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冰焰生忧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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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茜儿身上的不适之感终于彻底的去了，似乎酣睡初醒，她浑身舒畅地打了个哈欠。才睁眼，却发现潘墨北的俊脸正慢慢逼近。睫若羽，鼻若剑，眉若山，唇若……茜儿还来不及细细品鉴，身子已被大力带飞了出去。
惊神之际，恰贴上云铎温热硬实的胸膛，顿时魂宁心定地靠了上去。“轰隆——”耳中传来潘墨北炸山般扑床的巨响，茜儿抬眼问云铎：“他没事吧？”
云铎无奈地摇了摇头，抱着茜儿倚着床栏坐下，气息微喘。数年不见，墨北这诈死的本事可是愈发精湛了。方才为茜儿逼毒时，墨北压根半点力没出，只不过将他的纯阳内力用冰焰录给转调了一下。
当然，平静状态下练演冰焰心经确实很耗神，但也不至于就此趴下，不省人事。看来自己方才在最后关头打算一举废除他体内冰焰功力的意图还是被他识破了。
锁魂护元吗？云铎望向墨北，眼中有一丝担心，没想到不过三五年的时间，墨北已练到这种程度。功力加增越迅速，反噬自伤也越严重。
冰焰录曾被归为三大邪功之列，后来之所以被莲生诀所取代，实在是因为世人都误以为冰焰录已随它最后一个主人——东方笑一同焚成了灰烬。
而这个东方笑，还有另一个名字——潘啸，曾经是他的大姐夫、墨北的父亲，前朝末年的动乱起义中如金星一般焕亮的少年将领，他的大姐也是在那个时候与之私定终身，之后，便有了墨北。
由于战乱中的婚礼太过草率，所以姐姐姐夫的终身虽是私定，但也早被家中默许，只等着战事一平，便隆重地大办。
只是不知为何，开国大典之后，本该是战功赫赫元勋人物的潘啸却忽然间抛妻弃子，销声匿迹。与此同时，江湖上却多出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东方笑，和那本横空出世的邪功心经——冰焰录。
东方笑到底做了什么恶事令武林群起而诛之，谁也说不清。但身怀宝贝之人，从来不是被明里尊暗里掐，便是被明里伐暗里惧，这是武林的潜规则，大而化之，亦可适用于天下。
对这些往事，家里人从来都讳莫如深。大概连墨北都知道的不多。毕竟，潘啸离家时，墨北还未出生。而云铎就更不可能从贾府人的口中了解到这些，他虽辈份居长，但年龄却比墨北还要小上两岁。
他所了解的，也是这五年来行走江湖所获讯息加上贾家地位特殊的条件下所能知晓的一些秘闻罢了。两相结合一揣摩，便做了个大胆的猜测。
只不明白潘啸是从何得来这本冰焰录，也不知其为何情愿抛下一切甚至自焚性命也要保全这本秘籍；不知道潘啸是何时将这本秘籍又转托妻子，更不懂他的妻子、云铎的大姐为何愿意心如枯井地独守着青灯古佛，默默熬尽青春、守着亡夫那造孽的遗物。
云铎问墨北关于冰焰录的问题时，其实心里并没有底，没想到墨北竟然从实招来了。这样一来他反而暗自放心。显然，墨北并不知道这冰焰录背后的曲折之事，大概只是无意拾得便偷练了起来。否则以他的歪曲肠子，事关家族秘史，哪会说得这么白透。
不过非正道的武功修习起来，总会对习者产生影响，时间久了异相自生。云铎就是怕墨北修习地深层了被人察觉什么出来。他出生名门，身居朝堂，一旦被人有所揣测非议，那影响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家族，甚至朝廷、武林以及这个天下。
好在墨北如今至多不过修了二三层，经过为茜儿逼毒的一番折腾，又被他废去了□□成，眼下看来三五年间是无碍了。云铎犹豫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和墨北谈谈，但又不确定能触即多深多透。
开朝已有二十年，四海宇内虽然眼看着一派盛世太平，但各种不稳定的因素仍在静波之下潜涌着，任何一点点微小的震动，都可能掀起大浪。他和墨北的出身不凡，早就决定了一旦起浪，他们必处在风口浪尖。
云铎愁眉紧锁的凝视着潘墨北的样子，茜儿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脑海里却把个中情由给臆想到了歪处。
那个被她误作“潘婶”的紫衣少女，原来一片痴心尽相托付之人，竟然是云铎！
那不盈一握的纤腰，那天鹅恋影的粉颈，那弱柳扶风的娇态，更莫言那容貌，因为美得不似凡人，若要用凡人的言语来形容只能语枯词穷。
如此美人投怀送抱，连她见了都几乎要情心大动，可云铎竟然一掌就把人家拍飞出去了。一切的一切似乎可以有一个合理而正当的理由来解释。
那便是……
“云云爹爹？”茜儿轻唤一声。
云铎正指敲着床沿思索着，目光无意识地依旧停留在潘墨北的脸上。“嗯？”一声应答，心不在焉。
“你会帮我找个娘吗？”由于不太确定古代人的直白程度，茜儿决定先采取委婉措辞。
云铎骤然警醒，认真得看向茜儿。“茜儿难道想要一个娘吗？”
茜儿被他看得一慌，本能得要摇头否认，但立马自省初衷，便改口说道：“有个娘亲也不错哈。若要找到话，我觉得刚才那紫玥姑娘挺合适，人美，功夫也神。哈哈……若以后一直和她在一起，茜儿也能学学，潜移默化间应当也会慢慢有了美人的影子。嘿嘿……”
云铎的目光中流过一抹痛色，他满怀歉意地向茜儿道：“茜儿，只有爹爹陪着你难道不好吗？如果爹爹这辈子没法帮你找个娘了，你能原谅我吗？”
心中的猜测愈发被肯定，却不知怎的，茜儿仿佛也感受到了紫玥的不甘与痛楚，情不自禁地攥紧了云铎的衣襟，将他拉近自己。仿佛一松手，云铎就会将她放下，转而扑向那正仰躺在床褥之上的潘墨北一般。
“茜儿，怎么了？不高兴了？”
“没，没。我只是觉得那个紫玥有点可怜。”
“呃。其实，茜儿，那……紫玥，若是个……呃，是个……男子……”云铎寻找着委婉适当的措辞，给茜儿解释一下紫玥的非正常现象，怕给童心造成阴影还要兼顾紫玥的面子。“呃，茜儿，这么说吧。爹爹告诉你，其实这世上也有这样的男子，会由于一些原因恋上同为男子的人……所以，紫玥他……”
“所以紫玥她如果和潘墨北一样是男子的话，你就会考虑接受了，对吗？”茜儿终于忍不住“一语点破”，她心中涌起浩瀚的酸涩，声音也变得尖锐了起来。
潘墨北正昏睡渐醒，朦胧中听到童音的清响迸出了这么一句惊世骇俗的话，猛地睁眼坐起。定神一看，身边一贯气度优雅的云铎正神情错乱，如遭雷劈。而他怀里的小丫头，却如好战的斗鸡一般，雄赳赳地瞪问声讨着。
“哈哈哈……”潘墨北笑不可支。“使不得，使不得哟。丫头啊，云铎可是我小舅，这叫□□啊！懂吗？□□是要浸猪笼的哟……不过，那紫玥么，若由你说来，倒确实可以让你爹爹考虑一番。因为，他确是如假包换的美少年啊！哈哈哈……”
潘墨北一边夸张而徒劳地顺着气，一边用手指向不知何时帘卷的舱门。门外，一个如水仙白莲般精致秀美的身影正沐着阑珊夜色走来。上身如精雕细琢的白璧一般赤裸着，而那淡粉色的茱萸两点如嵌入白璧的芙蓉石一般魅惑。
茜儿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那微微隆起的，诱人的，令人想触摸的，真的，真的只是肌肉而已！
茜儿正看得目不转睛，忽然间，那极品的白璧却被一大张床单覆上。茜儿不满地转向投布的黑手。
云铎愠怒地冲紫玥说道：“让你把那身鬼行头扒了，没让你什么都不穿！”
“没啊！他不是还穿了裤子嘛……”茜儿忍不住替紫玥叫屈，众人却似在那莺啼的娇声中听到了无限惋惜……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冰焰生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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