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药难医》作者程宝宬

12、血癌平

　　“对，这就是用来试验血癌平的。”一个苍老却又很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宫志飞眉毛一挑，他看到不远处走过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戴着一副眼镜，面容严肃，身后还跟着几个男男女女。
　　他不禁问道，“你是？”
　　老太太略一点头，“我是这里的老师，张明淑。”她伸出手和宫志飞握了一下，“警官先生，这里有我负责，你可以直接询问我。”
　　这下倒是出乎宫志飞的意料，他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然碰上了自己想要拜访的张明淑，“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幸会幸会。”他热情的说道。
　　可张明淑却有些意外，“警官先生，我不过是个医学大学的老师，你怎么会对我有了解？”她扫了一眼宫志飞的眼睛，目光里充满了狐疑。
　　宫志飞没料到这老太太如此谨慎，他眼睛转了转，“哦，我们队里有一位同事，原来曾经是医学大学毕业的，是她向我介绍过您。”他满脸赔笑，“我这人对医学非常感兴趣，当时记得很清楚，所以对您并不陌生。”
　　张明淑听了也露出了笑容，“真是巧了，没想到我们的学生也有参加警务工作的，那可太好了。”
　　两人寒暄了两句，宫志飞把话题引回了正轨，“张教授，您看这是怎么搞的？好端端的会有人来偷盗这间实验室呢？”
　　张明淑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这还是刚刚听我们的保安所说。这间实验室是我们用来对血癌平进行研究的，想必这个小偷是想盗走某些有关血癌平的资料吧？”她自顾自地猜测，宫志飞听了并没有说话。
　　张明淑见他脸上的表情起伏不定急忙说道，“怎么了，警官先生？”
　　宫志飞笑了笑，“没什么，我听说过血癌平，贵校的博士李雄就是负责去香港对这种药做报告的吧？”
　　张明淑点点头，关切地问道，“李博士家里的事不要紧吧？”
　　宫志飞叹了口气，指了指对面的实验室，“不太好，我还是坐下和您详谈吧。”他走进了实验室，张明淑也紧跟了进来。
　　宫志飞找了两把椅子，他选了一把坐了下来，“李博士的妻子和儿子都被杀了，现在他都快崩溃了，我们正在调查这起案子，虽然我本人倾向于仇杀，但据李博士讲他给妻子留了钱，而我们在现场确实没有找到这些现金，所以也不排除劫财杀人的可能。”
　　张明淑叹了口气，“唉，小雄这孩子真是苦，早年离婚，现在好不容易组成了新家庭，却又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太可怜了。”
　　宫志飞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不过从今天的案子来看，恐怕你们都有危险，我觉得这件事已经不是牵扯到了你们，而是针对血癌平来的，您同意我的观点吗？”
　　张明淑没有反对，她连连点头，“警官先生，你的看法很有意思，请你继续说。”
　　宫志飞哈哈一笑，“您别叫我警官先生，这太别扭了，我姓宫，您还是喊我小宫吧。”他略带幽默地语气逗得张明淑也露出了笑容，气氛一时间活跃了不少。
　　宫志飞继续说着自己的看法，“本来一开始我真的认为李博士家可能是招惹了仇人，可现在看来，这必定是你们的研究惹来了麻烦，根本不是个人恩怨。”
　　张明淑沉思了一会儿，却反对宫志飞的看法，“小宫警官，你的这种想法，我并不能说对，只是我认为很有意思。要知道李雄确实参与了血癌平的研究，但他算不上负责人，要是惹麻烦的话，也轮不到他头上吧？”她煞有介事地说道，这让宫志飞一愣。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追问道，“李博士不是负责去香港做报告吗？”
　　张明淑不禁莞尔，“小宫警官，你看来对我们不太了解，是这样的，我们需要选出一名口才与学识兼备的人员去做报告，但并不表示这个人就是血癌平的负责人。”
　　宫志飞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那照您这么说，谁才是血癌平的负责人呢？”
　　出乎他意料，张明淑毫不客气地回答道，“是我。”她很自信地说道，“我对这种新药投入了很大的心血，整个研究过程都有我参与，我想如果我说自己是这款新药的负责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宫志飞没有反驳她，他想了想问道，“那贵校的欧阳华教授呢？我听说他也参与了研究。”
　　这下子，张明淑没有再说话了，她的脸色不太好看了，“嗯，你这样说也没有问题，欧阳教授是我的老搭档了，我们在一起奋斗了多少岁月，他当然可以说是这款新药的负责人之一，毕竟我们是一个整体，就像刚才和你说的，遇到了不同的情况，就要有不同的分工。”她尴尬地说道。
　　宫志飞察觉到了她的窘迫，他哈哈一笑，“我理解，张教授，就像我们办案，有负责验尸的、有负责勘验现场的，都是各司其职。”张明淑不好意思的一笑，宫志飞也并不介意。
　　“您的意思是李博士家里的惨案，与血癌平也许没有关系？”宫志飞问道，“我还是别混为一谈的好。”
　　张明淑有些支吾了，她苦笑了下，“我不敢这么说，我只是觉得可能是李雄本身的问题，但这毕竟是专业问题，还得由你们来调查，我一个老太婆还是不要给你们添麻烦的好。”
　　宫志飞爽朗的大笑，“哪儿的话！您给我们提供线索才对，这有助于我们破案。”他收住了话，把话题又引回了实验室被盗上，“您让人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丢什么资料。”
　　张明淑赶紧安排别人去检查了，宫志飞双手插兜，打量着她的背影，杜飞偷偷溜了进来，“头儿，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不对了？”他小声问道。
　　宫志飞只是笑笑，并未回答，“行了，赶紧干活儿吧，等张教授检查完了，你去配合他们登记下。”他安排道，杜飞见他不肯透露，也不好再问，只好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