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城堡总是从内部陷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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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城堡总是从内部陷落的
即使还是一年级的时候，哈利也没冲（愚）动（蠢）到直接冲进成年巫师的决斗中去。他的身影会被正对着白热化战区的摄像机捕捉到，完全是应了四个字：身不由己。
枪响的时候哈利是第一批反应过来的人，事实上因为麻瓜血统多、平时也不排斥看麻瓜节目的原因，葛莱芬多中能够认出枪这个麻瓜危险武器的人更多，对它潜意识的敬畏也更大——当有人中枪时，造成的骚乱也更严重。
虽然最后乔治和弗雷德为首的高年级男生带头击倒了举着枪扫射的几个疯子，但也有人受了不轻的伤，盔甲护身可以弹开魔咒但对子弹这样的物理攻击不太有用，只是仗着入场证自带的防护和巫师的强悍体质才没出人命，可一旦距离太近还是会被子弹打得浑身淤青。
屋漏偏逢连日雨的是，科林·克里维入席后就为了把相机挂在脖子上而摘掉了入场证……作为挤在观众席最前面让闪光灯响个不停的明显目标，他自然就中枪了。
虽然没有击中胸口、大脑等致命位置，但是身上多了几个血窟窿还是非常吓人，止血咒这样高深的医疗魔法即使赫敏也用不好，最后还是变了一些纱布绷带用她牙医女儿的麻瓜急救常识做了处理。
混乱中葛莱芬多的铁三角并没有失散，在漆黑夜色的掩盖下他们蹲在地上尽量缩小存在感，两个男孩握紧了魔杖保持警戒，让赫敏能安心救治已经疼晕过去只偶尔无意识发出呻|吟的科林。
“不能等了，我们得尽快把科林送到校医室去。”不远处迷宫战场突然亮起的火光照在哈利的眼镜片上，让他下了决心。
也许在原地等待老师分出人手来疏散学生对他们是安全的，但是科林却等不起了，而哪怕是冒险，他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在眼前逝去。
“嗯，我们得快点，”赫敏吸吸鼻子，强忍着没有哭出来的责备着自己：“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学学治疗魔法呢……净会一些只在考试有用的东西！他失血太厉害已经快休克了……”
罗恩的反应也很干脆：“那么走吧，我来背他——那些狡猾的毒蛇已经溜了，这说明回城堡还是挺容易的，没道理我们过不去。”
他的眼神很好，推理也很正确，但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寸。
斯莱特林平安顺利的回去了，拉文克劳跟着他们也挺有惊无险，偏偏哈利一行和一群凑上来的赫奇帕奇往回跑的时候，那原本就留得窄窄的，只供两人并排通过的通道爆炸了。
已经跑过去的小獾们尖叫的往城堡方向冲刺，而因为背着科林拖慢了速度的哈利等人却被燃烧着倒下的围栏隔在了另一边。
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中一个脸上带着白色骷髅面具的巫师从天而降，怪笑着向小巫师们逼近：
“哈——哈利·波特！供奉给主人最棒的祭……”
“除你武器！”
“速速冻结！”
哈利和赫敏的魔杖都在第一时间指向这个废话太多的坏蛋，用出自己最熟练的魔法合作干掉了这个愚蠢的大人。
以为几个爆裂咒就能吓破幼狮的胆么，真是笑话。
“绕路！我知道另一边还有小道可以回校舍。”哈利说，在魁地奇球队混了几年除了收获掌声和越来越辛苦的训练表外，也少不了对球场周围地形的了解。
球员们为了在又累又饿还滚了一身泥的情况下尽快回去洗热水澡吃饭，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至少哈利就知道佛雷德他们在魁地球球场后面的灌木墙上开了个洞，训练结束后可以从哪里抄近路回学校。
“那两个家伙到底是谁的哥哥，他们可从来没告诉我这个。”罗恩一边跑一边抱怨着，他原本打算这学年加入葛莱芬多院队的，但谁让三强把魁地奇学院杯挤飞了呢，训练都不用了当然球队也没招新。
“平时也用不上，他们不是把地图给你了嘛？”哈利笑了笑继续带头往另一边跑。
其实知道活点地图的来历之后罗恩想要把那个宝贝还给他的，但是哈利拒绝了，他的理由是自己作为‘韦斯莱家自小的儿子’，财产当然可以共享给兄弟们，只要大家都毕业后记得还给他就好——那毕竟是詹姆斯·波特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
……其实是布莱克和卢平汇合之后，打算教他做一版全新的活点地图，范围扩大到魁地奇球场和禁林边缘的那种。
“别说的好像你平时不用一样。”罗恩回嘴，这个学期教授们都特别严厉，其中又以斯内普对哈利的恶劣态度为最，所以他们平常都用活点地图回避危险人物——不光是夜游，平时正常上课在走廊上碰到那大蝙蝠都会被用不敬教授、走廊上奔跑、东游西逛等等理由给葛莱芬多减分。
大概是轻松击倒了那个食死徒带来的自信，他们现在显然没刚才那么紧张了，虽然没有放慢脚步，但已经可以互相开几句玩笑壮胆。
但是危险通常都来源于松懈，食死徒怎么可能会放过救世主男孩这个黑魔头的死对头？
第二次被堵时哈利就明白了，撞上食死徒并不是偶然，自己就是目标。
然后为了能让科林即使回校医室找生血灵救命，他决定几人分开行动，他去引开层出不穷的敌人。
赫敏当然也想帮帮他，但是哈利用一句“罗恩找不到药”阻了阻她的步伐，等她反应过来校医室的瓶瓶罐罐都有签，而且罗恩一个传统巫师家庭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会用伤药时，哈利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哈利很有自知之明，他们能打到第一个食死徒完全是仗着对方太大意，但是现在追在他屁股后面甩恶咒的明显就不是他一个四年级学生能对付的了。
他靠着作为找球手训练出的灵活身手躲过了好几道鲜红色的咒语，跑得东扭西歪向着火光冲天的战场冲去。
他不能把食死徒往学校引，往观众席那边引更不行，也只好撞进一团乱的战区，看看能不能找到哪个教授寻求庇护。
迷宫战场就四处都是魔法流弹了，哈利从没这么庆幸过自己是个矮个子：巫师攻击人大部分都冲着上半身去，就算魔法不起效果在对方脸上甩一击也是很管用的，这样一来他弯着腰缩着肩就很难被击中。
追在他身后的笨蛋就在他第三次穿过两两捉对厮杀的陌生巫师时，被左边打来的昏昏倒地和右边打来的切割咒同时击中了。
没了身后的追杀者，大家一时也认不出来这个在战场上乱跑的小巫师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毕竟逞一时之勇冲过来帮忙的高年级生也不是没有。他开始考虑回去的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看台和学校城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边到处起火太亮，让它们隐藏在黑暗中难以发现的缘故。
突然搞不清东南西北的哈利举目四望，结果看到的第一个熟人是和克鲁姆背靠背的站着的塞德里克。两个年轻人彼此扶持着在这场混战中完好幸存下来，在他们不远处躺着一只肚皮向上翻着的炸尾螺，尖尖的尾针已经断了，显然是这对勇士组合的战绩之一。
好歹是认识也知道立场的同学，哈利有点想过去加入他们，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团凌乱的火焰突然从侧面窜了过来。他直觉不好连忙跳开，却不巧被卷进一团金色的雾气中，瞬间上下颠倒世界倒转。
脑袋充血的感觉来得太突然，他没防备就一松手让魔杖掉到了地上。
他没听到通过直播喇叭传出的那一声惊呼“哦梅林啊！那是哈利·波特——”只知道一只大手伸进来抓住正努力挣脱倒挂状态的自己，提着他的后脖领子将他拎了出去。
他觉得自己这回铁定要完蛋了，但依然努力握紧了拳头准备回身打断对方的鼻梁。
结果一回头，他看到了张再熟悉不过、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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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霍格沃兹的走廊上自然静悄悄的，甚至连幽灵和连魔法画像里的人物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雷斯林以前听‘霍格沃兹’介绍在塔楼有几副画像能够看到窗外的景象，所以大概都去了那边关心“活人”的世界吧？大法师并不太担心它们监视自己——反正如果事成，那么这所学校对他而言就再也没有任何阻碍和威胁。
他径自走向楼梯拾级而上，当到达四楼楼梯换位点的时候停了下来，冗长的咒文从大法师的薄唇中吐出，魔力勾画成复杂的网，逼迫着脚下那任性的老楼梯转向虚空。
楼梯心不甘情不愿的抖动着，却连大法师的衣角都无法带起，最终不得不屈服于更强大的力量与意志之下。
当它移动到那个特殊角度时，咔的一声巨响，一条陌生的、完全由魔法构成的回廊出现在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
它看起来就像霍格沃兹的那些幽灵一样是珍珠白的半透明，以一种类似于于脉搏的频率微微闪动着，让人担心究竟能不能承受活人的重量。
但是雷斯林并没有丝毫犹豫的迈开脚步踏了上去。
而那虚实不定的回廊就这样随着他前进的步伐变得凝实、鲜活，从一个来源于古老魔法的回忆变成真实的存在。
回廊两侧挂着一幅又一幅肖像，霍格沃兹的历代校长在画框内谨慎的审视着来者，此时此刻的他们摒除了所有来自于肖像主人公的感情与性格残留，只作为霍格沃兹某段时期的守卫者见证这条道路被再度唤起的时刻。
尽头是一面光滑的黑曜石墙，足有几人高的巨大校徽镶嵌在墙上，葛莱芬多的狮，斯莱特林的蛇，拉文克劳的鹰和赫奇帕奇的獾在分属于它们的缎带隔间里躁动着。
随着大法师高挑却单薄的身形在它们面前站定，四双闪动着危险光芒的眼睛齐刷刷转向他。
“真是太意外了，萨拉查，这是你的孩子吧？”那只看起来胖墩墩但其实尖牙利爪的银黑色狗獾率先开口，是一个温柔醇厚的女声。
“居然……是这样一个年轻人找到了这里。”她有点含糊的感叹。
闻言那条代表斯莱特林的银蛇似乎很是得意的扭了扭修长的身体，发出一段短短的嘶声。
专门学习了蛇语这门外语的大法师听懂这是一个尚算友好的招呼，便轻轻点头，向那条蛇致意。于是它便满足的重新盘起来，还嘶嘶的说着为了公平起见，自己就不出手参与对请愿者的考验。
……连假装一下防水都不愿意，直接让难度一下子下降了至少四分之一还义正言辞的说这是公平，不得不说这条蛇是个老奸巨猾的标准斯莱特林。
很显然，四个分院代表动物中灌入了创始人的意志，并且以那些永载史册的名字互相称呼。
比如那只鹰就一脸行为充满研究欲的直勾勾盯着雷斯林不说话，而那头代表戈德里克·葛莱芬多的狮子不满的扫视了同伴一圈后发出一声咆哮，开始公事公办的逼视着雷斯林：
“废话就不要多少了，”低沉的男中音很有威严的问道：“年轻人，你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向我们，向这所学校的建立者证明，它已经到了最艰难最危险，不得不发起变革的时刻，而你，抓住城堡中隐藏的一线生机来到此地的勇敢请愿者，愿意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奉献你全部灵魂和生命来拯救它？”
它虽然用的是疑问句式，却满心认定这只是和对方签订牺牲契约前的一套形式流程，心存侥幸者按理说根本无法到达这里。接下来的最后考验才是重头戏，如果不是有大决心大毅力和大智慧的灵魂，霍格沃兹的基石还不稀罕呢。
令他或者说它们没想到的是，大法师没有欣喜更没有诚惶诚恐，只是微微卷起嘴角，轻柔而有力的吐出一个字符：
“不。”
他是为了控制是为了夺取而前来，可不是什么为了拯救学校做好准备贡献灵魂的殉道者。
雷斯林优雅地向这四只短暂陷入震惊的动物鞠了一躬，就像是为了圆满宣战的古老礼仪。
四只看门兽开始愤怒地咆哮起来，巨大的魔法开始汇聚搅动，霎时间整个空间中地动山摇，似乎下一秒就会把不自量力的挑战者吞噬。
然而它们的攻击并不能接触到那个白发的年轻人分毫。
他周身似乎有另外一套完全不同的魔法法则环绕着，保卫着他不受任何恶咒侵害。
“他是个不属于这世界的异端——快把他赶出去——！！”属于罗伊娜·拉文克劳的女高音尖锐的叫起来。
然而这个历史上最聪明的女巫还是明白的晚了一步，眼底闪动着不祥金色光芒的年轻巫师已经举起他手中那本魔法书，重重的按在校徽正中央的H字母上。
强大的排斥力让他的整只手上青筋毕露，纤细的手指甚至看起来十分狰狞。
但是终究看门者没能推开这个做好万全准备的不速之客，咆哮着攻击的动物们渐渐无力，最后重新变回校徽上没有生命和意识的彩色浮雕。
它们大概永远也不能再度醒来了。
承载着‘霍格沃兹’旧灵魂的魔法书几不可查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对自己新主人的手段和凶残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物伤其类？”将书收到胸前抱好，等待大门自动向胜利者开启的大法师心情颇好的调侃。
回应他的分外乖巧的安静和一个谄媚的蹭蹭。
事实上霍格沃兹也的确不怎么同情这几只创始人留下的看门狗，这些被巫师直接赋予了意识的魔法造物可从来都看不起它这样模模糊糊自己苏醒的意识，不久之前它被赶出身体，狼狈不堪的恐惧于消亡的时候，这几个家伙可一点都没伸出援手的意思。
如今……风水轮流转。
即将拿回自己原本身体的猜测也让霍格沃兹略微激动。
抛弃掉作为魔法学校必须遵守的条条框框后，它开始觉得追随强大神秘的新主人也是件蛮不错的事情。
门开了。
青色的冰冷烟霭散去之后，黑洞洞的内部空间中有一些微微弯曲的莹白物体在闪烁。
那是一整副巨龙的骨架。
不同于那些最多只能长到三四十英尺的现代火龙，那是一具如同一座小山，让雷斯林想起那些闯入克莱恩的太古巨龙的巨大骨壕注1】，它头尾咬合的盘踞在那里，只剩下翼骨支架的巨大翅膀半展开着像是拱卫着什么。
雷斯林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祭台——抽取巫师和魔法生物的全部魔力、血液和灵魂，化为学校自身力量的真正基石。
而这头死去已千年，如校训描述般永眠的巨龙，就是它的第一个祭品。
被大法师紧紧捏在手里的‘霍格沃兹’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这里是它作为学校意识醒来之后，也无法涉足的神秘之地。
这里是一个禁忌，是活人不可知之地。
是连历代校长在世时都无从知晓的、让四个伟大的创始者缄口不言的、隐藏在这所古老学校内部的真正黑暗。
今天，一个期待中的鲜活而年轻的生命站在它面前，无所畏惧的走了进去，将尘封千年的真实揭开。
不是如设计者预计那般满怀敬畏前来奉献和牺牲。
——他是来征服的。
【注1】HP的火龙体长大约在25-35英尺（也就是10米上下），这点和克莱恩的本土龙类差不多，龙枪编年史中龙骑士们骑的龙里，最大的银龙也就42英尺（克莱恩是DND系统里的低魔世界……龙威也弱一点，不过当坐骑倒是正合适，再大就不方便骑了）不过灵魂之战中穿越到克莱恩的太古巨龙（龙王们）就是另一回事了，动辄有几百英尺。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城堡总是从内部陷落的
