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药难医》作者程宝宬

28、谣言如虎

　　宫志飞无奈地摇摇头，“可我还是要向您了解情况，这是我的工作。”
　　张明淑点点头，“我可以这样告诉你，小宫警官，我是缺钱，但我不会去做可耻的事情！我儿子快四十岁了，再不结婚就过了生育的最佳年龄，可是到现在他还没有个对象，我也是个当母亲的，最怕的就是这种事，好不容易他谈了一个对象，比他小了整整十岁，我当时就反对，可他就像着了迷一样，非她不娶，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想尽办法给孩子创造条件。我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又借了点钱，估计能够首付了。”她叹着气，满脸疲惫，刘娟听了很难过。
　　“老师，你不能这样苦着自己，你还要主持研究工作，不能累垮的。”她握住了张明淑的手。
　　张明淑在学生的手上拍了拍，她苦笑道，“孩子，你还是年轻，如果你结婚了有了儿子以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做母亲的愿意为孩子付出一切，不管她是谁，都躲不开母子亲情这个大关。”
　　姚楠在一旁赌气地说道，“要怪就怪你们男生，自己没本事，就会逼自己的妈妈，有本事自己挣钱去买房啊！”
　　宫志飞坏笑起来，“姚同学真是单纯，不光可以逼迫妈妈，还有妹妹、姐姐都可以挤兑，她们再去挤兑自己的男朋友，这产业圈就形成了。”一句话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张明淑也没那么紧张了。
　　“唉，小宫警官是个好小伙子，我真希望我儿子能像你这样聪明干练，可惜我没那个福分。”她摇着头，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宫志飞笑了笑，“您别这么说，我岁数也不小了，女朋友都没有，我妈还整天逼我结婚呢，您要有合适的给我说一个呗。”他坏坏的冲刘娟和姚楠一笑，两个女孩的脸刷地红了。
　　张明淑笑着回答，“没问题，等我遇到有合适的，肯定给你联系。”
　　宫志飞收住了玩笑的态度，他一本正经地问，“您没有和某个国外的药品公司联系吧？”他想了想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没有那种过分的联系。”
　　张明淑此刻也变得从容了，她笑着说道，“要是说没有和外国公司联系是瞎话，毕竟我是负责血癌平研究工作的领导人之一，当然有外国公司联系过我，其中有谈合作的、也确实有几家公司打算购买血癌平的知识产权，我当时和欧阳华商量过，他应该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宫志飞眉毛一挑，“他们打算出多少钱？”
　　张明淑想了想，“这么说吧，他们出的价格，能把这个学校买下。”
　　宫志飞脸色变了，他严肃起来，张明淑见他这样笑道，“你不用紧张，我说过，我不会做可耻的事情。”她长出了一口气，“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就和欧阳华与李博士商量了一下，他们俩非常坚决，卖也可以，但一定要卖给国内的制药集团，即使钱少一些都没有关系，我当然尊重他们，所以拒绝了那家外国的公司，可是那家公司不死心，他们找了我很多次，欧阳华是知道的，他肯定多想了。”
　　宫志飞倒也相信，这很符合张明淑的为人，他轻轻颔首，姚楠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大神探，我们老师说的可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调查。”
　　宫志飞气得一皱眉，“警方可以怀疑任何线索，也可以作出调查，并不是针对谁。”
　　张明淑拦住了姚楠，“小楠，不要打搅小宫警官的工作，我说的都是真的，他完全可以去调查，这也好，可以排除我的嫌疑。”
　　宫志飞想了想又问道，“这家公司最近还有和您联系吗？”
　　张明淑摇了摇头，“最近倒是没有了，他们也看出来我们是铁了心要将专利卖给国内的公司，也就放弃了，但是最后的一次联系，他们说了很难听的话，让我很不高兴，我觉得这群人没法打交道，也就不再接他们的电话了。”
　　宫志飞一愣，“哦，他们说了什么？”
　　张明淑尴尬地叹气，“他们……对我进行了威胁，说如果不肯把血癌平的专利卖给他们，就要让我们付出代价。”
　　宫志飞火了，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震得旁边的一个烧杯差点掉到地上，“这群混蛋！您为什么不报警？让我们来处罚他们。”
　　张明淑笑了笑，很淡然地说道，“算了，一群无赖的威胁而已，能对我有什么伤害？我有那么多的实验要做，还要给学生们讲课，哪里有闲工夫去理睬他们？”
　　宫志飞无奈，只好继续问道，“这家公司叫什么名字？”
　　张明淑把名字说了出来，“这是家跨国公司，在国内有分公司，名字叫西典集团。”
　　宫志飞掏出个小本子记了下来，“我会去调查他们的，您放心好了，如果他们真的那么无礼，我会让他们给您道歉的。”
　　张明淑连连摆手，“算了，一点小事不用那么麻烦，自从李博士家发生了惨案，我也想过会不会真的是他们干的，你好好调查清楚就行了，不用担心他们对我怎么样，我一个老太婆而已，无所谓的。”
　　宫志飞有点不高兴了，他合上本子批评道，“张教授，您这态度不对，遇事不能总想着息事宁人，要相信警方，我们会保护好公民的安全。”他叹了口气，“李博士说欧阳华教授岁数大了犯糊涂，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他真是太主观意识了。”
　　张明淑苦笑道，“老华年轻时就那样，遇到点事情就发脾气，总是不理智，他要是能够像做实验时那样冷静就好了，我们的嫂子就是被他这臭脾气气得，早早地过世了，他受了打击，脾气更倔强了，我们都不敢惹他，遇到点事情也都顺着他。其实他好好想想就该知道我没这个能力。”她指了指旁边的电脑，“这都什么年代了，所有的研究数据和记录都是要传入电脑终端保存的，如果我想做什么，肯定会留有痕迹，派个人调查一下就全知道了，哪里有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