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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亲密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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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路,各家队伍虽是合在一起走,战线却不免拉的有点长。路途中除了吃饭,大概每隔一个时辰左右,就会停下休整一会,有时遇到干净的水源,也会专门停下让马匹饮水吃草,众人也能解一解暑热顺便放放风。
每当这些时候,就是我搜刮一切借口,趁机脱离瑾莹雪的身边,在各种场合和情境下跟烟无双偶然相遇的时候。
瑾莹雪,“不是刚去方便过,你又要干嘛。”
我指指不远处拴着的马,“水囊在马背上,我就是想用水洗下手。”
瑾莹雪看看视线可及的距离,坐在树荫下没动。
“真是麻烦,那你快去快回。”
马匹另一边的树荫下,烟无双信步走过。
“无双公子好巧啊……”
“白姑娘好……”
“姑娘可要帮忙?”
“多谢公子,你真是好人。”
…………
于是,在很多人视线可及却又有些距离的地方,我跟烟无双开始频频偶遇,从彬彬有礼到相谈甚欢。
在这些鸡零狗碎、貌似无意的交往之中,楚琦借机陆陆续续向我透漏出一些重要信息,经过我的一番脑补总结,整体归纳如下。
其中最先重点说起的,便是烟霞山庄的执事堂。
跟建在深山之内已超百年历史的烟霞山庄不同,这执事堂却是近二、三十年里才有的产物,它的形成和发展貌似完全得益于试剑大会的举办。虽是每隔十年才举行一次的盛会,但每次来参加的人却是越来越多,极大促进了燕山境内大小城镇的繁荣发展。
初时大会的赛场还是在山脚边临时辟出一块地方,后来为了方便参赛人的吃喝住行,才改在燕山的两座主城之内轮流举行。执事堂便是因此应运而生,目前燕山之内,除了两座主城,另有几处位置比较重要的城镇内也设有执事堂。
最初只是为了方便筹办试剑大会才设立的一个类似办事处的组织,最终却发展成了全权代表烟霞山庄处理一切对外事宜的实权机构。
而现在,这个机构的实际掌控者就是烟无双的大师兄,烟无极。
用楚琦的话说,烟无极就像烟霞山庄的执行总裁,可他这个庄主却不是董事长,反倒更像个吉祥物。
存在,就已经是最大的作用了,除此之外啥事也不用干,摆着能看就好了。
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权力架空吗!!
这个烟无极貌似很有些问题!
我追问烟无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楚琦簇着眉头砸吧了半天嘴,才给出了一个词来评价。
——有点复杂!
我十分不满。这形容的,也实在太笼统了些。
楚琦却眉眼淡淡,想要说清楚这个人,就不得不从烟霞山庄的许多事上说起。
烟霞山庄的初代庄主创建山庄之时,曾留下了两个阵法和一条铁律。
两个阵法是三重试炼阵和终极大阵烟霞阵,而那条铁律,就是想进烟霞山庄的人,无论是从入门收徒,还是庄主上岗都只能跟破阵直接挂钩。
想进入烟霞山庄必须经过试炼阵的考验,至少也得通过第一重,才有资格入门,成为山庄入门弟子;而能顺利通过三重考验的人,才有资格正式拜师,成为亲传弟子。
很早以前,烟霞山庄每隔几年就会定期开放试炼阵,来尝试破阵的人很多,但每次能通过考验的都寥寥无几。
这个事我在路上之时,似乎也曾听人谈论过,据说烟霞山庄里的阵是上古法阵,跟通常的奇门八卦之类的迷阵完全不同,颇有些神奇古怪之处,据说可以测试人的天赋和潜力。
换句话说,这个法阵考验的是一个人与生俱来,却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东西,有时一个无知幼童也能轻松过关,而有时成名已久的高手却连第一重陈也过不去。
在有执事堂之前,烟霞山庄里的人只分入门弟子和亲传弟子两类。因有破阵才能入门的铁律,每次能通过考验的人屈指可数,山庄弟子的数量自然也就极其有限。
但有了执事堂之后,又演变出一类执事堂弟子。这一类弟子,不必通过试炼阵的考验也可以进入执事堂,成为烟霞山庄的外门弟子。没有了门槛限制,是以,一段时间之后,外门弟子地位虽低,但队伍却已远远壮大于内门弟子。
再后来,连试炼阵都不再对外开放,而是先入执事堂成为外门弟子之后,才有资格挑战试炼阵成为内门弟子。也因为有了这一类外门弟子,烟霞山庄才真正人丁兴旺声势浩大起来,有了‘天下第一庄’之称。
所以说,权力架空这个现状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在有烟无极这个人之前就已经形成了这样一种局面。
初代庄主一心想要学遍天下武学,却又定下这么一种莫名玄幻的模式,来挑选能继承自己武道的人传承衣钵。其实,原本也没想着要发展壮大什么组织发展什么权力,所以才建了个山庄而不是成立个门派。
谁想到后期的发展却似乎越来越跑偏了方向,武道传承虾米的,还曾经因为十几年没人能破阵差点断了档。后来的事实也充分证明了,有执事堂在,庄主虽然真的断档空置了一二十年,烟霞山庄也好端端的没出什么大事。
而烟无极这个人,也十分特殊。
他本是烟无双的师父烟篱洛收养的一个弃婴,在襁褓之中时便被带回烟霞山庄抚养长大,据说从小就聪明无比,有过目不忘之能,路都走不稳之时便能记住山庄内弟子习武的招式,但当烟篱洛想正式收他为徒授其武艺之时,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连试了几年,才只勉强通过了试炼阵的第一重。
也曾有过一种说法,说那试炼阵,能过就是能过,不能过的,试多少次结果都一样。
但这种说法只是传言,从来没有实证。
所以,也曾有过流言,说烟无极能过试炼阵的第一重,也是烟篱洛给他放了水的结果。只是,等烟无极当上了执事堂的总执事之后,这个流言就再没人敢提起了。
只能过试炼阵的第一重,就意味着烟无极只是入门弟子,却没有拜师的资格。他在身份上就只能算是烟篱洛的养子,而不能当她的亲传弟子。但实际上,这并没有影响烟篱洛向他传授武艺。
烟篱洛本身是个性格十分佛系的女子,估计对祖师爷留下的这个传统,表面遵守心里却不怎么以为然,修的也是随心随性大法的说~。
就算她后来收了烟无双这个正式的亲传弟子,对两人也是一般对待,基本无二。所以,烟无双名份上是烟篱洛唯一的亲传弟子,但在称呼上,依旧尊称烟无极一声‘大师兄’。
一个师父养大的两个孩子,一个连当亲传弟子的资格都没有,另一个却轻轻松松就坐上了庄主的宝座,这落差不是一般的大呀。
要是两人的水平也差的很远,那也就罢了,可偏偏那烟无极却是个聪明绝顶能力极强之人。
破阵虾米的~,基本靠的是玄幻力,都是自己也说不清的玩意儿;当执事,却是实打实得靠办事的能力,没个两把刷子可服不了众。
现有的几个执事里,除了烟无极,剩下几个都是他师叔辈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烟无极还能压他们一头当上总执事。这个人,可不是一句不简单,就能说清楚的。
据楚琦说,云城是烟无极的地盘。他现在身边跟的这一队人,也是烟无极特意遣来接他回云城的,这是想保护他还是监视他?
他跟他这个大师兄……到底关系如何?还有个曾暗害过他的黑手没揪出来,若那人是烟无极,他这样回云城不会又是羊入虎口吧?
我越想越觉千头万绪,不由狠狠拽了一把腿边的杂草。
身旁 ‘啪啪’几声脆响,瑾莹雪接连拍死好几只蚊子,十分不耐烦的抱怨。
“非要来这草窝子里散什么步,全都是蚊子,你是吃饱了饭专门来喂蚊子的吗?真会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