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龙，不是白素贞》黑裘袍

3、魑魅魍魉接踵来

　　回医院当然是借口，白龙在急诊门口跟陈主任道了别，往走廊上一晃身就没了影。
　　独留下收伞的主任看着雨幕，有些愣神：“欸，刚才那个护工是几床的？难道我也年纪大了，记忆力下降了吗。”
　　那边，急诊科的年轻医生小闵快步跑过来：“陈主任来了！陈主任您快来看看，刚才又有一个救护车送过来的病人，跟白天那个老太太是一样的情况。”
　　“来了来了。”被打断思路，陈主任顺着小闵的指引朝急救室走去。
　　……
　　“淦。”
　　特意挑选了一条没有监控、人迹罕至的小回廊翻出医院去，结果窗户口为了防止病人跳下去而设置得太窄，白龙这个老大爷的化身挤不出去。
　　这不是什么难事，白龙把身形一缩，变成个长发飘飘、前后飞机场的美女，拍拍a-的肋盘子，一米五的小身子轻松挤出窗户，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转瞬即逝。
　　出医院时路灯亮了起来，赶紧趁没人发觉溜下山。
　　暮色昏暗，晚来天雨，路上没有多少行人，都低着头撑着伞行色匆匆。白龙避开摄像头集中的小学门口、集市中心，捡了条熟悉的极偏僻的山路，伸开爪尾在树杈间滑翔，灵活自如仿佛长鲸游弋水底。
　　“果然这种地方待久了，三叉神经都不够敏锐了啊。”白龙一边快速穿过山路，一边用医学术语吐槽道：“从前这种下作玩意儿敢靠近本尊三百里，都要把它们的耻骨磨成粉，今天居然靠得这么近了都没发现。”
　　若是有个人能看到白龙这幅场景，必能震惊全家——一位身着白衣的美女正在低空滑翔，五指成爪，身后拖曳着长长的龙尾，鳞片反射璀璨银光。
　　……
　　到家，是白龙在山脚下为自己置办的一座小房子，并不用来休息睡觉，清魂一缕也不需要睡觉，只是用来满足白龙的收集癖，把东西藏在这里。
　　穿过一个个装满盒子的大书架，掀起木板爬到地下室，从大柜子里翻出他的珍藏——一枚亮晶晶的蓝里透红的宝石，颇为不舍地拿起来蹭了蹭脸颊。
　　“唉，入不敷出啊。”白龙尾巴拍了拍地板。
　　刚因为阵法松动来到地面，还没来得及收集什么好东西，这些储存的都是被镇压之前收集的宝石，白龙的老私藏，用一颗就少一颗。
　　但是收拾那种玩意儿，这颗宝石是最好的选择，白龙还不至于为了节约一颗宝石，就在日益强大的人类面前暴露自己的存在。
　　不说惹来现代人的觊觎，万一吸引了屠龙人来加强封印呢？
　　唉，已经不是当初龙族强大，怼天怼地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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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急诊医生小闵洗了手，新送来的那个中年女人出现的症状和白天那个老太太几乎一模一样，怕热、寒颤、畏光、全身疼痛。发作时神志不清醒，全身抽搐，会不由自主地挥舞手脚，像是一个提线木偶被人牵动四肢一样。
　　有医生怀疑是狂犬病发作，如果是那样就很糟糕了，毕竟狂犬病是唯一病死率达到100%的疾病，而这个中年妇女被救护车送来之前刚在自己丈夫胳膊上重重地咬了一口，见血那种。
　　如此强的攻击性，旁边围观的吃瓜群众都瑟瑟发抖。作为在场医护中最年轻力壮的男性，小闵义不容辞地承担起了控制病人的任务——也就是按住病人，让主任施为。
　　那中年妇女看起来保养得宜，烫着精致的头发，力气却大得惊人，一边嘶吼一边扭动着身躯，小闵一时间没抓住她，被那妇女在手背上挠了一爪子。
　　几乎是瞬间，血就涌了出来。
　　但当时谁都来不及在意这个，在小闵的辅助下，陈主任和急诊科主任终于及时控制住病人，让她暂时安静下来。
　　“咕……”
　　看病人得到控制，那个被咬了一口的丈夫捂着胳膊上的伤，无奈地对主任们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最近她怎么了，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说晚上会做噩梦、睡不着，白天也没精神。后来渐渐的，白天睡觉也会尖叫着惊醒，又哭又笑，像是精神失常的样子。”
　　“她最近压力很大吗？”急诊科主任疑惑地看看还在抽搐的病人，又扭头看向病人丈夫。
　　病人丈夫迟疑地摇头：“她一个做全职太太的，不至于有这么大压力吧？家里生意有我在照顾，老人身体也健康，孩子虽然不成器，好歹也上了大学，一个月回来一次。她大部分时间都跟手帕交喝喝咖啡、逛逛美容院，能有什么压力啊。”
　　“嘶……”
　　医生们感到了压力。
　　白龙赶到医院的时候，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打扫干净了，小闵医生手上缠着绷带，正在给后面排队的病人开诊疗单。
　　夜里的急诊科啊，如此繁忙。
　　……
　　与忙到脚不沾地的急诊科不同的是，通往地下停尸间冷库的电梯口无比冷清，悄无人烟。这部电梯独自设立在西南角的一幢小建筑里，以一条小弄堂与其他建筑相连，熟悉这里的人如无必要绝不会在此逗留。
　　夜里过来，和白天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白龙收起爪牙，这里虽然人迹罕至，但也不是法外之地——头上有摄像头看着，不能过多暴露自己。
　　用指关节敲了敲电梯按键，楼层指引显示电梯此时停在地下三层，没有动。
　　“？”
　　电梯坏了？
　　白龙挠挠头，不能吧。怎么这么巧，就在现在坏掉了？
　　还是说，地下三层有个什么东西堵着电梯，不让它上来呢？
　　……
　　“叮”
　　“叮”
　　“叮”
　　当电梯判断门口有人时，就会重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