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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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宾馆装饰植物的叶子，大而厚，颜色青翠沉稳，花纹奢华艳丽，表面的蜡质使它手感滑而韧，尖端线条流畅，颇有弹性。
在小鸟站到旁边之前，我都没意识到我在玩它。
小家伙俯视我：“今晚怎么睡？”
撑下沙发，往上蹭蹭坐好。虽然订得是套间，没有床不够的囧事，但是三个房间的距离才是问题。
对那种程度的人来说，墙和门的区别不大，有没有墙的区别也不太大。
“让丹把床都搬这里来，一起睡。”我点点手指说。窄小的地方适合我，但是丹的战斗方式很容易殃及池鱼。
如果有突入战斗，他会是主力。
小鸟转身去转告，我慢慢伸屈自己的手。最近总是无意识地敲东西……这样不好，不好。
。
还原一下三天前的对话。
听丹讲述了那位搭档的故事后，当事人之一我提出几个问题，得到另一当事人不友善的回答。
丹：“谁告诉你摇椅不出流星街的？”口气千折百回地鄙视讽刺。
我：“……摇椅。”
丹：“……”
小鸟：“……”
丹：“小鸟是他带来的，这个地方是他弄的。” 这个地方＝现在的揍敌客家。
小鸟：“他到家里接我。” 家里，是揍敌客本家。
我：“……”
喂这只说明摇椅是个说话不算数的家伙吧？不是我的错吧？？
摇椅接小鸟的时候，我不在。知道家里少了个孩子，但是别人没说我也不问。
当时全部注意都只在一个人，小鸟对我来说都是模糊的。
……原来那老家伙来过，想见他一面呢。
话说，老家伙跟揍敌客什么关系？收容小揍敌客不说，居然能布置得了人家祖母，还是那种传奇祖母。
我：“那摇椅为什么不会出手？”以他的性格，大概不会喜欢这类活动，但是人在江湖飘～哪能不下刀——丹这么肯定迅速的回答很奇怪。
丹：“他死了。”
“……”
脑袋晃（ｈｕａｎｇ，三声）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会接收到这种答案。
小鸟低头不语。
我：“谁干的？”自然死的倒罢，否则以后要是有那票生意，可以多打折扣，顺手的话免费也行。
丹：“揍敌客被围那晚，他不在流星街。不过可能没赶上，那里看不出他战斗的痕迹。”
确实，红鞋子的战斗方式很好辨认，基本上他经过的地方是一条红色的路。但是说没赶上，未必。毕竟就算要血路，也得有人血来铺，敌人如果太稀少，那个火光熊熊的现场很难留下什么。
而且，如果他在，就很好解释为什么丹知道我背叛揍敌客。
因为他看•到了。
那晚的事我当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是“尤其不想”类的。
……还有更多的坏消息吗？
丹继续：“他重伤回来，列了张单子，说他打算对付这些人，如果他不回来让我们听小鸟的。” 又补一句“他那时候跟我们掰了。” 丹说话依旧要人猜主语。
前面的“他”是摇椅……
最后一个“他”是丹的搭档。丹好像特别在意他，估计他们感情很好。
小鸟不说话。
“然后他就死了。”丹说。
咣！
“……名单能给我看一下吗？”我问，觉得像被锤子敲了一下，心里有点发抖。如果想得没错，看一下就知道要找谁给摇椅报仇了。
丹使劲儿看了我一眼，从上衣内兜取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
边缘对折，没有误差，整齐非常。
我打开，手指滑过一个个名字，到底。
果然。
不过……
“你认识我？”我问丹。他没见过我，知道我名字的人也不多，他怎么一见就知道我在名单里？
丹什么都没说，就看着我。
……好吧，反正我也快死的人了。
不用特地给摇椅报仇了，再加我一个，这单子上的人就死绝了。
他看到了。
没想到老家伙最后死在揍敌客。
死在哪里，不是死在什么地方，是死在什么上。
眼看着揍敌客覆灭一定难受，但是跟着他一起死，也算是幸运吧？
半个得偿所愿，恭喜了老家伙。
可是揍敌客祠堂里没有他。
还是不能在一起。
摇椅死于围攻揍敌客之夜，就是说，我那天除了欠揍敌客，还欠了红鞋子命，怪不得丹这么想杀我，我可是人家的杀师仇人——跟杀父仇人差不多。
我就这一条命——～～却欠了好多人——～～
早死早干净。
不过我还能帮摇椅一个忙。
抽出支笔，想再添几行字。又觉得毁坏遗物太不道德，走到医务室拿来便笺，撕下一张，才写上记忆里那些人脸的名字。一个一个。
“还有这些。”，我递给丹，顺便展示给小鸟看，“这些都还活着。有些很强，有些很难杀，有几个职务比较重要，不能杀得太快。” 还有几个，是我的朋友。
我没特地报仇，只捡了好解决的解决掉，棘手的都留下来了。人已经死了，报仇有什么用。
应该做的是照顾好小鸟……好吧我连这个都没做好。
但是作为揍敌客，小鸟日后的复仇，可就不一样了。
“以后想要重振揍敌客威名，这些都得死。不死就要拉拢，效益可能比杀了更高，毕竟杀手最重要的是信誉，灭族仇人的单子接了就要完成，没有任务就少动手，这样才会有最好的口碑”，说到这儿我想起一句话。
“随便杀人的少了，杀人才会值钱。”我对着小鸟，“这是你……祖父说的。”大……概？说完我才敢抬头。
小鸟看着我点头，表情郑重，但是那张小脸……怎么说都是太小了。嘴角一点都不纯真，可是眼睛太干净。
每次看她，我都觉得那双眼睛，亮得晃眼。
缓口气接着说：“当然，杀不杀你来决定。我个人倾向，如果下手，至少除掉一半，否则容易让他们自危而再次联合。十年之后你会变得很强，但是今天强的人，十年后也不会弱。”有人会碍着脸面不对孤女下手，但是不要脸的更多。
“这几个”，用笔尖在名字上虚圈，“是灭揍敌客扬名的，现在声名鹊起，好找。这几个是报仇，隐姓埋名的，也没有理由再对你不利。以前的规矩，确实单纯寻仇的，不找麻烦。……当然，还得看你。”我加一句，不过看小揍敌客那个认真眼神，看起来要把传统照单全收。
内心叹息，这个规矩不知道算不算我瞎诹，至少老太太没有跟我说过。
但是应该比较符合吧？
反正有先例。
“如果你愿意，其实我建议是—— 一个都不杀。”我等了一会儿，搜罗他俩惊讶和怀疑的眼神，“至少，别让别人以为是揍敌客动得手。原因……”原因很复杂，我懒的说， “原因你自己想。”
得到愤怒轻蔑和认真思考眼神。
我也不想放过他们，我也想杀了他们，但是比起他们更想杀自己的时候，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下来。死者已矣，怎么能让活着的活得更好？
再说揍敌客们看起来也不是特别想复仇。
虽然可能跟我在那儿有关。
“还有以后出任务，除故意布置外，尽量隐藏，脸啊声音啊等等当然是能不露就不露，省却很多麻烦。”尤其是小鸟还小，再怎么提高能力，一堆复仇者依旧能造成威胁。别看现在如何隐秘，复仇者是个神奇难搞的物种，“委托人有特别要求的时候，记得多提价。”
人丁太少了……这一代揍敌客人太少……
想要增强防御力，还是要人。
“我们以后还要继续吸收人才，从小培养当然是最好，如果丹你有时间，试试回流星街物色一下。”揍敌客只有一个杀手？哦，顶多加上丹有俩，这可不行。这哪还算杀手家族。
流星街的孩子有很多别处不能比的天分，比如好养活和性子坚韧，生存能力、难以捉摸和倔强程度也是远超一般……呃后两条不是夸奖。不过外面当然有强人，而且是很强，看红鞋子就知道：“也不用拘泥于地点，红鞋子原本也不是流星街的。”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看这小子这么在意流星街。
“最后，记得以后按时缴税。”
“……”
“……”
“……”
“喂我不是在说笑话！”
“……”
“……”
“……”
“……我们不是在讨论怎么对付……他吗？”许久沉默后，小鸟弱弱问。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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