人把一个东西塞到我手里，然后头一回就跑。我才反应过来是他。
刚跑了两步，头发才刚刚甩向这边，还散在空气中，衬着火焰背景，丝丝分明。我看着那些黑色发丝停下，慢动作落在肩上。他保持了一个缓慢凝重的姿势，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伴奏的是他兄弟长辈的拼斗声。
偶尔的惨叫。
我觉得要死了，一次一次的死，可还是站着呼吸。时间怎么也过不去。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会瞬移到家门口。
他张了张嘴——幅度只有一点点，分开的一瞬就又合上。表情完全散开了。两秒后刻意绷住脸上的肌肉，把不听话的都和着紧紧抿着的嘴压制。
他的视线没离开，我还是在被一次次地杀死。我都能觉到血不停往下流，不停地流，怎么也流不光。
紧抿的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回头跑远。
奔向战场。
回头跑远。
回头跑远。
发丝再次散开，慢慢甩向空中，没等落下，被拉成直线。
他的右臂最先往后，身体转过去，最后是左臂。
右腿用力，左腿为轴，荡过去的时候已经踏出第一步。接着是右腿、左腿、右腿……原本的慢速播放变得飞快。
发丝再次散开，慢慢甩向空中，没等落下，被拉成直线。
他的右臂最先往后，身体转过去，最后是左臂。
右腿用力，左腿为轴，荡过去的时候已经踏出第一步。接着是右腿、左腿、右腿……飞快远去。
发丝再次散开，慢慢甩向空中，没等落下，被拉成直线。
右臂最先往后，身体转过去，最后是左臂。
右腿用力，左腿为轴，荡过去的时候已经踏出第一步。接着是右腿、左腿、右腿……飞快远去，奔向战场。
他左手中指上，还有一圈痕迹。
时间被掐住，变成铁丝那类的东西，缓缓通过，跟世界摩擦，嘶嘶金属颤音。
像有把刀在背后不断地捅着，坚持不懈地拔出再来，一遍遍，血肉的咕叽声和刀刮骨头的声同样的清楚。冲击的力道都能感到。
血哗啦啦地流，永不停息，浑身冰冷。我咬牙，牙齿酸痛，张嘴，喊不出又无法呼吸。
很多东西往脑袋里挤，压迫着，想冒出来。
心痛如绞。
痛到空落落。
。
我甚至知道是梦，但是我醒不来，只能看他，一遍一遍，知是梦，可分不出心神。
全神地看着，情绪感受一样不落。一一降临验效。重复，重复，重复。
全身僵硬，或者说，好像灵魂脱出身体，什么都做不到。
我看了几十遍他回头，转身，离去，看了几十次最后一面
每次都像失忆重新经历般新鲜，难以麻木。
胸口好像巨大真空，说不出的难忍，直到心肺火辣辣，抽成一团。
想喘气，做不到。
直到缺氧到眼花耳鸣，浑身无力，才能吸进一口气。
然后又看见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我。
这口气再吸不进去。
回头，抿嘴，闭眼，转身，离去——死亡。
世界再次被掐住，
。
我是被丹晃醒的。他扒开我眼皮，我眼看着他，也没法把那些影像从眼前消去，丹是背景，重点在前面的透明屏幕。我看见丹了，我醒不来。
丹晃晃掐掐又一阵，我就那么瞪眼僵着，浑身冷汗湿透。试着从梦境脱离，但好像连自己身体都没法回去。
丹停手，直起身，目光探究地向下。
他哪里都不像小鸟，唯有沉默探究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