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药难医》作者程宝宬

49、无法原谅

　　宫志飞来了兴趣，他继续问道，“您能不能让我见见这几个学生？我还想向他们了解下细节。”
　　张明淑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空为难地说，“这会儿恐怕不行了，这么晚了，他们肯定都休息了。”
　　宫志飞想了想说道，“那就明天，我还得来调查一下，您这两天少出门，别真遇到坏人。”
　　张明淑长叹一声，“我都这个年纪了，他们要杀就杀吧，我就是担心我死了，我儿子该怎么办。”她叹着气，两行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刘娟难过的拉住她，“您别总这样想，惩恶扬善是警方的职责，我们肯定会保护好您的！”
　　张明淑只是叹气，也没有回答。宫志飞见她有些累了，便打算和姚楠送张明淑回家。
　　可张明淑苦笑道，“房子我都卖了，现在哪里还有家？我就住在实验室里，走几步就到了，你们那么忙，赶紧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看着她苍老凄楚的神情，宫志飞真觉得心里难受，他气愤地说道，“您儿子太不像话了！哪儿有把妈妈逼到这种地步，自己却和女朋友过好日子的道理！”
　　刘娟挖苦他，“所以说你们男生真是费心！哪儿像我们女生，轻轻松松找个男的一嫁，还能给家里挣点儿彩礼。”
　　宫志飞坏笑道，“哎哟，真是好货不便宜，那你是贵还是便宜呢？”
　　刘娟发觉自己中了招，气得俏脸绯红，“你……你这个大混蛋！又欺负我！”她想打宫志飞几拳，但被宫志飞轻松的躲开了。
　　被两个年轻人一闹，张明淑忍不住哈哈大笑，心情好了很多，“好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我一个人真的不碍事，放心吧。”她往外就走，两个人哪里肯答应，宫志飞和刘娟硬拉着她，将她一路护送回了学校。
　　地上的积雪非常厚，鞋子踩在地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校园里堆了好几个雪人，调皮的学生还拿来胡萝卜和帽子，为雪人打扮起来，远远看上去就像活人一样。
　　张明淑指着雪人感慨地说道，“唉，记得年轻的时候，我和老华还一起堆过雪人，那时候的雪比现在还大，但是雪花非常纯净，哪儿像现在的雪，摸在手里过一会儿就发粘。”
　　宫志飞很赞同，他喃喃地说，“是啊，你们那会儿让人尊敬，大家都怀着一条心，如何奋斗向上。现在的人心都变了，雪也变得不干净了。”
　　刘娟听的想笑，捅了一下宫志飞，“没想到你还有诗意？你怎么不去当作家？”
　　宫志飞耸耸肩，“老子好歹也经历过那么多大案要案，算起来，人生阅历也颇为丰富，就是当作家恐怕也写得比一般人强吧？”
　　刘娟笑骂道傻劲儿，两个人并排走着，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逐渐融汇到了一起，就像变成了一个人。
　　刘娟低下头，慢慢地走着，她轻声说道，“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欺负我，我可不答应。”
　　宫志飞嘿嘿的乐，“我怎么欺负你了？你有证据吗？”刘娟气得扭过头去，两人慢慢地走着，张明淑看得出来，她故意与两人拉开了距离。
　　刘娟看了一眼张明淑，叹了口气，宫志飞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起了眉。
　　三个人来到了实验室门口，张明淑叹道，“我到了，你们赶紧回去吧，这大半夜的，你们也要多加小心。”她关切地说。
　　刘娟难过的拉住张明淑的胳膊，“老师，别太难为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
　　张明淑咧嘴苦笑，“丫头，我也想啊，可是我就是受罪的命，这把年纪了也不能休息。”她笑着说道，“我不碍事儿，我有时候挺羡慕老华和小雄的，小雄这孩子真是好人，这么多年照顾老华，对我也像对待母亲一样，我有时候和他开玩笑，他要是也管我叫母亲就好了，我那儿子听了气得不行，都不让小雄来我家玩了。”
　　刘娟抿嘴一笑，“那您更要让李老师好好照顾您了，最好立个遗嘱，把财产都留给他，您儿子有了竞争压力，就该孝顺您了。”
　　一句话将张明淑也逗乐了，她故意板起脸来，“你这死丫头，盼着我早死？还写遗嘱。”
　　刘娟尴尬地说道，“我……我说错了，您别和我一般见识嘛。”她摇了下张明淑的胳膊，两人都笑了。
　　和张明淑道了别，宫志飞和刘娟往回走，刘娟难过的叹气，“唉，没想到张老师现在过得这么不顺心，我真的为她难过。”
　　宫志飞没想这个，他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刘娟见他有些敷衍，忍不住生气地说道，“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宫志飞回过神了，只好赔笑道，“我倒不觉得张老师难过，我倒是为你难过。”
　　“我？我有什么可好难过的，”刘娟气道，“你就知道瞎说。”
　　宫志飞笑道，“这么大岁数还嫁不出去，连个对象都没有，哎哎哎，你别掐人啊！”刘娟狠狠拧了他一把。
　　“你这个无赖！一有空闲就想着欺负女生！”她负气的说道，“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就去找姚楠要几粒含有特殊成分的药来。”刘娟说着突然发现自己提到了姚楠，心里不由一紧，她唉了一声。
　　“也不知道小楠怎么样了，我真担心她。”
　　宫志飞叹了口气，“怪我，我今天没保护好她。”
　　刘娟摇摇头，“这不怪你，你当时已经尽力了，要不然她早就被汽车撞死了。”她气恼地说道，“这个许萍简直是恶棍！为什么要这样算计老师他们。”
　　宫志飞哦了一声，坏坏地问，“许萍只是个商人，商人的目的就是获得利益，她为了自己能够独吞血癌平，这好像也没问题啊。”
　　刘娟气恼地说道，“你这话最好就是个玩笑，她都要杀人了！这能叫没问题？”她长叹一声，“唉，为什么要算计老师？他们只是学者，为的就是让我们都能吃得起放心药，我简直无法原谅这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