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太阳在夜晚依然闪耀》首春

2、战斗X突变X教堂

　　“天亮了…” 武器的直觉促得牙打了个哆嗦，但牙并没有在意，刚准备翻个身继续大睡一番，嗖的一道黑影迎面冲了上来，刀锋直接刺入牙的腹部，他倚靠的垃圾堆受到巨大的冲击迅速地崩塌。
　　“干什么！“ 即便被刺入腹部，牙也并没有感受到疼痛，眼中丝毫不惧，毫不犹豫地拔出刺入腹部的小刀跳出塌陷的垃圾堆。牙个头小，移动速度异常地快，接着就贴到飞坦的面前，一刀相当准确地切上飞坦的追击。感受到双方巨大的力量差距，在被彻底压制之前，牙迅速侧翻，躲过飞坦的追刀。
　　没想到小鬼竟然还能反抗，飞坦自觉轻敌，退后了半步。
　　“竟然还可以动？那把刀上可有能毒杀十只熊的毒液。“
　　“为什么要偷袭我，我没有和你战斗的理由。” 牙疑惑地直视飞坦。
　　眼前的男人淡眉毛，丹凤眼微微上挑，金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狐狸一样的狡猾与狠厉。牙天生不善应付这类人物，心里不断地犯嘀咕。
　　“莫名其妙。” 一击未中，飞坦纵身上跃，在空中向牙射出多道飞刀。
　　非常漂亮的一击，牙忍不住心中赞叹。空中的刀刃每一把都恰到好处的阻挡他所有的去路，甚至仿佛预判了他攻击的方向。
　　这个人对用刀有很深的实战经验，和狗主子不相上下。
　　牙更是不敢大意分毫，立马跃到飞坦身下，借着视觉死角一个连突，挡住次来的飞剑。挡住的飞刀借力转回飞坦，牙顺势猛地抓住飞坦的右脚猛的往下一拉。
　　锋利的指甲些许刺入飞坦的裤脚，让飞坦有点莫名。飞坦迅速抬脚，想趁机抓住牙来切断他的右手。
　　看来暂时无法和这个人沟通了，牙下定了决心。
　　“你偷了我的东西，小鬼，你不是流行街的人。” 飞坦稍稍来了兴致，这个没有念的小鬼反应能力超然，但没有杀伤力的反击让他有点恼怒。
　　终于得到了回复，牙不再东躲西藏和飞坦周旋。
　　“你是那间房子的主人？我太饿了，而且我留下了刀鞘，那是我来这里唯一的东西，你可不要太贪心了。” 看来是一场误会, 牙也拉开距离，短暂的放下警惕。
　　“这里叫做流星街？实物和名字差距也太大了，对了，你知道怎么出去？” 面前的人是现在唯一和他搭话的，牙迫不及待的抛出自己的疑惑，摸了摸脑袋尴尬的笑了笑。
　　落入流行街的新人常挂着绝望的嘴脸，又或者满脸仇恨充满讨人厌的欲望。
　　飞坦从有记忆开始就是流星街的居民，他一眼认出对面的小鬼并不属于黑暗世界但有种莫名其妙的边缘感。
　　牙穿着飞坦的旧服，柔顺的齐肩白发在黑夜闪闪发光，映照他浓厚平直的眉毛，小狗一样浑圆的眼睛。他全身散发无害的信息，像一只过于温顺的鹿，适合被人在手心把玩。
　　“只有不被需要的东西才会被丢在这，你被抛弃了。” 飞坦有点恶趣味的眯了眯眼睛。本想快速解决这个小鬼就去享受刚抢到的游戏，现在他有点期待后续的发展了。
　　“那哥哥你也被抛弃了吗，一定很难过吧。” 飞坦的背影在牙的眼中渐渐拉长，牙一下子就相信了飞坦的说辞，好像失去了力气，缓缓低下头露出脆弱的脖颈。
　　真是无趣，飞坦瞬间拔刀向前，他可懒得观赏不认识的小鬼崩溃的全过程。
　　“砰” 竟然没有切断牙的头颅，像是切到异常坚硬的金属发出剧烈的冲击声，牙的脖子处留下不深的切口。
　　并没有用“坚”，飞坦的瞳孔一下放大数倍，侧身与牙双目对视。
　　出乎飞坦的预料，牙并没有露出挫败的表情，反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被人切到脖颈，叹了口气说：“啊，真是任性的主人，那也是没办法的。”
　　牙追随数杀生丸大人游历世间的数年，即便是遇到琳以后，他也甚少被使用，懵懵懂懂的觉醒了意志，也未曾与杀生丸大人表露过，或许他早就定义自己并不符合杀生丸大人的期望。
　　但那又如何呢，现在牙可以做个人类了，也就是说，可以自己选择要追随的对象了！所以被抛弃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吧。抛下了好重的包袱，牙恍惚间松了口气。
　　“你这个人类好野蛮啊，不打招呼就砍人。” 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没有退出战场，牙直直瞪向飞坦，爪子抱住脖子，裂开了嘴角的虎牙，并快速的往外围撤。
　　牙感受到自己的妖气在快速的流失去治疗被刺伤的腹部和脖子的伤口，他本是犬大将的牙齿做成的刀具，受伤之后补上杀生丸大人的牙齿，但现在并没有材料能补足他的身体，他不能受伤，他不能和这个人再对战了。
　　萌生退意，牙不由得张望可行的退路，他确定自己打不过眼前的狐狸男人，只能出其不意，玩命逃跑。瞅准垃圾堆右侧依稀可见的小路，牙记得前面有个残破的教堂。他心一横，把手中的小刀朝飞坦的眼睛狠地扎进去，然后头也不回的逃跑。
　　牙本以为可以暂缓飞坦的行动，但刀在接触飞坦眼球的瞬间被飞坦的念震碎。汗渐渐爬满牙的后背和额头，黑色的运动衫紧密地贴合牙的皮肤，显出妖怪抽长韧性的身形和野兽的体态。
　　飞坦确实愣住了几秒，没想到小鹿还敢顶撞屠夫。分神的间隙，牙已经跑了老远。没想到除了游戏，今晚还能享受到虐杀小鬼的快乐，飞坦有点兴奋的舔了下刀。
　　就再给你几秒吧。
　　没有加快速度。飞坦缓缓踱步，一步不差地踩着牙慌乱的步伐。
　　天开始泛起了鱼肚白，可包围流星街的云像是遮住了人的眼睛，灰色笼罩四野，天空似乎不准备迎接他的太阳。
　　牙接近教堂了，那白色的十字架孤独的立在建筑的顶端才显得他和别的废墟并不相同。十字架好像是10区最高的地方了，风吹日晒，破旧不堪，覆盖厚重的灰尘。一只妖怪还想得到教堂的庇护，被抛弃的人群有配拥有什么信仰？
　　“滴滴滴！”
　　教堂唯一的时钟固执地长鸣，流星街正式迎接自己的早晨。
　　“可惜。”
　　“我到之前如果你进去了，说不定神父会阻止我。”
　　“永别了，白色的小鹿。” 飞坦的身影从教堂的时钟后现出身形，他早就知道牙只会往教堂逃窜。
　　因为这条路年少的飞坦也走过，那时候他以为教堂会救赎他。

　　在教堂的门前，直面的一刀终于捅穿牙的身体，少年长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自己因如此荒谬的理由迎来死亡。
　　青蓝色的妖气溢出，化作无数的光点和线条，充斥教堂的门槛，终于给这个寂寥的地方添加一笔神圣的色彩，它缠绕着飞坦和牙。妖气散发些许的微光，是飞坦没有见过的，可以称为温柔的颜色。
　　交叠之中，牙的身影化成一把修长的刀。
　　“天生牙”
　　这个名字突然涌入飞坦的脑海。

　　即便多年以后飞坦仍记得那天，那个清晨，那个声音，怯生生的进入他的生命，再也甩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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